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我们的人撤回到了酆都城,两边的交往也就正是开始了。
又过了两天之后,张自辰给我们带来了消息,让我们进城,他亲自带我们去阴阳路。
阴阳路就是那座装着一副黑棺材的通道。
胡俊杰不停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他说:“老陈,这么去冒险,值得吗?如果太危险,我们还不如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呢,我打听过了,进去的人就没有活着出来的。而且据说那边的通道已经坍塌,被沙子掩埋了起来。”
我说:“你要是愿意留下,我不会拉着你非要离开的。但是我们必须要回去才行,有人在等我们回家呢。”
胡俊杰说:“王八蛋才不想回去呢,我只是觉得太危险。”
我说:“只要有一线机会,我也要试试的。让我在这里一辈子,和死了没区别。我的孩子已经出生了,我必须回去。”
墨丠看着我说:“军头和强子都不想走了。这俩兔崽子,已经把爹妈都给忘到脑后了。我是同意老陈意见的,要么出去,要么就死在通道里算了。”
胡俊杰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怎么就都这么视死如归的呢?我真的理解不了。”
我手里摆弄着一个茶碗,我说:“你留下就留下吧,我不强求你。这次能争取到这个机会,你有很大的功劳,要不是你给我们发信号,这仗且打不完呢。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趟。”
我出来之后直奔范无咎的家,到了的时候,范无咎正坐在椅子里发呆呢,见到我之后,她有气无力地说:“我想了很久了,到底要不要冒险吃那神药,吃了之后,很可能就会成为一个植物人,倒是能和你们出去了,但那还是我吗?”
我说:“我也是来和你商量这件事的,胡俊杰的情况你也了解,你要是对吃这神药有顾虑,你能把神药给胡俊杰就最好了。给他一次机会,要不是胡俊杰帮我们,我们根本不可能获胜的。”
范无咎说:“但是不试试又心有不甘,我是多想和你们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啊!”
我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考虑考虑我的话。这对胡俊杰是唯一的机会了。”
范无咎点点头说:“给我点时间,我考虑一下。”
第二天虎子我们先去了阴阳路看了一下,这阴阳路其实就是一个岩石洞穴,这洞穴的岩壁非常光滑,不是人为开凿的。
我摸着说:“这本来是一条水道,这是水冲刷出来的。”
张自辰点点头说:“我猜想以前这上面是一片汪洋,这只是一条水道,后来汪洋变成了沙漠,这水道也就逐渐干涸了,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说:“这里面有棺材吗?”
张自辰说:“大黑棺材和张自道都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不过进去的人都没有活着出来。而且那段时间,每隔几天暗黑城就会有人失踪,男男女女丢了有几十人,后来我们把通道封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失踪了。所以我几乎能肯定,失踪的人都到了这通道里。这张自道八成是修道修得走火入魔了。”
我说:“一直没打开过吗?”
张自辰说:“一直就没打开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上去过人间了。”
风在持续地从里面吹出来,我用手感受着风说:“通道没有坍塌,不然这风从哪里来的?”
张自辰说:“缝隙,这通道里有很多缝隙,风是从缝隙里吹过来的。你们执意要进去的话我不拦着,但是我要警告你们,只要你们前脚进去,我后脚就会把通道封死,你们想回来就不可能了。”
我说:“我们进去就没打算活着出来。”
我扭头看看虎子说:“走吧,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三天后,我们进通道,回家。”
虎子看着胡俊杰说:“老胡,你呢?”
胡俊杰说:“三天后再说,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点悬呢!”
虎子说:“瞧瞧你那点胆子,你挂在城墙上的时候胆子挺大的啊!”
胡俊杰说:“此一时彼一时,不一样了。活着不好吗?”
虎子说:“你都太监了,你还怕什么死啊!”
胡俊杰顿时就翻脸了,指着虎子说:“你怎么说话呢?”
我叹口气说:“虎子,团结,你说话太难听了。”
虎子瞪着眼说:“老陈,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吧。我觉得啊,老胡就是觉得出去活着也没意思,要是给他机会复原,他肯定玩了命也要出去。现在他就觉得在哪里活着不是活啊,出去活,在这里活,能有啥区别啊!这小子没有蛋之后就没有刚,自暴自弃了。”
胡俊杰这时候上来就给了虎子一拳,虎子顿时就还手了,俩人就在这洞口打了起来。
我们好不容易把他俩拉开了,虎子鼻子出血了,胡俊杰眼睛被打黑了。俩人谁也不服谁,都气势汹汹。
胡俊杰指着虎子说:“虎子,我槽你大爷,你给我等着。”
虎子擦着鼻血说:“不惯着你,有本事你使出来,我奉陪到底。”
我心说这是何必呢,我说:“一把岁数了,怎么和小孩儿一样啊!打架有意思吗?”
我气呼呼离开了,自己回了酆都城之后又去了范无咎家里,我坐在椅子里,范无咎坐在我的对面,我说:“想好了吗?”
范无咎说:“这神药我可以交给你,但是你要帮我一个忙。”
我说:“你说。”
范无咎说:“我要当上酆都城的城主。我要成为这里的最高首领。”
我说:“这我说了不算,这是需要大家推荐选举的,你知道我们的制度。”
范无咎说:“你和大家打个招呼,让大家选我。我只干十年,十年之后,我让位。”www.xiumb.com
我说:“你让我怎么和张兆林开口啊!现在张兆林已经是大家心目中的人选了啊!即便是我做通了大家的工作,选了你,你要是不能服众,也只会成为一个傀儡。”
范无咎说:“那是我的事,你到底办不办吧,事情办成了,神药你拿走。不然我凭什么要把神药给你呢?”
我站了起来,点点头说:“也好,我去找张兆林商量一下,你等我消息。”
我到了张兆林家里的时候,张克侠两口子也在。见到我来了,他们都出来迎接我,进了屋子之后,我先叹了口气。
张兆林说:“听说你非走不可,我说啊,你就留下来,做我们的首领,你做首领,大家都服你。”
我说:“现在我遇到了一个难题啊!你们都知道胡俊杰是个太监吧。”
张兆林说:“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接着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我说:“那神药现在就在范无咎手里了,但是她不肯给我,自己又不敢吃,毕竟风险太高了。她给我开了个条件,她想竞选当这个领导人,让我帮她实现这个愿望。”
张兆林说:“范无咎这人倒是不错,我倒是无所谓,大家能服气她吗?”
张克侠哼了一声说:“从我这里就不行,我不可能投票给她的。她这人阴谋有余,气量不够。她要是当了领导人,这酆都城消停不了。我倒是有个主意,兆林,你娶了她算了,让她做第一夫人,还不是一样威风八面!”
张兆林这时候看看我说:“老陈,这件事交给我,我给你办成了,神药一定交到你手里。胡俊杰也算是我们的功臣,我有必要帮他这一次。”
我点点头说:“那就拜托你了。”
张克侠笑着说:“兆林,我觉得你只能用美男计了,其它的办法都不一定好使,你就告诉范无咎,你要娶她,她肯定动心。”
张兆林说:“为了老陈,我愿意试试。老陈,你回去等我消息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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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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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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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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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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