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指案上张燕的头盔道:‘将此物挂城头之上,叫那张燕好生看看。’
“诺!”副将焦触笑嘻嘻的拱手领命,接过头盔,便去挂在城头之上。
褚燕被袁熙所率的千余兵马轻易横穿大寨,越想越觉得面上无光,加之想到头盔之事,越加恼怒!次日天刚明,褚燕便引大军前来攻城,方到城下,却见城头上挂着一颗明晃晃的头盔,不正是自己的那颗吗?
“袁熙竖子,欺人太甚!”褚燕本就是暴脾气,加之袁熙这么一番刺激,褚燕当即下令,叫麾下士卒猛攻城池!
袁熙亲自坐镇城头,镇定自若指挥战场,任由黑山军士卒如何冲击,朝歌城皆岿然不动。一连猛攻十日,黑山军死伤惨重,但褚燕仍令士卒进攻。褚燕本就无多少钱粮,已亏半年饷银,但底层士卒们只是混口饭吃,未打仗,大家也就得过且过!
现在褚燕强逼士卒攻城,死伤惨重,战死的士卒没有抚恤,更无人为其收尸,只留在战场之上腐臭,士卒们逐渐没了耐心,这几日多有逃兵现象发生!
褚燕也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竟被袁熙这个小子给激将了,虽猛攻十数日,却不见朝歌防御有任何松动。
褚燕副将孙涣道:‘主公,朝歌有袁熙亲自坐镇,急难攻之,不若且先劫掠城外之地,以充军资。否则,军心涣散,实难管控之。’
褚燕当即道:“善。”
于是黑山贼便开始了朝歌城周边开始了掠夺,百姓苦不堪言,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皆期盼着镇守朝歌的袁家军能将黑山军赶走!
但袁熙却无动于衷,任由麾下部将如何请战,袁熙皆挥手拒绝!
一连半月之后,焦触再来进言,本没报多大希望,不想此次袁熙却答应了,倒把焦触、王门子、眭元进给搞迷糊了。
“诸位,非我不愿赶走黑山军,实乃时机未到也。”
“公子莫非已有妙计耶?”焦触探声问道。
袁熙斜嘴一笑,道:“古之兵者,顺天时,夺地利,聚人和,方可百战不殆!吾占地利人和,独却天时!如今天时已到,吾可叫张燕血本无归!”
“焦触听令!”
“末将在!”
“……”
两日后,袁熙亲引一千骑兵行至褚燕大寨外交战。
寨门开启,褚燕引兵来应。双方会面,褚燕大骂道:‘袁熙,汝黄叟小儿,却如此诡计多端,必汝之奸父所授也!’
袁熙微微一笑,道:‘汝之一黑山贼寇,掠夺百姓,肆掠各地,又有何颜面非议吾父亲大人耶?汝连吾都战之不胜,若父亲大人亲来,须臾便叫尔等灰飞烟灭!’
褚燕脾性暴躁,彪悍非常,如何吃得住袁熙这初出茅庐的小伙子如此训骂,呀呀呀大叫,喝道:“何人于我拿下此犬耶?”
话音未落,部将陈久刚拍马舞着一双流星锤而来,袁熙不屑轻笑一声,一夹马腹杀出,两将交错,不三合,袁熙便一枪正面磕飞陈久刚双锤,随后轻飘飘一枪,便在陈久刚的喉咙处点上一血窟窿!
陈久刚当即落马而死。
“还有何人赶来与我厮杀?”袁熙倒提长枪,按辔徐行于场中,眸中尽是挑衅之意!
与陈久刚关系甚好的金晟,也不报名,呀呀嚎叫,直取袁熙!
袁熙来者不拒,一干长枪迅速舞动,与之交战,不十合,刺金晟落马!
袁军士气大涨,反观黑山军却是士气低迷!
袁熙并未趁机引兵冲杀,而是继续于场中挑衅,道:“张燕,都说你彪悍非常,在吾看来,不过一蝼蚁耳!可敢与我交手耶?”
褚燕更不答话,拍马来取袁熙,心下甚是提防,不敢小觑!
二将交合,过五十合,比起野路子出生的褚燕来,袁熙的道行未免就显得有点浅,力气多有挥霍,难持久也!故而已渐落下风,褚燕也感觉出这一点来,忙加快速度,欲将袁熙当场斩杀!
当即大喝一声,攻速与力气越加迅猛,不三合,袁熙便只得连连抵挡,无丝毫反击之力,自知不好,袁熙大喝一声,借用巧力,荡开褚燕长枪,拍马回头便走!
褚燕岂会白白放过,趁势拍马引兵杀来,袁熙却引骑兵,来去自如。褚燕引着仅有的千余骑兵一路追杀而来,行到前方密林,褚燕当即止住身子,前不久被袁熙伏击的场景犹然在目,故而不敢追近也。
袁熙见褚燕停下,竟也停下,笑指褚燕道:“汝方一蝼蚁也!”
褚燕大怒,拍马就要上前厮杀,身边孙涣死死拦住,道:“袁熙如此激怒主公,必有奸计也!”
褚燕道:‘吾自知也,然不杀此僚,难泄吾心头之恨!’
孙涣道:“主公,吾有一计,可取袁熙头,还请主公暂且撤兵,回寨商议。”
回寨后,褚燕询问计策。
孙涣道:“素闻袁绍三子不和,如今袁熙身在朝歌,近日之战,多有威名。其三弟袁尚,正在邺城,可利用此事,大作文章也。”
褚燕哈哈而笑,道:“袁绍外宽内忌,此计一出,其定有所防备,将袁熙撤下也。”
孙涣亦是拱手称笑。
次日,满城风雨皆言袁熙效用非常,袁谭、袁尚难能鼻尖,储子之位,定当属他!又有言,称袁熙多年来隐忍,如今得机,必勾结麾下,早晚取缔袁绍……m.χIùmЬ.CǒM
诸如此类,风言风语不断,传进袁谭、袁尚耳朵中。
袁谭听之,大怒,自是一番狂暴,袁尚听之,眸中亦有恨光,稍稍一想,紧皱的眉头便舒缓开来,叫士卒前,耳语一番,那士卒奉手承命,快步而去。
……
接下来几日,褚燕与袁熙对峙于朝歌城外,你来我往,多有交手,互有胜负,影响不大。
袁熙高坐堂上,喝问道:“粮草已拖近至十日,为何还未到?”
堂下焦触道:“公子,先后已派十多差卒前去催叫,回报却称因雨天路泞,路途险峻,两日后便到。”
袁熙眯着眼睛,道:“此事绝非面上这般容易,城内城外之风雨,相信诸位也有耳闻吧?”
对于袁家几子争储之事,这些人如何能不知道,只是不愿过多插手,听闻袁熙此言,皆沉默。
袁熙眯眼道:“此定是那张燕之奸计,显思妒恨,故而延我粮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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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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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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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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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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