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过去把王家三兄弟没有锯开的那个圆给锯开了,然后一脚踹开,他率先钻了过去,紧随其后的就是几十只黄皮子。
猫这时候像是听到了统一号令,都朝着这边聚了过来。我们和猫交替钻了过去。
我最后一个过去的,拎着马灯站起来的时候,看到虎子已经举着手电筒在前面了。他站在地上,手电筒的光指着地上一具血呼啦的尸体,此时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我们继续往前走,在这后甬道里是没有尸体的,我们一直走到了前室,大量的尸体都倒在地上,狼鼠糊在他们身上疯狂地啃噬着。
但是见到我们带着黄皮子和猫过来了,这些狼鼠呼啦一声就飞了起来,挂到了穹顶上惊恐地叫着。
我拎着马灯一步步走在尸体之间,突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脖子,还有一个没死的。他的半张脸已经没有了,眼珠子也少了一个,身体上大量的皮肉都被撕扯开。他看着我说:“救救我,求你了。”
淑娴到了我身边,对着我摇摇头说:“救不活了。”
我说:“我也想救你,大胆儿,你没救了。”
“那就给我个痛快,我太难受了。”
我摇摇头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我在地上数了一下尸体,这里可是比我们见到的多了十几具尸体。应该是前面那些拦截我们的人也已经进来了。他们手里都有枪,但在狼鼠面前,枪没有半点用处。
我抱着眼不见心不烦的想法从这前室匆匆离去,进了前甬道之后,快速前行,迈过去地上的三具血呼啦的尸体,最后到了坍塌的位子。
林素素和虎子、第五君三个人一起挖,也就是三十分钟就挖通了。
挖通的时候,正看到猴子蹲在外面,而在他怀里,搂着七叔家的那妹子。
猴子急切地说:“班主,她救了我之后,把我带来这里,然后就死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七叔说:“不关你事,把它交给我吧。”
七叔把妹子抱了起来,往前走去。
黄皮子跟在他的左右,就像是护驾的亲兵。
而这时候,狼鼠一股脑从身后我们挖开的通道涌了出来,但是并没有对我们发动攻击,而是绕过我们,从我们头顶飞了出去。
猫在后面一直跟着,不急不缓,狼鼠飞得快,猫也跑得快了起来。很快,所有的猫都超过了我们,从进来的那个洞口向下而去。
我们顺着洞口下来,七叔执意要去安葬自己的女儿和姑爷,我说:“这样好了,七叔,你们第五家的人去做你们的事情,我们先出去守住洞口。我们分头行动。”
第五君说:“这样也好。”
我说:“你不怕我们把洞口炸了吗?”
第五君说:“你说过,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的。”
我一笑说:“那就这样。”
我和虎子、林素素、猴子一起往兰若寺方向走,他们往大墓方向走。
黄皮子一直跟着他们进去了,还有大量的猫也朝着里面而去。这样看来,应该是有大部分狼鼠都跑去了越王大墓。
我们到了洞口的时候,我抬头看看上面,然后拉了拉绳子。我抓住绳子,忍着腰里的疼往上爬。爬了十几分钟才算是爬出了那半截佛像的肚子,我几乎是滚下来的,到了地面之后,我快速爬到了一旁靠在了石壁上。
我的腰又不行了。
没等他们出来,先有几只猫爬了出来,出来之后走到了我的身边,趴在地上静静地看着这瓶洞的洞口。
而我这时候看向了洞的顶部,挂着几十只狼鼠,它们到了这里也就脱了困了。万物有灵,随它去吧,既然已经逃到了这里,也就是它们该活。Χiυmъ.cοΜ
接着是猴子爬了出来,然后是林素素,最后是虎子。爬出来之后,虎子呼出一口气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包里的琉璃盏拿了出来,打开一看,碎了。
虎子说:“还能修吗?”
林素素大声说:“这点事你都干不好,你还能干好什么?”
虎子说:“事发突然,难不成我还先把包摘下来放好再去帮老陈吗?人命关天,我来不及啊!”
不过虎子接下来笑了,他把手伸进了包里,抓住来一个拳头。把拳头慢慢展开,手心里有三颗佛珠。我接过来看看,每一颗佛珠上都有一朵云,又像是一只眼睛。
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有一股馨香。
虎子说:“这个值点钱吧,这可是越王戴的佛珠。”
林素素拿过去举起来看看,然后点点头说:“用来辟邪确实是好东西,这东西挂在身上,就不容易被幻象迷惑了。”
虎子说:“比如呢?能避免被你那魔术骗吗?”
“那不能,但一般的黄皮子或者狐狸肯定就不能迷惑你了,还有哪些鬼打墙啊,鬼遮眼啊,都能避免。”林素素把珠子递给了我。
我说:“既然如此,我们就分了吧。一人一颗。”
我又把珠子给了林素素,林素素接过去,然后把摸金符摘了下来,把珠子串进去之后,又戴在了脖子里。
我看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半。我说:“回去镇上我们找个馆子吃吧。”
林素素说:“都累这样,谁还有心情做饭啊!”
我们在这里等了一个多钟头,第五家的三位总算是上来了。
虎子把他们一个个的都拉了上来,他们也已经筋疲力尽了。都出来之后,全坐在了地上,靠着石壁喘着气。
黄皮子也都从洞里钻了出来,然后和我们一起蹲在洞里,看着瓶洞外面。
我说:“军长,都安顿好了吗?”
第五君说:“都弄好了。”
虎子说:“老头儿,我们走后怎么保证你女儿姑爷子的大墓不被盗呢?”
七叔说:“这点你就放心吧,我有把握。”
我这时候看到,七叔手里的笼子没有了,他把雪狼给放了。
突然,大量的狼鼠从洞里飞了出来,黑压压就像是一团云一样落在了瓶洞的顶上。
接着,雪狼从洞里跳了出来,几下跳到倒在一旁的半截佛像上。它一出来,我们身边的黄皮子就都看向了它。雪狼就像是一个大将军一样,站在那半截的佛像肩膀上。
我心说,看来这雪狼就是这里的守墓者了啊!雪狼领导的黄皮子可以代代相传,加上有狼鼠守护,这大墓再也不是一群猫就能攻破的了。
我站了起来,我说:“走吧,我们下去。”
大家都很疲惫,拖着身体无精打采地往下走。
到了兰若寺,我们爬上了汽车的车斗里,第五君和淑娴在前面驾驶着汽车离开了这里,把这群猫留在了兰若寺。
这些猫在这里会生活的很好,到了晚上他们可以去后山捕食狼鼠,白天可以去瓶洞或者兰若寺内睡觉。
卡车在镇上的一个饭馆前停下来的时候,林素素把自己的歌词本拿了出来,递给我说:“陈原,送给你。”
我没接,虎子接过去了,说:“什么呀?老陈,我替你收下了。”
我们下了车的时候,一起走进了饭馆儿。吃完之后虎子抢着去结的账,说不能让第五家的人看不起我们。
但是回来的时候,他把歌词本往我面前一扔,接着吃上了。我打开一看,里面十八块八毛八只剩下八分钱了。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我一下这气就上来了。
林素素一伸手拉了拉我,看着我摇摇头,意思是让我控制情绪,别让别人看笑话。
我这才呼出一口气,说:“虎子,这里的钱呢?”
“花了啊,差点钱,从你这里拿的。回去我还你。”
“我那可是崭新的。”
“新的十块也不当二十,新的有啥用。”虎子看着我说。
我无奈地把歌词本合上,塞到了我的挎包里。心说虎子,回去我再找你算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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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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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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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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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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