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进了保险柜,我这心才算是放肚子里了。心说胡俊明,接下来你该怎么和我玩呢?我已经抓住了你的命根子了呀!你这胡将军恐怕是做不下去喽!
不过我觉得这胡俊明回去之后绝对不敢把将军令弄丢了的事情公之于众,他会想办法调查我,然后找到我家来和我谈判,想尽办法把将军令弄回去才行。
他能想到什么办法呢?
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把我们的电脑店给砸了。
晚上十二点我的电话响了,我一接是姬小飞打来的,他说:“老陈,你来看看吧,我们的店被人砸了。”
我一听就放下了电话,开门出来去敲虎子的窗户。
虎子屋的灯开了,他说:“老陈,怎么了?”
我说:“快起来,电脑公司被胡俊明给砸了。”
虎子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一边穿衣服一边说:“这孙子,这是活腻了呀!也不打听打听我们是谁吗?”
我说:“太狂妄了,竟然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虎子说:“我看这小子就是没打听我们是谁,要是知道我们,借他俩胆子也不敢和我们玩这套。这小子在美国读书读傻了吧!”
虎子从屋子里刚出来,三姨奶屋子的灯亮了,打开窗户喊我们:“这大半夜的,出啥事了吗?”
我说:“没啥大事,我俩很快就回来。”
三姨奶说:“咋就不能在家过安稳日子呢。这媳妇都让你给嘚瑟丢了,你啥时候把媳妇儿找回来呀!”
我心说找啥呀,我可不敢去找。
虎子和我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说这白骨精也是,你走什么呀,真让人揪心呐!”
我说:“我能理解她。我等她就是了,不就五年么,五十年我也等她。”
我俩去了书店后面的车库,这车库修的就是用来装汽车的,我俩现在没汽车不代表以后没有。搞建筑必须要有超前意识才行。我现在就看市里修那道都不行,太窄了。将来汽车多了肯定跑不开。但是咱不是规划局的啊,咱说了也不算。琇書蛧
我和虎子直奔电脑公司就去了,到了的时候一看可不是怎么的,钢化玻璃都被人用火枪打碎了,满地都是玻璃碴子。大厅里的电脑全被人砸了,柜台也砸了,不过还好仓库没事儿。损失也不是很大。
小慧儿在一旁哭,姬小飞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片狼藉,他说:“老陈,我们要不要报案?”
我说:“不用,你算好损失,给我个数就行。明天重新装修,尽快开业。”
虎子说:“这小子一点规矩不讲啊,行吧,可劲儿让他发挥,我看他还能玩出什么花招来。”
我说:“收拾收拾吧,明天叫人来装玻璃,做柜台。”
我们一直收拾到了天亮,八点钟的时候,玻璃店的人过来量尺寸了。这钢化玻璃不是现成的,他割好了之后还要弄去钢化厂去做。说是要好几天才能做出来呢。
那也没办法,只能等。
送走了玻璃店的人之后,木匠就来量尺寸了,定做柜台和展台。木匠走了之后,胡俊明带着人来了,到了之后,胡俊明一边走一边说:“这才一天不见,这店怎么了这是?”
胡俊明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带了一个女人和两个小弟。
这女人应该也是读过书的,带着个近视镜看样子挺斯文的。这应该就是马迎春的妹妹了吧。
不过这带来的俩小弟我看着有些面熟,好像是以前跟过胡俊杰的吧。我记不清了。
我记不清他们,但是他们记得住我。一看到我,这两小子就有点懵,俩人一商量,其中一个对胡俊明说:“俊明哥,明哥,这事儿有点不对啊!您知道这是谁吗?”
我这时候戴着个蓝工作帽,穿着一身蓝制服,手里拿着一拖把,就站在屋子门口。
胡俊明说:“不就是一开电脑店的嘛!赊他几台电脑是给他面子。”
我说:“你读书读傻了吧,跟美国人没学一点好,净学坏了。打家劫舍的成了给我面子了,美国人得谁欺负谁,你算是学到精髓了啊!”
旁边小伙子说;“明哥,这是陈爷!”
胡俊明说:“什么陈爷?”
“陈爷,陈原,说到底还是咱家姑爷呢!不过小姐死了,这亲没做成。就是那陈爷!”
这话一出来,胡俊明懵了,他看着我说:“你就是陈原啊!”
虎子这时候从后面走了出来,靠在门框上说:“我们兄弟是得罪你了怎么的?你们胡家怎么非要和我们找别扭呢!我们就开一买卖,你就带人来赊账,赊完了账不想还,还砸我们店。这太不仁义了吧。”
胡俊明这时候还不服软儿,他说:“这是我爱人,马迎秋,我俩都是从美国学成归来的。我们是同学,刚结婚不久。这不是么,我大舅哥要做点买卖求到我了,我就来担保一下,这也没啥吧。”
我说:“没啥压,我也让你担保了,你砸我店干啥呀?我真理解不了这是几个意思。”
马迎秋说:“可能是误会了吧。俊明,你派人砸了陈爷的店吗?这可是咱家姑爷,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么!”
胡俊明说:“我没有啊,我今天来就是想赎回我抵押的东西的。”
我说:“反正我也没什么证据,不过我可以查一下,一旦被我查到,这事儿可就不好说了。”
还别说,我还真能查到。胡俊明指派的人肯定就是胡家的打手啊!他是刚回来的大学生,胡俊杰可是胡家的老油条了。我要是让白皙帮我查一下,我想不出一天就能知道是谁干的。
这要是落实了,胡俊明,你可要好好和我解释解释了。
胡俊明说:“这样,不管这店是谁砸的,我赔。损失都算我的,加上货款,给我个数就成。多少钱我们去银行,直接就划你们账上。”
我说:“我这面子怎么办?我老陈在四九城也算是一号人物,我的店就这么被你砸了,以后我还怎么混?”
马迎秋这时候咯咯一笑说:“你还想怎么办?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别把人逼急了。真逼急了,出什么事就说不好了。”
我说:“你这态度,我看这事儿还真要好好说道说道了。”
马迎秋说:“看来今天是说不通了是吧?”
我说:“说不通,让二爷来找我吧。”
胡俊明说:“二爷身体不适,出不了门儿。”
“二爷身体不适,那就让胡长生来找我谈。”
“长生叔更没时间。”胡俊明说。“别忘了,我是胡将军。”
“没了将军令的胡将军。”我看着胡俊明呵呵笑了起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给你面子,你的脸是面子,不给你面子,那就是鞋底子!”
我说:“那我明天去找二爷和胡长生聊聊,怎么解决,我和二爷和胡长生谈,也没你什么事儿了。毕竟你在胡家啥也不是,我也没心情和你浪费口舌。”
虎子大声说:“滚吧,真他妈没教养的东西,满嘴喷粪。”
我感觉得到,胡俊明根本没把遗失将军令的事情和家里说,他现在非常慌乱。但是又必须故作镇定,他说:“那好吧,我明天在家等你!”
我和虎子回到家的时候,刚好是晌午了,本以为三姨奶把饭菜都给我们准备好了,但是进了餐厅桌子上是空的。我喊了几声三姨奶,三姨奶没在家。
三姨奶没做饭,这从来没发生过,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我和虎子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也问了胡同口的街坊邻居,都说没看到。我知道坏了,三姨奶被胡俊明那王八犊子给绑架了。他这是狗急跳墙了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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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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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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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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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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