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低骂了声卧槽。
幸好之前留了心眼让花店的人把玫瑰上的刺给拔了,不然这一躺,等会儿虞泽就得变成刺猬被抬进医院。
这一瞬的走神瞬间被上面的人捕捉到,霍珹不满的咬着虞泽的下唇,声音含糊又性感。
“专心点。”
暧昧的接吻声响被笼罩在层层雨幕中,虞泽脑袋晕乎乎的,本能的顺应着霍珹的指示。
皮肤摩挲的热度在沁凉的雨夜中意外的有些舒服,虞泽本能的沉吟一声,很轻的一声,在雨夜中几乎听不见,却被霍珹精准的捕捉到。
雨势渐大,露台上一盏模糊的吊灯照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
湿透的衣服贴着后背,足够勾勒出霍珹背上手臂拼命克制而紧绷的肌肉。
雨水顺着会霍珹湿透的发丝落在虞泽脸上,因为仰躺的姿势,水流顺势灌进鼻腔里,引得虞泽一阵又一阵的咳嗽。
霍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惋惜的喟叹,轻轻歪头被迫结束这个缠绵的吻。
他伸手,将虞泽湿透的头发轻轻拢到额后。
“走吧。”
霍珹把虞泽抱起来,踩着雨声,离开lalumière。
匆匆找好酒店订了房间,霍珹把虞泽放在床垫上,一只脚跪在虞泽身边,伸手去解他湿透的衣服。
虞泽醉狠了,半梦半醒之间非常不配合,两只手胡乱的拨弄。
“别动,”霍珹轻声道,他几乎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脱衣服,业务相当不熟练,再加上虞泽老是乱动,那间浸了水皱巴巴的衬衫半天了也没脱下来,半挂不挂的搭在虞泽肩头。
霍珹吐了一口浊气,双手撑在虞泽头两侧,低头看着意识不清的虞泽:“你故意的吗?”
大概迷迷糊糊听见身边有人说话,虞泽偏了偏脑袋,明明已经一片混沌,还是努力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
那对朦胧的醉眼里倒影着霍珹的身影,对方的睫毛小扇子似的忽闪忽闪几下,吐息之间尽是酒香夹杂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对霍珹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撩拨。
霍珹垂眸,目光渐渐变深,他低头静静的看着虞泽的脸,沉声道:“想干什么?告诉我。”
霍珹当然不指望醉成这样的虞泽能有所回应,却没想到,虞泽眼神飘忽之中,竟然真的伸手,轻飘飘的揪住霍珹的衣服领口,红着眼,眼神带着期冀,软软的盯着他瞅。
脑子里的某根弦砰的一声断开,熊熊大火瞬间摧毁了理智。
霍珹单手扣着虞泽的锁骨,食指按着他的脖颈处脆弱的皮肤,重重的来回摸索。
“这是你自己选的。”
霍珹声音暗哑,下一秒,床上传来急促的布料摩擦声。
虞泽今晚的表现是在太可疼,霍珹发了狠,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渴望。
奈何虞泽不配合。
这个妖精似的男人一边目光殷切的瞅着他,一边拼死了拒绝霍珹的触碰。
霍珹手上青筋暴起,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他强烈怀疑虞泽就是在装醉整他。
“到底想干什么?”霍珹冷着脸凑近,看着那对失神的眉眼,才后知后觉虞泽看的不是他的脸。
霍珹蹙了蹙眉,微微偏头。
好像是头发。
霍珹撩起一缕已经半干的发丝,凑到虞泽面前试探性的晃了晃:“想要这个?”
虞泽没说话,两只眼睛如同电灯一般瞬间亮起来。
就是想要。
霍珹的薄唇抿成一个冷硬的弧度,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发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伸手轻轻的搂着虞泽的背把他抱起来。
“玩可以,但是先把自己的头发吹干。”
林则安在一片混沌中半阖着眼,头很痛,明显是被人下了药。
他想醒来,奈何身体完全不停控制。
开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声戏谑的轻笑伴着大亮的房间,一个熟悉的带着嘲讽的声音响起:“林先生好睡。”
这个声音瞬间让林则安清醒过来,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果然看见站在床位,正一脸兴味盯着自己的霍珹。
林则安头疼欲裂,即使没有低头,他也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着寸缕,身边还躺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昨天那杯开胃酒下肚之后林则安就觉察出不对,这不是醉酒的状态。
身体变软不受控制,但是林则安意识尚存,从那个服务生把自己放进房间,到一个女人关灯走进来,他都记得。
“果然是你,”林则安目光冷峻的盯着霍珹:“要是霍先生期待看见什么,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
“我是gay,对女人不行,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霍珹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你行不行的我不感兴趣,主要现在这一幕,我就足够满意了。”
“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这原本是为我准备的局,林先生替我挡了一刀,感激不尽。”霍珹勾唇:“你身边那个女人可不是个善茬,她准备的记者就在外面等着,需要我把他们叫进来吗?”
林则安咬着牙,愤愤的瞪着霍珹:“卑鄙!”
霍珹笑笑,赞同的点了点头,他挑眉看着林则安,冷笑道:“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是个正人君子。”
他抬脚,悠闲的晃到林则安身边,低下头,目光阴鸷的盯着床上的人。
“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公平竞争,”霍珹偏头,笑容残忍:“我这个人的习惯,是在起跑线上就把对手干掉。”
林则安冷笑,看着霍珹眼下的一片青黑。
“为了算计我守了一晚上,霍先生也是煞费苦心。”
霍珹一愣,目光些微有些闪躲。
他直起腰,冷哼一声,居高临下打量着林则安:“以后,别再招惹虞泽。”
霍珹目光瞥向林则安身边的女人,轻笑一声,转身离开房间。
林则安恨恨的盯着对方的背影,手握成拳重重的砸在床垫上。
盯着的人看见霍珹出来,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欠身:“霍先生。”
“找人给楼下的记者递个话,就说房间里的人醒了。”
“是。”霍珹吩咐完,转身出了门。wWW.ΧìǔΜЬ.CǒΜ
盯梢的人悄悄抬头撇了一眼,突然咦了一声,眯着眼睛仔细看对方的背影。
他没看错吧?
霍珹的头发上怎么有个……麻花辫?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霍珹一晚上没睡是因为
小泽同学吵着闹着要给他编麻花辫
下面开始霍珹受难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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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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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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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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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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