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明天开始,就不用你值班了。”
林素素说:“好日子也过了不少年了,突然又来到了这样的环境里,突然想起了以前很多事。”
我嗯了一声说:“是啊,回首往事,感慨万千啊!你进屋吧,换我了。”
林素素把手里的手电筒交给了我,然后就回去了。
现在院子周围是一片开阔地,地上都铺了水泥砖,干活儿的人还是很讲究的,铺得很平。所以我不用打开手电筒,就这么摸黑走也不会摔跟头。
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情况,我就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靠着门板,看着前面的柏油路。
虽然这条路是一条主路,但是夜里也没有几辆车过,尤其是到了后半夜,出奇的安静,只能听到周围的虫在吱吱吱的叫着。
我闭上眼眯着,突然这些虫不叫了。周围一下变得安静异常,我顿时就睁开了眼睛,这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黑乎乎的脸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把我吓了一跳。
但也就是这一瞬间,这张黑乎乎的脸往后一闪,就到了我身前三米的位置。我看到一个人影,站在台阶下面。
我看着它,我知道,这是狐仙。
我慢慢地抬起手来,把手电筒打开,照过去,手电筒的光照在了它的身上,她用双手挡着自己的脸。这是个女人,而且给了我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女人是秦维诺。
我呼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我开始思考,首先,这不可能是秦维诺,秦维诺来了的话,也不会站在这里吓我,她会喊我的名字。其次,秦维诺也不可能大半夜的过来,她要是过来,起码开辆车过来,不会这么走过来。还有,即便是秦维诺过来了,也不会穿这种衣服,这衣服看起来像是戏服。这女人就像是一个唱戏的。
我一伸手就把刀子拔出来了,我慢慢地站起来说:“把手拿开。”
她竟然开口说话了:“我不。”
没错,就是秦维诺的声音。
狐仙是不会说话的,我开始觉得自己是被迷惑了。我开始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我咬了自己的嘴唇一下,疼!这不是在梦里。
我说:“把手拿开!”
她这时候把手拿开了,这手一拿开,我看到了一张黑乎乎的脸。这下把我吓一跳,回过神的时候,她转过身去了。
我拿着刀子就往前走,下了台阶的时候,刚举起刀子来,她猛地一转身,这张脸又是那么的清晰。不是秦维诺,更不是黑乎乎的一张脸,而是变成了一张女人的瓜子脸。www.xiumb.com
她有一双大眼睛,高鼻梁,小嘴巴。她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我,然后后退了两步,转身就朝着白马山上跑了出去。
我在后面紧追不舍,她的速度越来越快,我追得也非常快,很快就进了林子,到了林子里之后,她停下了,转过身看着我说:“你追我干啥?”
我说:“你是谁?”
她说:“我是你的主人。”
我说:“主人?”
她说:“对啊,你难道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仆人。”
说完,她一侧身,走到了树后。我跟过去的时候,树后已经空空如也。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一张黑乎乎的脸。
就是这时候,我猛地一激灵,我还是在家门口靠着门板坐着,我发现,我出了一身的热汗。我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心说,我怎么就睡着了呢?
这多半不是睡着了,而是真的被狐仙给迷了。
我转头,看看远处的火堆旁边蹲着一只狐狸,我起来的时候,这狐狸转身就跑掉了。
被狐狸迷了这么一会儿,我就觉得非常困乏,无力。我知道,这都是因为喝酒的结果,要是不喝酒,狐狸不可能迷得住我。喝酒误事啊!
天快亮的时候,虎子出来了,他出来的时候我坐在台阶上。虎子说:“没问题吧!”
我说:“昨晚出了点问题,我被狐仙带走了有几分钟,险些就出不来。”
虎子说:“身体没事吧。”
我说:“挺乏的。看来以后晚上不能喝酒了,喝酒真耽误事。这要是一晚上出不来,估计身体且好不了,得养个十天半月的。”
虎子说:“你去睡一觉吧,我们九点钟去郫县。”
我回去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觉得精神好多了,但总觉得后力不足,尤其是表现的握拳上,总觉得握拳没有什么力气。
吃早饭也没有什么胃口,好歹喝了半碗粥,放下饭碗我去车库把车开了出来,停到了门口。
虎子是个喜欢开车的人,尤其是尸影的豪车,他把我换下来,上去开车。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把座椅放倒,靠在里面,养精蓄锐。
下山的时候,虎子说:“老陈,还没缓过来吗?”
我说:“这狐仙是真害人,就那么几分钟,把我弄得筋疲力尽,我再睡一觉,到地方你叫我。”
你还别说,在床上我睡不着,但是到了车上,我很快就睡着了。
出了司马桥这路就好走多了,晃晃悠悠我还真的睡得挺香。到了十一点的时候,到了地方。
虎子把车停好,我下车,努力看看周围,这是一个新的开放式的小区,我们的车直接就停到了那小姘的楼下。
虎子说:“你还行吗?”
我说:“我没问题了,只是我们上去,怎么敲开这门呢?这女的也不知道防备心重不重。”
虎子说:“先确定她是不是在家了,我们先去对面楼顶观察一下她,万一不在家,我俩咣咣敲门也不合适啊!”
我和虎子一商量,进了对面的楼里,顺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到了六楼之后,顺着从墙里伸出来的钢筋套子,爬上了楼顶,虎子拿出望远镜来,看着对面说:“老陈,从右边数,第四个窗户,没错吧。”
我嗯了一声说:“没错,有人吗?”
虎子说:“这是个懒逼啊,在床上躺着呢。这都几点了还不起啊!”
我说:“她们习惯晚上不睡,白天不起。这女的看起来是个人,其实和鬼也差不多。”
虎子说:“她总得吃饭吧,我们就在楼下等她,她肯定得下来吃饭。我不信她自己做饭。”
我呵呵一笑说:“这么懒,自己肯定不做饭。通常这种人不仅懒,还馋。”
虎子笑笑说:“走吧,我们去车里等她,我们请她吃顿好的。”
我拿过来望远镜,这时候刚好她起来了,起来就穿着睡衣到了阳台上,看着外面挠挠头皮。我借机就看清了她的样子,这女的长得不怎么样,脸上没肉,嘴巴挺大的,不知道怎么的,从她脸上就能看出一种不正经的感觉。
我和虎子下来之后,就坐在车里等她。
不出所料,四十分钟之后,她穿着黑丝袜,超短裙,背着个小皮包就下来了。
虎子放下车窗,喊了声:“妹妹,干啥去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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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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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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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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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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