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站在我们普通身材的人面前,有一种强势感。
他听到我说要算账,呵呵笑了,他一挑头说:“你算,我听着。”
尸影一拉我,小声说:“走吧,这些人不会和你讲道理的。”
我扭头说:“虎子,照顾好尸老板。”
虎子说:“得嘞,放心吧。”
虎子过来,把尸影拉走了。
别人不知道我失踪这些天去干嘛了,但是虎子是清楚的。他知道我不是个吃亏的主儿。他过来把尸影拉到了我后面,尸影还在我后面大声说:“陈原,老陈,别说了,你觉得你的道理别人会听吗?别幼稚了,好吗?像个男人一样,要能屈能伸!”
我淡淡地说:“怕什么,有理走遍天下。”
我站到了马五身前,看着他说:“我们能讲道理吗?”
马五说:“成啊,我尽量忍住不发脾气,听你讲道理。”
我点点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坐在这里的时候,没有人和我说筹码的单位是万。还有,我想知道你们平时打麻将也是这么玩的吗?”
我看向了周围,我说:“大家可以和我说说,你们平时玩麻将用的筹码,也都是以万为单位的吗?”
众人都呵呵笑,不吱声。但是我明白,不会有人玩这么大的,那筹码也不可能以万为单位。毕竟阿拉伯数字写起来很简单,一万就直接写上10000,这表达的多么明确啊?或者在1后面加一个“万”字,这很难吗?
我回过头看着马五说:“马五,你平时打麻将都是几把就输八十多万的麻将吗?”琇書蛧
马五看着我一笑说:“你还想说什么?”
我说:“我坐下的时候,心里想的可不是玩这么大的,筹码上是1,我就当一块钱,筹码上是10,我就当十块钱。这就是我的道理。你可以说说你的道理了。”
马五说:“但我们打的就是以万为单位的麻将,我们没说,你也没问啊!”
我这时候扫视了一下,看向了刚才和我打麻将的两个女的,我说:“你俩过来,我有话问你俩。”
俩女人迈着妖娆地步伐走了过来,到了我面前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严肃地说:“敢问两位,是哪家的小姐?”
这两个女孩儿都切了一声,仰着脖子没有作答。
我这时候看向了白皙,我说:“白皙小姐,你白家也是大门大户了吧,你家里人会拿钱给你打几把就输赢八十万的麻将吗?”
白皙说:“那不能,最多也就打个五毛一块的。半天下来不超过一百块钱。”
我看着这两个女孩儿说:“你俩凭什么敢打这么大的麻将?先不说你们胆子有多大,我就问问你俩,你俩凭什么打。掏掏口袋,能拿出来一千块钱吗?”
两个女孩儿哼了一声,给了我一个白眼儿,还是不说话。
我摆着手说:“行了,没有要问的必要了。道理我说的很明白,大家也都听得明白,今天分明就是马五讹诈我。”
马五说:“陈原,你倒是伶牙俐齿。本来刚才想放过你了,现在看来,你还真的不能走了。”
我说:“我没打算走。我还有一笔债和你讨呢。刚才你调/戏尸老板,你要付出代价!”
马五看着我说:“陈原,我看你是活腻了。”
我说:“不是说好的讲道理吗?”
马五一伸手,直接就把刀子从桌子上拔了下来,在手里摆弄着说:“讲道理,行啊,你去和它讲吧。”
我这时候看向了胡俊杰,我说:“胡将军,道理讲不过就要动刀子了,你的狗也要管管吧。你要是不管的话,我可要替你教训你的恶狗了。”
我这么一说,没等胡俊杰说话,旁边有人先开口了。
“你教训马五爷?你也不可着京津这一代打听打听。”
“敢和马五爷动手的人,坟头的草都一人高了。”
这些人乱哄哄地嘲笑起我来,笑声不断。
“你看看你的小身板儿,赶快回家喝汤药去吧。”
“这不是自找苦吃又是啥?”
马五手里拿着刀子看着我说:“小子,来啊,今天马五爷给你放点血,让你长点记性!”
他手里的刀子比比划划,一脸不屑的样子。
我知道,这是个狠角色,并不是拿着刀子吓吓我。他是真敢攮人。
不过我打算吓吓他了,我说:“既然你想动手,我就陪你玩儿玩儿吧。我要是不能一招把你撂倒,就算你赢了。到时候你就算是要我的胰子去洗脸,我都没话可说。”
我这么一说,顿时我身后的尸影不干了,大声说:“陈原,你疯了?马五可是练家子,市武术比赛拿过奖牌的。”
马五听了后愣了下,但是随后放松下来了,说:“小子,你诓我!”
我说:“我是认真的。”
白皙也不可思议地大声说:“陈原,你有病吧?马五爷有个外号你可能不知道,叫战神。很多江湖好手都折在了马五爷的手里。这件事到此为止,大家都散了吧。”
白皙走出来,大声说:“马五爷,算了,陈原是我的朋友。到此为止吧,好吗?”
马五看着我说:“小子,还要和我讲道理吗?今天你给我磕个头,叫一声五爷,我就饶了你小子。不然今儿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马五爷真就掏了你的胰子洗脸。我倒是看看是人胰子好使还是猪胰子洗脸好使。”
我说:“一招打不倒你,就算我输。到时候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把胰子掏出来,找个做胰子的行家做好了之后送到您家里。”
马五看着我乐了,说:“行,你小子有种。大家都散开,别贱你们一身血。还有那些想和我学两招的都瞪大眼睛看好了,我是怎么出手的。”
大家一听赶忙散开了,白皙没有离开,而是到了我身边劝我说:“陈原,你这不是勇敢,你这是鲁莽知道吗?识时务者为俊杰,当年韩信受过胯下之辱,你要懂得审时度势,不要意气用事。”
我说:“宁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吧。”
“我当朋友才劝你的。”
“谢谢你的好意了。”
白皙摇摇头,叹口气退下去了。
大家散开之后,由于人越来越多,这里变得很窄。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看热闹的不干了,有人扯开嗓子说:“既然是要比武,干脆就去外面吧。去院子里,我们也能看得清楚,不然这里不好施展啊!”
我说:“我无所谓,哪里都一样。”
所有人都从屋子里出来,到了大院子里。在这里围成了一个大圈,人们纷纷都聚集了过来。开始交头接耳问为什么,但是谁也说不上来到底是为什么。
马五手里拿着刀子,比划着说:“为了公平起见,你也拿刀子。不然别人会觉得是我欺负了你。”
我说:“别说那么多废话,你愿意用刀子就用,你愿意用拳脚也行,结果都一样。”
白皙在旁边大声说:“你既然知道结果都一样,为什么还要打呢?”
白皙是铁定认为我会输了,除了虎子之后,没有一个人觉得我会赢下这场比试。不,这场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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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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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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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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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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