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珹正低头查着那件高定礼服的信息,根本没功夫理睬一边三观近乎崩塌的管家。
这件高定是今年的最新款,还是当季主打的情侣款。
同样白玉兰花纹的还有一件男士的西装,霍珹挑眉一笑,瞬间明白虞泽在打什么主意。
“您确定要穿那条长裙去赴宴吗?”林谦还在崩溃中:“您没有胸,穿不了的!”
霍珹像是没听见林谦喋喋不休的抱怨,他低头看着手机,头也不抬:“去把vita找来。”
半小时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带着口罩和帽子,踩着娉婷的步子走近霍家的宅子。
霍家下人似乎对她很熟悉,任由对方沿着楼梯上了二楼。
“少爷。”vita敲了敲敞开的房门,恭谨的站在门口。
霍珹点点头算是回应,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
“坐。”
vita走进来,坐在霍珹对面的藤椅上,她摘掉脸上的口罩,露出来的那张面孔竟然和霍珹有几分相似。
“听林谦说,您找我。”
霍珹抬头,面对那张素净的面容,vita见他从来不会带妆,这几乎成了他们见面的规矩。
“有点事,要请你帮忙。”
vita平静的点点头:“您吩咐就好了。”
毕竟这才是她留在霍家的价值。
五年前她在人生最艰难的时候碰见了霍家老爷子,因为这张脸和在女生堆里过于醒目的身高被相中,从而获得了一笔飞往海外留学的巨额资助。
直到今天,她站在模特圈的金字塔尖,背后依旧少不了霍家的支持。
她很清楚霍家资助她的原因,也早早做好了觉悟。
必要的时候,作为替身,帮霍珹挡一刀。
vita端坐藤椅上,冲霍珹微微一笑。
“这么多年,多谢您和霍老先生的帮助,我这条命是你们给的,就是现在还给您,也没办法报答两位的恩惠。”
霍珹微微蹙眉,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
“我有说让你去送死吗?”
vita一愣,偏头看了一眼霍珹身后,一脸自闭的林谦。
“有个场合,让你帮我应付一下,”霍珹指了指屏风旁挂着的那套长裙:“去试试看。”
周末。
虞泽穿上早已准备好的,和霍瑶同款的礼服西装,他站在镜子前,看着在精良剪裁的布料下身材颀长的年轻男子,胸口的银色丝线勾勒的玉兰花,更显得他整个人清爽干净,看上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虞泽收拾好,心情忐忑的去了陆商定好的那家酒店。
陆商就站在门口,一身骚气的紫色西装,见虞泽的车进来,老远就开始挥手。
“等你老半天了,”陆商熟稔的揽住虞泽的肩膀笑道:“还以为你不来了。”
“怎么可能,”虞泽笑笑,把手里准备好的礼物递给陆商:“生日快乐。”
陆商接过来哈哈一笑:“谢谢了,赶紧进去吧!”
虞泽刚要往里面走,突然被对方拦住。
“对了,我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了,”陆商摸了摸鼻子:“今天去舞会全部要戴面具,最后一个小时才能揭开。”
“你不早说?”虞泽一脸无语:“我没准备面具。”
“我们这儿有。”陆商招了招手,立马有服务生推着小车过来,上面放满了各种夸张到近乎怪异的面具。
“都是我精心挑的,你看看喜欢哪个。”
哪个都不喜欢。
虞泽忍着嫌弃挑了一个看上去稍微正常一点的,一边戴一边幽幽的撇了一眼陆商:“过个生日看你折腾的。”
陆商耸肩:“好玩儿嘛,再说这点子又不是我想的。”
虞泽摆了摆手,懒得和他扯皮,弄好面具之后直接走进会场。
陆商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里,伸手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人来了,”陆商歪头:“你说他一来就告诉你的,我任务完成了啊。”
低沉温润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好,我知道了。”
陆商哼哼两声:“这次你可得好好感谢我,我刚刚还因为面具的事情被虞泽嫌弃了。”
陆商小声抱怨:“这明明就是你的主意。”
霍珹笑了笑:“之后想要什么随你挑。”
电话挂断,霍珹看着化妆镜前,已经换好衣服,一脸精致妆容正对着镜子描画口红的女人。
他拿起桌子上的描金面具:“可以下去了。”
虞泽进会场之后就一直在寻找霍瑶的身影,转了一圈都没有看见自己送的那条黑色长裙,在加上会场的灯光特地被挑的一片昏暗,有人又都带着面具,一时之间虞泽也不确定霍瑶是不是在这里。
虞泽拿出手机给霍瑶打了个电话,电话响到第三声的时候,虞泽听见场内一阵低呼。
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形高挑,穿着黑色修身长裙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款款从二楼走下来。
虞泽一眼就认出来那是他送的那条裙子,原本平平无奇的布料此时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材,黑色缎面的料子更显得那胸口的肌肤胜雪。即便面孔被隐藏在黑色面具之下,那个身影,也确实像极了虞泽认识的那位霍家小姐。
虞泽眨了眨眼,笼罩在心头好几天的阴霾瞬间消散。
这怎么看都是个女人吧?
虞泽自嘲的笑了笑,觉得之前几天自己的担心完全就是在犯傻。
被那个女人吸引住目光的人不在少数,她沿着楼梯下来,瞬间好几个人男人围上去。
虞泽赶忙想冲过去。
开玩笑,他送她这件裙子是有所图谋,但不代表别的男人就可以趁机揩油。
“你觉得那个女人很好看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虞泽顿住脚步,心里总觉得这人的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
他转头,看见不远处的阳台边,一个带着黑色描金边面具的陌生男人,正靠在柱子边,含笑看着自己。
虞泽怔了一下,面前这人的脸廓身形他无比熟悉,他皱了皱眉,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霍瑶。
黑色长裙的女人正低着头和周围的男士说话,她轻轻撩起肩头的长发,大方的露出漂亮的锁骨,还有手腕上黑线穿着的白玉珠。
虞泽稍稍松了一口气,是她了。
虞泽松了一口气,转头再次审视面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和自己穿的一模一样的西装,同样的剪裁同样的样式,偏偏这个人一穿,就显得高挑笔挺,现在拿出去拍海报都毫无违和感。
虞泽挑眉,瞬间对这个男人没了好感。
这套衣服是品牌限定的情侣款,一买就是两套,但是全场除了霍瑶,虞泽就没看见第二个女人穿着同款的裙子。
虞泽合理怀疑,这小子就是故意来碰瓷的。
“她那边已经三四个男人围着了,”那个陌生男人耸了耸肩,优雅的耸了耸肩:“这样你也要过去凑热闹吗?”
虞泽皱了皱眉,很不喜欢对方语气里的轻挑。
“她是我女朋友,我当然要过去。”
“女朋友,”男人嗤笑一声:“那个女人从下楼开始有看你一眼吗?我看她倒是和身边几个人聊得挺开心的。”
虞泽有些生气了,瞪了那人一眼冷冷道:“我和她之前的事情好像与你无关吧?”
那人沉沉一笑,长腿一迈走到虞泽的身前。
他胸前那朵银线描的玉兰花在灯光下隐隐闪着光,男人伸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虞泽西装的驳领,看着上面那朵和自己身上如出一辙的白玉兰。
随着那人的凑近,虞泽看见那人面具上繁复的金色花纹,那人的长发拢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虞泽悄悄的深吸一口气,并没有在对方的头发间闻到檀香的味道。
“我们穿着同样的衣服,还正好碰上,”男人抬头,一双眸子意味深长的盯着虞泽:“而且你也对我有兴趣,不是吗?”
虞泽微微蹙眉,真心开始反思最近是不是冲了什么,怎么碰上的人都这么gay里gay气的?
“我是直男,”虞泽冷冷道,这句话他最近都说厌了:“对男人没有兴趣,我喜欢那样的。”
虞泽指了指霍瑶的方向。
“抱歉,”虞泽的眼神有几分挑衅:“或者你下辈子投胎变成女人,我们之间搞不好就真的有你说的所谓缘分了。”
虞泽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哪儿就戳中了这人的笑点,只听这位面具男控制不住的笑了几声,听的虞泽直想揍人。
“你怎么就知道你对我没兴趣?”男人歪头:“你都没有和我试过。”
这种纠缠的话虞泽不想再继续,转身要走,却被对方拉住手。
“等等。”
他话音刚落,会场里的灯全部熄灭,
周围漆黑一片,有女人惊慌的叫声。
虞泽来不及管别的,一边摸黑往霍瑶的方向走,一边慌忙的拿出手机。
突然,虞泽的手被人拉住,紧跟着被拖入一个怀抱。
虞泽以为是刚刚那个男人阴魂不散,一边挣扎一边怒道:“松手,我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对方轻笑两声,贴着虞泽的耳廓,声音轻轻的像是呓语:“是我。”
虞泽一愣,一时之间有点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谁。
霍瑶的声音原本就有些低沉偏中性,恰好刚刚那个面具男也同样如此,声音乍一听和霍瑶有几分相似。
虞泽也搞不清了,只能试探的问道:“霍瑶?”
耳边传来一声低低的恩,
对方的声音拖得很长,撩的虞泽耳朵一阵酥痒。那人紧紧搂着虞泽的腰,似乎很享受这种黑暗中两个人亲昵又隐蔽的独处时刻。
“刚刚你一直在找我?”
虞泽点点头,努力抬头好像想和对方挨得更近一些。
“是,”虞泽酸溜溜道:“看见你和几个男人在说话。”
耳边又是一声轻笑,那人说话间的热气扑在虞泽脸上,他压低声音如同耳语一般:“那我补偿你好不好。”
周围都是慌乱的人群,根本没人留意到有两个人搂在一起说悄悄话。
那种仿佛公共场合干坏事的氛围让虞泽不自觉的脸一烫,他结结巴巴道:“这,这里人这么多”
“没关系,他们看不见。”
虞泽看不见对方的脸,却实打实的感觉到对方正在靠近,他还记得第一次在霍瑶家里的情形,怕对方又是耍他,僵着身体不知道该不该张嘴。
一只手慢慢抚上虞泽的下巴,如同游蛇一般划过虞泽的脸庞,指腹轻轻抵着虞泽的嘴角,微微用力按着他的下唇瓣。
“张嘴。”对方的声音带着诱哄。
不要。
虞泽抿着唇不愿意开口,像是料准了霍瑶又是在故意逗他。
“真的不想吗?”对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委屈和遗憾。
虞泽明显感觉到脖颈上一阵凉意,才后知后觉发现对方早已转移了阵地。
他根本来不及挣扎,就被对方捉住最脆弱的脖间皮肤。
虞泽的脸瞬间通红,刚想捂住脖子,就被一阵尖锐的刺痛激到,猛地推开对方。
黑暗中传来一阵得逞的轻笑,虞泽怒了,伸手一抓,果然抓到一个打着领带的领口。
有人打开了手机,白光一扫,虞泽看清那人脸上的黑色面罩,和嘴角那抹的得意的笑容。
“你tm”
那人抓住自己领口上的那只手,主动凑近了几分,那双如野兽一般的眸子紧紧盯着虞泽的眼睛。
“这是惩罚。”
虞泽听的一头雾水,他根本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也压根就不存在得罪过他的可能性。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家伙在找茬。
“你也很期待不是吗?”男人深处另一只手抚上虞泽的胸口,笑着感受掌心之下明显过快的心跳。
“你也很期待我吻你。”那人抓住自己的手,故意凑近和虞泽额头相抵。
“你,对我有感觉的对吧?”
虞泽胸口剧烈的起伏,不知道是以为愤怒还是心事被戳破之后的窘迫,又或者两者都有。
那人唇角轻勾,轻松的将攥着自己领口的那只手拨开,放到唇边吻了吻。
微凉带着水汽的的唇瓣轻轻扫过手背,虞泽看着对方垂下去的头颅,恍惚间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
这人像是一条毒蛇,把糟糕的毒液透过皮肤注射进他的身体。
“不好意思各位,电路发生了一点小故障,我们这边已经派人维修,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供电。”
会场中央广播的声音如同惊雷,一下子把虞泽从旖旎的氛围中拽出来,虞泽抖了一下,眨了眨眼,没过几秒,现场的灯光再次亮起。
“记得想我,宝贝。”
虞泽一愣,转头回去的时候,那人已经不见了。周围都是来往的人群,却没有再见到那个有些诡异的描金面具,仿佛刚在的一切,不过是虞泽自己想象出来的一场梦境。
虞泽拍了拍还在发烫的脸,恍惚之间以为自己遇上的是善于蛊惑人心的海妖。
虞泽捂着突突直跳的心口深吸了好几口,冷静下来之后,心里又有点不甘心。
那个男人绝对是故意要撩拨他的!
虞泽皱了皱眉头,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一般,对方的目的虽然不清楚,但是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里,虞泽低头给陆商发了条信息。
帮我查一下今天的客人名单,长头发男性,黑色描金边的面具。
还没等到对方的回复,虞泽就听见一声
“虞少爷!”
虞泽吓得一激灵,回头才发现,是林谦。
林谦笑了笑:“我们家小姐在休息室,请您过去。”
虞泽愣了一下,扭头去看对面的楼梯,才发现那抹黑色的高挑身影早就不在了。
林谦笑着解释:“刚刚突然停电,我担心这里不安全,就先带着小姐去休息室了。没顾上告诉您”
“哦,”虞泽讪讪的点了点头:“应该的应该的,霍瑶的安全比较重要。”
林谦侧了侧身:“这边请。”
虞泽跟着上了二楼,休息室里,那张熟悉的面孔正靠在沙发上喝茶,他早已换了自己的衣服,那间黑色的长裙此时正挂在旁边的人形衣架上,裙摆的地方还有些凌乱,明显就是穿过再脱下来的。
虞泽咂了咂嘴,想到自己刚刚在会场干了什么,心里一阵心虚。
霍珹喝了一口茶,抬眸看见虞泽神色有些慌张的站在门口,他心里十分清楚虞泽在想什么,挑眉道:“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进来?”
被点名的虞泽一僵,随即硬着头皮往里面走。
“刚才”
“刚才?”霍珹好整以暇的撑着下巴:“刚才停电了。”
“恩,”虞泽偷偷撇了一眼对方:“你,停电之后就上楼了?”
霍珹点点头:“会场其他女人的叫声太吵了,我就上来了。”
“哦。”
那应该是没看见。
霍珹勾唇,分明看见虞泽脸上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停电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虞泽一僵:“我,我在找你。”
霍珹挑眉:“然后一直找到现在?”
“啊。”
虞泽不擅长说谎,但是被一个陌生男人调戏这种事他又说不出口,只能打着哈哈准备含糊过去。
正巧虞泽的手机响起来,虞泽一看,是陆商打来的电话。
“你让我查人好歹也多给一点信息啊,”陆商的大嗓门从听筒里传来:“就那几个特征我上哪儿给你查去?”
虞泽看着面前人逐渐意味深长的笑容,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去把陆商的嘴给捂上。
霍珹挑眉:“一直在找我?恩?”
虞泽咂了咂嘴:“找的半途中碰见一个怪人,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就让陆商帮忙查一下。”
“怪人,”霍珹慢悠悠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嘴角一挑,颇有兴致的看着虞泽:“哪里怪了,具体说说?”
比如咬我脖子,亲我手背。
这种话他说得出来就见鬼了!
“就”虞泽清了清喉咙:“可能要去医院打狂犬疫苗的水平。”
霍珹:“……”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虞泽摸了摸头发:“你明白就好了。”
对方半天没说话,虞泽一抬头,对方一对凤眸正冷冷的打量着自己。
虞泽立即警觉,以他到目前为止对霍瑶的了解,这个妹妹是已经看来是有点生气了。
虞泽还没来记得说点什么,霍珹已经先一步倾身过来,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虞泽的下巴,轻轻用力让对方偏头。
“这也是那个人做的?”
虞泽眨了眨眼,茫然的伸手摸了一下脖子,却摸到一圈红肿的皮肤。
虞泽一愣,随即跑进浴室,就这灯光看了一眼脖子的位置。
白皙的皮肤上,一个红红的牙印鲜明的留在虞泽的皮肤上,虎牙的位置还微微留下了一股半干的血渍,甚至染红了下面的衬衫领口。
分明就是刚刚那个家伙咬的!
这家伙属狗的吗?
虞泽捂着脖子恨的咬牙切齿,只看见镜子里,霍珹靠在浴室门口,微微偏头好整以暇的盯着他的脖子。
“咬得挺重的,”霍珹评价:“估计要一两周才能长好。”
虞泽叹气,这个位置太靠上,衣服的领口根本就遮不住,这个天气又不可能戴围巾。除非不出门,否则别人一看就知道虞泽这是被咬的。
“这个位置,很容易让别人看见吧?”霍珹上前,一只手扶着洗手台,将虞泽半框在怀里,他伸手,伸着牙印的边缘轻轻抚过,他轻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明显的印记,分明就是在向别人宣誓主权。”
霍珹这句话不像是在生气,语气里甚至有些高兴。
“别这么说,”虞泽浑身膈应的打了个冷颤:“搞得就跟那个男人看上我似的。”
霍珹轻笑:“你不这么想?”
虞泽凉凉的瞥他一眼:“我要是有这个想法,还追你干什么?”
霍珹挑眉,另一只手也搭上洗手台,彻底把虞泽困死在自己的包围圈里。
身边的空间变窄,虞泽不舒服的转身推了霍珹一把:“别凑这么近。”
“那个人怎么样?”
虞泽一愣:“谁怎么样?”
霍珹摸着牙印边缘,眸色渐渐变深:“给你留下这个的人。”
虞泽眨了眨眼,立马意识到这是献殷勤的好机会。
“没你好看,也没你高,”虞泽仰头,笑着看着对方的眼睛:“跟你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根本就没办法和你比。”
林谦一直站在外面,听的心惊胆战恨不能冲进去叫虞泽住嘴。
虞泽彩虹屁吹了半天,等到嘴巴干了才停下来,一抬头,对方的脸上却没有多高兴的样子。
虞泽心里纳闷。
这个妹妹不是一向最喜欢别人夸她好看吗?今天怎么没反应?
虞泽感觉到事情不太对,讪讪的闭上嘴不再继续,两个人之间陷入一阵尴尬的沉默中,半晌,霍珹冷笑一声。
“我比他好?”
虞泽忙点头:“没错,在我眼里全世界加在一起都没办法和你比。”
霍珹点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泛着冷意的笑容。
虞泽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身后的镜子一身闷响,面前的长发美人欺身上前,虞泽下意识的后退,后腰抵着洗手池,几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
霍珹俯身,唇瓣抵着那抹鲜红的牙印,像是轻抚,像是tianshi。
那块红肿的皮肤的温度不自觉的升高,心脏跳的飞快,这种感觉比会场里让那个陌生那人咬一口还要让人慌张,虞泽一边推拒,一边要紧牙关才能忍住不叫出来。
“以后可千万小心,”霍珹抬眸,笑的意味深长:“别让别人有可趁之机。”
说完这句话,霍珹就走了。
虞泽捂着脖子,一手撑着洗手台面前直起身子,他走到浴室门口,悄悄看了一眼外面,霍瑶林谦,连同着那件裙子一起没了踪影。
“嘁,”虞泽不满的嘟囔:“吃醋就吃醋,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林谦看了一眼后视镜中的自家少爷,正坐在车窗,单手撑着下巴,目光平静的看着窗外。
车子里一片静默,除了偶尔外面的车鸣声几乎听不见任何响动。
林谦感觉的到,后面那个人在生气。
或者说,更像是在吃醋。
其实林谦也没太弄懂霍珹在醋什么。
自己醋自己?
明明两个人都是他霍珹吧?
林谦满脑袋黑线,斟酌了半天犹豫的开口道:“既然虞少爷已经察觉到了,拿裙子来试您,不如干脆和他坦白身份不是更好?”
“我没想瞒着他,”霍珹懒懒道:“我讨厌的是有人漏题。”
林谦了然:“您说那个林则安?”
霍珹没说话,算是默认。
他一直就没有刻意和虞泽强调自己是女生,老实说,他反而很期待有一天虞泽发现他其实是个男的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前提是,必须是由虞泽自己发现。
霍珹冷眼看着窗外的车流。
他和虞泽这段时间的相处有多愉快,想起林则安的那张脸的时候就有多讨厌。
“那您也不用真的咬他一口吧?”林谦有些无奈道,他看见虞泽脖子上那个牙印的时候也吓了一跳。
“不是挺好看的吗?”霍珹勾唇一笑:“他宁愿相信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男人都不来问我,我小小的惩罚他一下,有问题吗?”
霍珹冷哼一声:“顺便也让某个拎不清的野男人看看清楚。”xǐυmь.℃òm
林谦一脸黑线,明明后面那个才是重点吧?
“那那两条裙子怎么处理?”
霍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vita穿过的那条随便你,丢掉也行;虞泽买的那条”
霍珹顿了顿:“找地方收起来。”
虞泽捂着脖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一看就是心情大好的样子。
陆商看见他,奇怪道:“你捂着脖子干什么?”
“没事,”虞泽哈哈笑了两声:“你接着玩吧,我先回去了。”
“哎,这才来多久啊就要走?”陆商失望道:“我的泳池趴还没开始呢!我几个朋友搞健身的,身材特别好,你真的不开看看?”
虞泽皱了皱眉,总觉得陆商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你朋友男的女的?”
“男的啊,”陆商笑的暧昧:“你不是喜欢这口吗?”
虞泽满脸黑线:“我不是gay,我在追你堂姐。”
陆商瞪大眼睛:“啊?”
虞泽怕这家伙不信,干脆放开手露出脖子上的牙印。
“看见没,你堂姐刚刚舔过。”
陆商的表情如遭雷劈,震惊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虞泽看见这表情心中暗爽,伸手拍了拍陆商的肩膀。
“用不着这么惊讶小舅子,”虞泽亮出一口白牙:“只要你听话,以后姐夫罩着你。”
虞泽丢下这句就走了,留下陆商一个人在原地皱眉思索。
他和他哥都是随母姓,父亲家这边能称得上堂姐的只有大伯家的女儿,但是对方早在去年就结婚了。
陆商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了一眼虞泽离开的方向。
这小子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点?
陆商左思右想给他哥打去了电话。
他和陆昶接触很少,兄弟俩的感情也算不上好,陆昶才出院没几天,这会儿还在因为被打的事情生气,口气自然不会太好。
“打开干什么?”
“哦,有点事想问问你,”陆商咂了咂嘴:“霍歆,你不是跟她挺熟的吗?”
“是啊,怎么了?”
陆商压低声音:“她最近有离婚的打算吗?”
陆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钟之后没好气道:“怎么?你想去接手啊?这种破事别来问我,有能耐你自己去找她。”
陆商毫不意外的被骂了一通,还没找到机会解释,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
陆商听着电话案头的忙音,嘁了一声:“暴躁个屁!”
随即耸了耸肩嘟囔了一句:“还不如去追我表哥呢!”
霍珹生病的事情这两天闹的青城人尽皆知,虞泽偶然听起家里人聊天才知道这件事。
为了抱上霍珹的大腿顺便讨好一下未来大舅哥,虞泽特地找了时间想过来慰问一下病情。
奈何被霍瑶无情拒绝。
“不巧,他刚刚去国外疗养,”听筒里那人声音含笑:“你大概见不了了。”
“啊。”虞泽有些失望。
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合适见霍珹的机会,结果对方还不在。
“那我不过去打扰了。”
“他不在,你就不来了?”那人笑道:“这么不想见我吗?”
虞泽巴不得住进霍瑶的家里,但是毕竟还是外人,虞泽就是再厚脸皮也不好每天往对方家里跑。
虞泽摸了摸鼻子:“我怕你有别的事情要忙。”
“没有,”霍珹笑笑,抬眸冷冷的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女人。
“我现在很闲。”
既然对方都这么说了,虞泽也不再客气,定了束花就欢呼雀跃的往霍瑶家跑。
此时正值下午,阳光正好,霍珹正在小院子里晒太阳,身边还坐着一个虞泽没见过的陌生女人。
那人看虞泽过来,礼貌的点了点头:“你好。”
虞泽一怔,扭脸去看霍珹。
只见对方正低头喝着茶,一点没有要介绍的意思。
那女人也不介意,笑着看着虞泽:“我叫方瑷,初次见面。”
虞泽点点头。
原来是有小姐妹来家里喝茶。
虞泽了然的笑笑,主动伸手道:“你好,我是虞泽。”
霍珹余光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虞泽伸出去的那只手,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方瑷笑着和虞泽握了手,转头对霍珹道:“这位帅哥也是你的朋友?看着挺不错的。”
霍珹没理她,侧眸睨着虞泽,语气凉凉道:“你对她倒体贴。”
这个方瑷是霍夫人远方亲戚家的女儿,刚刚回国不久,霍夫人打来电话说她学的就是医学护理,正好可以帮忙照顾他,也没等霍珹同意,就直接把人送来了他这边。
霍珹冷笑,是照顾,还是监视,还是说有别的打算?
这个女人明显是得到过霍夫人的授意,任凭霍珹怎么冷脸都笑容依旧。
虞泽眨了眨眼,知道是霍瑶在吃醋,笑道:“人家难得来一趟,照顾点也是应该的。”
“我知道有一家蛋糕还不错,女孩子应该会喜欢,”虞泽拿出手机:“稍等,我去订。”
霍珹的目光一直跟着对方离开的背影,知道虞泽消失在门厅里才收回视线。男人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重重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方瑷皱了皱眉,摸了摸自己脖子的地方:“虞泽的这里”
“很奇怪吗?”霍珹一手撑着下巴,冷冷的盯着方瑷。
“我咬的,有问题吗?”
作者有话要说:求个预收收呀
反派大佬一心只想追妻
谢停,帝国最优秀的ega。
在反叛军中卧底归来之后,光速接手了帝国监狱,被称为最冷酷的美人监狱长。
人人都说谢停来监狱,不过是为了躲避反叛军首领聂焱yàn的追杀。
当时谢停的卧底身份被发现,那个传说中睚眦必报的狠厉男人就扬言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
对于这种说法,谢停冷笑不语,一双眉眼冷艳的叫人挪不开眼。
终于,反叛军的军舰一路攻打到帝都监狱门口,所有人都以为谢停性命不保的时候
聂焱信步从军舰上下来,散发着顶级alpha信息素的男人一脸倨傲:“看什么看?我来自首。”
众人:???
谢停的办公室里。
聂焱一身囚衣,一手戒指一手玫瑰笑嘻嘻道:“老婆,我想你了。”
谢停淡淡的抬了抬眼皮:“滚。”
排雷:开篇追妻火葬场,攻从前一心搞事业忽视受,受走了之后幡然醒悟开始追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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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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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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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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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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