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荼蘼是不懂,她并不怎么懂得这些决绝的姿态,所以她却依然问道:“那你说不是什么天大的错事,那你为什么不跟霖凌羽好好相处。”
溯源摇摇头,“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它却让我们所有人都回不去了也是真的。”说完这句话,他招了招手,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陌荼蘼气的跺脚,“你就是个‘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鬼!”
溯源听到没有任何地恼怒,只是挥了挥手,笑着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小狮子呆呆立起来,匍匐着前肢伸了个懒腰,还没等到伸完就被自己的主人一把抱了起来。陌荼蘼抱着它气鼓鼓地向着楼下走去。
世界无巧不成书。好吧,矫情了,应该说院子太小了,刚刚才谈到那谁谁谁,刚一下楼就撞了满怀。
宽厚的胸膛散发着薰衣草的味道,陌荼蘼一抬头看到的是霖凌羽那张英俊的面庞。
“谢谢你。”陌荼蘼脸一红,心跳加速地紧紧抱着自己怀里的呆呆,小黑狮子被她那丰挺的酥胸挤得有些难受,不满地低吼了一声。
霖凌羽也有些不自然地说了一声,“不客气。”
这都哪跟哪儿啊。
“我是说,谢谢你昨天救了我。”陌荼蘼解释道。
霖凌羽也连忙点了点头,“没什么。”说道昨晚,他也和溯源一样,想起了昨晚的那颇为奇异的一幕,不过他并没有去问隆恩他们可能的推论,也没有打算现在直接问陌荼蘼。
陌荼蘼点了点头,俏脸微红,说道:“那,晚安。”
霖凌羽迟疑地点了点头,“……晚安”
陌荼蘼绕过他,低着头直愣愣地向前方走去,忽然间霖凌羽一回头,喊道:“等一下……”
霖凌羽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陌荼蘼的头顶便浇了一大滩的雨水,如同大雨倾盆,顿时从头湿了个遍。接连好几天的毛毛细雨,高大的芭蕉树上那一片片的大叶子成了天然的雨水储存器皿,只要稍微一碰它就是现在这副情形了。
陌荼蘼抹了一把雨水,站在芭蕉树下对着霖凌羽问道:“什么事?”
霖凌羽咽了一口唾沫,说道:“没事了,我想说的就是这个事。”说着还指了指芭蕉树。毫无犹豫地姿态,霖凌羽上前抓住了陌荼蘼的手腕……
霖凌羽房间内。
霖凌羽拿着一张巨大的毛毯盖在陌荼蘼的头上,像擦刚洗完澡的宠物狗一样,使劲地揉搓着,毯子里的陌荼蘼被他弄得摇头晃脑,她的脸已经红成了虾子,熟的。
擦了半天,霖凌羽才拿下了毛毯,挂到一边。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陌荼蘼显然的意思是他这是在干嘛。
霖凌羽拿过来吹风机,说道:“你设想一下,如果刚才我直接绕开你走回自己的房间,那是不是我的渣男形象就在你的心里根深蒂固了。”
他要是直接走开,确实不像话。可是……
“我没……觉得你渣啊……”陌荼蘼弱弱地说道,霖凌羽身上的蓄意草香让她的心砰砰的跳着。
霖凌羽微微一笑,金色的头发,洁白干净的额头,笔挺的鼻梁和温润的眸子,看起来都那么的英俊,“那太好了,你就当我是在捉住一个机会来打破你我之间的隔阂与沉默吧。”
陌荼蘼说道:“也许你不大破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不打破它,我或许就真的不会再打扰你了。”
真的是这样吗?陌荼蘼扪心自问,如果他不来道破这份沉默,她真的会不再打扰他吗?不,她知道这是不可能,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这一点。
霖凌羽苦笑,“或许我又做了一件错误的事情,但是,我不能因此而将你完全地漠视,荼蘼,或许我不会懂你这种情感,我对于骆小蝶是朝夕相伴地沉淀而让我迷恋上了她,三年的时间,或许不长,但是当一个人将他放在心里并沉浸其中感的时候,却会发现那段时光真的就像一生一世一样让人感觉那么的长久,或许这就是迷恋吧。”
陌荼蘼淡淡一笑,双手不自觉地捉住了自己的衣角,“所以,你对我没有什么关于‘爱’的感情是吗?”
霖凌羽没有作出回答,只是说道:“我……那天……那天晚上,你问我我相信命运吗。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说实话我真的不明白你到底想表达一些什么,可是却在你身上发现了很多我难以理解的事情,我感觉你身上有一层迷雾,我无法拨开它,也无法透过它看清什么。你让我产生了不安,所以我想要直面你,也直面你的感情。”
“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会接受我,对吗?”陌荼蘼没有看他,只是微微地笑着,看着自己的衣角,眼中的那一抹难以掩饰的忧伤竟然让霖凌羽感到了一抹心痛的感觉。
“荼蘼……”霖凌羽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她,最终还开口了,“你认为你我之间的隔阂会允许这种感情产生吗?”
陌荼蘼忽然间明白了,霖凌羽对于她产生了恐惧,那份恐惧来自于她的秘密,而她自己也清楚的很,但是她却不能说,“我知道。”
二人似乎都互相明白对方的想法一样,都没有再说下去。
霖凌羽拿起了手中的吹风机,递到陌荼蘼的面前,“把头发吹干吧。”说完自己走出了房间。
呵呵呵……跟喜欢自己的女孩讲这种破道理,你可真是够理智啊。霖凌羽站在庭院里,自嘲地笑了笑。矫情个屁啊你。
院落里响起了空灵的琴音,黛弄坐在后院里又弹起了古筝。
她的歌声也随之响起,歌声里依旧带着那分淡淡的忧伤,但却有似乎多了几分满足的欣喜。
隆恩坐在屋顶上,透过斑驳弯曲的屋檐,看着坐在竹下的黛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只是他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
陌荼蘼走出了霖凌羽的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她看着霖凌羽隐匿在芭蕉树下的背影,微微一笑,眼中含着几分落寞与羡慕。
耳春叼着雪茄烟斗坐在藤椅上翻阅着一本不知名的旧书。
……
黑暗的山洞似乎无比的宽敞,山洞深处的天然的石床上坐着一位身披黑色斗篷的男子,斗篷的碎摆铺就在他身体的周围,如同一团黑色的积雪。
他的皮肤看起来很苍白,面孔却是英俊而挺拔,只见他双目闭合、盘膝而坐,双手之间紫黑色的光芒闪烁,冷冽的气息在他身上忽隐忽现。
山洞里的倒挂的石锥滴落着冰冷的水滴,如同那毒蛇的獠牙分泌着夺命的毒液。
“真实没用啊,幽冥。”黑暗的深处另一个男子慢慢地走出,犹如从深渊中浮现一般,悄无声息地来到幽冥的面前,他的声音在山洞里轻轻地回荡,显得无比的空幽。
那名男子的肤色相对要正常一些,面孔犹如刀削斧凿般深邃,嘴角挂着轻蔑地笑意。
幽冥从冥想中醒来,猛然睁开的双眼中闪过一抹紫黑色的光芒,在那名刚刚出现的男子耳边闪过了一道呼啸的劲风,在他身后的厚实石壁轰然坍塌。
“哼。”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幽冥之前的恐吓,“你的伤恢复的不错。”Χiυmъ.cοΜ
幽冥冷冷地说道:“如果你是来说风凉话的,我不介意戳穿你的喉咙。”
那名男子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只是很意外啊,你竟然会被打成重伤,被一个很弱的女的。”
“那个女人的力量不是你我能够理解的,你懂吗?”幽冥阴冷地看着那名男子,站了起来,“而且这次真正让我受伤的根本不是那个女的,而是另一个男子。”
男子玩味的表情忽然间变得有些正色,双眼微眯,沉声问道:“你说什么?”
“那名男子是后来赶到的,在我们的情报里并未有过他的存在,直到半年前才出现此人的存在。此人似乎是新的人员,但却是一个变数,黑渊。”幽冥说道。
黑渊眼中思绪流转,寒光闪烁,“那那名男子是如何伤到的你?”
幽冥沉声说道:“在我要将那个女人带回来的时候,那名男子忽然出现,他的元力极为雄厚,身上散发着惊人的元威,而且他似乎还习得了‘凝玉’。”
“一个新成员竟然会这么快习得凝玉?”黑渊有些惊奇,但是却话锋一转,“那又如何?那他充其量就是一个天才罢了,难道一个天才会成为我们行动的变数?”
幽冥摇摇头说道:“不,真正让我认为他是变数的不是这个,而是当我使用我的本意想要完全抽空他的元力的时候,却失败了,可是我失败的原因却不是我不能抽空他的元力,因为我的元力要远远高于他。”
“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幽冥摇摇头,似乎一副很费解的样子,“当我使用我的本意驱使我的元力进入他的身体的时候,却感到了一股令我的灵魂感到颤栗的力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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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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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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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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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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