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点钟的时候,我看看表说:“墨老板,我们走。”
那位车间主任竟然也跟了出来,我说:“您还是不要去了,您是本地人,去了会给自己和家里人找麻烦。”
他说:“我不怕麻烦,我们全家吃的都是老板赏得饭,老板吩咐了,您的事就是他的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说:“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听我的,别出家门。”
他还是要跟着去,我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说:“这是命令。”
他这才回过神来,说:“行,我知道了。你们办完事还回来吗?”
我说:“不回来,你们关门睡觉吧。”
出来之后墨丠小声说:“这老兄以为自己能做任何事。”
我说:“他急于表现,看来这些人都当覃明是神了,有着盲目的崇拜。”
过了一会儿,我小声问道:“真的有钱就是爷吗?”
她点点头说:“是,起码在这个地方是这样的。”xiumb.com
我说:“我们那边还不行,有钱买不来东西。必须要政府发的小票才行。”
刀疤福住的院子不小,在院子的西侧是个牲口棚,这时候已经没有牲口,里面停放着一辆没有牌照的破面包车。我们就是从这里翻墙进来的,落地之后,我在前面,墨丠在我后面。
我俩直接就顺着在墙外的楼梯上了二楼。
人都住在二楼上,一排三间房被打通了,刀疤福和那个女人住在这里。剩下的三个人住在一楼,楼梯在房子的西山墙外面。
我们就算是把刀疤福宰了,还可以从这里下来,也许这三个人都醒不过来。即便是醒了,我和墨丠也不怕他们,大不了就是再多要他们三条贱命。
这里的窗户门都不严实,晚上也不冷,睡觉都开着窗户。
空调这东西可都是奢侈品,那都是从日/本那边运过来的,据说需要一万多块钱。我舍不得,刀疤福更舍不得。
所以想弄他就太简单了,我用刀子割开了纱窗,把手伸进去把纱窗打开,然后慢慢推开,人直接就翻了进去。
墨丠紧随其后,进去之后关了纱窗,然后和我一起朝着那张床摸过去。到了床前,我摸到了灯绳,一拉灯,顿时屋子里就亮了。
刀疤福正睡得香,这灯一亮,他睁开眼,看到是我愣了下。我的刀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说:“找你有事。”
他说:“你找死。”
我说:“别这么唠嗑儿,听着别扭。”
那女的已经被墨丠制服,嘴里塞了布团,我从挎包里拿出来钳子和八号铅丝,把那女人的胳膊给捆在了后面。被这东西捆上,别想挣脱,这东西可是比绳子好使的多。
刀疤福咬着牙说:“有本事你就弄死我,我活得也够本儿了。”
我说:“你爹妈都死了吗?”
“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倒是够本儿了,你爹妈可就亏大了。”
墨丠过来,把刀疤福也给用铅丝给绑了起来。
虽然管这东西叫八号铅丝,其实就是镀锌铁丝,八号是直径。就是这么一个叫法。至于为啥这么叫我也不知道,我觉得这东西和铅没啥关系。
捆好了之后,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刀疤福面前,椅子背对着他,我骑在了椅子上,手里拿着刀子,刷刷伸缩了两下之后,我说:“聊聊吧,想死还是想活?”
刀疤福这时候算是冷静了下来,看看自己的女人,又看看我说:“我们只是求财,要不是你们的人乱来,我们不会杀人。”
我说:“是要死还是要活?再说废话,割你手指头。”
“要活!”
我说:“说说吧,你听谁指挥,东西在哪里了。”
“东西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什么东西。指挥我的人叫德叔,住哪里我不知道。”
我拿着刀子就过去了,蹲在他的身后,说:“别喊疼,要是喊出来,直接弄死你。”
我的刀子可就直接去割小手指头了,这刀子一下去,钻心的疼。
刀疤福疼得呜呜了两声,咬着牙说:“你还想知道什么?”
我再次回来趴在了椅子上,看着他说:“别考验我的智商,好好说。把该说的都说了。”
“你到底要知道什么?”
“你把我耐心都弄没了。”我蹲到了他的身后说,“忍着点。要是觉得自己忍不住,可以先要个东西咬着。”
墨丠过来,把一个线板子塞到了他的嘴里。我直接就把他的小手指头给切下来了。血刷刷地就开始往外流,我撕了快床单,给他包扎上了,免得他失血过多死在这里。
我重新坐在了椅子里,墨丠把线板从他嘴里拽出来。然后把线板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
这线板一边缠着白线,另一边缠着黑线,上面还插着两根针。
我看着说:“说话前看看这个线板儿,你就会说实话了。”
刀疤福疼得出了一脑袋虚汗,他眼睛通红地看着我说:“没想到你这么手黑。”
我说:“你要懂点事,别总让我替你操心。”
刀疤福这时候总算是明白自己是什么境况了,他说:“德叔身边有个女孩儿叫白玫瑰,一直都是她跟我联系。”
“你怎么找她?”
“打电话。”说着他用眼睛看看桌子上的抽屉。
墨丠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把枪和一个电话号码本。
我翻开电话本,翻到了第二页就看到了白玫瑰的号码,不过玫瑰的玫写错了,左边一个王,右边一个每。这好像不念字。瑰不会写,干脆用的拼音。这刀疤福没读过几天书,找的女人也不行,也就这个水平了。
我说:“打电话怎么联系?”
“我和白玫瑰联系,告诉她我找德叔有事。她会安排我和德叔见面,德叔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其它的我真的不知道。”
我说:“这就打电话,见德叔。”
“打倒是行,只是没有什么理由。钱已经被白玫瑰取走了,除非有新的情况。一般的情况在电话里就能说,德叔不会轻易见我。”
我说:“这一票给你多少钱?”
“我死了几个弟兄,给了我两百万。”
我说:“人家拿走了三百万美金,给了你两百万人民币。你懂数学吗?”
“账不是这么算的,货是他的。”
我说:“你给白玫瑰打电话要钱,就说这些钱不够分。死了的兄弟不能白死,要安抚好家属才行,不然以后谁还和你混?”
这时候外面有人喊了句:“老大,还没睡啊!”
我对刀疤福说:“把他叫上来。”
刀疤福的命握在我手里,他只能听命行事,大声说:“小明,你上来一下。”
“有事吗?”
“让你上来就上来,哪里那么多废话。给你们分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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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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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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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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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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