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时候确实是晴天,但是到了晚上,这天就莫名地阴了上来。要不是有手电筒,伸手不见五指。
我拿出来指南针来,打着手电筒,顺着指南针的方向往山下摸,又走了十几分钟的时候,秦维诺拉着我说:“那边有条路,看起来挺好走的。”
我用手电筒照过去,还真的就看到了一条台阶路,一直向下延伸了出去。但是上来的时候不记得有这条路啊!
秦维诺拉着我走到了路上,我用手电筒照着下面,也照不出去多远,这条台阶路两边全是弯弯曲曲的小树,小路隐藏在小树之间,如果来的时候不知道有这条路,还真的不易发现。
我和秦维诺顺着小路往下走,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走到头。我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了,我拉住了秦维诺,我说:“不对,按理说早就应该走到山下了,可是你看看前后,好像走上了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八成是被鬼也迷了。”
秦维诺说:“别逗,哪里有什么鬼啊!你是不是想多了啊!”
我说:“但是一直走不到头,好奇怪。”
秦维诺说:“也许再走个几分钟就到了山下了,走吧,哪里那么多鬼!”
我们往前又走了十几分钟的时候,突然就看到前面有个打着手电的人,秦维诺喊了声:“老乡。”
那人并不理我们,而是一直往前走,我们走得快,他也走得快,我们走得慢,他也走得慢。始终就和我们保持大概五十米的距离。
我就觉得这是遇上狐仙儿了,我说:“八成是狐仙儿,不能跟他走,估计会把我们带坑里去。”
我这时候拿出手机来了,这里没有手机信号。我说:“估计王弗和梁麻子着急了,肯定在不停地给我们打电话呢!”
秦维诺也拿出手机来了,在空中不停地晃。但是信号这东西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晃也没用。
我把手机塞到了挎包里,再看前面拿着手电筒的人,似乎是在等我们呢。
正当我不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月亮竟然在这个时候出来了。这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吧,顿时把周围的一切都照亮了。
秦维诺拉着我说:“你看,前面好像走出去了。”
果然,前面一片开阔,那人把手电筒也关了,继续往前走。
我也把手电筒关了,跟着往前走,走出了树林之后,这条小路继续往前延伸,就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座很大的宅子。那人走到了大门口之后,进了大门楼子,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我和秦维诺走到了宅子前面,秦维诺说:“这是我们白天看到的宅子吗?”
我看看周围,然后又看看秦维诺,我说:“不对啊,我们没过河,也没过那条柏油路,怎么会到这宅子呢?”琇書蛧
秦维诺说:“会不会是绕过来了?”
我抬着头看着宅子,想起了陈俊儒给我讲过的那个故事,就是那个反反复复讲过的故事。以前我一直不相信有鬼宅说法的,今天我倒是觉得亲眼见到了。我说:“这是鬼宅啊!”
秦维诺顿时抱紧了自己,她说:“老陈,你可别吓我,我可不信这一套。”
我说:“鬼我是见过了,但是这鬼宅可是这辈子第一次见。”
秦维诺吓得抱住了我的胳膊,她说:“你见过鬼?鬼啥样?”
我说:“就你这样。”
我这么一说,她娇嗔了起来:“去你的,你才是鬼。”
我这时候上去敲门,啪啪啪把门拍得山响。
秦维诺吓得一直依偎在我身边,当我拍到了第九下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头子的声音:“谁呀!这大晚上的,谁在敲门啊!”
秦维诺说:“这可不像是鬼啊!”
我心说你知道个屁啊,这才像是鬼呢。
我带着秦维诺后退了几步,到了台阶下面等着。
门吱嘎一声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褂子的老者,他手里拄着一根龙头拐杖,看看我说:“哪里来的小两口啊!”
我笑着说:“大爷,我们迷路了,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大爷这时候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这是盘龙谷啊,你们从哪里过来的?”
我说:“我们从司马桥那边过来的,穿过了白马山,然后是野狐岭,走着走着天就黑了,然后顺着一条小路就走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起了一阵风,这风特别的冷,吹得我打了个寒战,我抬头看看天空,云又把月亮给盖上了。顿时我们面前一片漆黑。
大爷说:“这都快半夜了,黑灯瞎火的,你们也别回了,就在我这里住一晚吧。明早再走。”
我说:“那就麻烦大爷了。”
说着我把手电筒拿了出来,这大爷却一伸手从门后拎出来一盏马灯,他给我们照着亮,一直带着我们往前走。
这院子真大,两边的房子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接着马灯的光,只能看到一扇一扇的青砖墙壁。
我没有看到一扇窗户,一扇门。这和陈俊儒说的情况差不多。难道我是真的遇上鬼宅了吗?
秦维诺也有些怕了,抱着我的胳膊小声说:“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觉得阴森森的啊!”
这大爷打着马灯走在前面,拉开我们十几米的距离的时候,他停下了,回过头看着我们说:“走啊!”
我说:“大爷,您这院子够大的啊!”
大爷说:“这都是传下来的,确实不小,你们跟紧点,别走丢了。”
我和秦维诺走上去,他带着我们一直往前走,大概一分钟之后,在我们面前出现了一栋房子,这房子有窗户,有门,房子里还点了一盏油灯。
我们还没进屋,里面传出来一声老娘子的声音:“这大半夜的,谁呀!”
大爷回答:“小两口,迷路了。跑咱么盘龙谷来了。”
老娘子说:“咱这地方可不好找,既然找来了,就是缘分。快让客人进来了,我有日子别见过外人了。”
大爷带着我们进了屋子,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老娘子像个日本人一样跪在垫子上,在她面前有个桌子,桌子上有一盏青铜油灯。
这屋子里没有什么家具,倒是有一排排的书柜,在书柜上有很多竹简,还有帛书。在中间摆放着很多的矮桌,没有椅子,地上有垫子。
大爷坐在了正面矮桌后面的垫子上,他说:“坐吧。”
老娘子这时候起身,说:“我去弄些酒菜,看来这小两口晚上还没吃呢,肚子都饿了吧。”
我点头说:“确实饿了,多谢老娘子。”
老娘子从侧面的门走了出去,出去之后,又回来,掀开门帘看看我们,一笑说:“还是很般配的,你们能走到这里也算是缘分,我等下要送你们一件礼物。”
我赶忙站起来给老娘子鞠躬,我说:“多谢老娘子了。”
我重新坐下,看着对面的大爷说:“大爷,这盘龙谷在白马山的什么方向啊!”
大爷说:“白马山后面就是盘龙谷,你们走出来还不算远。明天这天一亮,你们用不了半天就能走回去了。”
我哦了一声说:“那真的太好了,对了,请问您尊姓大名啊!”
大爷摆着手说:“不值一提,你们先坐,我去后面帮忙,看来你们也是饿坏了。”
这大爷说完起身也走出了侧门,只剩下我和秦维诺留在了这里。
秦维诺说:“老陈,这到底什么情况啊,这屋子不像是现在的装扮,倒像是战国时候的。”
我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我呼出一口气来,我说:“别乱想,也别乱猜,我觉得我们不会有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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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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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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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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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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