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古典的八步床,周围遮挡很多,萧白露弄了很久,才把徐成正式运到床上,期间她撞了头和手,徐成也似是被她撞到了身上什么部位。
被她不小心撞到的徐成只是掀了掀眼皮,就立刻闭上了。
徐成他是喝醉了,还是——太伤心?
她还在猜测,用手覆盖在他额头,还是那么滚烫,现在他在不断地出汗,她赶快拿了条湿毛巾替他擦汗,擦到脖子处时,她又开始犹豫起来。
脖子上的扣子,她是解开了擦吗?
春梦里他□□着身体,裸露着胸肌和腹肌,她红了脸,他真实的身体,和梦里一样吗?
郝丝丝的那朵玫瑰花,都跟梦中一样了,他的身材应该——不差的。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他所有衬衫的纽扣,他出了不少汗,衬衫几乎全部湿透,真的把所有的纽扣解开之后,她反而不太敢正眼瞧了。
闭着眼睛随便擦了几下,难免会有几下,手指碰到了他那身硬邦邦的肌肉。
天哪,尽管很硬,可是触感真的……像天鹅绒包裹着热铁?
摸着摸着,发现徐成并没有掀开眼皮,看来是醉地太厉害了,她便不小心多摸了好几把。xǐυmь.℃òm
正当玩的开心,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她四处乱动的小手,直接按到了胸口,她吓得动都不敢动。
徐成吐了几个字,模模糊糊地像是说热。
她嘘了口气,按着毛巾,继续擦拭着他的胸口。
没想到他攥着她的手,还是没有放松,他翻了个身,动作扎实快速,把萧白露顺势压在了身下,发出了一声满足地喟叹。
他纽扣全解,□□着上半身,而她则是一层薄薄的纱裙,两人密不可分,当中没有一丝空隙,她呆住了,浑身上下如同烧开的龙虾,整个人又红,又蜷缩了起来。
他——好重。
而且还……很烫。
他的胸肌贴着她柔软的胸脯,比她方才用手摸上去的更加硬,可是……却很舒服。
她浑身战栗了一下,身体越来越软,几乎就要陷进床垫中。
徐成只是把她压入了怀中,便不肯放开了。他甚至把自己的脸也贴到了萧白露的脸上,寻求一点儿凉意。
她动弹不得,呼吸困难,只觉得肺里也快要爆炸了。
“徐成,徐成,听话,你放开我,我给你更凉快的。”她柔声诱哄,几声之后,徐成又咕哝了两声,转而翻了过去。
她总算自由了,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贞操,她站起来,看着似乎陷入了沉睡中的男人。
喝醉了的他和平时根本就是两个人。
眼睛闭着,墨绿的眼眸无法射出冰冷的眸光,刘海毫无规律地歪在额头前,使得他雕刻一样的五官少了一丝冷情和严整,多了点稚气。
她正看着这张对她来说,看起来像是全新的脸,忽然发现,徐成的脸颊上,下巴,额头上,起了不少红色斑点,凸出了皮肤表面,显得格外突兀。
她吓了一跳。
不会是……酒精中毒吧?
对啊,明明不能碰白酒,却偏偏喝了那么多,能不酒精中毒吗?
她咬起了手指,在房间里不断走来走去。
他已经这么可怜了,如果酒精中毒,闹得严重了,进了医院,岂不是更可怜?
她拿出手机拨给了田秘书,她也来不及多解释什么,劈头就问:“总裁,总裁他喝了不少白酒,没……没事吧?”
田秘书打了个哈欠:“你说徐成吗?”
“是!现在他身上长了好多红斑,是不是酒精中毒?”她急得直打转,有点语无伦次,“对肝会不会太伤了?”
“白露,你先别紧张,他是不是只有出红疹和出汗,并没有别的症状?”
田秘书又打了个哈欠,“如果是的话,那就没事,你就守着他,别让他抓那些疹子就行。”
“没——没事?”千叮咛万嘱咐说不能碰白酒,现在喝了还没事?
田秘书解释道:“他是总裁嘛,出个疹子脸要好多天才能好,开不了会也见不了人。所以能不喝就不喝。”
那也就是说,他不是传说中的一滴白酒也不沾了?
萧白露挂了电话,今晚她得看着他了。
她坐在床头的一个绣塌上,把徐成的双手都拢在了自己的手里。
他的手很大,热度也渐渐下来了。
只是疹子,慢慢地从脸上蔓延到了胸口和身上。
下意识地,他要抽出手来去抓挠身上痒痒的地方,她用力地压住,但她的力气到底没有男人大,眼看着手就要挣扎出来了。
她想起刚刚她诱哄之后,他在床上也放开她了。
她轻了轻嗓子,柔声道:“徐成乖,手不要动,动了抓到身上会留疤的。”
“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你就乖乖睡吧?”
讲了龟兔赛跑之后,萧白露一时间想不到什么睡前故事了。
她讲的时候,徐成果然乖乖躺着一动不动的,可她一停下来,徐成的手又不安分起来。她选择投降,咽了咽口水,继续讲下去。
“我说,徐成,现在睡着了,你才像个正常人……”
“说什么好呢……”她叹了口气,“徐成,要不我给你说个龟兔赛跑的故事?”这个故事太有寓意了,如果他能听到,想必不会为今晚的签字让权而难受。
“明天醒来,徐氏又会怎么样呢?”
徐成闭着眼睛,双手被她握在了手心,不再试着无意识地挣扎出来,他呼吸绵长,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
萧白露讲着讲着,整个人也渐渐躺到了床上,靠着床沿,远离徐成,只有双手拉着他的手。
反正他也睡着了,她脑子里也昏沉沉的,就一直讲,讲了不少。
“我是肯定只能继续在徐氏干了,也许做不了总裁秘书,就当个基层职员,也蛮好的。”
她想是因为今天白酒的缘故,有点打不住:“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不会知道这种滋味的。小时候读书,有一次,同桌有个男同学甚至把绿色的毛毛虫丢到了我的脖子里……”
“我现在见到毛毛虫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忍不住会尖叫。进徐氏的时候,姚丽娜拿了个虫子一样的玩具就把我吓得半死……”
她顿了顿,转过头就是他完美的侧脸。
“你现在,应该跟我的心情差不多吧?股权转让了,不知道明天在哪里。哎。”
她的手渐渐抓紧,手心的大掌温温热热的,传来的温度,也暖到了手底心里。
徐成渐渐平静了下来,不再乱动了。
不知为什么,有一句话,盘旋在她心底,怎么也说不出来。
那些梦,关于郝丝丝和徐成的春梦,好像都是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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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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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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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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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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