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休得多言。哀家……是僭越了!”皇太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哥哥,轻轻摇头,凤钗步摇缓缓晃动,示意他不必多言。Χiυmъ.cοΜ
海庆怏怏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双眼盯着即墨怀和南侯,仿佛想要将他们洞穿一般。
海凤仪心里将即墨怀和南侯恨得要命,脸上却是笑意慈祥:“哀家刚才想着事情,一时竟忘了顾及身边的皇上。是有些失了分寸……”
“皇帝,上朝的时间到了!”海凤仪回头,耐着性子威严的说道。
夏中兴心里真是窝火。
站在那里气得浑身发抖,真想将这个专权跋扈的女人丢出殿外。只是当着朝臣,他不能这样做!
少年皇帝并未作声,看着南侯和即墨怀对自己的维护,心下稍稍有点安慰。他深深平息了一下刚才已经中烧的怒火,调整了一下呼吸,才迈着稳健的步子往前而来。
看到如此情形,即墨怀后退几步,站回了刚才的地方,弯腰拱手,肃穆庄严。
太后看着皇上一声不吭的到了众人前,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上,双目如炬盯着大殿上的朝臣,气势和威仪与先皇竟有着十分的相似!
“好一个少年皇帝!看来,哀家还真的是轻视你了……”
海凤仪忍着自己内心的不快,缓步上前,站在皇上身边,接受百官的朝拜。
一切照常的礼仪结束之后,少年皇帝首先开始颁布自己想了许久的圣旨:
“北国战事大胜,即墨怀将军功不可没。即日起御封即墨怀为护国大将军,统领大夏国兵马帅印……”
“皇上……”
这道圣旨还没来得及宣读结束,海庆匆忙上前大声谏言:“虽说此次北国大胜,但并非即墨将军一人之功……”
“海丞相,可否容朕将这圣旨宣读结束?”
少年皇帝面露怒容,声音里是满满的火气,宽大袍袖中的双手,攥得死死的:
“这朝堂之上,虽说你海丞相统领大权,但朕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是不是……说话的权力也没有了?”
海庆闻言,抬头刚好对上皇上那双犀利的眼眸,自己刚要说话,就见坐在后面的海凤仪再次轻轻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皇上言重了!老臣不敢,只是……”
海庆只得低下头,声音放得缓和了。
“不敢的话,就让朕的旨意宣读结束!”
皇上见了十分强硬!
“臣……”海庆顿时囧的老脸通红,只得再次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妹妹。
海凤仪挽在袖子里的手伸了出来,对着他轻轻的挥了挥,示意他先退下,等等看再说。
海庆只得闷闷的退下。
身后的海元正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精明角色。
他轻轻地扯了一下父亲的衣袖,低声说道:“今日的皇上似乎有些不一样!看来要有什么大动作了……”
“恁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老夫和你姑姑的手掌心。哼……”海庆不屑的嗤之以鼻。
“可您看,今日的南侯和即墨怀,表明了是和您对着干!”
“秋后的蚂蚱,他们还能蹦跶几天?”
“但愿这皇帝别狗急跳墙!”海元正低声说道。
“静观其变!”
海庆对儿子说完,看了看坐在那里冷着一张脸,不言语的太后。
兄妹两个眼神相对,自是明白各自的心思。
“继续宣读!”
皇帝拂袖转身,坐回了龙位上,冷眼看着站在下面的众位大臣反应。
“……封地千亩、万金;银甲将军李拓任内卫长一职,御封金甲将军,节制皇家金甲侍卫,并赏良田百亩;银甲将军赵丛芳……”
圣旨宣读之后,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皇上,您如此封赏,就不怕即墨家权势滔天、功高震主吗?”
显然,很多人对皇上今日的封赏是十分的不赞同,有人最先开了口。
“功高震主?……权势滔天?”
皇上冷眼看着刚才说话的人,他是认得那人是谁:
“胡爱卿这话好没道理!朕的丞相大人如今掌管着朝中大小事务:大到国家用人、对外邦交;小到朕的侍卫妃嫔,哪一件不是太后娘娘和海丞相在操心?”
“哼哼……,要说权势,朕的丞相自是万人之上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含着冷笑看着坐在一边的海凤仪:“母后您说呢?朕的一切还不都是您和丞相大人在一手操控?”
“皇帝说笑了!”
海凤仪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意:“哀家只是遵从先皇圣旨办事;丞相大人也是因为皇帝年幼,为国鞠躬尽瘁罢了!”
“也是,丞相这些年确实费尽心思,为朕……为大夏劳心劳力,如今朕即将亲政,丞相大人是该好好的歇歇了……”
“皇上!臣……”
“多谢皇上!就让老父亲这段时日好好的交接一下手上的事务,等您亲政之后,便回家颐养天年……”
海庆的话被自己的儿子打断了。
而海元正的话,更让海庆不解和生气!
但海元正看都没看父亲,便将话就这样毫无预兆的说了上去。
“好!”
少年皇帝似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子,直视着海元正:“朕一定不辜负海丞相对朕多年的……栽培!”
“谢皇上恩典!”
海元正看向坐在一边的太后娘娘:“姑妈这些年忙于政务,为大夏和皇上操碎了心,也是时候卸下这一身的重担,好好的休养休养了!”
这瞬间的转变,将原本准备对海家发难的即墨怀和南侯弄得倒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海凤仪看着海元正,不知道他想怎样,但也不便当堂呵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啊……”
“太后……”
海庆一看太后娘娘一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脸上是十分痛苦的样子,急忙上前扶住她,大声呼叫太医。
众大臣一看,也是一窝蜂似的涌了上去,叽叽喳喳一通乱叫。
皇上一看太后娘娘忽然不适,也只得吩咐退朝,剩下的事宜明日再议。
不管他有多么不喜欢和讨厌这位太后娘娘,但却不能让她在朝堂上出事,更不能落下一个不孝的千古骂名!
“来人,将太后娘娘送回凤藻宫!”皇上赶紧吩咐:“请御医前来……”
有宫女内侍赶紧将太后娘娘扶出了太常殿。
海庆和海元正自是紧紧的跟了出去。
太常殿在皇太后身子不适离开之后,这场眼看着就要大起争执的早朝,也就此匆匆告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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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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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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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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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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