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佑自与润玉冲突后,便再也没有上过天界了,然今日温天界谣言风行,全系他所珍视之人,锦觅与他自不必说。然这润玉之前虽说是与他有些冲突,但终归簌离于他有恩,他虽与润玉有些不愉快,然终究是将他当亲兄弟的。他便想上天界去探望润玉,拜访水神一家。
润玉见彦佑前来探望自己,亦有些欢喜,毕竟他也曾将他当做亲兄弟般,为了他们甘愿受雷霆之苦。
他们之间从此又冰释前嫌了。
这应是他近日以来稍喜的一日了,他心中的痛稍缓了些。
邝露近日亦察润玉甚是心忧,她以为定是谣言之故,但因觉谣言之中尽为润玉伤痛,他恐润玉会不悦,怕从此难以留在他身侧。
因此,她总是默默在他身旁,也不稍加劝慰。见他甚是痛苦,也仅是唤魇兽前来陪伴于他。润玉见到可爱的魇兽,心情也总是会好些。
彦佑再从水神府出来以后,便认定此谣言必是日神穹昊所传。加之,之前亦听闻过月湖水族灭族之事,那时他已对他是甚为愤懑,如今不如新账旧帐一同算了。
然斗法他必定是斗不过他的。听闻他有一个幼妹,生得甚是美丽,更是如今的六界第一美人,日神尤是怜爱,对其千依百顺。月湖水族便是因她而被灭族的,真是个红颜祸水,流她做甚?不若解决了她,令日神也尝尝这痛彻心扉的滋味。
一天,彦佑又变成了一条小青蛇,悄悄缩进了静姝的院子里。静姝一人正在抚琴,心甚忧。他便抓住机会向她扑去,怎料他被击倒了在地。原是鹊儿见静姝甚是心忧,自己又不知如何劝慰于她,便请来了日神。日神法力高强,然彦佑亦不是很弱。所以,他虽首重伤却也还未死去。日神甚怒,欲取其性命。然静姝苦苦哀求,不愿见兄长再为她伤生害命了,日神最终答应了她,留下彦佑一命。
原来静姝早已知道了月湖水族之事,然兄长终归是因她才会如此,她不便责怪于兄长,一直以来,心中甚忧。
这青蛇中他之法,竟未断气,日神亦觉奇怪,然他又向,或是自己方才用力不足,且这青蛇命不该绝吧!便未再多思。
彦佑受此重伤,虽未断气,却已奄奄一息,亦未能变回人身。
静姝将这青蛇取回房中,为之上药。然又恐其会伤人,便想着将其毒牙拔掉,即便他再咬人,亦不会致人于死地。
然这青蛇如今甚是虚弱,如今取它毒牙必会要了它性命,便想着先暂时每日去奇毒液,待他身体好些,再去其毒牙。
她每日都悉心地照料于它,有了事做的静姝渐渐忘了之前忧伤。
她在的时候便寸步不离地看着它,为它抚琴,给它吹箫,她希望以此驯化它,只要它有了人性便不会再去伤害人了。
而当她睡着了,或是不在之时,她便会用药将其迷晕,她能看着它之后再给它用解药。
她照顾了它一段时间了,她发现它身体越来越强壮,也越来越有灵性了。
她抚琴它会在旁静静地聆听,她看书它会在一旁安静的睡觉,她若作舞它则会在一旁远远地观望,她在园中散步它还会跟着她。
她静静地越来越喜欢它,她也相信它必不会再咬人了,她亦不想拔它的毒牙了。
一天她居然带它出门了,它甚是欢喜,自从变成了一条蛇以来它便一直被她困在府院之中,都未见过外面的天日了。
虽说她对它越来越好,但她总归是防着它,只要她不在或是睡着了,总是要给它下药,令它昏睡过去了,它还是有点生她的气。今天她出门居然带上了它,它心中的气顿时全消了。
它很开心,又重新感受到了自由的快乐。
而后到了一水塘边,静姝将它抓起,轻轻地放了进去。微笑着对它说到:“静姝很喜欢你,但不想你若笼中之鸟,静姝看得出你很喜欢自由,你走吧!日后毋要再伤人了。”声音甚是温柔。
说完,她便起身缓缓离去了。
听完她的话它的眼眶湿了。它有一种被抛弃之感,但它又不愿仅做一条小青蛇陪着她身旁。
它静静地看着她远去。
它如今虽说身体已好得差不多了,然日神灵力高强,令他修为受损,它如今还无法变为人形。
它缓缓爬出水塘向润玉宫中爬去。
过了几日他在润玉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人身。
他恢复之后,润玉关心地问他从何处而来搞得如此狼狈。
他又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言到:“自是去看美人了。”
润玉见他一副不大正经模样懒得理他。
他又言到:“我真的看到了!你若不信我改日便带你去看看,我彦佑可不要与你一样做孤家寡人。”
润玉知彦佑向来亦与他从前一般,只喜欢锦觅,但他也是希望锦觅幸福,便不强求她。这些年来锦觅好友花界的连翘一直都追着他,他对她亦无想法,一心只有锦觅,每日都是四处游荡。近日,竟有人入得了他的法眼,也是奇了,此女子究竟是何须人也。
心中便有些好奇了,言到:“此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让你彦佑如此上心。你们若两情相悦,本座愿意做这个大媒。”
彦佑甚是机灵地笑言到:“恐怕到时候,还真得要你这兄弟来做大媒才可。”
润玉不胜其烦言到:“到底是何人?”
彦佑向来便是个厚脸皮,如今他有些垂下头,一手挠着头言到:“大恶人日神穹昊之妹。”
润玉听了甚是惊讶,言到:“你说的是谁?”
彦佑突然间又成了厚脸皮,抬起了头来,嬉皮笑脸言到:“日神之妹静姝。”
说罢,又垂头挠首言:“所以才非要你这兄弟来做媒。”
润玉听完甚是震惊言到:“这静姝公主不是与司雨神君已有婚约了吗?”
彦佑又抬头言到:“她不喜欢他,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她只是将他当哥哥。她说过她喜欢我,她很喜欢我!”彦佑很是激动。
润玉此时不知该当何言。
彦佑又巴结润玉似的言到:“没听过一句话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贪恋一枝花。我知你还喜欢着锦觅,但她已为人妻,我劝你还是早点放手吧!她已经有了她的幸福了,你勿要太执拗。不是听闻锦秋也甚是喜欢你吗,还有邝露也不错,你也是知道的,为何你非要在一颗书上吊死?”
润玉心中甚是不舒服,什么话都没有说。
彦佑又厚着脸皮言到:“兄弟的幸福就全靠你了,你可不能不帮哦!”wWW.ΧìǔΜЬ.CǒΜ
说完,他便要走了。
润玉言到:“你上哪儿去?”
他又是那样言到:“自然是去看望我的美人。”
润玉有些冷漠地言到:“你如此放荡,她怎会看上你。”
润玉向来冷脸,彦佑便不以为然未做多想地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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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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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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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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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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