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在大榕树下的那群猪就争先恐后地闯进了学校,进来之后,在前面的院子里撞来撞去了好一阵子之后,都跳到了中间的那棵松树下面,在那里还是不停地拱。很快就把那里的土都翻起来了,弄得软软乎乎地之后,趴在了地上。
而这时候,钩子将军还是没有来。
虎子要开门出去看看,他说:“我倒是看看钩子将军是何方神圣!”
我一把就拉住了虎子的手腕,我说:“别出去。”
柱子说:“没啥动静啊!”
我说:“别说话。”
我开始侧耳倾听,总觉得有一种簌簌簌簌的声音就在我们周围。我慢慢地抬起头来,盯着屋顶。
虎子也抬着头看着屋顶,虎子说:“你是说在屋顶吗?”
就是此时,屋顶的瓦片啪啦响了一声,顿时我们都紧张了起来,都抬着头看着屋顶。
这里房子的屋顶和华北一带的不一样,它没有上房土,只是一层瓦顶在上面,然后下面是用石膏板吊的顶。只要把瓦片掀开,钩子将军和他的“黑甲军团”就能到这石膏顶上。这石膏顶可是不结实,随便一戳就是个洞。
而这时候,石膏顶上开始窸窸窣窣响了起来,我甚至觉得这石膏顶上全是蝎子了。
我说:“这屋不能呆了,我们出去。大家收拾东西,要快。”
我们大家快速把东西都背在了身上,然后虎子打开了门,第一个冲到了外面,我们刚迈出门槛儿,这后面的石膏顶瞬间就塌了下来,大量的蝎子像是水一样跟着落了下来,瞬间就散落了一地。
这要是我们还在里面睡觉,估计瞬间就会被蛰死了。
蝎子快速地从屋子里爬了出来,接着从四面八方朝着我们围了过来。我们几个快速地朝着松树跑去,全都聚在了树下。wWW.ΧìǔΜЬ.CǒΜ
那些猪也有些蒙了,也许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蝎子,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死死地盯着周围的蝎子。
我举着马灯看着周围说:“看来钩子将军急眼了啊!这是下定决心要把我们弄死在这里啊!”
林素素说:“这和我们上山有关!他觉得我们发现了他的秘密。”
虎子说:“柱子,你的天蓬部队能扛得住吗?这太多了。”
我把马灯挂在了树上,然后举着手电筒朝着周围照了出去,一下就照到了站在屋顶的钩子将军。他就像是一个幽灵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在等着看我们死去。
我们所有人的手电筒都照在了这人的脸上,他的脸上还是贴着一个黄符,我们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
我大声说:“兄弟,给条活路。”
他不说话。
我说:“没必要装神弄鬼了吧,我知道你是人,还是个姑娘。”
我其实不敢肯定他是个姑娘,但是这时候,我必须找话题和他聊聊。只要他开口就一切都可以谈。
我说:“我们只是来这里探险的,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不想找麻烦,放了我们,我们明天就下山离开这里。你也不想成为杀人犯吧?!杀了我们对你有什么好处呢?那是要枪毙的呀!”
虎子说:“老陈,你和他讲道理,讲得通吗?”
林素素说:“不管讲得通讲不通,都要试试才行。”
蝎子已经把我们围在了中间,有一些开始往树台子上爬,猪在外围低着头开始吃。
也就是这时候,一头野猪突然就跳了下去,嗷嗷叫着在蝎子中间跑了一个来回,又跳上了台子到了猪群之间。接着,它嗷嗷地叫了起来,似乎是在呼叫增援。
虎子说:“柱子,这头猪在干啥?”
柱子说:“它就是下去看看情况,刚才是在和同伴分享情况呢。”
虎子说:“我以为搬救兵呢。”
柱子说:“它的猪群就这么大。但是这也够用了,这些蝎子想要冲进来也没那么简单,这些猪可以一边吃一边拉,永远都吃不饱的。”
柱子这么说,我心里也就有数了,我朝着屋顶喊道:“姑娘,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训练这些蝎子也不容易吧,难道就想让它们变成猪饲料吗?”
虎子说:“老陈,这钩子将军到底是不是姑娘啊!”
我说:“是不是姑娘无所谓!”
林素素对虎子说:“要是姑娘,难道你还对他有想法?”
猪群就站在树的周围,头朝外,那真的是里三层外三层,把我们牢牢地保护在了中间。
虎子说:“老陈,只要这次我们能成功脱困,我发誓,这辈子不吃猪肉了。”
林素素说:“我也发誓,这辈子不吃猪肉。”
虎子说:“老陈,你表个态吧。”
我说:“你俩都不吃猪肉了,我还吃个屁啊!总不能因为我专门开小灶吧。”
钩子将军根本就不为所动,还是站在那里看着我们。但是蝎子这时候并没有急着进攻,只是偶尔会爬上来几只,刚上来就被猪给嚼了。
我大声说:“姑娘,我们停战吧,这样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我们也不想和你为敌,我们只是好奇闯进来的探险者。您是高人,只要您放过我们,明天我们就下山,再也不踏入这里半步。”
范离小声说:“老陈,你是认真的吗?”
虎子替我回答:“你傻啊!骗他的。”
范离说:“老陈,我觉得你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啊!你偶尔撒一次谎,我都差点当真了。”
我说:“小命要紧。这么多蝎子,这要是真扑上来,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突破我们天蓬部队的防线。最好不要赌。”
我朝着钩子将军喊道:“这是你全部家当了吧,你要是赌输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呀。甚至命都不一定能保住。你也看到了,你能指挥蝎子进攻我们,我们其实也能驾驭野猪去追杀你,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但是我们一直没这么做,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得不可开交。我们讲和,不打了,难道不好吗?”
柱子这时候大声说:“只要有两头猪就能把你盯死,你想跑比登天还难!我没跟你开玩笑。”
我扭头看着柱子说:“你说的是真的吗?”
柱子说:“不太真啊,这么多蝎子,猪哪里有心情去追人啊!”
范离说:“柱子,你怎么也学坏了?这才几天啊,你都学会撒谎啦!”
“离姐,死马当活马医吧。”柱子驴唇不对马嘴地说。
虎子纠正柱子说:“这句话用这里不太恰当,应该是权宜之计!这是权宜之计,明白了吗?”
柱子说:“死马当活马医吧。”
我对钩子将军大声说:“我们干脆到此为止吧,明天我们带些十里香美酒就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再也不要相见了。这鬼地方,我们再也不来了,请我都不来了。我说到做到。”
钩子将军还是不说话。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不好商量呢?我言尽于此,你要是想同归于尽,那就来吧。我告诉你,一头猪就能要你命,野猪多厉害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想和人谈判,靠着求人家是不行的,自己必须有筹码。而现在,猪成了我们手里的筹码。野猪的厉害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被野猪盯上,他有再大的本事也别想跑掉。我必须让他意识到这一点。
虎子大声说:“痛快儿的,别磨磨唧唧的。要打就快点上,要和就赶紧退,我们没空和你在这里耗着。有这功夫干点啥不好!”
钩子将军这时候抬起手来,指了指山下。意思我懂,就是让我们明天立即下山。
我说:“你放心,我说到做到。”
接着,他往房子后面一跳,人不见了。蝎子像是潮水一样退去。我们安全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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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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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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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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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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