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应嬷嬷笑着来在她身边:“以前只有南玉儿一个皇后,后宫实在是冷清。现下,皇上亲政,是该选一些好的女子来充斥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了。”
“嗯,这将来的太子人选……”海凤仪皱了皱眉,她心中有满满的犹豫,这太子,该不该出自海家?作为海家女,她亦有自己的私心;可作为太后,她又有必须的明知与果决。
“您看得可真远。”应嬷嬷笑着,跟在海凤仪身后来在了凤藻宫的大门口:“今日阳光很好,娘娘是该出去走走了。”
“是啊,这凤藻宫的花儿都要开了。”海凤仪放眼望去:“你看看,这花骨朵儿都结满了花枝,必定是一番繁华景象。”
“是啊,咱凤藻宫总是整个皇宫里花色最盛的地方。”应嬷嬷笑着,张开了手中的油纸伞,为太后撑着。
身后,一众宫女太监紧紧相随。
宫女登记处,一行行打扮出众的女子排队等在南宫门口。
粉的、绿的、蓝的、紫的,各种彩色衣裳的颜色,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只彩蝶般,自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二十多年前,哀家也是这样来在皇宫的门口,一点点的接受太监们的验看。”海凤仪有些伤感的看着那边站了一长队的女子们,叹了一口气道:“看看这些女孩子,年轻的让人嫉妒啊!”
“她们再年轻,又怎及您当年的半分国色天姿啊?”应嬷嬷笑道:“再说了,当年您参加的可是皇宫选秀,并不是这宫女的进攻遴选啊!”
“是啊,这宫女的遴选可是简单了太多。”海凤仪似是想起了当年初进宫时的样子,嘴角不觉有了一丝笑意。
“走,去看看。”海凤仪看着那些宫女,缓缓向前走去。
“是。”应嬷嬷抬手,身后的宫女太监们驻足,只在静静等待。
海凤仪刚刚过来,就有宫女头目上前拜见。
在场的女子见是太后娘娘,纷纷大礼参拜:“见过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海凤仪的威名,整个大夏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见到真人,自是十分仰慕。
“都起来吧!”海凤仪缓缓抬手,脸上一片威严。
“是!”那些女子都是一脸的恭敬。
海凤仪迎着那些女子,一个个看了过去,点点头道:“今年这些女孩子,一个个看着十分伶俐,不错。”
“是啊,现在的女孩子一个个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应嬷嬷也看着那些女子,感叹道:“当年您进攻的时候,前来选秀的女子,一个个都是谨小慎微啊!”
“好了,咱们走吧?别在这里影响她们招人。”海凤仪直直的往前走去。
应嬷嬷扭头,对着身后那些宫女太监招招手,那些人远远的跟了上来。
信步走着,眼前冒着绿意的柳树,正准备吐出新芽,与春日的百花争一争辉。
“又是一年春天,繁花即将绽放,哀家又老了一岁咯!”海凤仪有些感慨,伸手扶着湖边垂柳,看着那如镜般的湖面,自语道。
“世间万物,看来只有生命最是不长久了。”海凤仪望着湖面,曾经的一切缓缓涌上心头:“这十多年了,哀家很少来这里赏景,曾经的一切,都忘得差不多了……”
“这数十年,您太忙了。”应嬷嬷跟在身后,笑道。
“是啊,如今皇上亲政,哀家……也就有时间好好赏一赏这皇宫中的风光了。”她一点点看着不远处的风景,还有周围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少年时的自己,很喜欢这如花的美景,总是和先帝还有众位妃嫔来在这里,看着湖面被鱼儿激起的点点涟漪,雀跃而甜蜜。
如今,形单影只的自己,再也没有了那时候的心情。
远处,有宫女一声杏黄色衣衫,款款走过:“语嫣……最近如何了?哀家许久没有见到那孩子了。”她忽然想起了馨香殿的语嫣公主,问道。
“公主她……”应嬷嬷顿了顿,道:“年前,公主因为刺伤皇上,被您禁足在馨香殿;后来,皇上亲政之后并未赦免与她,而是下了命令,将她圈禁馨香殿不得出。”
“圈禁?哀家怎的不知?”海凤仪有些意外:“皇上不是历来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么?哀家以为,他亲政之后,定会将那丫头放了……”
“皇上的性子……好像与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应嬷嬷抬眼看着太后,小心道。
“以前有哀家压着他的性子,自是不能全部释放;如今亲政了,便失去了约束之人,放纵一些是可以理解的。”海凤仪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慢慢会好的。”
应嬷嬷没敢再多言。
海凤仪迈着步子,一点点往前信步走着,忽然道:“既然这里离馨香殿不远,哀家也是好久没有见到那丫头了,今日闲来无事,不妨去看看。”
“是。”应嬷嬷轻轻道。琇書蛧
“以前哀家当政之时,并未觉得有什么,”海凤仪一边走着,一边看着沿途抽出新芽的花草,一边道:“如今忽然闲下来,才发现身边没个亲人,甚是孤单啊!”
“只可惜您当年……”
“过往之事休要再提了,哀家也不愿意提起。”海凤仪伸手拦住了应嬷嬷,不愿意她提起当年之事:“雅妃已然作古,此事早就了结了。”
“皇上亲政,自是不需要哀家再劳心劳力的辅佐,只需时刻盯着他便是;而公主……”她眼里有难得一见的温柔:“哀家从小看着她长大。”
“虽说她对哀家是有些怨念,但也是因为哀家对她兄妹过于严格所致。打心眼里,哀家是喜欢语嫣这孩子的:她不像雪儿那般工于心计,不像皇后那般谨小慎微、手段多端,她是个单纯善良、天真可爱的女孩子。”
海凤仪笑了,一脸的慈爱。
“如若当年哀家没有接下先帝的重托,如今,只怕哀家与语嫣这孩子该是一对关系不错的母女吧?”她扭头,看向跟在身边的应嬷嬷:“老了老了,哀家是不是儿女情长、婆婆妈妈起来了?”
“这是人之常情。”应嬷嬷赶紧笑着说道:“您这样,才让人觉得真实呢!”
“是么?哈哈哈……”海凤仪闻听应嬷嬷的话,开怀的笑了:“十多年了,哀家被拘在朝政之中,听惯了逢迎、看多了阴谋与伎俩,真是够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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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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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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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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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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