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问王丽娜投入了多少,王丽娜告诉我说,前前后后投了一千多万。我的天,这要是靠着种果树种向日葵,几辈子能回本儿啊!
这也是没有人肯做这种事的根本原因。
我估计啊,很多人会当我们是傻子吧。这些厂房,这水站,这中转站建起来可就搬不走了,三十年后那就成了他们当地村民的财产了呀!
我对王丽娜说了这个担忧。
王丽娜说:“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接下来我就把户口迁过来,申请这里是我的宅基地,到时候我看谁能把我清理走。山林合同可以续签,我的宅基地和水站永远是我的财产。包括前面的水库大坝,我能花钱建起来,他们要是敢抢,我就能花钱让人拆了。”
我竖起大拇指说:“行,到时候我来支持你。”
王丽娜呵呵笑着说:“三十年呢,到时候你还走得动吗?”
我笑着说:“那就让我儿子来支援你。”
王丽娜说:“你连媳妇儿都没有呢,你哪里来的儿子?”
我这话一说,白皙在一旁笑了下。她煞有其事地说:“这可不一定,也许陈原就有这个本事呢,没媳妇儿,就是有儿子。”
我顿时瞪了她一眼,干咳了两声。心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其实再一想,我也是做贼心虚了,开始后悔刚才的举动。
王丽娜是什么人啊!什么事情她一眼就能心领神会,本来白皙这么一说,她没多想,但是我这么一瞪眼,一干咳,脸色的微妙变化,都捕捉到了她的眼里。
我能感觉到,她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什么都没说。
我在心里狠狠抽了自己一顿大嘴巴,心说你也没做错什么呀,陈原啊,你怎么就心虚了呢?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山口上在修围墙和大门,在花水湖的出口修大坝,这座大坝要是修起来,那么这湖水的容积就要大至少十倍,湖水会直接上升三十米,面积也是原来的几倍,一直延伸到山里很远。那就太适合养鱼了。
我也看出来了,王丽娜是真心要在这里过下去。我也觉得这里是她一个不错的归宿。起码这里安全啊!
她留着钱也没什么用,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嘛。花剩下的,她这辈子也是花不完的。
每过一天,对胡俊明都是加在骆驼身上的一根稻草。我们是不着急的,因为我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大墓里的宝贝,其实我们更有兴趣的是胡俊明手里的鸦九尖镐。
山上有了水那这山就算是活了,开春儿的时候在山上种下了苹果树和桃树,到了芒种又种下了漫山遍野的向日葵,俗称日头花。
胡俊明实在是熬不住了,回了几次帝都,但是回去不久他又不放心这边,又回来了。每次我都盼着他能把鸦九尖镐带来,偏偏这货总是空手而回。
一转眼就到了初夏,这时候水库也修好了,白皙的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就像是扣了一个锅。胡长生也知道我们在这边在做的事情了,没说什么,只是说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被人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
我特别矛盾,我一方面希望胎死腹中,一方面又想她能顺利生产。哎呦,这段日子把我纠结坏了。
王丽娜修水库又投了三百多万进去,说心里话,这钱别指望能赚回来了。这大墓要是摸不成,这钱就算是打水漂了。
不过王丽娜一点不在乎,水库开始蓄水,赶上下了一场大雨,山洪下来,这水库直接就蓄了起来。水库可以拦住大量的洪峰,然后匀速泄洪。有了这个水库之后呢,别处洪水泛滥,偏偏这守陵乡安然无恙。一下就体现了这个水库的价值。
诶呦我的天,这下可是把老百姓高兴坏了。
就在不远处的上河镇,那边也是山上下来的洪峰,直接就进了村了,把五个村全淹了,水进了屋子,上了炕,乡亲们没办法都爬上了屋顶,在屋顶上熬过了这个艰难的时刻。
陵山乡和上河镇的地理环境是基本一样的,但是陵山乡下游七个村子,没有一个村子糟了水灾。不得不说,这水库修得真是时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这时候,山上的向日葵可就全开了花,一片金黄!
也就是这时候,我每天都去守山犬后面开石头,进展虽然不快,但是日复一日,在一个月之后,我硬生生从一旁开出了一个洞口来。洞口也就是一米宽,一个人刚好能挤进去。
当天夜里,我们几个一起上了山,钻进了这墓道里。
刚进去的时候大家都很兴奋,不过我心里清楚,这里面一定还有一道很厚重的墓门的。这墓门要打开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墓道是典型的青砖墓道,下方上圆的结构,预示着天圆地方。
墓道也就是三米宽,这防水做得实在是不怎么样,从上面不停地往下滴着水。
虎子打着手电筒走到了前面,很快,我们走进了山体腹地,这里面可就是人从岩石山体上开凿出来的洞穴了。
到了这里面,突然就宽了起来,洞宽大概五米左右,高也五米左右。虎子走着走着停下了,他用手电筒照着前面说:“老陈,估计没有个几十年,这里你是打不开了。”
我走上前一看,在墓道里,堆了大量的守山犬。这一块块大石头一块挨着一块,每一块都有十几吨重。我一捂脑袋说:“诸位,我们还是算了吧。这墓我们进不去。”
胡俊明大声说:“这也太鸡贼了吧!好好的墓道里你放这么多大石头干啥啊!”
王丽娜说:“这还用说吗?这就是为了防止我们这样的人!算了,我是放弃了,这地方进不去。”
胡俊明说:“别啊,小一年了,就一直在这里蹲坑了,这都剩下最后一哆嗦了,这么放弃合适吗?”
我说:“没有别的办法,我不可能在这里开十年石头的,有这功夫,我做什么不好啊。”
白皙挺着大肚子说:“实在不行就撤吧,我也快生了,生完再说吧。”
王丽娜说:“撤吧,这种大墓我以前也见到过,一点办法都没有。除非让北玄武接手,不然天下没有人能打得开。”
正说着,白皙用手一捂肚子说:“陈原,我这不行了,我要生了。”
我大喊一声:“你别介啊!说不让你进来你非要进来。你在这里怎么生啊!”
虎子说:“送医院吧,诶呦我的天,这搞不好就出人命啊!”
“预产期还有十多天呢,他在肚子里着什么急啊?”白皙这时候满头的汗,她说。
我们好不容易连拽带抬把她给弄了出去,然后直奔医院。到医院也就是半小时就生了,是个儿子。
在产房外面,王丽娜小声在我耳边问了句:“你儿子吧!”
我看看她,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是又不能不解释。我一拉她,小声说:“走吧,我们去外面,我和你说清楚这件事。”
王丽娜小声一哼说:“瞧瞧你干的好事,胡俊杰要是知道了,一定要和你玩儿命。”
王丽娜看看表,小声说:“胡俊杰也快到了吧,这家伙怎么这么墨迹呢。”
正说着,胡俊杰从外面奔跑而来,除了胡俊杰,还有胡长生和我那岳母晋华,到了之后,胡长生就问:“是儿子吗?”
胡俊明说:“大叔,是儿子,你家有后了!”
胡长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胡长生大声说:“老天开眼啊!”
王丽娜一拉我说:“走吧,去外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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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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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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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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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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