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僵微微有些错愕,好像听见我的呼唤,他眼神中有了一丝惊恐,像是关切,青铜兽面具里长出獠牙,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一滴血液涌入我的体内。
我很痛苦,那滴血液有无穷的怨气,穿透了我的心脏,影响我的心智,让我欲死不能。
难道,我要变成僵尸了吗?
那滴血液,有着强大的修复能力,正在修复着我身体内的伤痕,我感觉身体的肌肉在快速的愈合,体内的经脉也迅速的修复。
一道道漆黑的符?锁链缠绕在金色的锁链上,两者相争不休,你死我活。最后,却又形成了某种平衡的局面,暂时休兵。
很快,我迷失了神智,忘记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老高,你醒醒,怎么了?”姜胖子揪着我的耳朵道。
我睁开眼看到姜胖子,胖子脸上鼻青脸肿,问道:“你们不是走了吗?”
姜胖子叫道:“走毛线!被东瀛鬼子堵了回来!现在他们跟那个大僵拼命呢!”
我一眼望去,发现水潭那边十几名黑衣人正围着那具先秦大僵,施展法术,好似要马上擒拿。其他又有十几名黑衣人在石林栈道附近对抗军方人士和灵异研究所的人员。
两群黑衣人分开行动,泾渭分明,在先秦大僵那边有道明黄色的屏障,是某种结界的存在。
我面色一寒,恐怕东雁山外的一群道人凶多吉少。
我摸了摸胸口,马上胸口完好无损,并没有出现血洞,我很疑惑,我不是被大僵打穿了胸口吗?怎么没死?我记起来了,那大僵咬了我一口,一滴血液进入我的体内,使我恢复了过来。
我察看了下丹田,发现金丹符命因为借法的时间到了,已经散去,丹田里原本金色的大日真气符?锁链多了很多道漆黑的符?锁链。
难道说,我体内的大日真气牵制了大僵的血液,暂时没有让我变成僵尸?
很有这种可能,要是常人的话,别说大僵的血液了,就算是那大僵身上一缕尸气都会化成行尸一般的存在。
我捏了捏拳头,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有使不完的力气,好像上古神龙附在身体内,要比之前的力量强大了一倍左右,难道这就是僵血给我带来的变化?
我运转体内的真气,却发现真气在经脉中像是冻住了般,异常的难以驾驭。瞬间,我明白了。这是真气在压制僵血带来的变化,无法施展出来,我体内的真气只能动用之前的三分之一了。
看来只有早日突破第三境后期,才能压制住那滴大僵的血液。
“木遁!乾坤坎离,扶桑神木,赐我真法!”结界里一个东瀛口音的人叫道。
顿时,那人惨叫嘶吼,浑身浴血,化成血泥,从血泥中长出一个苍天大树,无数的藤条从大树上蔓延,捆扎着大僵的身上,大僵无法挣扎开来。
顿时,十几个人站在八门的八个方位,每个方位上都有两人,他们手中结印,念着咒语,一道闪着电光的八卦从天而降,盘旋在大僵的身体上,正慢慢的从头顶向脚下蔓延。
这是东瀛小鬼子的禁术,这种术法华夏也有,禁术威力巨大,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我说道:“胖子,你不用管我,你去帮老苟和七夜他们,你们都受了内伤,肯定不是那帮东瀛鬼子的对手。”
姜胖子点点头,拿出子弹装进了狙击里开始射击。
我身影一闪,速度是我之前的两倍,“嗖”的声,走在结界那里。
结界外,有四名个皮肤较黑的人,身穿黄色的南洋僧衣,眼中非常忌惮,蹩脚的口音喊着华夏话:“华夏人!请你离开!”
我置若罔闻,那四人中,其中一个人拿出五根银针插入胳膊处,默念咒语,眨眼间,他的胳膊变得粗大无比,一个恐怖狰狞的蛇头从手臂上冒了出来,吐着猩红的舌头,满口獠牙,从我袭来。
这是蛇降术,把大蟒活活折磨死,斩下的蛇头必然饱满怨气,再植入胳膊上,形成一种术法。
我身影似一道闪电,一脚蹬在蛇头上,咔嚓声,立时蛇头碎裂,胳膊崩断。
咔!
我一脚踢碎他的头骨。
其中一个人拿着一根银针插入印堂处,无数的飞虫从他的嘴巴里飞出来了,带着腥臭的味道,像是蜂群一般扑来。
虫降术!雕虫小技!
我捏着拳头,一拳抡起,拳印绽放黑光,空气如浪翻腾,充满了爆炸的气息。
砰!
巨大的拳劲震的空间一颤,无数的飞虫立死,栽倒在地。
我向前一跃,迈出十米,一拳打穿了这个人的心脏。
咚!
这人死亡,身体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另两个人惊恐无比,一人手中拿出一个木偶,一人祭出了符咒,但是,没等他们施法完成,两掌打去,掌风如练,有雷暴之声呼啸,一掌印在一个人的胸膛上,胸膛塌陷,身体横飞出去,断了气。一掌劈开一人的喉咙处,那人愕然睁着大眼,头颅滚落,血泉喷出。
看来,东瀛人联合的南洋降头师不怎么样,都是些小角色。也难怪,近些年来,华夏国力与日俱增,敢触犯天威的不多。
我也不知道现在的身体是好是坏,反正肉体的强度,已经很恐怖了,要比之前强太多了。尽管,真气受到了压制,但是战力不减反增。
我扫了眼这明黄色的屏障,这是东瀛的土信咒法所衍化的结界,按照五行的相生相克来说,当木克之。
还好我有兵转斗诀,连忙运转秘法,衍化出青木真气,画了一道木生咒:“太上借法,震东为木,东方星宿,速来行法,万物应生,万朵花开!急急如律令!赦!”
一道朵从我的手指间绽放,慢慢的无数的小花蔓延开来,盛满了半圆形的屏障上,像是花海,一朵朵的。
砰!
屏障上出现无数纹路的龟裂,整个结界全部破碎。
“八嘎!该死的支那人!是你!那个窃贼的师侄!”一个首领模样东瀛人爆吼道。这个东瀛人较为特别,穿的是白色的祭服,蒙着脸。
看来,这人认识我,想必还打算找我寻仇的。
东瀛人穿衣偏黯淡,以黑色为主,但是阴阳师作为有等级的群体,衣服上还是有划分的。像白色的祭服肯定是祭师一样的存在,相当于领袖。
一众结印的施法的黑衣人,虽然略有惊愕,但是手中的法印还是很快,没有因为我的破界,而自乱阵脚,很有纪律。
“火遁!乾坤定向,火鬼万开!禁!”那个白衣东瀛人手中结印,一声大吼。
空气中,剧烈的元气波动,突兀的鬼哭狼嚎声音传来,无数的恶鬼只有头颅存在,冒着鬼火,向我扑来。
这是用炼鬼的方式制作的式神。
东瀛人得到了阴阳教道统不全,道法上的造诣不高,但是术法上某些方面要比华夏还要突出和精深。
道法相当于内功的存在,而术法就等同于外功。孰强孰弱?自然是道法高深的人厉害。但是,近古以来,天地间的灵气削弱,道法的成就受限,所以术法在某些方面要比道法更厉害。
像东瀛开发的式神,走的就是术法的路子。
我不想跟这个人耗费时间,身影一闪,如鬼魅般,出手如电,瞬间打飞几个正在对大僵施展封印咒法的黑衣人。
我速度太快,那鬼火无法捕捉,连续烧伤了三个自己人,那白衣东瀛人便散去了咒法。
顿时,那八卦封印停顿不前,反而退后。
“八嘎!北藤、三?u、あなたはいくつか人を?叱??侨恕⑺椒庥∠茸妫蹦歉霭滓露??硕宰帕矫?谝氯撕白诺汗?裼铩
立时,有两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带着其他五个黑衣人拦截了我的去路。
“阁下!这是我们东瀛人的先祖,请你住手!”其中那个叫三岛的黑衣人用华夏语警告道。
我大怒,喝道:“放屁!这是我们华夏的!你们这群东瀛人在我们的国土上肆掠,你们一个都别想离开!”
“火遁!乾坤定向,火墙术!”三岛召唤出一道火墙,有十几米高,像是海浪般。
“金遁!乾兑庚亥,金剑落地!”那个北藤口念咒语,无数散发金光的大剑从天而降。wWW.ΧìǔΜЬ.CǒΜ
“土遁!辰丑艮寅,石兵成群!”
“木遁!乾坤坎离,落叶为兵!”
……
几个东瀛人连忙施展咒法,我咬破手指,画了张召唤符,喝道:“我道无敌,镇魂十方!”
嗡嗡……
原来撞击在石墙上的镇魂钟飞了回来,撞击着空气,发出惊涛骇浪般的声音。
咚咚咚……
无数的术法式神撞击在大钟上发出惊天的爆鸣声。
趁机,我一掌推开镇魂钟,有两名施法的东瀛人被撞飞了,口吐鲜血,骨骼尽碎。其他东瀛人遁法很快,“唰”的声,躲开我的攻击。
吼!
那具大僵发出惊人的吼叫,像是回应这钟声。
这时,八卦封印又一次出现了松动。
那名白衣东瀛人脑门上出现豆大的汗珠,喊道:“速い信号、私たちの?r?だけど!すべて早く封印する!”
嗖!嗖!嗖!
原来对抗军方人士和灵异研究所的一群东瀛人和南洋人全部来到了这白衣东瀛人的附近。
这群东瀛人手中还抓了不少普通的研究人员作人质,其中就有秦教授、平胸妹、李凯、马怀胜等七八个人。
看着平胸妹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心里很痛,捏着拳头,无法出手。
杨清山一行人也跟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群军人。
杨清山一脸铁青,面沉似水,眼神中充斥着怒火。
老苟苍老了几十岁,走起路,像是火烛残年的老人,他没说话,拍拍我的肩膀。
弱水脸色苍白,一脸冷漠。
七夜翻着白眼,直接栽倒在地,爬在地上休息。
其他人都是精神萎靡,但眼中全是恨意。
陈章法眼睛里全是血丝,声音哽咽道:“照夜,你活着就好!刘司长、齐仙长、许禄名、何智兴他们全部战死了!被东瀛人的大禁术所杀!叶道姑她,她也深受重伤,生死不明!”
“什么?竟然死了这么多人?连刘司长和齐寿南也死了!叶韵神身死不明?”我脑中浮现出叶道姑亲切的身影来。
“东瀛人以牺牲三十人的代价使用大禁术,召唤远古凶兽八歧大蛇。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要不是叶道姑救我一命,只怕你现在也见不到我了!”陈章法眼眶里都是热泪。
我心中怒意滔天,恨不得把这群人扒皮抽筋,但他们手中有人质,我投鼠忌器。
我估计这种八门封印之法还需要五分钟就能彻底的封印住先秦大僵了。
这八门封印之法,肯定还对应着某个方位传送,一旦封印结束,就可以通过传送阵,把大僵送到某个他们预先设计好的方位。
突然,东瀛人中有名穿着暗红色和服的人,走了出来,瞥了我一眼,冷笑道:“喂!小子!看来,你就是那个苍南派的掌门人高华。你师叔偷了我们教中的秘籍。这笔账本来我早就想跟你算算,要不是鬼勾君拉着我,你早就死啦死啦!”
我冷冽地道:“不如,我们做场交易,我们打一场,赢的话,你们就放了人质。”
“不不!现在不行!马上封印就要结束了!一旦,我们把先祖送出去,我们这些人只有一半能离开,其他都是死士,到时我会留下来,再跟你拼命也不迟!请阁下恭候一会!马上就好了!”那红衣人冷笑道。
秦教授被黑衣人刀架在脖子上,一副赴死的样子,高声喝道:“你们还不动手!想干什么?这僵尸是我们华夏的国宝,死了这么多人,怎么可以让东瀛人夺走!”
“老家伙!不要吵!小心死啦啦的!”一个黑衣人出口威胁道。
“来啊!杀了老子啊!马的隔壁!华夏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投降的军人!”马怀胜被砍断了一只胳膊,脸上已经麻木,一头撞击在东瀛人的刀刃,顿时鲜血四溅,人头落地,眼睛瞪得圆圆的。
杨清山怒吼道:“马将军!”
“为了华夏!”
同时,秦教授大吼一声,也撞在东瀛人的刀上,长长的东瀛刀穿透了他的胸膛,透出他的背脊,站立不动,像是块丰碑。
“高大哥,来世再见!”平胸妹温柔地的目光向我瞟来一眼,眼中全是决然,雪白的颈脖对着光亮的刀刃划去,颈脖长出现一道细长的口子。
“不!”我歇斯底里的怒吼,什么都忘记了,眼中只有仇恨。
“平胸妹!”
“师妹!”
“这群支那人疯了!疯了!太可怕了。比我们的武士道都恐怖!快快快!不能让支那人全死了!”顿时,那群东瀛人和数名南洋人头皮发麻。他们在恐惧这样一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底蕴。
嗖!
我一脚踏碎石板,轰隆一声,身影一闪,冲了过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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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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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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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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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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