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则还是摇摇头,道:“主母会知道的。你没事,我可就惨了!”
苏德连忙道:“咱们偷偷玩,放心,我不说,没人知道的。”
苏则眼见他的赌瘾被勾起来了,当下笑了笑,道:“我只认得骰子。”
苏德拍着胸脯道:“咱们就玩骰子。”
苏则暗中冷笑了一声,他前世混迹大小赌摊,自己宰过的肥羊都记不清了。
罪过,罪过!
想不到这一世还得靠这一手打开局面。
何为偏门,简单来说就是不劳而获。
坑蒙拐骗偷,都是捞偏的法门。
十赌九骗,自古有之。
所谓的赌术要么骗术,要么是计算大概率。也并非所有的赌术都是骗术,有一种才叫做真正的赌术,那就是摇骰子。
骰子是最古老也是最简单的赌具。
摇骰子讲究的是耳力和手上的功夫。
苏则碰到了一位资深老千,从他手上学来了摇骰和听骰的技巧,经过三年的勤学苦练就青出于蓝。
听骰子他有七成胜算,而摇骰子则有九成。
苏则摸上了骰子,仿佛碰到了老友,熟悉的感觉立即涌了上来。
一旁的苏德不耐烦了,他推了一下苏则,道:“喂,你磨蹭什么?我娘可很快就要回来了。”
一骰在手,天下我有。
苏则轻蔑的看了一下眼前的胖子,哼了一声,道:“咱们怎么赌?”
苏德不假思索,道:“就赌大小吧!”
骰子的赌法有很多种,赌大小是最简单的一种。
苏德拿出一个瓷碗和三粒骰子,道:“九点是小,十点是大,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哥哥我可是掷骰子的高手哦!”琇書蛧
他拿出一个钱袋,从里面拿出几块碎银,抛了抛,道:“这里大约有五钱银子,算我借你的。”
苏德咳嗽一声,道:“我们每次押注最少五文钱,你先来吧!”说罢将瓷碗推了过来。
一两银折合铜钱一贯,大约是一千文钱。五钱银便是五百文,每次输赢五文钱,也就能赌一百个回合。
不行,这样太慢了,徐氏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回来。
苏则打算速战速决,他将一小块银子押上,道:“我押一钱银。”
苏德哈哈一笑,道:“看不出你小子倒是穷大方,只是你的本钱少,就这么几手不过瘾。”
他笑吟吟的拿出一钱银子,道:“我这块的成色比你要好,算了我吃点亏,就算一钱吧!”
苏则见他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拿了骰子往碗里一抛,这一抛大有学问。
三粒骰子转了转,大红点朝上,拼出一个三点。
苏德微微一愕,忽然哈哈大笑,道:“你当真是个废物,摇骰也能摇出个三点来,老子随便要一个都比你大。”
他抓着骰子双手晃了晃,口中道:“三个六,杀!”
三粒骰子落下,却是个九点。
苏德笑得合不拢嘴,伸手将银子拿回来,道:“我说什么来着,是随便一手都要比你的大。”
苏则淡淡一笑,方才一来试试手感,二来先弱后强,才不会显得那么突兀。
一上来就掷个大点,吓跑了苏德就不好了。
不过看苏德这架势,是十足的肥羊猪哥,自己也不必太过小心了。
他当下将剩余的四钱全部押上,摆出一个决一死战的架势。
苏德嘿嘿一笑,也押上了四钱。
这回他先掷,居然得了一个四五六十五点的点数,赢面颇高了。
他得意的笑道:“不要说哥哥不让让着你,老天爷帮着我,也没办法。”
苏则哼了一声,拿着骰子在手中晃了晃,丢进了碗中。三粒骰子转了转,落到了一个六、六、六的点数。
豹子头通杀。
苏德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点面,忽然呸了一声,悻悻道:“你小子走运而已,谅你也不掷不出这等点数。”
他从钱袋里又拿了几块碎银,道:“再来!”
苏则微微一笑,看来这厮入瓮了。
调肥羊就像钓鱼,也是要有技巧的。抛出的鱼饵要恰到好处。
二人第三次交锋,苏则输了二钱银子。
第四次输了一钱。
第五次赢了五钱。
如此几番,不知不觉间苏则已经赢了他十五两银子。
苏德双目通红,狠狠的瞪着碗中的骰子,口中不停地喊着:“六……六……六,豹子通杀,******……”
这一局又输了。
苏德伸手在钱袋里一摸,忽然一怔,他的钱袋里空空如也。
他眨着小眼睛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一向赢多输少,怎么会输了这么多银两。
苏则笑而不语,这就是他的手段了,先输几个小数目,然后再赢回来一个大的数目,让对方不知不觉间就输光了。
苏德一张脸憋通红,他咳嗽一声,伸出手去,道:“兄弟,哥哥今天手背,你先借我几两翻本。哥哥连本带利的还给你。”
苏则微微一笑,就怕你不借。当下约好了拿出五两银子递给了苏德。
一阵功夫,五两银子又输了。
苏德不死心,又借了五两试图翻本,可惜又输了。
世界上有一种心理叫做赌徒心理,输了还想再把输掉得赢回来,赢了还想继续赢下去,使自己的占有欲得到进一步的满足。
最后往往会泥足深陷,不能自拔。
当苏德再次伸手相借时,苏则却站起身来,淡淡道:“苏德,你已经欠了我二百两银子了,再借下去你能还得上吗?”
苏德微微一怔,挠了挠头,道:“有这么多吗?”
苏则冷冷一笑,拿出一张白纸,道:“白纸黑字,我都给你记着呢。”
苏德虽然蛮横,但是还算光棍。即便是跟下人对赌,他也没有耍赖,这一点苏童是知道的,所以他才放心的跟他赌。
苏则笑吟吟道:“空口无凭,立字为证。咱们写一个欠条,签上你的姓名。”
苏德一心想翻本,不假思索拿起毛笔,写下了欠条。
“今借苏童银两两百整,苏德。”
苏则看了看字条,吹干了墨,满意的收进怀中。
一旁的苏德着急道:“好了好了,借条我也写了。再借我五两银,咱们再来耍过。”
苏则微笑不语,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时门外车辕响起,却是主母苏王氏回来了。
这苏德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个亲妈,若是让她知道了自己在赌钱,那可不妙,大大的不妙。
他脸色大变,立即催促道:“兄弟快走,千万不要让阿娘知道。”接着拿起书本,在那摇头晃脑装作读书的样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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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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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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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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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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