话刚说完,溯的身体似被电流击中般颤了一下,苦色敷面,张口就喷到了森的脸上,随后大肆地呕吐了起来。
“是谁......在汤里下毒?!呕~”
北宫南冥见状面露惊色,心中多少有些后怕,转头看了一眼俏丽的彦千雪,眼神极其复杂。
彦千雪对此轻描淡绘,“纯属意外。”Χiυmъ.cοΜ
森看见狂吐不止的溯,抹了抹脸上的汤水,握紧拳头就扑了上去,一顿乱揍,怒不可遏道:“我实在是忍不住啦,看我不打爆你!”
两人一时间纠缠在一起,庄寒见状扯嘴一笑,道:“看来不用我动手了,这两人直接自相残杀,应该是被我的威严给吓坏了,真可怜呀,太强也是一种烦恼。”
南弑月言看着眼前上演的这一场闹剧,实在没个清闲,张口冷然道:“我说了,让你走。”
北宫南冥将目光转向正缠斗在一起的溯和森,催促道:“听到你,让你们走,别在这里耽误大家的时间。”
正互相掐脸的森和溯单当即一愣,停止了手上的动作,齐齐将目光投向北宫南冥,带有不解之意。
“我说让你走。”南弑月言走到北宫南冥面前,眸色幽寒。
北宫南冥见南弑月言冷意凛人,只好淡薄一笑,站起身来,“行吧,那我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再来,可不要想我。”
说罢,他与南弑月言擦肩而过,准备离开此地。
“日后也不要来,否则取你狗命。”一句冷冰冰的话抛出,如寒刃刺骨。
庄寒见南弑月言对老大如此不敬,提起刀就要上去,面色冷厉,“你小子说什么?”
“住手,我们走。”北宫南冥制止了庄寒的动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硬语气。
庄寒只得作罢,同北宫南冥离开了此地。
彦千雪来到南弑月言的身旁,伸出玉手环抱在他劲实的胳膊上,冁然而笑,“言哥哥,你回来啦。”
南弑月言眸中的冷色降下,浅淡地看了水灵动人的彦千雪一眼,随口应了一声。
走到溯和森的面前,南弑月言疑惑道:“你们两怎么找到这里的?”
溯听后摆正神色,淡咳几声,酝酿一番才开口言辞。
“这个问题问得好!竟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我是从东土大唐而来,一路循着气味,费尽千辛万苦,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
一旁的森用手蒙着脸,感到无比羞耻,这种人竟然是他朋友,忍不住吐槽,“所以你是狗吗?”
南弑月言和彦千雪压根也没听,走进房内,欲要关门。
“没事就走吧。”
溯连忙转身抬手制止,直奔主题,“且慢,我有事找你啊,言哥。”
两人坐进了房内,溯对坐在南弑月言身旁的彦千雪面带歉意道:“嫂子,对不住了,打扰了你们的二人世界,等我们走后你们再快活也不迟。”
听了这话,彦千雪红透了脸,像是熟透的西红柿,明艳动人。
“你再瞎说,我直接把你扔出去。”南弑月言警告道。
溯听了礼貌一笑,对南冥月言表明来意道:“我来这里是想请言哥帮我刺杀一个人,这人横行霸道,喜欢用强权压人,还对我师父百般刁难。我和师傅都不方便出手,以免引来其他势力的注意,所以只能请言哥你出马了。”
南弑月言听了面无动容,目光转向挂在墙壁上的魔剑,漠然道:“我帮不了你,我已经金盆洗手,不再杀人了。”
森目光微愕,思绪一转,声线悠转,“就算不是为了我们,为了那些受苦的人,你若除掉此人,也算是一件好事,难民定会对你感激不尽。”
“何为好?何为坏?好坏并非绝对,取决你站的立场和角度。人皆有善恶,有时候因现实所迫,不得不踏上不归路,受尽世人唾骂,而在你们的眼中,这就是所谓的坏。”他声音醇厚,意味深长。
森和溯两人目光微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
“我的双手沾满了鲜血,或许并没有资格说出这种话,但不管出自何种原因,这件事我也帮不上忙。”南弑月言再次点明,眼中是饱经沧桑后的凉薄。
溯听后点了点头,体谅道:“言哥你说得对,错与对我们会衡量,竟然你这么开口了,我也不会强求。我来这儿其实还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会一直义无反顾地支持你、帮助你。”
他站起身,告退道:“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说罢,他强行拽着森的衣领,将其拖出了房间。
彦千雪见两人离开,转脸对南弑月言温润一笑,“你真是交了两个好朋友呢。”
南弑月言目光清亮,心情平静道:“这一点我从未怀疑。”
饭后,南弑月言亲手指导彦千雪练剑,没有多余的武器,便用竹子代替。
彦千雪学得很快,几天之后,在自身神力的加持下,剑术算是有了一个雏形,一挥一收都有模有样。
时间一天天流逝,两人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早上去墓地除草奏曲,下午在清幽怡人的林中练剑,四方的清新让人神清气爽,直到夜幕降临,两人回家坐在屋顶上看着皎月星辰,聊着过往的事迹,分享忧乐。
两人的感情不断升温,变得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北宫南冥每隔一段时间会来造访,来得次数多了,南弑月言也懒得赶,但却很少同北宫南冥说话,也不会跟北宫南冥走。
在此之间,彦千雪体内的神力不太稳定,导致身体偶尔会变成小孩的模样,但不久后便会恢复正常。
南好似月言清楚,这个现象表明着异陨石的力量正在重塑,且不久后将重现于世。
他的时间不多了。
距离最初的半年还剩下不到一个月,彦千雪的剑术练得小成。
这天落叶飘飞,秋日的萧瑟遍布林中的各个角落。
彦千雪在漫天飞舞的落叶中晃动着娇媚身姿,如同仙子在凡尘跳舞,炫美芳艳。
剑花纷飞,直遥而上,坐在树上的南弑月言吹笛奏乐,看着剑花掀起漫天的风华,唇角不经意间拐出了一道弯弧.......
傍晚之时,两人一起在林中散步,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南弑月言转脸看向环抱着他胳膊,将头靠在他肩膀上的彦千雪,低浅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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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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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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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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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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