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说:“胡长生,我发现你挺无聊的,用自己的女儿要挟未来的姑爷,来保护自己的儿子,这种事也就你做得出来。”
胡长生指着虎子说:“闭嘴,是你们在威胁我好吗!”
胡娴这时候弱弱地问了句:“爸爸,我是不是不用离开北/京了?”
胡长生哼了一声:“暂时留下,不过今后你要好自为之。要是让我知道你胳膊肘往外拐,别怪我大义灭亲!”
胡娴看看我,随后微微一笑,又看向了胡长生说:“爸爸,您说的那些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希望您能相信女儿,更不要为难陈原,他是无辜的。”
“他无辜?你知道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吗?”胡长生突然看向了我,说:“想娶我女儿,以后就要老实点,别再做坏事,明白吗?”
我说:“胡叔叔教训的是,今后我一定学雷锋,做好事。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不送。”
我和虎子从大厅里出来,在前院里那群孩子还在做着游戏,而此时那个骑三轮车的小孩儿也到了院子里,那个看孩子的老头坐在一旁的花坛上,抄着手,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个孩子。
刚好这时候梅雪从一旁出来了,看了我一眼之后,朝着那孩子走了过去,说:“豆豆,玩累了吧,我们回去吧,妈妈给你做了酸奶。”
孩子这时候从三轮车上下来,去拉着那老头子说:“太爷爷,太爷爷,我们回家喽!”
那老头子起来说:“走,回家。”
我顿时就明白了过来,这老头子就是胡玉坤胡二爷。这老爷子过继了胡小军做孙子,这个叫豆豆的孩子就该叫他太爷爷。
梅雪说:“爷爷,走吧,回去尝尝我做的酸奶。”
这老爷子嗯了一声,从花坛上起来,用手拍拍身上的灰尘,跟着梅雪往回走。
我一边往外走,就听到晋华在身后笑着说:“二叔,您好久没来前院了吧!”
这老头子说:“是啊,没事也懒得来这边。豆豆今天吵着要过来看哥哥姐姐们玩,我也就跟过来瞅瞅。胡娴这丫头我有些日子没见到了,是不是没在家啊!”
晋华说:“二叔,胡娴被禁足了。”
“犯错误了吗?”
晋华说:“不听话,就该好好管教。这禁足还没解除呢,从今往后,谁也不许见,包括李家那丫头也不许见。”
“这不就是蹲监狱么,真没见过你们这样当爹当妈/的,心真狠!”
这时候我和虎子已经出了大门,和看大门的老魏喊了一声魏叔叔,问候了一声。
按理说约这位胡家的二太爷见面最方便的办法就是让梅雪给引荐一下,但是这太危险了。刚才梅雪看到我的时候故作镇定,她做得还是不错的,要是我现在让梅雪帮这个忙,梅雪就是不打自招了。
胡家这位二太爷是个很有城府的家伙,搞不好会把梅雪浸猪笼。
我只能自己想办法了,我需要胡家的地图,我要自己去找这位二爷谈谈。
另外,我也不觉得这位二爷只是凑巧来前面哄孩子,晋华说过,他可是有日子没来前院了。这前院是办公的地方,接待一些外来的宾客。大家都住在后院,没事的时候不会过来的。
偏偏今天过来了,刚好我和虎子就到了,这应该是这位二爷听说了昨晚的事情,嗅到了什么气味,故意来前面坐着的,看看今天到底谁会来。他绝对不是来哄孩子这么简单。
我和虎子回到家之后,我自己出来,坐着二牲口的出租车去了墨丠那里,车是在离着一个街口停下的,我窜胡同过去,没有人跟踪。
进了东厢房的时候,电视开着,胡长德躺在炕上睡着了。这货满脑袋都是油,已经不成样子了。
进了屋子就一股子发霉的气味,这货已经馊了。
我打开了窗户散散气味,然后去了外面站了一会儿,估摸着屋子里的气味散得差不多了,我才又进来。我捅了捅胡长德的腿,他这才醒过来。
见到我之后,他揉着眼睛说:“老陈,你来了啊。能不能让小红给我打两盆热水洗洗头啊,这多少天没洗了。”
说着开始挠,稀里哗啦往下掉头皮屑。
我说:“你再忍忍,这样,你帮我画一张胡家的地图,哪里有值班的,哪里有暗哨都标记出来。然后标记出来二爷住哪个屋子。我今晚去见一下二爷,你把那些证据先交给我。”
胡长德说:“这么说事情办得差不多了?”
我说:“今天我去你们家了,也见到了二爷,可惜的是没有办法说话。也只是一面之缘。”
“胡家可不是好闯的,搞不好你会被打/死在里面,太危险了。我觉得你可以找胡小军,和胡小军先谈谈,让他联系一下二爷。”
我说:“胡小军不一定靠得住,现在胡小军和胡长生打得火/热,他不一定能和二爷一条心。你离开胡家太久了,这胡家的事情你没我熟悉。”
我抓了纸笔过来,放在了小炕桌上,我说:“你先画图,我去给你打水。”
我把水打来的时候,他的草图也就画完了。虽然图画得潦草,但是胡家的结构都看懂了。其它的也只能是见机行事了。
接着,我看着胡长德在这里洗头,给他换了一次水,洗完了总算是有个人样了。他这时候摸摸脸说:“老陈,下次来能不能给我带个刮脸刀来?我刮刮胡子。”
我嗯了一声说:“等下我去供销社给你买回来。”
“刀片买犀牛的。”
我嗯了一声说:“我知道,我一直在用犀牛的。”
我去了一趟供销社,买了一副刀架和一盒刀片,这一盒是五个,够他用的了。
我把刮胡刀片给了他之后,问他想吃啥。他说着腿断了,想吃点好的补充下营养。想吃炖猪蹄子了。Χiυmъ.cοΜ
我干脆让小红去了熟食店,买了两个酱猪蹄回来给他,这货开开心心地就坐在小炕桌上吃喝了起来。
胡长德假模假样地邀请我一起喝点,其实我知道,他这人护食,根本就不需要酒友。他自己就能喝得开开心心,这俩猪蹄子刚好够他吃的,邀请我吃只是一个客套话罢了。
我关了窗户说:“你自己喝,我还有事,不能喝酒。”
“对对,今晚你要去见二爷。老陈,辛苦你了,为了我的事你这忙前忙后的,放心,只要我做了胡家的家主,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我说:“希望你说到做到,你不是秦始皇,我也不是吕不韦。不要做卸磨杀驴的事。”
“瞧您说的,我哪敢啊!”
我出来,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我在想,胡长生,胡俊杰,我很想看到你们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倒是看看你们的根到底有多深。我倒是看看,这次能不能把你们彻底的给刨出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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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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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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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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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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