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景芬微微松了口气,蹙眉教训,“以后进安玉房间必须敲门!知道吗?
要是你今天真撞见,祁爷一定饶不了你。”
杜沫的心还有些慌乱,她猛地点头,“我...我知道了。”
夜。
房间没有开灯,窗外的月光照在安玉身侧,楼道余光从门缝照进房间。
安玉死鱼一般,独自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门口冲进来两个人,是短发和盘发两个女人。
短发女人四处张望着打开灯,“人呢?也不开灯,去哪儿了?”
“安玉!你在这儿装什么死?”盘发女人看到安玉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骂骂咧咧地走上前,一把拽开安玉身上的被子。
安玉的身子一凉,全身暴露在空气里。
安玉猜测现在肯定又到拍卖的时间了,不然这两个人也不会来找她。
可是安玉没有力气动弹,依旧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无神的双眼一动不动望着天花板。
两人看到安玉原本洁白的肌肤变得青一块紫一块,脖颈间还有一些红痕。
两人常年在夜妆干活,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短发与盘发面面相觑,一时有些尴尬。
短发咳了两声,扬手将被子盖回安玉残破不堪的身子上,蹙着眉问:“你你你...你这身是怎么弄的?你这样还能去拍卖吗?”
盘发鄙夷地打量着她,“大白天还勾引人!狐狸精转世吧!”
安玉依旧神情呆滞,一点反应都没有。
短发女人拉着盘发女人向外走去,“算了,看她这样也去不成,省的给她化妆了,我们去跟涂姐说一声。”
盘发女人无奈叹气,“只能这样了。希望涂姐别怪我们,要怪就怪那个贱女人!”
不一会儿,杜沫来到了安玉房间。
看到安玉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杜沫急忙走到床边叫她,“安玉!你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
安玉没有反应,眼睛一动不动的睁着。
杜沫有些害怕,晃了晃她的手臂,着急地问:“安玉,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被她晃得身子更疼了,安玉咳了几声,眼珠微微转动。
杜沫看到她遍体鳞伤,不禁落泪,“祁爷太狠了,竟然把你伤成这样!你等着我马上去拿伤药给你上药。”ωωω.χΙυΜЬ.Cǒm
安玉微微转过头望着她,哑声开口,“不用管我,我想静一静,你走吧。”
杜沫无奈叹息,她去自己房间找了药箱,快步回来给她上药。
杜沫回来之后,看到安玉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杜沫拿出棉签轻轻为她上了药,她叹了口气,低声安慰,“放心吧,祁爷让涂姐把你今天的拍卖免了。
祁爷刚刚接到一个紧急电话,说是公司有事情要他去处理,今晚他应该不会来了,你好好休息。”
安玉的眼角缓缓流出一滴泪,不知是心里难过,还是做了噩梦伤心。
杜沫皱眉轻叹,把药箱放在桌上,轻声离开了安玉房间。
第二天一早,安玉看到桌上有药水,她为自己的伤口上了药,然后挑了件衣柜里看起来最保守的粉色裙子。
奈何最保守的裙子还是露肩露大腿的,最起码这件不露背和胸口。
安玉忍着身上的疼痛换上了裙子之后,便去一楼大厅跟众人一起迎客。
安玉站在门的一侧,嘴角扯出一抹笑,跟大家一起笑着鞠躬迎接客人。
杜沫巡视的时候看到了安玉,她走到她身旁低声问:“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吃饭了么?”
安玉摇摇头,脸色依旧苍白,“不用了,我吃了一口你上次给我带的全麦面包,要是被他看到我偷懒,还不知道怎么折磨我呢。”
杜沫无奈叹息,在她耳畔呢喃,“我觉得,就算你不休息,他也不会放过你。”
安玉没想到杜沫这个旁观者看得这样清楚。
想必是因为上次连累她的事。
安玉苦笑,“杜沫,你知道吗?我真的想多活几年,最起码不能先被他找到错处。”
杜沫皱起眉头,“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要这样对你。”
安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她探头向外看了看,低声叮嘱,“小声点,你最好别说他了,不然,我又要连累你了。”
杜沫微微笑了笑,“好,我不说了。那你好好工作,我先去别处巡视了。”
“嗯。”
安玉站在门的右侧,跟着两旁的迎宾小姐一起鞠躬迎客。
不一会儿,祁昀燃果然来了。
安玉跟着众人一起鞠躬行礼,“祁爷好。”
祁昀燃注意到一旁的安玉,他挑了挑眉,勾唇道:“安玉?今天倒是学乖了不少。”
安玉给了他一个死亡微笑,“都是祁爷教的好。”
祁昀燃看得出她骨子里依旧很不服气,他的大手猛地攥住安玉的手臂,直接将她拽到大厅墙边的金色沙发上。
安玉惊愕地倒在沙发上望着他,“你干什么!”
大厅里客人们和员工们络绎不绝,祁昀燃的举动完全不顾别人的眼神。
众目睽睽之下,祁昀燃欺身而上,将安玉压在沙发上。
他的手过分地去解她的腰带,安玉想要推开他,奈何他根本纹丝不动。
昨天的粗暴还历历在目,安玉紧张地哭出来:“不要!祁昀燃你放开我!”
祁昀燃完全不为所动,他将她的腰带解开,大掌又游移到她的美背上,去拉她背上的拉链。
大厅里的男男女女都在远处望着两人的举动。
活人现场表演,而且是大老板祁爷亲自给他们示范姿势。
这万年难得一遇的事情,瞬间传遍了整个夜妆,楼上爱八卦的闲人全都冲下来观望。
“这个女人不是跟祁爷有仇的安玉吗?”
“你还不知道吗?前几天祁爷就从一群人手里救了安玉,当晚就一晚上没出房间!”
“祁爷不是恨安玉恨得要命吗?现在怎么又...”
“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相爱相杀吧!”
“今天真是太幸运了,竟然碰到这种好戏!”
“你说祁爷不会把我们灭口吧?要不还是别看了!”
“怂样!”
祁昀燃猛地堵上她的唇,安玉又咬到了他昨天被咬破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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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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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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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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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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