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是个两厢情愿的事,而且是在自己的寝殿里,严锦宁也没扭捏。
司徒渊拥着她,一直吻得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严锦宁想了想,鼓足了勇气去扯他的腰带。
不想,手刚摸到他腰后,却被他一把按住。
他又半撑起身子看下来。
严锦宁被抓了个正着,手还被他抓着,一时间脸上烧得通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咬着嘴唇,明明早就有点呼吸不畅,这时候一紧张就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目光移到一边去。
“赶了这几天的路,你不累吗?”司徒渊也带了几分微喘的问。
严锦宁不肯转头看他,有点赌气的道:“要睡了,你走吧!”
“我在这你又睡不好!”司徒渊却没退,用手指拂开她面上的一点乱发,轻声的哄:“乖!先睡吧。而且宫里人多眼杂,我要是今晚睡在这,父亲知道了,还不得打断我的腿?”
“噗!”严锦宁失笑,这才重新转头面对他,搂着他的脖子道:“他不舍得的!他要伤了你,我会心疼的。”
她从小就是被按照贵女的方式教养,并不是不知道含蓄矜持,可是这个人是司徒渊!有且是在看到了夜染和烈舞阳之间阴差阳错受到的这些煎熬,她便越发珍惜眼前的一切,和他能够这样相依相偎相处的每一刻。
司徒渊看着她眼底眷恋的笑意,吻了吻她的鼻尖,就任由她抱着没动。
“子渊!”严锦宁于是又不满意的叫他。
“嗯?”他轻声的应,鼻息隐在她耳畔披散了一枕的秀发里。
“能这样和你在一起,真好,有时候半夜醒来的时候我都会觉得这是一场梦,你知道吗?”严锦宁双手捧过他的脸颊,表情十分郑重又认真的望进他的眸子里,“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能安心!”
那样的噩梦,她真的经历过,所以那种恐惧才更真实更深刻。
她拉低他的脸孔去吻他的唇。
“知道!”他任由她亲吻,口齿间模糊的回应,心里那种温暖的感觉当中又夹杂了微微的刺痛,“我都知道!”
他不能告诉她他曾亲眼目睹了她的那场噩梦,可哪怕只是一场梦,想到她曾挣扎在那样的梦境里,他也心如刀绞火刺。
两个人相拥着吻了一会儿,就又消停下来。
“那你娶我吧!”严锦宁道。
“好!”他毫不犹豫的应。
她于是又高兴起来,再次捧着他的脸颊,让自己能够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急切的道:“什么时候?”
她眼睛的光彩明亮,那种喜悦好像都化作了满天星光在当空招摇。
就是欢喜的,就是期待的,不屑于掩藏,也不想掩藏。
她就是喜欢他,那般珍贵,那般眷恋,所有的感情纯粹又热烈。
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司徒渊近距离的注视着她的脸,眼底浓浓的笑意就那么划开,也是毫不保留的暴露出来。
“你就一天也等不了了?”他这样打趣。
“不想等!”严锦宁撇撇嘴,诚实的回。
她就那么看着他,在等他点头答应,这么近距离的凝视,让他根本也就无法拒绝,一切只能遵循本心。
“好!”他的手指穿插在她发间,用力的揉了揉:“不过怎么也得等父亲过来了,先看看义母的状况之后再说。长幼有序,等他们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就去找父亲提,让他把你嫁给我。”
“嗯!”严锦宁就笑了,用力的点点头,又抬手使劲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一夜,司徒渊到底也是没有留下的,又陪她躺了一会儿,见着夜色深沉了,就起身整理衣袍。
严锦宁还去扯他的袖子,半开玩笑道:“你真的不留下啊?”
司徒渊回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是准备正经娶你的,就不干这些偷偷摸摸的事了。”
他穿了鞋子起身:“好了,我先走了,你晚上盖好被子,别着凉!”
“嗯!”严锦宁想了想,就也穿了鞋子下地,拿过外衫披上:“我送你出门!”
司徒渊笑了笑。
她送他到门口就止了步子道:“回去吧!夜里天凉!”
“我看着你走!”严锦宁执意道。
他看着她的脸,终是无可奈何,替她紧了紧领口,转身出了门。
两个人的寝宫之间离得不远,严锦宁立在门边,一直目送她的背影才转身回了寝殿。
次日一早,严锦宁起床之后司徒渊没过来,她以为他是去上朝了,就也没去找。
用了早膳,就有医女送来一碗药,说是陛下让送来的,而且吩咐哟要亲眼看着她喝了才行。
严锦宁想了一下才记得昨天他说让她喝一阵子的药调养气血。那药味挺苦的,但也好在她没有那些讳疾忌医的矫情毛病,闭了气一口给灌了下去。
医女端着空碗走了,严锦宁一个人呆着无聊,一直熬到日上上岸司徒渊那边也没个消息,心里奇怪,就找管事宫女问了司徒渊寝宫的具体位置寻了过去。
本来就离着不远,而且司徒渊这一国之君的寝宫又是这皇城之内最显眼的一座建筑,严锦宁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找了过去。
院子外面是有侍卫把守的,不过大家都知道她的身份,就没有多此一举的进去禀报,而是直接放了她进去。
严锦宁走进院子里,却见里面正殿的大门紧闭,她心里正觉得奇怪,门就被从里面拉开。
司徒渊明显还没有梳洗,里面穿了一身宽袍,外面披着一件挺厚的披风站在门口,看见她,便是意外的愣了一下:“宁儿?你怎么来了?”
严锦宁狐疑的盯着他身上的披风走过去,再细看就觉得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太好:“你才起床?怎么了?”
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颊。
司徒渊就势捉住她的指尖。
“昨夜受了点儿风寒,没睡好,早上就没起,正好这两天也没什么事。”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得轻描淡写。
他是个不喜欢笑的人,但是每逢冲着她笑的那时候那种暖意都叫人觉得莫名的舒服。
严锦宁上下打量他,见他也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事的样子,就也没再多想,拉着他往里面走:“你才起床,是不是还没用膳?我陪你吃点儿。”
“好!”司徒渊于是命人传膳,严锦宁因为早上吃过,就只喝了一点粥,司徒渊有她陪着,倒是吃的不少。
吃完饭已经是中午,他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严锦宁本来想建议传个太医来看看的,却已经有人送了一碗汤药过来。
见他自己有知道注意,严锦宁就没多言,下午他传了朝臣进宫议事,她就先回了寝宫。
东陵那边的情况他一直没再对她提起,严锦宁也不问,就这样又过了两日,这天傍晚司徒渊刚过来坐下,两人才要用膳,就有宫人前来通报——
夜染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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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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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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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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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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