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白天,这狐仙应该不会来作祟了。我让虎子先去睡,我上午不打算睡了,吃完午饭我睡一个长觉。
下午的时候,家教老师来了,无恙去和老师学习文化课去了。
虎子睡了一上午,精神百倍,我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只要虎子在,我这心就踏实了。这么多年,虎子从来就没掉过链子,他是个靠得住的好同志,好战友。
又赶上开始下小雨,到了雨天,我睡得异常踏实,这一觉一直就睡到了傍晚。ωωω.χΙυΜЬ.Cǒm
我醒过来洗了把脸,刚好就吃饭了。
吕红梅不在,尸影说吕红梅跟自己老公打电话去了。
我说:“吕红梅有孩子吗?”
尸影说:“有孩子,不过她好像她不怎么喜欢聊孩子。”
这女人之间聊天,不聊孩子可是很奇怪的事情。
不仅是女人,就算是我们这个年纪的男人到了一起,聊得更多的也是孩子。这吕红梅不聊孩子,奇了怪了。
我说:“你们聊什么了?”
尸影说:“聊得更多的是她老公。”
我点点头说:“她和她老公关系怎么样?”
吕红梅说:“不怎么样,快离婚了。”
我说:“她到底有孩子吗?”
尸影说:“有,好像是在和她公婆一起过。”
我点点头,没有再问。我怕问多了,尸影起什么疑心,要是她起了疑心,估计就要把戏给演砸了。不过从我和尸影的谈话里,我开始怀疑,这个吕红梅包括她的家庭,很可能是虚构出来的。
人到了这个年纪,不聊孩子,还有什么好聊的呢?
吕红梅回来了,我们坐下吃饭的时候,我说:“你老公肯定担心你吧!”
吕红梅说:“他恨不得我死呢,怎么会担心我。无非是做做样子罢了。”
我说:“瞧你说的,你们毕竟有孩子。”
吕红梅说:“孩子一直是爷爷奶奶在照顾,孩子和我也不亲。”
虎子说:“没错,孩子是谁养的和谁亲。你不能一直打麻将了,还是多和孩子亲近亲近才对。不然你老了,可就孤独了。”
吕红梅一笑说:“你说得对,这次事情过去了,我就把孩子接回来。”
我说:“孩子的爷爷奶奶会同意吗?”
吕红梅说:“我是监护人,他们不同意,我就去告他们。”
我说:“就怕孩子自己不回来,你告也没用。这不是爷爷奶奶绑架了孙子,是孙子自己做选择。”
吕红梅听了后,表现的很不屑一顾,她说:“不来就不来,我自己过还自在呢。打打麻将,和姐妹们去旅游,反正给我钱就行。”
尸影说:“吃饭吧,边吃边聊。”
无恙和刘姐先吃完了饭,吃完他们就下了桌。
接下来我们一起吃。
我说:“你孩子多大了?”
吕红梅说:“十岁了。”
我说:“什么时候生日?”
吕红梅说:“七月初九。”
我说:“阳历是多少?”
吕红梅听了之后怔了下,说:“我还真不知道阳历多少,没记住阳历,都是按照阴历算的。”
我说:“是啊,以前都是按照阴历算,不过这阴历生日不准,还经常闰月,和二十四节气也对不上。倒是阳历对的挺准的。以后孩子们估计都得论阳历了。”
“那我回去查查。”
“你是在医院生的还是在家里生的?”
“在医院。”
我说:“哪一家医院?”
吕红梅说:“市妇幼生的。”
我哦了一声,低下头吃饭。不过我明白,我问得太多了,吕红梅肯定对我产生了怀疑。我一个大男人问这个问题,好像有些不妥。
但也只是怀疑而已。
我这时候问尸影:“你在哪里生的?”
尸影说:“我在首都生的啊,市人民医院。你问这个干吗?”
我说:“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不然聊啥啊!”
虎子起来说:“你们聊吧,我去外面透口气。”
我吃完之后也出来了,到了外面,我立即给王弗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之后,我说:“你帮我去查一下,看看市妇幼还能不能查到十年前的档案,这吕红梅是不是在市妇幼生了个孩子。”
王弗说:“你查这个干吗?难道你怀疑吕红梅?”
我说:“也不是怀疑,算是正常的审查吧,我身边多个人,我自然想多了解一点。”
王弗说:“小心总是没错的,我这就亲自过去。”
我说:“找到资料,复印一份。”
王弗说:“行,我知道了。”
虎子我俩在院子旁边的开阔地上站着,这里不怕有人偷听。除非他会隐形。
虎子说:“其实查一下周晓慧也是可以的,我倒是觉得,她俩要是有问题,查周晓慧更容易查出破绽。”
我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不过一旦我们去找周晓慧,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他们一定会觉得我们已经开始怀疑他们了,那就不好了。”
虎子说:“你说的对,但是今天你问吕红梅这么多问题,她也会怀疑的。”
我说:“确实会怀疑,是我太唐突了。”
虎子说:“不过你要是不问,她也不会主动把线索提供出来啊!我觉得即便她是奸细,这生孩子的事情,也可能是真的,即便查到她生孩子的档案,也不代表她就不是奸细。”
我说:“不,她不正常。要是出问题,一定会出在孩子身上。我甚至觉得,她不像是一个做母亲的人。”
虎子说:“如果查到她的身份是伪造的,我们是不是立即把她控制住?”
“我还没想好。”我说。“不过一旦我们查实,估计她也会知道自己暴漏了,这种人都很敏感的。如果她聪明的话,现在逃还来得及,只要从大门口出来,往北走,进了林子,我们也就找不到她了。”
虎子说:“王弗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档案,我们等消息吧。”
我看看表,已经晚上七点。我估摸着,王弗的消息至少要九点钟能过来,我是该想想,如果吕红梅是奸细,我该怎么对待她呢?
我倒是觉得应该先把周晓慧给抓了,先控制住吕红梅,从周晓慧入手。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我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我不想让院子里的人听到我手机的铃声。
到了九点钟的时候,王弗还是没有给我回电话,我有些着急了。开始分析王弗没有来电话的原因,也开始告诉自己,要耐心一些。
终于,到了九点四十的时候,王弗来电话了,她说:“档案找到了,有吕红梅的记录。”
我说:“对比一下同期的档案,包括纸张,是不是同一个打印机打印出来的,或者是不是一个笔迹。”
王弗说:“好,我这就对比一下。你别挂电话。”
接着,就是和档案管理员的一些交谈,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一分钟左右,王弗说:“陈原,纸张和笔迹,打印的都不对。”
“每一台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字都是不一样的,就像是指纹一样,每一个人的字迹也不一样。这档案很可能是伪造的。”
“我这就拿回去鉴定一下。”
我一听就知道事情不对,我说:“不要去鉴定了,你立即带人去把周晓慧先抓了,一审就都清楚了!”
王弗说:“那我就分头行动,鉴定结果出来之后,再以这档案为证据审问周晓慧。这样好突破一些。”
我说:“这样也行。”
我知道,如果这周晓慧有问题,那一定是这个组织里的骨干,想让她开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挂点电话之后,我看着虎子说:“走,回去找吕红梅聊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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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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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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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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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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