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地面上因为刀罡的冲击而产生的沟壑触目惊心,只怕武润月都会忍不住怀疑刀罡从来就没存在过。
以至于武润月更加震撼!
武无敌暗自皱眉,他全力一刀,竟然被陈飞宇轻而易举地挡下,不由感觉更加棘手。
“该我了!”
陈飞宇轻喝一声,突然一跃而起,继续向着武无敌冲去。
“来吧,杀个痛快!”
武无敌立即收敛思绪,提刀向陈飞宇冲去。
转瞬之间,两人便交战在一起。
一人手中有刀,刀势迅猛。
一人心中有剑,剑气凌厉。
两人这番交手,凶险激烈,剑气、刀罡纵横四射,周围的树林在剑气刀罡的冲击下,不断传来“咔嚓”、“咔嚓”的树木折断声,无数树枝、叶子遭受无妄之灾纷纷落下。
随着两人战斗进入白热化,所爆发出来的气劲更加迅猛凌厉。
就连武润月这样的宗师初期强者,在两人战斗余劲的冲击下,也觉得脸颊生疼,迫于无奈之下,只好一步一步向后退去,同时内心越发的震撼。
“实在难以想象,年纪轻轻的陈飞宇,竟然能够跟爷爷激战到如此地步,而且这还是爷爷手中拿着唐刀的情况下,陈飞宇的实力太可怕了,难道他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习武修炼不成?不不不,就算是打从娘胎里就开始练武,也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
武润月震撼之下,忍不住把自己和陈飞宇对比,不由生出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她这边有挫败感,她爷爷武无敌同样有一股挫败感。
武无敌“传奇初期”的实力,原本稳稳高过陈飞宇一个大境界,只是一来陈飞宇的“无极拳”太过玄妙,他所施展出的强横内劲,几乎无一例外,要么被陈飞宇的“无极拳”所化掉,要么就被陈飞宇给吸纳转化,最后再反过来利用他的内劲来攻击他,心里别提多憋屈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二来,武无敌先前刚拔出刀时,不断攀升的刀意被陈飞宇几句话接二连三的打断,导致他从一开始状态就不在全盛时期,无论是挥刀攻击,还是收刀防御,甚至是劈砍出凌厉的刀罡,无一例外都没办法发挥出最佳的状态,每次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是以,武无敌越打越是憋屈,越打越是烦闷,没多久,整个人已经开始哼哼哧哧地喘起了粗气。
突然,陈飞宇一道剑气袭来,贴着他脸皮擦过去,顿时出现一道细小伤口,要不是他及时闪避,只怕他半张脸颊都会被陈飞宇的剑气削掉。
不过饶是如此,武无敌还是气得心烦意乱,哇哇乱叫,招式又凌乱了几分。
反观陈飞宇,“无极拳”非但转发吸纳武无敌的内劲,而且运起“无极拳”本身的拳法,拳头忽快忽慢、忽高忽低,忽而重若泰山,忽而轻如鸿毛,让武无敌摸不清陈飞宇的拳势,没办法做出最佳的应对。
同时陈飞宇左手捏着剑诀,周身剑气瑰丽纵横,数量万千,就算没办法对武无敌产生直接的威胁,也能给武无敌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烦,尤其是陈飞宇每每施展“无极拳”吸纳武无敌的内劲后,剑诀所施展出的剑气得到加强,变得越发凌厉无匹,足以对武无敌造成一定程度的威胁,让他手忙脚乱。
没多久,两人这一场刀剑对决,陈飞宇在刻意保留实力,没有施展“天地人三剑”的情况下,依然渐渐的占据了上风。
武润月都惊呆了,爷爷可是堂堂“传奇境界”的绝代强者,竟然……竟然在一对一的战斗中,会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陈飞宇给压制住,尤其是陈飞宇的硬实力明显不如武无敌,而且还是那么的年轻,所以带给武润月的震撼,也就尤其的巨大。
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武润月都不敢相信!
“陈飞宇他到底……到底是人还是鬼?不,陈飞宇绝对不是人,因为正常人,绝对做不到陈飞宇这种程度!”
武润月只觉得晕晕乎乎的,只觉得她长久以来的三观都破碎了。
突然,场中情况陡变,只见武无敌一刀逼退陈飞宇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唐刀插在地面上,哇哇叫喊道:“不打了不打了,老子活了大半辈子,一脚都快踩进棺材里了,大大小小战斗将近千场,就属这场战斗最为憋屈,不打了不打了,说什么都不打了。”
这一下出乎陈飞宇和武润月两人的意料之外。
武润月眼见爷爷如此无赖,俏脸一红,只觉得火辣辣的。
陈飞宇露出胜利的笑容,剑指收了回去,周身的剑意也消散一空,笑道:“既然你不打了,那咱们之间的赌注呢?”
“我奈何不了你,还打什么打?这赌局当然是你赢了。”武无敌无奈地道:“娘的,这一架打的一点都不痛快,憋屈死老子了,还有你这小子太蔫坏了,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难怪你要拉着月丫头一起下赌注,原来是你见我刀意凌人,特地利用跟月丫头打赌的事情吸引我的注意力,打断了我凝聚起来的刀势,妈的,上当受骗了,丢死人了。”
陈飞宇笑道:“阁下……算了,既然你这般敞亮,赢得起也输得起,那我就喊你一声老爷子,老爷子刚刚说的没错,我的确用了点小计谋,不然的话,这场战斗绝对会艰难许多。”
武无敌白了陈飞宇一眼,道:“算你小子还算诚实,我就算输了,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一点。”
“等等。”武润月突然反应过来,傻眼道:“听你们刚刚话中的意思,陈飞宇是故意跟我打赌的,目的是为了打断爷爷你的刀意?”
“要不怎么说陈飞宇这小子蔫坏蔫坏呢?”武无敌又没好气地瞪了陈飞宇一眼,道:“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的刀意即将攀升到顶点的时候,陈飞宇这小子就开始拉着你跟你打赌,我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了,导致刀意接二连三的被打断,难以发挥出全盛状态的实力,唉,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啊。”
武无敌连连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
陈飞宇笑了笑,武无敌虽然刀意被他打断,但是他也同样没施展出“天地人三剑”,甚至,他连“裂地剑”都不需要,单单施展出“斩人剑”,就能很顺利地击溃全盛状态下的武无敌。
只是身在雾隐山,他和武家目前是敌非友,在没有彻底搞清楚武家真正的实力之前,还是保存实力比较好。
所以陈飞宇任凭武无敌惋惜,并没有解释什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
武润月恍然大悟,狠狠地瞪了陈飞宇一眼,陈飞宇竟然利用她来对付她爷爷,真是太坏了!
陈飞宇捕捉到了武润月的目光,嘴角翘起玩味的笑意,向武润月走了过去。
“你想干什么,给我站住……”武润月吓了一跳,知道自己远不是陈飞宇的对手,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陈飞宇耸耸肩,道:“你别忘了,我刚和你打了赌,你输给了我,我现在要收回赌注而已。”
“你……你想要什么……什么赌注,直接在那边说就是了,没必走要过来。”武润月俏脸一红,心里又慌又乱,她深知自己的魅力,只怕没有一个男人能对她不动心,陈飞宇赢了赌注,指不定就想打她的主意。
想到这里,武润月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连忙提醒道:“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你的赌注不会让我为难。”
武无敌微微皱眉,握刀站了起来,道:“你小子该不会真要打我宝贝孙女的主意吧?”
“放心吧。”陈飞宇轻笑道:“我今天只采药,不采花,你孙女这朵带刺的玫瑰花,我还没兴趣采摘。”
武无敌哈哈笑道:“你说的没错,我这宝贝孙女,的确是一朵带刺的玫瑰花,算你小子有眼光,不错不错。”
“什么只采药不采花,呸,真是下流。”武润月俏脸火辣辣的,轻啐了一口,不过她心里也放心了不少,道:“你赶快说,你想要什么赌注,我可没兴趣一直陪你耗着。”
陈飞宇目光在武润月娇躯上打量了几番,就在武润月神色越来越愤怒,忍不住快要爆发出来的时候,突然道:“我想好要什么赌注了,我—要—你……”
“什么……果然是个下流胚子,爷爷,我要杀了他!”武润月神色恼怒,晶莹的耳朵都红了。
武无敌也是神色大怒,拔刀而起!
陈飞宇继续道:“我要你告诉你,你为什么喜欢穿飞鱼服?”
呃……
武润月神色一滞,傻眼道:“你的赌注就是……就是这个问题?”
武无敌也愣了下,顺势又把刀插回地面,尴尬地笑了笑。
“当然。”陈飞宇笑道:“我很少见到有人穿飞鱼服,所以很好奇,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你穿上这套飞鱼服,显得英姿飒爽、美艳动人,男人嘛,总是会对美好的事物投入过多的关注和好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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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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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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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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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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