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跟到校医院时,她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庞弗雷夫人正紧锁着眉头替她配置药水。
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校医院的门口已经堆满了学生,都探着头往里瞧。
我跑的双腿发软,扶着一旁的柜子,还未等开口问清楚情况,西弗勒斯就阴着一张脸,递过来了一只小巧的药剂管。
我没多问,拔开塞子就喝了下去,腿上才生出了些力气。
我沉了口气:“她怎么样?”
“若是来的再晚一点,”庞弗雷夫人怨恨的瞪了我一眼,“她的命可就保不住了!钻心咒可不是她这样的孩子能承受得了的!”
我没反驳,哪怕这事不是我做的。
不过在他们眼中,我们就是一体,究竟是谁做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受到了伤害。
但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卡罗兄妹再不收手,下一个就是二年级的学生,早晚也会轮到科特尼。
一阵尖锐的笑声从校医院喧闹的门口传出,学生们一瞬间被吓走了大半。
“听说我们这里来客人了,看看是哪个可怜蛋?”
我在宽大的衣袖下捏住了蠢蠢欲动的魔杖,转过了身去,卡罗兄妹奸笑着出现在了校医院的门口。
“别这么瞪着我,钱宁,”阿莱克托·卡罗从她哥哥的身后走了出来,俏皮的冲着我眨了眨眼,“有泥巴种血统的都应该受点儿惩罚,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
“粉身碎骨!”
阿莱克托没预料到我突如其来的攻击,勉强的挡了一下,却仍是不敌魔咒的威力弹了出去。
她气急败坏的爬了起来:“钻心剜骨!”
我挥挥手臂,甩开了。
挡下这一个咒语,用尽了我最后的一分力气。我倔强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腿一软而倒下去。
我目光凌厉的盯着卡罗兄妹,绝不让自己的虚弱展现在他们眼前,也绝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阿米库斯狡诈的笑笑,拉开了气急的阿莱克托:“好了妹妹,你打不过她的。”
此时麦格和斯普劳特匆匆赶来,见状愣了一下,才冲到伊迪丝的床边。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西弗勒斯?”麦格红着眼睛,指着躺在病床上,依旧不见好转的伊迪丝,颤声质问着。
西弗勒斯阴沉着脸,没有理会,冷冷的扫了我一眼,便将卡罗兄妹带了出去。
只剩下我一个人留在校医院,显得异常格格不入,哪怕向前一步想瞧瞧伊迪丝的情况,都惊的人们纷纷起了防备。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淡淡的道了一句抱歉,便也撑着一口气离开了校医院。
回到我的办公室之后,我匆匆的将门落了锁,下了一个闭耳塞听咒,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下一瞬就支撑不住,倒在了地板上。
等再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了。
我躺在床上,就如同含了一团火一般的口干舌燥,满脑子都是伊迪丝躺在阴暗潮湿的小屋子里,毫无生机的样子。
忽而一串脚步声传入耳中,我扭头一看,才松了口气。
西弗勒斯手里拿了一只玻璃杯,盛满了琥珀色的液体,递给了我。
我张口喝了下去,却仍是感觉嗓子如火烧着般的疼痛:“水……”
“清水如泉。”他掏出魔杖,给杯子注满了清澈的温水,我一饮而尽,眼前的世界才清晰了些。
他扶着我躺回了床上,我瞧着他脸色不太好的样子,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问道:“伊迪丝……”
“她没事,只是需要休息。”
没事就好,我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转而又要起身,被西弗勒斯皱着眉按住:“你做什么?”
“上课。”我哑着嗓子答道。
“不用,地球没了你照样转。”西弗勒斯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冷眼瞧着我疑惑的神情,不耐烦的继续道,“弗利维教授会替你的课,先休息好。”
我柔和的笑笑,哑声道:“谢谢。”
“谢什么?”
“一切,”我感激的望着西弗勒斯,“谢谢你照顾我,替我收拾出这个房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他拧着眉,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说道:“那不如就别谢了,我没做什么。”
“什么?”
“我今天早上按例来给你送药,就看见你躺在床上,帮你熬制药水不过是黑魔王的吩咐,至于这个房间……”他顿了顿,“也是他指定的,因此你的谢意我受不住。”
我愣住了神,木然的琢磨了半晌,才恍然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这一切的一切,他在其中起到的作用都是奉命行事,而我得到的一切照顾和特权,都是源自于千里之外,那个我看不到摸不到,那个让我遍体鳞伤而又牵挂不已的人。
西弗勒斯见我沉默,将杯子放在了台子上,也离开了。
我就这样,沉默的坐了一天。到了饭点,就让小精灵送过来,饭后再将餐具收走,总之一整天,我都在恍惚之间混沌的度过了。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命运让我感受到这种五味陈杂的感觉了。
入夜后,晚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徐徐的吹了进来,惹得我打了个冷颤。
起身去关窗时,才发觉窗外的半轮月亮,正挂在远处的一汪星辰中,安静得很,没有片刻的声响,静谧而又温柔。
我不由自主的披上了一条毯子,出了门,来到了天文塔,立在夜幕低垂的霍格沃茨里,向前探着身子,碎发在面颊旁不安分的随风飘动着。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那轮月亮,任由它闪烁着银色光辉的月光落在我身上,心想着,虽然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此时此刻,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分享着同一轮月,同一束光。
我对这轮月着了迷,总觉得这抹朦胧的月光像极了他温和时的气息。
不由自主的低声道:“你在哪里啊……”我趴在栏杆上,眼睛突然间就湿润了,“你有没有在和我做着同样的事,对着月亮说话,期盼着你能有所感应,听见我的声音?”
我将头埋在毯子里,觉得自己此时孤单极了,却恍然之间在周身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那股淡淡木质的清香钻进了我的鼻子,这感觉如此熟悉,就好像他此时此刻,就站在我身边一样。
我猛然抬起头,却一阵风吹过,我的身边空无一人。
空荡荡的天文塔,只有我一个人站在高处,那股熟悉的木质清香也随之消失不见。
好像一切都是我的幻觉一般。
但我知道,不是幻觉。
我望着这空无一人的天文塔,裹紧了毯子,吸了吸鼻子,走下了阶梯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坐在炉火边,回想着一幕幕。
按照我的喜好而布置的房间,睡梦中的低语,醒来后身上凭空出现的毯子,和折好页码放好的书,每一日西弗勒斯都按时送的,和身上一直带着的药水,晕倒醒来后换了的位置,还有天文塔上熟悉的气息。
炉子里的火热烈的燃烧着,暖意熏红了我的脸。
我柔和的笑了,灰蓝色的眼眸中倒映着火焰的形状。
汤姆,我对着月亮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所以你才会不知不觉的靠近,才会让我察觉到了你的气息。
一连几日我都心无旁骛的投身于我的工作,也许这样我在不会对于“教授”这一词太过亵渎,而我的安分守己却也都让霍格沃茨从教师到画像疑惑不已。
有些东西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伊迪丝痊愈出院,大多学生不再排斥我的课堂,而是专心学习,愈发肯定我的教学。
但每当我走过回廊,画像仍是会纷纷藏起身来,西弗勒斯的校长室仍是不对我开放,科特尼仍是视我于无物,卡罗兄妹仍是变着法的给人找不痛快。
汤姆仍是没有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收好课本和名单,浅笑道:“就到这里,下课吧,论文在两周内完成就好。”
学生们都陆陆续续走出教室,而不是最开始那样如逃也般的跑出去。
收拾好东西后再抬头,整个教室中就剩下了一个赫奇帕奇的姑娘,一头深金色的卷发散在耳后,脸上的小雀斑显得尤为可爱。
“有什么事吗,拉蒙特小姐?”我轻声问道。
这个四年级的女孩红着脸挠了挠头,细声细语的呢喃了一句,我凑近了些:“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我说,”她眨了眨眼,“谢谢你帮了伊迪丝,我是她的表姐。”
我愣了一下,不习惯的笑笑:“没什么,别放在心上。”
“还有……”
“还有什么?”
“你笑起来很好看。”
她说完就拎起提包,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我对着教室内的镜子,尝试着笑了笑,虽然没发觉自己有多好看,却发觉了这个女孩鼓起勇气送给我的,是我久违的善意。
上一次被这样的善意包围,还是学生时期的时候。
那个时候,莉莉总会出现在我的眼前,送给西弗勒斯的礼物,也从来不会落我一份。
她总会扬起嫣然的笑意,跟我说喜欢我的头发,喜欢我的眼睛,说我穿这件裙子有多漂亮。
“你没发现吗,夏洛特?你笑起来特别好看!”
这样的话,莉莉也曾对我说过。
我叹了一声,亲自将自己从回忆中拖了出来,往事已逝,伊人亦是。
我看了看前些日子从西弗勒斯那里要来的二年级课表,找到了科特尼的名字。
“科特尼·安娜·钱宁,斯莱特林,黑魔法防御术。”
我收起课表,向二楼的黑魔法防御术教室走去,只要远远的看她一眼,我也知足。
我放轻步子,走在二楼的走廊里,隔了老远就听到了阿莱克托的声音:“麻瓜,延伸意义为最低贱的品种,不配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人,我们也称之为:泥巴种。”
我路过麻瓜研究教室,但如今教室上的门牌已换成了“研究麻瓜与如何迫害麻瓜教室”。
继续向前走了一会,便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前。
我站在紧闭的教室门口,听到了教室内的对话。
“由于科诺利先生对于不可饶恕咒的无知,格兰芬多扣30分!”
这是阿米库斯的声音,随即杰瑞米·科诺利的脸在我眼前便浮现了出来。
那个卷发的格兰芬多男孩,喜欢为弱小打抱不平。
“我当然知道不可饶恕咒,”科诺利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提高了嗓门继续道,“就是你们这种食死徒才会用的咒语!”
“顶撞教授,格兰芬多扣50分!”阿米库斯扯着嗓门怒吼道,“只有食死徒才会用吗,科诺利先生,你的无知让我大开眼界。钱宁小姐!”
我心脏一颤,随即便听到了科特尼清脆的声音:“是?”
“拿起你的魔杖,请对准科诺利先生,试着念出钻心咒的咒语:钻心剜骨。”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竟会在课堂上公然用钻心咒处罚学生,更不敢相信他竟会让其他学生动手。
教室内一阵哗然,科特尼沉声道:“但这是要进阿兹卡班的咒语,这是不能随意使用的!”
“你觉得现在的阿兹卡班还和从前一样吗?”阿米库斯不怀好意的笑着,“如今一切都归属于伟大的黑魔王,包括我,也包括你们,而我想他应该也不会介意一个无伤大雅的钻心咒。”
我提着心,屏气凝神的听着里面的动静,过了一会,阿米库斯不耐烦的大声喊道:“快动手!否则要承受钻心咒的就会是你!”
“我做不到……”
“有什么做不到的?想想你的姐姐,她可是最擅长这样的魔咒了!”
我一阵怒火攻心,一脚踹开了门,举着魔杖指着立在讲台上的阿米库斯:“钻心剜骨。”
阿米库斯应声倒在讲台上,痛苦的挣扎大叫着,科特尼大惊失色,躲在了课桌后。
阿米库斯额头上青筋暴起,两眼突出,剧烈的惨叫响彻教室。
没一会儿,麦格惊慌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钱宁教授,你在干什么?”
我停下了咒语,阿米库斯躺在讲台上,不停的抽着气,眼泪和鼻涕都不可控的流了出来。
麦格推开我上前一看,发现躺在地上的是阿米库斯,难以察觉的松了口气。
“我的确擅长这种魔咒,”我冷冷的开口,“我想卡罗教授或许想亲身给学生们演示一下,这种魔咒的威力,或是中咒的过程。”
我忽略掉了学生们惊异的眼神,想着左右我在他们眼中都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我也不在意表现的再凶狠些给他们看。
“麦格教授,这里交给你了。”我冲着麦格点了点头,便快步离开了。
这件事就算是这样过去了,直到第二天午后,阿莱克托在黑湖边上拦住了我。
“装好人会让你觉得自己很威风吗?”她不怀好意的笑笑,我顷刻间明白,她是想替她的哥哥出一口气。
我懒得和她废话,率先掏出了魔杖。
她也掏出魔杖指着我:“你真是个叛徒,钱宁,食死徒的耻辱!”
“是么?”一道火光从我的魔杖中射了出去,顿时我们的咒语连接在了一起,而一股我从未感受过的能量也在我的血液中流淌而过。
我逐渐占了上风,树叶纷纷落下滚动在我的脚边,而我丝毫不觉得疲惫,而是一反常态的精神抖擞,那股不知名的能量蔓延至我的全身,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拥有了用不尽的魔力,仿佛不必担心事后体力不支而晕倒。
阿莱克托遭到咒语反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我也静默的站在原地,等待着自己两眼一黑,虚弱不堪的那一刻。
但反常的是,我的双腿稳定而有力,视野清晰而开阔。
我一切都好,这很反常。
我急切而又慌张,一路从黑湖边奔回了自己的房间,来回踱步,终于下定了决心。
我将窗户开到最大,熄灭了壁炉中的炉火,我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将毯子丢的远远的,之后躺在躺椅上,随意的翻了几页,便闭上了眼睛,散落了页数的书掉在了我的手边。
冷风将我裸露的皮肤吹的冰凉,我忍住起身关窗的欲望,静静的等待着。
就当我在清醒和睡意中沉浮之时,我的身子一暖,柔软温暖的毯子便覆在了我的身上,那本没看完的书也从我的手边抽离。
我悬着一颗心,想要急切的睁开眼睛,又怕睁开眼后一切都与我想象的不同,一切都会让我大失所望。
直至那股木质清香缓缓靠近,直至那冰冷的手指划过我额间的碎发,直至那片微凉的柔软触及在我的嘴唇上。
我蓦然间睁开双眼,他猝不及防,我一把抱住了他宽阔的肩膀,生怕他消失。
我紧紧的抓着他,哪怕他幻影移形都不会将我丢在身后。
“你……”我颤声着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满腹的疑问和困惑在此时都困在了肚子里,吐不出来。
“夏洛特?”他轻声问着。
我颤抖着缓缓从他的怀中直起身,紧咬着下唇,看着他的面孔,就这样真切的在我眼前,他是真实的,他给予我的触碰也是真实的。
我忘却了我的目的,轻咬着他的嘴唇,半分泄愤,半分倾吐思念的暧昧缱绻,缠绵悱恻。
他也是思念我的,我在他的亲吻中确切的得知了这一点。
我和他的这份爱意太过浓烈,太过真实,就算掺入是非对错,我也绝无法抵认。
敲门声清脆的敲击了三声,我再度睁开双眼后,眼前身边空无一物。
门轻轻的开了,科特尼扭捏的站在门口,又诧异的看着我坐在躺椅上,满面泪痕。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而他留下的痕迹,不过只剩下了我身上半盖的毯子,折好页码的书,和我微红的嘴角。wWW.ΧìǔΜЬ.CǒΜ
我无助的看着科特尼疑惑的神情,控制不住崩塌的情绪,捂着脸瘫坐在了地板上,哭出了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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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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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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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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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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