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小姑娘委屈的不行,喊人时抽抽噎噎的几乎哽咽。
殿前房檐下站着一人,身穿正红色宫装,梳着高髻,正在摘桂花。身旁围绕着好几个面容清秀的宫女,但待那身穿宫装的女子一转身,那几个宫女立时便被衬得没了颜色。
女子瞧着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身段婀娜窈窕,肌肤白皙如玉,在日头下透着一股凝脂白色,尤其是在那正红色宫装的衬托下,整个人更显出几分旖旎媚态,削肩窄腰,青丝如瀑,让人忍不住的眼前一亮。
女子纤纤素手执香细桂花,一点一点的将其收拢到腰间挂着的荷包内,动作优雅自如。抬眸时露出那张花娇柳媚的小脸,上头带着细细的淡粉薄妆,樱桃红的唇上抹着一层口脂,香腮粉肌,螓首蛾眉,美的不可方物。
这是一个被肆意娇养的女子。
“怎么了?”苏娇怜蹲下身子,将哭得不能自己的小东西抱进怀里,轻轻的抚了抚。
小东西越长越胖,直到现在,苏娇怜已经抱不动她了。
“哥哥,哥哥又拿我的小裙裙穿。”小姑娘委屈的不行,拽着苏娇怜的宽袖告状。
苏娇怜蹙起黛眉,眉目清媚如画,就似一副精心绘制的美人图。
“小裙裙,小裙裙撑坏了”说到这里,小姑娘又是一阵委屈。那是她最喜欢的小裙裙,“哥哥坏。”
“对,哥哥太坏了,咱们不理他。”苏娇怜附和着叹息一声,试探性的掂了掂小姑娘的重量。被宫装包裹着的纤细腰肢绷得紧紧的,宽大的袖摆拖曳在地上,将小姑娘圆鼓鼓的小身子包裹住。
“宝宝呀,虽然咱们有钱,但你能不能少吃点?”苏娇怜试探性的跟陆宝宝商量。
陆宝宝睁着那双跟苏娇怜如出一辙的大眼睛,简直就是苏娇怜小时候的翻版,萌得不要不要的。
陆宝宝歪头道:“可是,父皇说我吃的太少了。”
你再吃下去就要变成猪了!陆重行那只女儿奴到底是带了多少层滤镜在看陆宝宝啊!苏娇怜无力吐槽,撑着自己的小细腰刚刚想站起来,突然就感觉身子一轻,被人从背后拖抱了起来。
宽大的宫装摇曳而起,层层叠叠的裙裾如花般飞舞绽放。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男人一手托起女子纤细的腰肢将人半揽到怀里,一手提起那还在抽噎的小姑娘挂在脖子上。
桂花枝桠漫舞,玉颗珊珊而落,罩了人满头满身。
“后爹,后爹,我也要”穿着陆宝宝心爱小裙裙的陆小孩举着手里的小木剑,蹦蹦跳跳的跟在陆重行的身后撒娇。
陆重行面无表情的伸手,把陆小孩夹在胳肢窝下。
男人生的高大挺拔,形容俊美,一身修身龙袍,漆发如墨,面容清冷如雪山之巅,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便已惹得无数人的视线。
原先站在桂花树旁的宫女们眼看到俊美如神袛般的九五之尊,痴迷之际,赶紧红着脸儿跪下行礼。
苏娇怜坐在陆重行的臂弯上,翘着一双小细腿轻晃了晃,侧眸时看到那些宫女们的小模样,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
蓝颜祸水啊蓝颜祸水。
“后爹,你夹着我了”陆小孩在陆重行的胳肢窝下挣扎。褪去了婴儿肥的他身形看着一下就拔高了。那张小脸越发精致,声音依旧处于男女不辨的时候。他穿着苏娇怜给陆宝宝明年预备的小裙裙,虽然有些小,但不仔细看也不会觉出不对劲。
若是不说话,不调皮,活脱脱就是个肤白貌美的小美女。
“叫父皇。”陆重行夹着陆小孩,抱着苏娇怜,挂着陆宝宝进了宫殿。
一进殿,陆小孩就挣扎着下了地,手里的小木剑挥舞的风生水起。
自陆重行将禄寿给了陆小孩后,陆小孩便每日里缠着禄寿习武,小小年纪,天赋却极高。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就连苏娇怜都忍不住惊叹:这真是自己生出来的种吗?难道不是基因突变?
基因突变的陆小孩在原地举着小木剑转了一圈后对上陆宝宝那双红彤彤的大眼睛,当即便道:“宝宝,谁欺负你了,哥哥替你戳他屁股。”说着,威力十足的挥了挥小木剑。
陆宝宝控诉的伸手指向陆小孩。
陆小孩当时便跳了起来,“我不是,我没有。”
陆重行将挂在自己脖子上的陆宝宝抱下来,细细的替她擦了脸上的泪痕,喂了一碗温奶,这才开口道:“哭什么?”
陆宝宝抽抽噎噎的噘嘴,“哥哥抢了我的小裙裙。”
陆小孩赶紧抱住自己身上的小裙裙,“这是我的。”
陆重行皱眉,转头看向陆小孩,“你是男人,日后不能再抢妹妹的裙子。”
对待女儿,就要像春风化雨般温柔,对待儿子,就要像钢铁雪山般无情。从陆重行知道陆小孩是男孩子以后,陆小孩就一直生活在陆重行的脚底板下。
陆小孩是个皮厚的,根本就不将陆重行说的话放在眼里。因为他知道,后爹虽然是后爹,但对他还是不错的,算起来也是个好后爹。
“母后,我也要裙子。为什么妹妹可以穿裙子,我就不能穿裙子?”
听到陆小孩来自灵魂的拷问,苏娇怜有些犹豫,纠结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唔”她沉思半刻,道:“其实妹妹长大了也不会穿小裙裙的。”
苏娇怜是这样想的,等到陆宝宝长大了,陆小孩也就长大了,自然不会再吵着嚷着要穿什么小裙裙了。
陆小孩疑狐道:“可是母后你就穿着小裙裙。”
苏娇怜将求救的目光投向陆重行,陆重行就简单多了,“日后瞧见你穿一次,便打一次。”
陆小孩缩了缩脖子,捏紧手里的小木剑,然后突然大声道:“你这个后爹,我不喜欢你了,我要去找我亲爹!”
说完,陆小孩赶紧穿着身上的小裙裙逃之夭夭。
嘿嘿嘿,又躲过一次。
每次陆小孩偷穿裙子,被陆重行发现,陆重行总是会说刚才那句话来威慑他,陆小孩早已习惯,故此,他惯用这招逃跑。但没想到,这次他却被陆重行给揪住了后脖子拎了回来。
“站住。”陆重行将陆小孩放在自己面前,一手握住他手里的小木剑,面色清冷道:“你如今几岁了?”
陆小孩想了想,小心翼翼的道:“八岁。”
陆重行缓慢点头,将怀里抱着的陆宝宝递给苏娇怜,然后继续拎着陆小孩进了内殿。
苏娇怜看着陆重行面无表情的模样,生恐这厮真要做出什么事来,赶紧牵着陆宝宝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进入殿内,就见男人将陆小孩放到半人高的檀香木桌子上,然后将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递给陆小孩。
那剑比陆小孩的人都高。但从其精贵的刀鞘可以看出,这是一柄极好的剑。
“他还这么小,万一伤了怎么办”苏娇怜疾步走到陆重行身边,有些担忧的扯了扯男人明黄色的宽袖。
“我小时,六岁便开始用此剑了。”陆重行沉吟着说完,将陆小孩抱下来放到地上。
陆小孩抱着怀里的剑,神色兴奋异常。
“后爹,这是给我的吗?”陆小孩仰头,双眸亮晶晶的看向陆重行。
其实陆小孩跟陆重行很像,他们都有那种刻在骨子里的执拗疯狂。
陆重行点头,神色淡漠如水。www.xiumb.com
自男人当了皇帝后,他整个人就似被封上了一层冰霜一般,只有在苏娇怜面前才会悄然融化。
皇帝并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每日里要处理的朝政事务数不胜数。陆重行虽极富有帝王之才,又有男主光环加身,但苏娇怜还是能从他的日常中看出那些加注在他身上的无形压力。
旁人只看到帝王的无限风光,哪里知道他们背地里的苦。
苏娇怜幽幽叹息一声。毕竟帝王的快乐,是你们这种鱼唇的凡人想象不到的。
那边,陆小孩毕竟还小,连剑都举不起来,却还是固执的抱着不肯放。这股子执拗劲,竟与陆重行少年时一模一样。
苏娇怜看着看着,不自禁便笑了。
这陆小孩小时虽长的像她,但大了以后却愈发像陆重行起来。就连不自觉蹙眉的动作都如出一辙。再过几年,怕是瞧着就像跟陆重行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了。
听到身后苏娇怜那娇软软的低笑声,陆重行眉目轻缓,没有回头,却精准的抓住了她的小手。
苏娇怜红了脸,偷偷的用小手指勾了勾陆重行的小指头。
陆宝宝被苏娇怜牵着,看到父皇和母后那两只暧暧昧昧交叠在一起的手,好奇的将自己的小脑袋钻进两人的宽袖内,踮着脚尖去掰扯两人的手。
陆重行弯腰,把陆宝宝放到自己的脖子上。
苏娇怜奇怪道:“你怎么总喜欢让她骑你的脖子?”说这话时,苏娇怜不自觉的噘嘴。
她还没骑过呢苏娇怜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跟自己女儿争宠的那一天。
陆重行没说话,双眸漫不经心的往苏娇怜身上一扫。
苏娇怜被看的莫名,正想说话,便听到一阵“吭哧吭哧”的铁器拉拽声。
只见殿门口,陆小孩穿着小裙裙,撂到腰间,露出里头的墨绿色小裤裤。一脚抵着高高的门槛,一脚踩在雕花隔扇木门上,两只手使劲握着那柄利剑,累的满头大汗。
陆小孩注意到陆重行投过来的视线,赶紧加快了动作,嘴里嘟嘟囔囔的兴奋道:“后爹,你不能反悔!”说完,他一个使劲,那柄剑被他拽出来,“哐当”一声砸到地上。
陆小孩赶紧拖着逃跑,小裙裙翩翩飞舞起来,快乐的不得了。
“小孩还这么小,你就给他这么大的剑”苏娇怜有些心疼。毕竟是自个儿从小养起来的一块肉,看着磕磕绊绊的总归心疼。而且那么大的剑,看着便是柄削铁如泥的好剑,若是伤到了那可如何是好。
陆重行双眸轻动,冷硬的声音难得透出几许温柔,“乖乖,日后这国是小孩的,若他不能强大自己,便只能被旁人毁灭。”
这国,这天下,是陆重行自己打拼出来的。陆小孩虽然是日后的太子,这个国家唯一的继承人,但他若不能学会如何在朝廷那群老狐狸里谋生,这朝,这天下,终归不能完完整整的属于他。
苏娇怜知道陆重行的用心,可是为人母,她还是心疼陆小孩。那么小的孩子,却已经要学那些所谓的帝王术,甚至日后还要学习如何手不见血的杀人。
虽然知道这是必须要经历的事,但苏娇怜还是忍不住的红了眼眶。她宁愿,陆小孩是个普通人。
“乖乖,若想得到什么,便必须要付出什么。你认为的好,对于陆盼归来说,不一定是好的。陆盼归想要的,该由他自己做主。”
“可他还那么小”这么小的陆小孩,现在就让他做出决定,他不会后悔吗?
“不会的。”陆重行轻勾唇,“我们姓陆的,只要认准了一件事,便算是粉身碎骨,也不会后退半分。”
苏娇怜抬眸,对上陆重行那双深谙眼眸。
如今的陆重行,面容较之先前深刻冷硬不少,渐渐的显出几分太叔重行的轮廓来。但苏娇怜知道,陆重行是陆重行,太叔重行是太叔重行。太叔重行看她时,眼眸中满是执拗与疯狂,就像要将她连皮带骨的吞噬。
而陆重行看她时,双眸温柔如水,紧紧的包裹着她,这是一种温柔的窒息。完全不似他这个人给人的感觉。那股子温柔如潮水般涌来,苏娇怜几乎要沉溺其中。
但苏娇怜不知道的是,相比于太叔重行的肆意骄傲,陆重行则更加隐忍。他的执拗,他的疯狂,他的扭曲,深深的压在心底。表面上的平静无波,不代表其内心也如表面那般沉静。
而这股疯狂的源头,便牵在苏娇怜的身上。男人的情绪,永远都被苏娇怜牵制着。
殿内沉静半刻,只有陆宝宝软绵绵的说话声,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苏娇怜盯着陆重行看半响,突然便笑了。
在男人越发不苟言笑的日子里,苏娇怜却是越发的爱笑了。她常常笑靥如花的去伸手勾陆重行的唇。
男人任由她动作,必要时顺着那柔嫩的手指轻轻勾弯起唇,然后轻启薄唇,小心翼翼的咬住那泛着粉嫩色泽的指尖。
这时候的苏娇怜总是会娇嗔着躲避,然后被男人拦腰抱起,按在榻上。
殿内迅速升温。
陆宝宝无知无觉的依旧在咿咿呀呀的说着自己的婴儿语,甚至企图往陆重行怀里挤。
比起苏娇怜,陆宝宝显然更喜欢自己帅帅的亲爹。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异性相吸吧。
亲爹陆重行将陆宝宝拎起来,招来农嬷嬷看管。
农嬷嬷牵着陆宝宝的手,带着她去看陆小孩练剑。
殿内,陆重行微微弯腰,双手掐着苏娇怜的细腰,然后轻巧的将人往上一提。
穿着层叠华贵宫装的苏娇怜怔怔的任由男人动作,反应过来时就发现自己居然坐到了陆重行的脖子上。
裙裾高高扬起,又低低落下,带起一阵香甜暖风。苏娇怜的视野一下宽阔起来,她有些紧张的攥住陆重行的脑袋,纤细十指插入他的发内,直将那顶玉冠给扯松了。
“放松些。”陆重行叮嘱道。
苏娇怜紧张的绷紧身子,双腿夹着陆重行的脑袋,浑身僵硬的不行。
“我,我觉得有些害怕”苏娇怜突然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胆小如鼠,就连陆宝宝的胆子都比她大多了。
果然,正僵直的苏娇怜立刻就听到了陆重行的嘲笑声,“连宝宝都比不了。”
想起陆宝宝在陆重行的脖子上撒欢的场面,苏娇怜忍不住的争辩道:“她那是无知者无畏。”
面对自家小皇后如此苍白无力的辩解,陆重行表示不予置评。
成功将自己的胆小推脱完后,苏娇怜适应了在陆重行脑袋上的感觉,小心翼翼的扭了扭腰。
男人身体一僵,掐着苏娇怜腰肢的手微微收紧,修长十指压在正红色的宫装上,显出十指轮廓。
“别动。”
苏娇怜没感觉出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男人觉得重了,便低头道:“你是不是累了?把我放下来吧。”
听到苏娇怜话中的意犹未尽,陆重行并没有把她放下去,反而将人往上抛了抛。
方才苏娇怜低头时,那青丝长发丝丝缕缕的落下来,带着暗香,钻入陆重行的脖颈内,贴着肌肤,酥麻绵痒。再加上那被修身宫装束缚着的前胸,随着苏娇怜俯身与他说话时深深的跟陆重行的后脑贴合,刺激异常。
生了孩子后,苏娇怜的身段越发窈窕妖娆起来。但偏偏她那张脸又生的纯稚懵懂,常常叫人看的热血澎湃。那股子略显成熟的妩媚,在岁月增长中不自禁的撩拨了人心。
其实陆重行本来就没打算将人放下来,只是他连日来处理政务,已经许久未碰过苏娇怜了。方才如此亲密接触,难免惹得男人一阵口干舌燥。
苏娇怜还没察觉到危险的逼近,只是小心翼翼的动了动搭在陆重行双肩上的腿儿,然后将脚上穿着的宫鞋和罗袜都给褪了。
自当了这劳什子皇后,每日里便是注意仪态,注意仪态,苏娇怜只觉自己就跟那提线木偶似得,都没了鲜活气。
白白嫩嫩的小脚丫带着贝壳般的嫩粉,戳着陆重行的胸口,轻轻的晃悠。
明明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苏娇怜却依旧如初见时那般透着股明显的少女气。那身子白皮滑若凝脂,令人浮想联翩,爱不释手。
小脚丫晃晃悠悠的挣脱了束缚,在陆重行眼前打着转,就像是在邀请。宽大的裙裾被掀开一脚,露出纤细的脚脖子,弧度优美,让人忍不住的想把玩一番。
这样想着,陆重行也就这样做了。
掐在腰间上的手突然抽离,苏娇怜被唬了一跳,她下意识伸手搂住陆重行的脑袋,纤细背脊微微俯下去,青丝如扇面般在后背披散开,双臂蜷起,就跟搂着一颗足球似得恐慌。
“陆重行,你别松手啊!”情急之下,苏娇怜直接便叫出了陆重行的名字。
如今的陆重行,是帝王,帝王的名讳哪里是旁人能唤得的,就算是苏娇怜,在外人在时也得掂量掂量份量。但陆重行却最喜欢苏娇怜在床榻上唤他的名字。
陆重行没说话,抓住了那白到晃眼的脚脖子,微微托起。
苏娇怜红着脸,下意识瑟缩一下。
老夫老妻了,但对于男人时不时的撩拨,苏娇怜还是臊得慌。
谁让男人越长越好看,那技术也越来越好,花样越来越多了呢。
陆重行喉结滚动,声音低哑,“近日里朕新得了一份好东西。”
苏娇怜原本只是微微泛红的脸瞬时涨红。这么多年了,她自然知道那所谓的好东西是什么!以前的苏娇怜万万没想到,这厮居然还有收藏避火图的习惯!简直就是典型的闷骚变.态狂!
想起那时候陆小孩抱着一摞子“画册”躲在被窝里偷看,被她硬生生揪住的场景,苏娇怜登时就气得不行,使劲的挣扎蹬腿,闹得陆重行只得将人从脖子上放下来。
“就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明明我已经将陆小孩爱掀人小姑娘裙子的毛病都治好了,偏偏就是你那堆不正经的东西,弄得陆小孩有样学样,跟个小流氓似得!”
一说起这事,苏娇怜就忍不住的怒从心中起。
陆重行眸中的暗色褪去,脸上显出几分心虚,辩解道:“那是陆小孩自个儿偷拿着看的”
苏娇怜一把攥住他的宽袖,瞪着一双眼,恶狠狠道:“你还想狡辩!我告诉你,你今日若是不将你那些东西都交出来,我便一日不让你上我的榻!”
苏娇怜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不明显的威慑力,但这惩罚对于陆重行来说却是致命的。
“乖乖”男人可怜兮兮的企图求谅解。
“别叫我,谁是你的乖乖!”苏娇怜叉起小手手,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直训得陆重行连头都抬不起来。
谁能想到,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冷面帝王,居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男人叹息一声,在苏娇怜大眼睛的瞪视下,终于妥协,“明日便都给你。”反正他过目不忘,还能再临摹出来。
其实最好还是能亲身实践一番,这样更有准确性。
男人不着痕迹的捻了捻自己的手掌,尚带凝脂滑玉之感。陆重行的视线落到苏娇怜赤着的一双小脚上。
那是一双极美的天足,自然垂下时,月牙似得弯,肌肤白细,能明显看到肌肤里头延伸出来的青色血管脉络。被正红色的顺垂裙裾遮盖一角,只露出脚尖粉嫩。
似乎是因着有些冷,所以那粉嫩脚趾贝壳似得微微蜷缩,正努力的尽量远离微凉的白玉砖地面。
耳畔依旧是苏娇怜喋喋不休的软语,陆重行的眸色却愈发深谙。他咽了咽干渴的喉咙,上前一步,蹲下身,单膝跪地,将苏娇怜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坐着,然后一手揽着人的腰,一手替她穿宫鞋。
看到男人如此温柔的动作,苏娇怜突然噤声。
替苏娇怜穿好宫鞋,陆重行依依不舍的盯着那双玉足看一眼,眸中满是遗憾。
苏娇怜神思一震,她觉得自己好像猜到了男人在想些什么。
呵,大猪蹄子,休想。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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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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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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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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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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