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尺樱只是扫了他一眼,继续看着天空,他怎么来了?
这回儿又想做什么事情?
如果是说一些无聊的,那就没有必要了。
说她想听的,那还是可以的。
“我觉得,我们两个的事情,还是今天说清楚比较好。”
江尺樱这才有看向他,坐起来:“那就说吧。”
闾丘赫煊有点愣住了,她是专门等着他开口吗?
他要是什么都不说,是不是就是这样了呢?
其实就算是不说,江尺樱也不见得会不开口说什么。
有些事情,她已经忍得够久了。
再忍下去,她觉得她迟早要被气死,估计那关系也就是那个样子。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江尺樱坐直身子,开口道,“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你是不是要跟我坦白什么,结果你是什么意思?什么话都不说,全部藏着。”
“我那天把你给赶出去,那是你活该。”江尺樱忍不住揪着他耳朵,比之前都要更用力,“闾丘赫煊我告诉你,我忍你够久的了,你有胆子做这些事情,就是没胆子跟我承认是吧?”
“你可真是能耐死了,我没有见过一个比你更能耐的了。你要是当天就全部说清楚,我就算再生气,也能很快消气。你还好意思给我难受上了,是我让你难受的吗?不就是你自己什么都不说的结果吗?”
江尺樱又揪着他的另外一只耳朵:“你老实给我交代,你一共看到了几次,我要听实话。”
闾丘赫煊都不敢看她的眼睛,移开视线,默默开始计算次数。
好像自从更新了那个功能,他们一分开的时候,他就会看。
这前前后后加在一次,次数都挺多的了。
他实在是记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次了。
闾丘赫煊这样想着,也就老老实实回答了。
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次,看来是真的有很多次了。
果然,她就说嘛,闾丘赫煊要是厉害起来,哪里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了的?
有些事情记得清清楚楚,现在这个事情又记不住了。
之前是谁过跟她有关的事情,会记得清清楚楚的,难道这事跟她没有关系?
闾丘赫煊的嘴,还真是骗人的鬼啊。
“行,搓衣板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吧,先去跪半个小时,再来跟我好好谈谈。”
闾丘赫煊无话可说,只能去找那个搓衣板了。
尽管他不想,但这事真的没法子。
他终究还是逃脱不了跪搓衣板的命运。
找到那个搓衣板,并拿出来的那一刻,闾丘赫煊的内心是奔溃的。
他在考虑,怎么跪会不痛一点,但他看着,不管从哪里开始,跪下去都是痛的。
这糟糕玩意跪下去,起不来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真不明白这玩意到底是怎么被研究出来的,那些人,真的就一点儿都不怕跪这个玩意的吗?
他是怕得很的,父王也是怕这个的吧。
他之前还巴不得自己跪这个来着。
传到这边,最开心的就是他了,总算是摆脱了这个噩梦。
可是,他之前也有听到母后说,要给他准备新的搓衣板,都现在了,想来是要到了吧。
到时候,难受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想到这个,他忽然又开心起来了。
就他一个人可没有什么意思,要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啊。
一个人未免太无聊了一些。
他要好好想想,让其他人也试试跪搓衣板的感觉。
虽然说只让他跪半个小时,可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是十分钟以下就好了。
他是蛮想偷懒的,但这个没法偷懒啊,江尺樱会一直都盯着他看,他只能老老实实跪。
“赶紧的啊,不跪的话,呵,之后你也不用做什么了。”
闾丘赫煊哪里还会犹豫,立马就跪下了。
他要是敢不跪,那他就是彻底玩完,什么机会都没有了。
只是,那腿上的痛意,就他觉得要升天了一样。真是绝了,就是跪榴莲,也不见得会有那么痛。
他想知道,这搓衣板到底是哪位祖先研究出来的,那人是不希望后人好了吗?
他去皇宫的时候就把那本册子给翻一遍。
骂他肯定是没有胆子,所以,知道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的。
他又不可能改了这一条规矩,他们闾丘家的男人,都经历过这一个。
江尺樱喝着杯里的柠檬水,默默打开了计时器,开始倒计时。
半个小时啊,好好跪着吧,跪完就老实了。
之前的那些,就暂时不跟他算了。
说起来,这搓衣板跪得时间长了,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她自己是没有试过的,不知道是怎么样。
一开始碰的时候,差点被上面的刺给扎到手。
之后拿着它的时候,都得小心才行。
跪这个可是比跪榴莲还要痛苦的。
闾丘赫煊的表情已经麻木了,一开始是真的痛,然后也就是痛上加痛。
他感觉这小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也算是体会到了父王当初的痛苦,当初想着努力点,防着跪这个,可还是逃脱不了跪这个搓衣板的命运。xǐυmь.℃òm
江尺樱好像还真的就狠得下心来,继续看着他。
看着闾丘赫煊跪这个,她其实还是有点乱的。
但她话都说出来了,又要反悔吗?
真反悔了,那之后,她的话在闾丘赫煊那里又有什么用呢?
就是可听可不听的那一种呗。
江尺樱蓦地拿起一把剪刀来,晃得闾丘赫煊心颤。
她拿着剪刀要做什么,这里没有什么东西是要剪的吧?
江尺樱拿着那剪刀一晃一晃的,他的身子也跟着发颤起来了,剪刀不好玩的。
万一掉下来,伤到哪里就不好了,这也是很危险的。
江尺樱转了转那剪刀:“闾丘赫煊,我觉得你的头发有点长了。”
闾丘赫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长吗?
他前一段时间才剪的啊,怎么可能那么快就长长啊?
下次是要他理成寸头啊?还是光头?
寸头他之前是试过的,就是光头嘛,他有点接受不了。
他要是理光头,绝对会被那帮人笑话的。
江尺樱把剪刀放下,扬起笑来:“我刚刚看了你剪寸头的照片,你真的挺适合寸头,要不要考虑换一下发型?”
其实她之前也有看到过的,不过次数不多罢了。
那时候看到他,她都是躲着走的。然后,闾丘赫煊又去参加什么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一回来,头发也长了。
现在看起来,真的是很不错啊,闾丘赫煊除了那个,也就换了两个发型而已,还是她之前说让他换,他才换的。
“说起来,我也没有看过你光头的样子哎,你要不要先试试光头,然后再是寸头。”
闾丘赫煊的内心是绝望的:“你真的觉得光头会适合我吗?”
他并不觉得自己适合光头啊,一想到自己脑袋光光,他就是格外抗拒的。
有些人的光头是会发亮的,他怕他的也会……
所以,还是别了吧。
不然,他可能要一直戴着帽子了。
总之,他会觉得很不舒服的,他真的超级介意自己光头。
要真的是训练那种,他也没法子,可现在不是训练啊,只是平时而已,完全没有必要的。
江尺樱仔细想了想,她是挺纳闷闾丘赫煊光头是什么样子的,可要是不好看的话……
她当然也是会嫌弃的。
光头么,还是不要轻易去尝试好了。
被她嫌弃倒是没有什么,被他的那些人笑话就不太好了。
“那行了,光头就不要求了,你可以剪一个寸头,反正这天也越来越热了,寸头就挺好的。”
她其实也蛮想试试的,但是不行啊,她怕自己驾驭不了。
有时候就是觉得短发又扎不起来,长发她又不想去打理,很想就直接剪头发的。
不过,现在嘛,扎丸子头也可以的。
只要不让头发散下来就可以了,不让是真的受不了,就是扎马尾都比散下来要好得多,尤其是夏天,那汗流得都吓人。
不会流汗的那种还好,对于那种容易流汗的来说,简直是可怕。
闾丘赫煊抿了抿唇:“那我晚点叫理发师过来。”
他的头发也是有专门的人来理的,只要他想理了,就直接通知人过来。
说实话,他上衣次剪寸头都过去好久了。
他之前剪寸头到底是什么样子来着,真的不记得了,难道网上有他剪寸头的照片吗?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他得跟那些人说一声,让他们把不该出现的图片给处理掉才行。
以后,除非他要求的,那些图片就没有必要出现了。那些媒体,没有他的同意,也是不能拍的。
好比说之前热搜上的,他自然是可以撤下来,只不过他不想罢了。
江尺樱叹了口气:“行了,你起来吧。”
至少也过了十几分钟,这次就不要半个小时了。
但是,他之后又怎么样的话,那就必须得有,而且可能得加长时间。
闾丘赫煊费力地站起来,他真的觉得小腿不是自己的了,跟假的似的。
虽然没有到半个小时,但却已经受不了。
“我看看。”江尺樱撩起他的裤脚,看着他的小腿,一片红痕,还有点血丝。
江尺樱只能拿过医药箱,给他简单处理了一下。
只要他之后没有问题,她保证不会让他跪这个。
看着些印记,还得有段时间才能消下去。
看到闾丘赫煊要站起来,江尺樱又扯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给我老实坐着,就是你自己的关系,要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破事,你真以为我是闲得慌,非要让你跪这个玩意吗?”
说得好像她就不会心疼他似的。
闾丘赫煊他有的时候就不知道用一用脑子吗?
看到江尺樱这样,闾丘赫煊忽然觉得跪搓衣板也值了。
只要她能多在意他一点儿,他就是天天都跪这个搓衣板,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感觉老婆真的都跟之前很不一样了,都不怎么会靠着他。
以前的那些,终究是过往云烟吗?他实在是不相信这个。
他想要他那会撒娇,会依靠着他的老婆回来。
她现在别说是这些,笑都懒得跟他笑,话也是懒得跟他说。
这一天天的日子,未免太不美好了。
眼见着那印记慢慢消去,江尺樱这才放心一些。
她还真怕就消不下去了。
一直留着,那未免太惨了。
江尺樱又研究了一下那搓衣板,把它给放回原来的地方。
希望它之后能有不要出来的机会吧,但还是得看闾丘赫煊的表现。
实在是不行的话,大不了用其他的代替。
她其实只要给闾丘赫煊一个教训就可以了的,可不需要他伤痕累累的。
江尺樱把药箱也放了回去,在他旁边坐下:“现在罚也罚了,你要是还有其他的没有说,那就趁早说清楚了。再有下次,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闾丘赫煊也不敢跟之前一样,立马就把该说清楚的给说清楚了。
江尺樱的脸色这才好多了。
她觉得闾丘赫煊他现在才算是个正常的。
“那好,就这样,其他的帐的,我就不跟你算了,你自己给我注意点就行了。”
江尺樱掏出颗柠檬糖来递给他,还是超级酸的那一种:“把这颗给我老老实实吃了,不许直接吞下去,这是你活该受着的。”
闾丘赫煊慢吞吞地接过来,送进嘴里,忍不住想砸东西,太酸了!
他每次都不明白,她为什么就是喜欢吃那么酸的东西。
闾丘赫煊强忍着想要吐出来的冲动,由着那柠檬糖一点点化开来。
“嗯,不错,这个给你。”江尺樱扔了瓶饮料过去,喝这个解酸味是最合适的了。
闾丘赫煊灌了一大口,也觉得那酸味慢慢散去了,叹了口气。
他觉得吃那个比跪搓衣板更可怕。
所以,他宁可跪搓衣板,也不想吃这个东西。
他最讨厌吃酸的了,于他而言,就是痛苦。
除非是有老婆给的糖,那自然是例外的。
那他不管吃多少都是愿意的。
“看你现在也好了,那我们来选一下东西吧。”江尺樱拿着手机坐过去,将屏幕展示在他的面前,“这上面的东西,给我好好选。”
闾丘赫煊看到上面的东西,就忍不住想跑,还是被江尺樱给抓住了,咬着牙:“跑什么呀,给我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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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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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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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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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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