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MIC不愧是由前职业军人组成的组织,拷问组的小组成员虽说也出自港黑,但到底不是武斗派的成员。双方都使用热武器对扫时,明显是MIMIC一方的弹幕交错更加密集,拷问小组的成员即使有掩体作为依托,也有不少人不幸负伤。
很不幸的是,双方发生冲突开火时,我正在一个稍远的墙角下试图掏出一个被压在散落砖石下的不明物体,因为那上面附着了只有我能感受到的强烈思念。
所以枪声响起来的时候,附近根本没有人可以拉我一把。
枪林弹雨,战场中心。所有有力的救援者都被困在掩体后,问,一个武力值为零的情报人员该如何自保?
我:……行叭,没关系,我可以的。我还可以抢救一下我自己。
虽然我近距离体验这种大规模倾泻子弹的暴力场景也只有一次,还是黑蜥蜴血洗我倒霉上家的时候。但那一次我也只是远远地待在偏僻的小房间里,听着木仓声大作。
万幸的是,红叶姐对我的武力值一清二楚。但在多次训练无果后,红叶姐不得不放弃将我变成像她一样十步杀一人的剑道高手,转而训练我如何逃命。
非常实用,而且实际。
令人意外的是,在面对红叶姐的挥刀时,我竟然展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灵敏。虽然在训练中红叶姐不会像面对真正的敌人一样,拿出全部的实力来向我挥刀,但我居然能够达成近乎百分之百的闪避率,仅仅只有衣物和发丝被刀锋割裂,这已经是一件足够不可思议的事。
毕竟那可是红叶姐。港黑的五大干部之一,唯一的女性干部,剑术卓绝并培养出了中原中也这样体术最强的港黑战斗力天花板。我的武力值大概是这个师门的耻辱。
按照红叶姐的说法,虽然我的身体素质奇差,但却能做到近乎完美的预判。这似乎是很难得的事情。对此,红叶姐一度展现出了非常遗憾和恨铁不成钢的情绪,我甚至觉得她对训练我成为一个体术高手燃起了新的希望。可惜的是,我在这方面的天赋简直是绝望性的糟糕。
此时此刻,在战场上,红叶姐的特训发挥了作用。我尽量压低身体,猫着腰快速通过低矮的墙垣和各种散落的杂物,向着远离战场的废墟深处走去。在战场上,我这样只会拖后腿的存在离得远点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我的行动一开始进行得很顺利。但渐渐的,大概是防守陷入了颓势,拷问组不得不也开始向着更有利于防守的废墟深处转移,于是战线也向着里面移动了。时不时地就会有流弹从我的上方划过,有一回我甚至看见离我不远的地方就猫着一个披着灰色斗篷的MIMIC成员正端着木仓点射。
当时我脸上的冷汗就滑下来了。MIMIC大概率是不会搞什么抓住俘虏交换人质这一套的。考虑到这些家伙的出身和神准的枪法,我非常怀疑他们开枪的时候会不会直接冲着我的脑门来一枪,而不是命中率更高的躯干部位。哪怕是一枪击中我的心脏呢——哪怕是心脏中弹一枪毙命都好!
万一这些人真的朝着我的脸开枪,麻烦就大了。
唯独我的脸必须保持完整。
我不得不浑身冷汗直冒地继续向着废墟深处逃命。优先选项是被砸落的木石堵住路,只有身体纤细的少女和小孩能通过的地方。考虑到在这里火拼的都是身高一米七以上的大汉,所以这个选择可以概括为:只有我能通过的地方。
就算因为太怂给后续救援部队搜索造成困难或者被太宰嘲笑都没关系。逃命的姿势不需要好看,实用就可以了。
终于,在连续的钻洞翻墙之后,我渐渐听不到木仓声了。
让人惊讶的是,这个废墟的深处竟然还保存着一些相对完整的古老建筑。不知不觉间,我已经站在了一条走廊上,虽然脚下木质的走廊吱吱呀呀,还有着一股木头发霉的潮味,但墙皮斑驳脱落的古老墙壁足够高大,算是很不错的躲藏地点。
因为紧张和长时间用膝盖走路,我已经彻底没有体力了。我干脆坐在墙角藏起来,等着战斗结束。
横滨毕竟是属于港黑的,战线拉长之后,就是后勤分胜负了。
——
我从梦中乍然惊醒!
不知什么时候,我睡着了。再醒来就是一条老旧的和式走廊,一片冰凉的雪花从天空飘落,落到了我的脸上。正是这片雪花惊醒了我。
走廊的一侧是荒草丛生的庭院,漫天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天空飘落,另一侧是纸拉门的房屋。在阴暗的天际下没有任何光源,裹着长外套的的我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寒意从长裙裙摆下呼啦啦地灌了进来。
这明显不是我之前待着的废墟,甚至不是横滨任何一个地点。
我沉默地打量四周,实在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好走进一旁纸拉门的房间。
房间里倒是意料之外的整洁,和式的榻榻米上摆着软垫和矮柜,还有几个展台一样的玻璃柜。所有的东西上都只是薄薄落了一层灰。
房间内的能见度还不错。和式的房间没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我一一搜索过去,在矮柜里发现了一些茶具,玻璃展台里摆放着一些古董瓷器和钟表,下面都用便签写着相应的名字和历史,看来是房间主人的收藏品。
奇特的是最后一件收藏品。一台镜头周围刻着神秘字符的古董摄像机被摆在角落里,下面摆放的说明便签也和其它的便签不大一样,在正面印着椿花纹。
这种老式的玻璃展台是可以拉开柜门的。我拿起这张便签读了下去:“麻生邦彦博士制做的摄影机,据父亲说是当年本家送给分家的礼物之一,在收藏家当中价值不菲。能捕捉到‘不存在的事物’。”
到这里为止都很普通。但在这几行字的下方,另一行稍小的字笔迹很匆忙地写着:我拍到了。
记录就此戛然而止。
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如果相机的持有人真的拍到了灵异照片,那么这台本应该相当珍贵的相机为何会被放在角落也可以理解了。浮游灵的模样通常是他们的死状,少有不狰狞恐怖的灵。
另一方面,根据我从老师那里学到的知识,灵通常会被束缚在固定的地点。偶尔会出现因为和某人结下了因缘,而被带到别的地方的灵,但他们也会在新的地点持续徘徊着。灵异照片的拍摄地点如果是这幢宅子,我就必须做好遇到灵的准备。琇書蛧
尤其是会攻击人的那种恶灵。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月游病的诅咒会在我被恶灵杀死的情况下产生什么变异。一·点·也·不·想。
摄影机静静地躺在红色的绒布上。我拿起来看了看,这种奇怪的老式摄影机似乎需要先对准光圈再按下快门。
原先摆着摄影机的地方还压着一打胶片,我也一并拿了起来,给摄影机插上胶片后试了试,竟然还能用。
我尝试着举起摄影机,从摄影机的镜头后往外看,这间房间的摆设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切都很正常。
但当我举着相机看向房间另一侧时,原本是墙壁的地方却出现了一扇老旧的木门。一个身穿赤红色和服的女人正站在那扇门冷冷地看着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我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她立刻发现我看见了她。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红衣女人惨白的脸上就流下了血泪,她浮空而起,尖啸着向我扑来!
我下意识地按下了快门。光圈聚焦在女人的脸上,随着快门的咔擦一声,她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狠狠拍了一下,惨叫着摔向后方。
我立刻振奋起来!在摄影机刚刚传到日本的年代,民间传说用摄影机拍照会带走一部分灵魂。现在看来,这台能摄影机能留下彼岸事物的影像,所以用它拍照能击退恶灵。
老式的摄影机只有一开始使用时比较困难。恶灵的身影很快就在连拍下消散了。
放下摄影机时,我的整条手臂都因为用力过度的紧绷而微微发麻。
那扇老旧发黑的木门也不再仅仅只存在于摄影机的镜头里。它现在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木制的墙壁上,看起来甚至和周围的东西不属于同一个年代。
这扇门看起来明显有问题,我却不得不去推开它。刚才从走廊处进来的纸拉门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现在,房间的出口只剩下这扇诡异的木门。
不管我是怎么来的,我都必须离开这里。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这扇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走廊,阴森、潮湿,散发着腐朽的木头气味,墙皮斑驳脱落,有着水渍和青苔的印痕。
在门的两旁,燃烧着两盏散发出青色火焰的油灯。我不由自主地眉心一跳,想起了一个古老的志异故事。
在传说中,地狱门口的灯就是青色的。小鬼们提着青色的灯在地狱的大门前徘徊,等待着活人触犯禁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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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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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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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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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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