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体力不行,走了一百多米就气喘吁吁,我们只能又把老陈送回去了。然后我和虎子两个人往南走,到了南坡下面之后,我俩踩着松软的沙土地往上爬,好不容易爬到了南坡上。
这一上来,我和虎子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傻了。
我看到有一具尸体挂在了一棵小树上,小树只有擀面杖那么粗,有几根枝丫,但就是有一具尸体挂在了树梢上。尸体很新鲜,没有一点腐烂,甚至没有一点死人的气息。甚至散发着咖啡的香气。
尸体的一只手卡在了树杈里,但是身体却倒立着竖向了天空,像是一个气球一样要飞起来似的。
我和虎子走到了近前,围着这棵小树打量这尸体,小树只有两米高,尸体就挂在小树的树杈上。
虎子说:“这是假的吧,是不是一个气球?”
我也怀疑是假的,一个尸体怎么可能像是气球一样浮起来呢。
这是个女人的尸体,女人的头朝下,但是头发却是飘起来的。看它的样子有四十岁左右,衣服看起来像是民国时期的,穿得是旗袍。她的头发是卷发,擦胭抹粉,这女人长得不错。
她脚上穿得是一双高跟鞋,有鞋带的那种。她的头发往上飘,她的裙子也往上飘,就像是天空有什么东西在吸它。
要说这是气球吧,这做的也太逼真了,我和虎子离着很近很近,竟然一点破绽没看出来。
虎子说:“我听说扶桑那边有专门做这种东西的,叫充气娃娃,专门给光棍儿使用的宝贝。这一个就价值十几万呢。”
我说:“有十几万干啥不娶个媳妇,主要是能生娃啊!”
虎子说:“谁说不是呢,但是就算是充气的,也不至于飞起来啊。这要是抱着正玩呢,它带着小伙子飞天花板上去了,还不得把小伙子吓得阳痿了啊!”
我把三棱刺拿了出来,抬起手对着这尸体的胳膊刺了一下,皮肤刺开了,露出来了里面的肌肉组织,并且,有鲜血缓缓流淌下来。这一下把我和虎子都吓一跳。
虎子大声说:“真的是尸体,尸体怎么会流血?”
我说:“是啊,最关键的是,没有一点腐烂,甚至血都没有凝固。”
虎子说:“见鬼了,我算是见鬼了,我总算是知道为啥这里叫死人谷了,这里真的有奇怪的死人。”
这时候一阵风吹了过来,小树被吹动了,尸体却没有动,还是一门心思想往上飞。要不是这手脖子卡在了树杈上,这人恐怕真的就飞走了。
虎子拿出了锯子来,他说:“我把树锯了,你说这尸体会带着树飞起来吗?”
我说:“我们可以试试看。”
虎子几下就把树给锯断了,树倒了,但是尸体并没有飞起来,而是被树拉了下来。看得出来,这尸体的浮力不是很大。但是树往地上一摔,把尸体的手脖子摔到了外面,尸体这时候竟然慢慢地飘了起来,越来越高,就像是气球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虎子挠挠头说:“驴子,这什么情况啊!”
我说:“我怎么知道?”
虎子说:“你丫不是万事通吗?”
我说:“我啥时候说过我是万事通了?”
我们正说着,突然前面的树林里起了风,一阵风吹过来,我的衣服跟着飘动了几下。接着,从前面废墟的一堵墙里飘出来一具男尸,这男尸随风飘动,就像是飘在水里一样。它慢慢悠悠在空中就像是一条鱼。接着,他的脚撞在了墙角上,它开始在空中缓缓旋转着朝着我们飞了过来。
这尸体穿着一身蓝色制服,头上还戴着一顶蓝色的帽子,帽子前面是个红五星。他身上还挎着一个绿军包,一个铝的绿军用水壶。不仅他在飘,那水壶和包都在一起飘。
在空中自由旋转,一点点靠近我们。
我和虎子让开,它就飘了过去,一直往北飘,飘到了沟旁边之后,就像是桌球撞倒了台帮子一样弹了回来。那里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
尸体弹回来之后,有一个角度,又朝着我们过来了。
这次虎子没躲开,而是用手推了尸体一把。尸体顺着他推的力气换了方向,朝着一堵墙飘了过去,到了墙前面之后,越过了墙头,消失在了墙后面。
虎子看着自己的手说:“驴子,这什么玩意啊!这像是六十七年代的人啊!”xǐυmь.℃òm
我说:“我们去看看那堵墙后面。”
我们两个朝着那堵墙走去,这堵墙不高,但是也有两米五,我和虎子一起助跑,用手扒住了墙,然后朝着墙里面看过去。这一看,我俩都看傻了。这里面飘着大量的尸体,足足有几十具尸体。
在这里面是一片废墟,以前应该是一座院子。现在从方形地板的缝隙里长出来不少杂草,所以看起来是一格一格的。但这里有点窝风,里面有风在旋转着,速度不快,但是竟然卷了十几具尸体在里面跟着旋转。
尸体的成分看起来很复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最关键的就是服装,看起来最早的有唐朝的,最晚的就是刚才那六七十年代的。这一群尸体就这样缓慢地围着场地中央旋转着。我甚至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加入进去,成为他们的一员。
虎子小声说:“驴子,这才是死人谷的由来。我们都想错了。你说那五个孩子不会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吧!”
我说:“我奇怪的是,这些尸体为什么不腐烂,而且没有重量,能随风飘动。”
就是这时候,这些尸体都慢慢地开始上浮,像是气球一样都升天了。周围的风也不吹了,周围一下变得死一样的寂静。
我和虎子翻墙而入,走到了刚才那些尸体漂浮的地方,虎子跳了几下也没有能飘起来。虎子说:“看到了吗?只有死人才能飘起来。这些死人都去了哪里了呢?”
虎子看着天,然后又看周围。
我们前面有大量的石头柱子,在这里,没有了石头人,这里有的只是一片各种石头房屋的部件组成的一片废墟。
我和虎子继续往前走,走了大概三十多米的时候,在一根柱子上,有一具尸体拦腰卡在了这里。这是一根倾倒的柱子倒在了墙上,形成了一个三角区域,这尸体就卡在了三角区域里。
看这尸体二十多岁,是个小伙子,穿得现代衣服。虎子用手拉着尸体,我从小伙子的背包里,找到了钱包。一看身份证就明白了,这小伙子是个大学生。我说:“不用说,这小伙子是无恙的同学。”
钱包是从小伙子背包里拿出来的,背包在小伙子的后背上,就是这背包卡在了柱子上,小伙子才在这里飘摇。
我把钱包拿在手里的时候,发现没有一点重力。身份中在手上也是没有重力。我把身份证插到了钱包里之后,慢慢松开手,钱包竟然就此飘了起来。
我一伸手抓住钱包,然后又塞回到了小伙子的背包里。
虎子拿了绳子出来,把尸体的脚拴上了。然后就像是拉着气球一样站在我面前。我说:“先回去,这里太邪性了,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范围。”
虎子拉着说:“走,我这辈子没怕过,这里把我真的快吓尿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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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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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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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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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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