闾丘赫煊压着火气:“你就非要这样?”
“那还不是你先开始的啊?”江尺樱直接回了过去,闾丘赫煊有些地方确实是不行的,可他还偏偏要那个样子,更是让人火大。
会生气可不是他一个人,好像她就没有脾气似的。
他真的以为,她想听的,就是他说的那些好听的话吗?
真是这样,那谁不能说啊?
闾丘赫煊的脸色也差了起来,所以,他们现在是非得这样争下去了?
之前那样说是他的错,但他也都在改正了。那样的话,肯定也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闾丘赫煊不知道该说什么,靠在墙边,索性不出声了。
感觉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其他人现在更是不敢过来了,这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得很。
还是离得远远的安全些。
要是被这两人其中一个怎么了,那可是很惨的。
离得远远的,是最好的。
闾丘赫煊靠着另外一面墙,又看向她,所以,这事是他又做错了?xǐυmь.℃òm
他要是一开始不那么说,是不是就没有这些事情了?
可都已经是说出去那么久的话了,他还能收回来不成?就算是时间不长,他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
这就跟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是一个道理,除非是他之前本来就没有说过那话。
每次因为这个,他就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好像也什么都做不了。
她要是不消气,他说什么都是没有用的,不管讲什么道理,她也都是听不进去的。
他现在算是明白,父王当初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她现在不高兴,他说什么她还是不高兴,但是什么都不说,那她更不高兴。
真是难哄,他还偏偏就栽在她身上了,逃也逃不了。
他难道还能换一个老婆不成?
他自己不同意就不说了,家里那几个绝对能把他给送进医院。
估计还会比他上次出车祸还要惨得多。
这次就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了。
家里人肯定是向着她啊,怎么可能会向着自己,在他们两个面前,他就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他这算是可怜吗?
但他们闾丘家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是他敢提离婚,他们都可能会跟自己断绝关系。
儿媳妇/孙媳妇是人,他这个当儿子/孙子的不是人。
他就知道,他在那些人眼里,压根就不值得一提。
闾丘赫煊低着头,丧气得很。
江尺樱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确实是,不能一直都是闾丘赫煊先跟他低头。
就他这么一个身份高贵的,从来都是别人向他低头的,他也就只会对自己这样。
这个特殊也就是给了她了,她又怎么可能一直都让他向自己低头呢。
有些事情,错的明明也就是她,却还是闾丘赫煊他先认错的。
自己就真的成了个无理取闹的人了。
这么算是,她无理取闹的次数还真是够多的啊。
数都数不过来了,次数再多一些,他们两个的关系,还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吗?
她觉得不太可能了。
就算是再好的感情,也禁不起这样的折腾啊。
尤其是,他们这还没有多少年的感情。
跟那些都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夫妻比起来,算不得什么,有些人即使是在一起久了,都还是有可能会离婚的。
他们也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江尺樱想要开口说话,又有人跑过来告诉他们,要去集合了。
她现在也只能把想说的那些话给咽进肚子里,那还是等忙完了再说吧,都说是要集合了,肯定是要他们做事情的。
他们出来,本来也就不是玩的。
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地方,一件件事情都忙完了,大家也都收拾收拾回去了。
明天还是得继续过来的。
这个学校就是这个样子的,光是学习好没有用,这些方面也必须得好。
这两者是得同时拥有的。
拥有个好名声,也是其中一点,每过一段时间,就会阻止着那些学生去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当然,也都是可以做的那种。
报告有时候是必须得写。
这些人一回去,就得立马开始写他们的报告了,每天一篇,只是这样,倒是还挺简单的。
大家也不需要聚在一起,待在各自的房间就可以完成了。
江尺樱再一次看向闾丘赫煊,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看他几次了。
闾丘赫煊不是没有察觉到她看过来的视线,但是没有说什么。
都看了他那么久,也看了他那么多次,接下来是肯定会说点什么喽。
如果没有这个样子,那么,盯着他看做什么啊?
闾丘赫煊忽然就有了自信,还是江尺樱给他的自信。
她要是不偷看他偷看那么多次,他也没有这个自信。
江尺樱已经写好了报告,拿出手机开始搜了,她不清楚自己一开始要说什么。
怎么都开不了这个头,之前想的那些,她现在又忘记了。
只能说就是短暂记忆。
闾丘赫煊等了快半个小时,旁边的人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是看着手机。
所以,她现在是不打算跟他说什么了是吗?
他今晚是不是得收拾东西去其他房间睡了?
或许还真的是得收拾一下了。
就算是他不收拾,晚点也会被她要求收拾东西走人。
江尺樱要是知道他的想法,真的想说,脑补是病啊,不该脑补的时候,偏偏就要自己去脑补。
这真的是一种病啊,得治,就是不知道该怎么治。
门突然就被敲响了,江尺樱太过认真了,也没有听到。
闾丘赫煊只能是自己起身去开门。
这门,他不开还能谁开啊?
“嗨喽,两位,我们做了吃的,这是给你们两位的。”晋无缺还舔了舔唇,“味道可实在是太棒了,吃完了可以再下来拿。”
闾丘赫煊看了一眼,接了过来。
难得会送吃的上门啊,还真是客气啊。不对,客气什么呢,他们都在他这房子住了那么久了,也没有收房租也没有收饭钱,他可实在是太大方了。
看看这些吃的,估计就是用厨房里的那些食材做的,调味料什么的,自然也是他出钱买的。
他们也就是动手做而已。
“行了,不打扰你们了,我走了。”晋无缺挥挥手,快速离开。
不快点溜,闾丘赫煊怕是要念叨起来了。
就为了做这些东西,闾丘赫煊那厨房都快要被他们几个给清空了。
被他看见,估计是少不了一顿念叨的。
毕竟也都是闾丘赫煊出钱买的。
虽然吃是吃他家的,住也是住他家的,但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们也欢迎他们两个来他们家里住啊,就他们这些人的关系,住多久都不是问题的。
可他们住的时间要是真的久了,就未必会是这个想法了。
听到下面传来的吵闹声,闾丘赫煊立马关了门,按下了门边的按钮,让那些声音彻底消失。
一个个的,吃就吃呗,废话还那么多,他都不想去理会他们到底是在下面做什么了。
做什么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知道这些,也不能当饭吃。
闾丘赫煊回到原位,将吃的给放下,往她那里推了推,自己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要是是在之前,第一个他肯定是直接送到她嘴里,怎么可能会自己吃啊。
他现在也摸不清楚,他们两个到底算是什么情况。
她也没有要跟他说什么话的意思,果然,他今晚就是得去其他房间睡觉。
待会儿是真的得收拾收拾了。
江尺樱看了眼小桌上的吃的,叉起一个送进嘴里,味道还不错,辣辣的。
闾丘赫煊又在这里,自然不是他动手做的,是谁做的,这个也不重要。
能吃就可以了。
吃着吃着,就把自己要做的事情给忘记了。
闾丘赫煊烦得都要炸了,说又不说,就不能给句话吗?
想要他去睡其他房间,也可以直接说的,反正都不是第一次了,他已经习惯了。
等到他们两个把那份吃的吃完了,江尺樱还是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
闾丘赫煊更是开始乱想了,现在是连说话都不想跟他说了,是想他自己猜了是吧?
有点想哭啊,但他是不会哭出来的。
他才不会那么没有出息,就那么哭出来了。真的哭了,那也太没有用了。
江尺樱这才看向他,忽然觉得闾丘赫煊有点不对劲。
她现在才想起了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可她搜了半天也没有搜到什么来。
现在才发现,靠手机是不行的,得靠她自己。
江尺樱起身,坐在他的旁边,按照闾丘赫煊以往的那些来,她觉得自己有点接受不了。
那些做法,压根就不像她会做的事情。
闾丘赫煊本来以为她是有动作了,结果也就是坐在他的旁边,只是坐在他的旁边,也还是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不止是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要是按照他以往的来,都直接上手了。
要么是说什么话,要么就是做什么事情。
反正他是不会就这样坐着的。
他主动的次数很多,但她主动的次数很少,一只手都没有。
或许她压根就不想跟他说什么,只是想等他主动罢了。
闾丘赫煊越想越觉得心酸。
虽然他一开始想的那些能感动到他自己,但时间长了,那些肯定也是不能够再满足他的了。
时间一长起来,想要的自然就会多起来了。
只是一开始那些,他怎么可能会满足啊。
他现在还真是想冲出去,淋一淋雨,或许还能舒服一些。
江尺樱犹豫了一会儿,总算是忍不住了,挽着他的手臂,柔着声音:“你还在生气啊?”
闾丘赫煊觉得自己一下子就从地狱到了天堂,之前的那些不开心,一下子就消失得干干净净的了。
他现在心情很好,她要是再说点其他的,或是再做点什么,他的心情会更好。
“我今天确实是不对的,我不该那么说话的,我最近的脾气确实也是收不住的。”
还是有了之前的那些例子,所以,在这些方面,她压根就软不下心来。
她就是不希望闾丘赫煊会去冒险。
她也不想让他去做任何危险的事情,哪怕危险系数只是一点点。
完全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事情。
再次发生,她绝对会崩溃掉的。
要是闾丘赫煊真的那个了,她怎么可能会去找其他人啊,跟他一起那个还有可能。
她怎么可能会接受除了他之外的人呢,把她当做什么呢?
“我本来也就不想跟你吵的,闹成那个样子,对我们谁都不好的。”
主要是,吵起来,她自己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
闾丘赫煊也是对她够耐心,够温柔的了,但她还是那个样子,有时候也是压根就不知足。
可不管怎么样,心里也还是在意得很的。
她有时候自私起来是真的过分,还非要闾丘赫煊先低头,耐心哄着她。
一直都这个样子,闾丘赫煊的那些耐心,也迟早会消失得干干净净的。
她不想那一天就那么到来了。
江尺樱都软下心来,闾丘赫煊自然也不会再是之前那个样子。
“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也不该那个样子的。”
不止是她心里不舒服,他心里也觉得很不舒服。
难道他们吵起来,对他来说会是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这怎么可能啊。
他只希望他们的感情能顺顺利利的,一直都那么好下去,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
两个人都低了头,感情自然就恢复成之前的样子了。
“所以,我晚上是不用去其他房间睡觉了?”
江尺樱有些疑惑:“我本来就没有要你去其他房间睡觉的意思,是你想多了吧。”
她到底是哪里让他误会了?
没说什么,也没有做什么吧,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闾丘赫煊忍不住睁大眼睛,她没有这个意思?
那就是,完全是他想多了?
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突然就自己想那么多?
她之前确实是没有说过什么,也没有做什么的,他竟然就能够自己在那里乱想。
要是他们没有恢复,他是不是就自己主动找房间睡觉去了呢?
简直是是蠢蛋想法啊。
想太多了,还真的是一种病啊,以后要直接弄清楚,绝对不能想太多了。
江尺樱倒是有点想笑了:“你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东西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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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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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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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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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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