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阳不惜令这燕北半个商界的上流人士去死,也要杀了秦墨。
他执拗的有些疯狂。
甚至歇斯底里。
为了杀秦墨,已不顾忌后果。
这游轮之上的人,全都是燕北商界的上流人士啊!
这些人加起来,占了燕北一半的经济总量,如果他们全都死了,整个燕北的经济局势,将会出现剧烈的动荡,甚至崩塌!
但付阳并没考虑这些。
从他登上游轮开始,他的眼里就只有秦墨。
杀子之仇、羞辱之仇,这些仇恨累加在一起,使得一向稳重的付阳,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
邵沪又扛着巨斧,缓缓的站了出来。
他踩在江面之上,庞大的身躯,好似把江面都要踩出一个凹坑。
其余十几位武协之人,也都虎视眈眈的看着秦墨,缓缓围上了秦墨。
他们不顾忌身后一点点沉沦的游轮,他们的目标就是秦墨!
秦墨负手而立,看着游轮肉眼可见的下降,他却平静的出奇。
“武协是华夏一个庞大的武道组织,听说他的消息网,能覆盖在华夏每一个角落,是真的吗?”秦墨突兀的问出一句话来。
付阳微微一愣。
他没反应过来,秦墨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竟还能问出莫名其妙的问题。
付阳又笑了笑。
“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付阳得意笑道,“武协上有国家武协控制,下属各个直辖市和省级武协,然后省级武协又控制省内各个市级武协。”
“就如同作协、诗词协会一样,层层分级。”
“华夏任何市一旦有了武道斗争,都会被其他市的武协知晓,这就是所谓的情报共享。”
秦墨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看华海的情报吗?”
“嗯?”付阳一时间有些懵。
秦墨缓缓抽出龙寒剑来!
银亮的剑身,在午夜之下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极品龙寒剑所爆发的光芒,照耀了汉江的一片区域。
剑柄、剑身,龙头、龙身,秦墨如同握着一条银色的龙蟒在手中,耀眼无比!
付阳等人都不由呆愣了一下,下意识捂住眼。
刺眼的银白光芒,刺的他们有些睁不开眼。
“极品……品级武器!”
一时间,这龙蟒之躯,震慑众人。
秦墨踏江而起,身子跃上半空之中!
“尔等,可曾听闻,南江水断流吗?”
秦墨的声音,如同天际而来的神邸之音,在人们耳畔轰然响起。
尔等,可曾听闻,南江水断流吗!!
付阳猛然一愣。
他突然想到,去年他看武道报时,那一期头条上写着:华海少年,一剑断江桥,两剑断南江!
这人……正是秦墨!
付阳等人呆呆的仰视着半空中的秦墨,眼神都有了惊恐的神色。
只见,秦墨缓缓举起龙寒剑来,银剑龙寒,与天际月色重叠,发出银红色的血腥光芒!
磅礴的辟谷巅峰境灵气,全部注入到龙寒剑之中,龙寒剑的剑灵与秦墨输入来的灵气相互辉映,凝结在一起!
一道直达天际的剑气,轰然间出现了!
这剑气高达十数丈,直逼天际,银红色的剑气,将整个江面都照耀了!
剑气遮挡了月光,直至……遮挡了这天际间的夜幕!
“那……那是什么!”
“我的天……太……太恐怖了!”
“这少年当真只是无名小辈?”
游轮上的人们,甚至忘记了逃生。
他们趴在栏杆上,惊悚的看着不远处半空之上的少年,他凝结出的剑气,照耀了整个汉江江面,也将下沉的游轮,照耀的清晰无比。
如同白昼!
祝小双激动的看着半空中的哥哥。
他兴奋的高呼,“哥哥要放元气弹了!那是我哥!嘿,那是我哥,各位,我是他亲弟弟,我叫秦小双!”
他一边兴奋的喊着,一边还拉着周围的人,指了指半空中的哥哥,又指了指自己,洋洋得意的大声炫耀起来。
秦墨漠然的看着江面上惊恐付阳等人。
他们此时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甚至有些呆愣,惊恐的仰视着这磅礴的剑气。
这十数丈的剑气若是落下来,想逃肯定是逃不了的!
“何必,非要逼我动手呢?”
秦墨冷漠的话音落下,随即手中的龙寒剑也猛然落下!
而随之落下的,是那十数丈磅礴的剑气!轰然砸了下来!
“不!!”
付阳和邵沪等人,都发出了惊恐的吼声,血银色的剑气,却彻湮灭了他们的声音!
邵沪、付阳等武协之人,彻底被斩落于水中!
哗!!
汉江江面,被磅礴的剑气劈成两半,两排浩荡的江涛在两侧掀了起来!
江里的鱼儿、虾米,在此刻从空中跃起,两侧的江涛,将无数的鱼儿也从江底翻了出来!
两侧之间,赫然出现一道巨大的江面裂缝!
汉江水竟在这一剑之下,被劈成了两半!
剑断汉江!!
那裂缝随着剑气的直入,越来越深。
最后,竟清晰可见的看到江底的泥土!
这一剑将汉江一断为二,显露出来的江底泥土,便成了这断裂汉江的分界线!
一条宽十米,长达十数丈的泥土分界线,就在这浩荡的汉江之中。
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
游轮赫然间从江面之上,轰然落了下来。
如同巨大的陨石,砸在了汉江这条宽广的分界线之中!
游轮因碰到了泥土,也不在下沉,何况现在游轮其实就在江底,只是秦墨利用剑气,竟在江面形成一片无江领域,使得游轮搁浅在了泥土之中。
宾客们差点儿被摔得掉出船外。
还好他们死死握住栏杆,游轮剧烈的砸下,也只是引来他们的惊恐万分,人并没事。
宾客们惊恐的缓缓睁开眼,这才发现,他们仿若处于一个水帘洞之中。
两侧是高耸的汉江侧面,但江面却被无形的剑气阻断了,根本流不在他们身上,游轮就如同在‘山谷’夹缝的地面之中,被高耸的‘山谷’给包围了。
他们得救了……
人们过了良久,方才回过神来。
秦墨这一道庞然剑气,不仅秒了燕北武协,还将他们给救了下来。
剑劈汉江,游轮搁浅。
这等手笔,也唯有江面上站立的那位年轻人,能做的出来了。
人们仰视着江面的少年。
此刻,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眼中都带着深深的敬意,若非秦墨,今天他们这游轮上的人,全都得死。
“谢大哥,你咋脸红了?”
荣蕴和贺柯幸灾乐祸看着谢迅。
谢迅现在这副模样,和当初荣蕴贺柯找秦墨麻烦失败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谢迅红着脸,低着头,他之前说秦墨的话,他还记忆犹新,现在这劈开江面的剑气,也如同一无形的巴掌,扇在了谢迅的脸上。
秦墨缓缓收起龙寒剑来。
他神色猛地一凝,缓缓回头看去,只见江面上飘出一个轮椅,而付阳因被捆绑在轮椅之上,也奄奄一息的躺在轮椅上,大口的咳出江水来。
他还没死。
但此刻,也如同强弩之末,没了丝毫的抵抗。
秦墨踏着江面,缓缓走了过去。
看到秦墨而来,付阳挣扎着睁着眼,拼命挥手,“秦……秦墨,我不找你麻烦了,我放过你,你别……别杀我!”ωωω.χΙυΜЬ.Cǒm
“你放过我?”秦墨嘴角不由扬起微笑。
他一把抓住付阳湿漉漉的头颅,“你是哪来的自信,敢和我说这些话?”
“我……我错了……”付阳大口的咳着江水,喘着粗气,“秦……秦墨,我求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消失在……你面前。”
秦墨冷冷的笑着。
“我说了不打,可你偏偏不听,我给你机会,付阳,你不中用啊!”
秦墨的手猛然用力,付阳发出撕心裂肺的痛吼声,他的脑袋青筋暴起,脑骨传来响亮咔嚓的声音。
“秦先生,留情。”
就在付阳脑袋要被捏爆之时,远处传来一声悠扬的声音。
一位老者,划着一叶扁舟,在汹涌的江面之上,缓缓而来。
老者身穿一身白袍,后背背着一柄五尺巨剑,他脸上有数道剑痕,面目狰狞而又恐怖,小舟缓缓而来,直至到了秦墨面前。
“燕北武协会长,禹辰!”
人们全都面色一变!
禹辰这等人物,已是半只脚踏入高武领域的强者。
他很少出现在人们面前,平日也不管理燕北武协的事,大多在国家级武协办事,也就是华夏武协。
禹辰一出现,所有人都急忙鞠躬。
众人尊称一声,“禹老。”
秦墨漠然的看着这位面目狰狞恐怖的老者。
禹辰淡笑看着秦墨,冲秦墨微微鞠了一躬,“养子不懂事,还望秦先生莫要怪罪,留下一条性命,做人做事,不可做绝,凡事留个底线,是极好的。”
养子?
人们震惊。
付阳竟是禹辰的养子!
可是,两人连姓氏都不同,怎么可能?
付阳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暗暗咬着牙,一声不响的低着头。
秦墨淡淡道,“今日此人,我若定让他死呢。”
禹辰大笑几声。
将手中的划桨竹竿扔进了江水中,他和善的面色,瞬间消失了!
他面容冷漠下来,脸上的剑痕如同狰狞的蜈蚣在扭动,“秦先生,真当我燕北武协,履弱不堪,任人宰割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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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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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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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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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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