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宸走在他前面,眼角的余光扫见,唇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然后就佯装不察,从容的款步离开了。
司徒渊左右看了眼,却没有看到本该等在外面的闫宁。
他心中知道有异,但方才那边一个高大的人影扛在肩上的人他虽然没有看清楚脸孔,但那身衣裳他却一眼认出来了,应该就是严锦宁无疑。
“子渊?”从后面跟出来的司徒海玉见他不动,就拍了下他的肩膀,“你想什么呢?前面的宴会快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因为在这里闲坐的几个人都是王孙公子,所以为求清静,这个花厅所在的院子位置比较偏僻,周围也没什么人。
“哦!”司徒渊回头看向他,道:“我要去马车上拿点东西,你先过去吧,我可能要晚一点!”
“那好吧!”司徒海玉也没多想,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过去了,你也快点!”言罢,就率先出门离开了。
他人一走,司徒渊就马上目色一沉,转身往回廊那一侧奔去。
耽搁了这么会儿,那里已经找不见人了,但他却发现这院子居然还有侧门。
这边没有别的出路,后面也再没有屋舍。
司徒渊直接出门。
这院子的位置很偏,外面一片连着的园子也很冷清,两条岔路,一条所指的方向应该是通前院的,而另外一条延伸到花园的另一边,却不知道具体是通往何处的。
司徒渊只在心里略一判断,马上就一撩袍角往花园里追去。
显然前面那人的脚力也不错,他追出去一段,还是没看到人,不期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他脚步一顿,正要判断方向,就见右边的小路上司徒海晨也是神色有些紧张的奔了过来。
“子渊?”见到他,司徒海晨明显也是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哪儿?”司徒渊问道。
“这边靠近大花园的西边,南康公主的府邸我来得更不多,具体也不知道是哪儿。”司徒海晨一边回答,一边心不在焉的扯着脖子四下张望,“对了,这里就你一个人?我之前在花园里和严锦宁说了两句话就被那丫头给甩了,刚才逛了一圈,看到她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这边来了,这就两条路啊,你没看见她?”
“你看到的不是她!”司徒渊道,这时候他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这是有人利用严锦宁设的一个局了。
司徒海晨皱眉,“什么意思?”
“有人设套!”司徒渊冷笑,眼底有一线寒芒闪过。
司徒海晨不由的紧张起来,赶紧四下看了眼,“针对你的?”
拿了严锦宁做饵,那就只能是冲着司徒渊去的了。
“或许吧!”司徒渊却没太当回事,还是一副清冷自持的表情,“你马上去前面的宴会上看看那个丫头在不在。”
司徒海晨皱眉。
两人相交多年,他一听就知道司徒渊是故意要支开他的。
不过他的功夫不好,一定要跟着的话,关键时刻没准要拖后腿,只是心里仍不放心,想了下道:“既然是针对你的,那么那么丫头就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你不中招,他们也没辙……”
司徒渊当然知道这种局,只要他不搭理,就肯定平安无事。
可是事关严锦宁,他却怎么也不能就这么撒手不管的。
“他们要算计我,想在我身上直接做文章,基本很难得手。”司徒渊道,神色凝重,“闫宁应该是被他们引开了,我去拖住他们,你马上帮我去把他找出来。”
“你是说他们可能从闫宁身上下手?”司徒海晨倒抽一口凉气,再不敢掉以轻心。
“找到他!”司徒渊无暇多说,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然后就往另一条线路上追去。
司徒海晨知道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再不耽搁,也是转身匆匆去找人帮忙。
这边司徒渊沿着那条小径追过去,沿途又穿过两个院子,但是好在沿途再没有岔路,他一路绕过去,也没细数经过的到底都是什么地方,一路寻过去,最后在一个挺大的院子前面顿住了脚步。
前面这时间已经开宴了,府中大部分的下人应该都被调过去帮忙了,这周围静悄悄的,大白天里居然显得有些冷清。
周围寂静无声。
司徒渊警惕的四下里看了眼,落在里面那扇大门前面的一朵珠花其实十分显眼。
司徒渊几乎不作考虑的走过去,弯身捡起珠花。
毫无疑问,肯定又是严锦宁的东西。
他顺手把那珠花收进袖子里,低头一看,那房门居然是上了锁的,再四下里一看,就绕到旁边的窗户外面试了试,连着推了两扇窗,里面紧贴着花圃的窗户居然忘了从里面上锁。
司徒渊四下扫视一眼这院子周围的环境,然后打开窗户,单手往窗台上一撑就翻了进去。
就在司徒渊在花园里一通乱走的同时,前面举行宴会的大厅里早就高朋满座,热闹非常了。
南康公主穿了一身暗红色绣牡丹花的华丽衣裙,佩戴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坐在主位上和众人寒暄,同时享受着大家的恭维。xǐυmь.℃òm
“皇姐的这套头面是宫里出来的吧?看着这成色做工就不是俗品!”和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寿山公主赞道。
南康公主抬手摸了摸耳环,笑道:“都是些老旧的东西了,还是当初我大婚的时候父皇赐下的,早些年一直没舍得戴,倒是现在年纪大了,反而喜欢这些大红大绿的东西。”
“当初我大婚的时候,父皇给的嫁妆里面也有一套宝石的头面,可是没有皇姐你的这套好的!”寿山公主道,语气酸溜溜的,但是看表情却就只是普通的调侃。
她们虽然都是先帝的女儿,但是一个嫡出,一个庶出,并且南康公主的亲哥哥就是当今的皇上,这本身就是没得比的。
年纪小的时候寿山公主是嫉妒又不甘心的,可是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地位区别。
南康公主显然也是将这种优越感习以为常了,那笑容之间越发的光彩四射,满是得意。
寿山公主见她高兴,就又继续恭维道:“皇姐你今年又不是整寿,怎么就想起来要大办了?”
南康公主的脸色又愉悦三分,道:“本来我也说不办的,可是最近廷玉病了,驸马他偏要说大办一下,权当冲冲喜了。”
“我最羡慕的还是皇姐你,都老夫老妻了,跟驸马的感情还这么好!”这些内幕寿山公主都一早就打听到了,面上还是表情收放自如的。
说话间,外面就有人通传,“太子殿下到!”
众人赶忙停止交谈,循声看去。
朝臣命妇等人纷纷起身相迎,“恭迎太子殿下!”
司徒宸被几个人拥簇着走进来,他今天就只穿了身普通的锦袍,面容俊逸儒雅,却也是风度绝佳的。
他虽然已经成婚,但是贵为太子,仍是许多闺阁女子仰慕的对象,再加上今天太子妃没来,便就有不少人羞怯的打量他。
“姑母做寿,本宫在花厅那边多坐了会儿,好像来迟了?姑母恕罪!”司徒宸笑道,说着却是拱手一揖,“姑母大喜,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你人来了就好,行这么大的礼,我可不敢当!”南康公主心中受用,面上笑容就更喜庆了,虚扶了一把,起身就要让出主位,“等你半天了。”说着又扭头吩咐梁嬷嬷,“可以开宴了,吩咐下面穿传膳!”
“是!”梁嬷嬷闻声去了。
这边司徒宸却拦下了她起身的动作,道:“今天姑母是寿星,没什么君臣之分,姑母最大,这主位我就不占了。”
“这怎么好?”南康公主还是推辞。
旁边的寿山公主就打圆场道:“咱们太子殿下从来都不端架子,既然是他的一份心意,皇姐你今天就领受了吧!”
南康公主见司徒宸面上的表情并非敷衍,也就将就着坐了,“那我今天就尊一回大!”
“应该的!”司徒宸笑道,绕到下首一席刚要入座,忽而沉吟,“咦,驸马呢?今天姑母做寿,他不是休沐在家吗?”
此言一出,是早一步过来正坐在席间饮茶的司徒铭最先给出了反应。
他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顿:何止萧敬斋不在?这会儿司徒渊可也是没出现的,而且自从上回那件事之后,他本能就对严锦宁多了几分关注,所以之前刚进门的时候他也就注意到……
严家人的那一席上,严锦宁并不在。
司徒渊和严锦宁?他本来只以为那两人又欲盖弥彰的私下里见面去了,但是太子这么特意一提萧敬斋,他就本能的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呃……”心下沉吟一声,司徒铭却也乐意顺水推舟,道:“老七不是也来了么?怎么这会儿都开宴了也没见他人?难道是有急事又走了?”
司徒海玉想也没想,脱口道:“七哥说他去马车上拿点儿东西,一会儿就回了,让我们不用管他。”
反正司徒宸和司徒铭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叫人注意到司徒渊不在场,后面就谁都不深究了。
无奈是听者有意,陪坐在侧的严锦玉眼珠子咕噜噜的一转,聊作不经意的笑道:“这么一说,还没到的人是真不少,我家二妹妹这又是到哪里去了?”
司徒铭的心里突然莫名一阵浮躁,朝她横过去一眼。
他本身的气势就很强,这一眼的目光又是如有实质,严锦玉始料未及,心头猛地一跳,脸都白了,“我……”
简直莫名其妙,她和司徒铭素无交集又无冤无仇的,这人这么恶狠狠的瞪她干什么?
这边司徒铭也马上察觉自己失态,飞快的移开了目光。
司徒宸就道:“既然老七说不用等他了,那我们就不管他了。”
“嗯!”南康公主点点头,看到萧敬斋这时候还没出现就有点不高兴,转头对萧廷玉道:“你去看看你父亲在做什么?今天府里宴客,他还磨蹭什么呢!”
“好!”自从上回的事情之后,萧廷玉变了很多,不仅人瘦了下来,就连性格也变得阴沉不定,今天这满座的贵公子之间,显得格格不入。
在做的妇人哪个都好事,只是碍着南康公主的身份,不好随便议论。
萧廷玉起身,刚走了出去,梁嬷嬷就从外面进来,回禀道:“公主,奴婢方才问过了,好像说衙门来人了,临时的有什么重要的公务需要交接,驸马被叫去了书房。这里反正都准备好了,要不您先主持开宴?”
“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不能缓一缓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南康公主满脸的不高兴,想了想道:“那你们先用些茶点,我这府上怠慢了,本宫先离席一会儿。”
这样重要的宴会,几位皇子又都在场,萧敬斋这个男主人不到场,那不是赤裸裸的打脸么?
南康公主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严锦玉这会儿却是满心按耐不住的兴奋,她是没把萧敬斋还有严锦宁他们联系到一起,可是只要想想如果能当场堵住司徒渊和严锦宁两个那就能彻底毁了严锦宁,心里就跃跃欲试。
所以南康公主刚一出门,她就马上站起来道:“我也跟过去看看!”
说完,把手递给柳眉,目不斜视仪态端庄的出了大厅,而一出门她却没去追南康公主母子,而是飞快的走了另一个方向,找人去打听严锦宁的下落了。
公主府宴客,但是四个主人却走得干干净净?
其他人都被晾在这里,一脸的尴尬。
“咳!”司徒宸虚掩住嘴巴,咳嗽了一声,像是忍受不了这样的尴尬似的道:“既然不着急开宴,那本宫也过去看看吧!”
“我也去!”司徒海玉更是个受不了拘束的,马上跳起来跟着往外走。
司徒铭纵然本身并不想要蹚浑水,但既然是太子已经出手了,这场戏他如果躲着不看好像又有点吃亏。
只是他从来话不多,直接站起来也走了出去。
在座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后来不知道谁起了个头:“那……我们也跟着过去看看?”
然后在座的就陆续起身往外走,片刻工夫,整个厅中的客人就走了大半。
司徒铭出了门之后,心情却莫名的格外不好。
虽然这场戏是太子主导,是成是败都和他没有关系,只是……
司徒宸的计划大概是这样:严锦宁和司徒渊在一起,这是要设计一场捉奸的戏码?如果那两人之间的私情曝光,那么丛蓉方面就极有可能当场翻脸,那么司徒渊就会被丛家踢出局了,丛家还是会一如既往的支持司徒宸。
这算是司徒宸和司徒渊之间的内斗,本来和他司徒铭之间关系不大,横竖这俩人谁先下台,他都能少对付一个,只是心里就是莫名的不快,非常不想看到司徒渊和严锦宁还在一起纠缠不清。
前几天她拒绝他的话犹在耳侧,心里怎么想都有那么一些的不甘心。
这一行人中南康公主走在最前面,直奔前院萧敬斋的书房,她倒是没多想,可是到了地方,在院子外面就看到那屋子的房门紧锁。
“人不在?”南康公主的脚步顿住。
那院子里可能是准备进去送水的一个丫头正好转身往外走,骤一见到南康公主,便就吓了一跳,仓惶跪下,“公……公主!”
她的头使劲贴在地上,顺手把托盘往旁边一放,里面的茶碗倾倒,茶水洒了一地。
“你慌什么?”南康公主本来都已经转身往回走了,见状,不由狐疑的顿住了脚步。
“没……没什么!”那丫头颤声说道。
她这模样,再说没事也没人信了。
南康公主脑中飞快的掠过一个念头,瞬间变了脸色,绕开她就往院子里冲去,一边厉声道:“给我把门打开!”
这书房的钥匙只有萧敬斋和他的一个贴身侍从有,跟着过来的丫头赶紧答应了一声,“是!”转身就去找人拿钥匙。
但是南康公主却等不得了,目光恶狠狠的盯着那扇房门道:“叫几个护卫过来,给我直接撞开了!”
后面尾随的司徒宸等人都陆续的到了,梁嬷嬷想知道南康公主的想法,但是家丑不可外扬,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
她想劝,但是看着南康公主的脸色就识趣的没有开口,转身去叫人了。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丫头怕被连坐,屁滚尿流的爬过来,哽咽道:“奴婢本来是要来送茶水的,可是过来才发现驸马爷已经离开了,但是……但是这屋子里有动静,公主,可能是招了贼了。”
招贼了?偷人的贼吧!
南康公主脸色铁青,目光死死盯着那扇门,牙齿几乎都要咬断了,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在不断的盘桓……
萧敬斋这混蛋居然敢偷吃打她的脸?
她的目光凶悍,用力的掐着手指,脸上表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狰狞。
后面尾随的人都陆续到了,除了司徒宸和司徒铭,其实每个人心里大致的想法都和南康公主差不多,以为是萧敬斋和哪个丫头在这屋子里鬼混。
冯氏站在人群里,看着南康公主气得发抖的背影,心里是出奇的畅快淋漓。
这整个院子被堵得水泄不通,不多时梁嬷嬷就带几个护卫过来,“公主……”
“把门给我撞开!”南康公主咬牙切齿道,暂且让到一边。
几个护卫不敢忤逆,几人合力,卯足了力气狠狠一撞。
这们班虽然结实,也还是砰的一声,连带着几个人一起都摔进了门内。
“都起来!”南康公主两眼喷火,提了裙子就要往里冲,千钧一发,就听人群外围有人沉声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这个声音是……
萧敬斋?
南康公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如遭雷击,提着裙子半天没有反应。
“驸马?”寿山公主等人齐齐循声望去,不由的都是瞪大了眼睛。
萧敬斋皱着眉,黑着脸,挤开人群走过来。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看见了鬼,一时的完全莫不清楚头脑。
这时候严锦玉在花园里找了一圈无果,听说很多人都来了这边也满头大汗的跑了来,然后就瞧见了这里的一幕。
“咦?姑丈,你没在书房啊?”最先开口的是司徒海玉。
萧敬斋没应声,黑着脸直接进了院子,看到被撞破的书房大门,脸色就更难看了,板着脸扭头对南康公主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刚干什么去了?”南康公主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脱口问道。
“我有点公务要处理,刚送了信使出去!”萧敬斋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打了个哆嗦,然后就一把推开了南康公主,率先进了屋子。
若在平时南康公主肯定要发脾气的,这会儿却没来得及计较,感激也提了裙子跟进去。
一院子等着看热闹的人眼睛都亮了,也忙不迭跟进去。
萧敬斋是个文人,书房里的藏书很多,这一刻入目却是满目狼藉,地上乱七八糟的散落着许多书本,而就在他冲进屋子里去的那个瞬间,突然听到人群里有个侍卫大声叫嚷:“有贼!”
同时砰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撞裂的声音。
众人还无暇他顾,却是萧敬斋先惊呆了……
他的书房里,满地狼藉之上,面容清雅的站着一个人。
那人眉头紧锁,似乎是对突然闯进来的这些人都很不满,而他右后方的一闪窗子被撞破半边,还在晃悠悠的半挂在窗框上。
“昭王殿下?”萧敬斋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时而困惑又时而狐疑,“您这是……”
他这书房里是有一张床的,但是一目了然,床上没人,而且床铺也很整齐。
没堵住严锦宁?严锦玉的心里一阵失望。
然后就听司徒宸戏谑笑道:“这个时间,老七你不在前面的大厅等着开宴,跑到驸马的书房来做什么?”
司徒渊面上表情微凉,冷冷的看着他。
两个人,四目交接,空气里已然有凛冽的杀气迸射浮动。
司徒渊没说话,这时候萧敬斋突然反应过来,慌慌张张的冲到里面的书架前,那书架右边第三排上数第四格里居然有个暗门,此时暗门却是开着的。
萧敬斋伸手一掏,顿时勃然变色,霍的扭头,表情一则愤怒一直复杂的看向了司徒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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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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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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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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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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