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抿唇,试着抽了一下手。
可是那人没松,反而掌中力道更足的扣紧她的手腕,在她倔强固执的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他便是就势用力一带,将她圈入怀中。
他拥着她。
她的脸藏在他的胸口,闻着他衣物上淡雅的松木香。
她是真的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可是心里似乎也没多少的意外,除了起初的拒绝之后,突然也安静了下来,并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司徒渊用一只手揽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一直静默的站了好一会儿他才主动的放开了她。
屋子里很黑,他松了手,严锦宁就站在他面前,抬头却看不见他的脸,只是听他轻声的道:“你一定要这样吗?就不能退一步吗?”
“怎么退?”严锦宁反问,语气平静,却没有半分的犹豫,“定国公府的亲事你已经答应了,还能退掉吗?还是说你和睿王一样,都要许我一个侧妃之位?”
她问得直白,就是因为太过直接了,司徒渊反而一时无话。
沉默片刻,他才开口,“我知道你会觉得委屈,可是我需要一点时间,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子渊!”严锦宁闻言,突然就笑了,那笑容是真的,言语之间却带了难言的苦涩。
她仰头看着他的脸,即使看不到表情,也固执的仰望轮廓,“其实我不介意的!”她说,又似乎是怕司徒渊不明白,刻意的又强调了一遍,“如果你说你也喜欢我,只要你要求,我不介意委曲求全哪怕只做你的一个妾室。可是我怕到时候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你看到了,我是个睚眦必报的小气女子,你能保证你的正妃就一定能容得下我吗?为了你,我可以说服自己让步,但那也仅限于你而已,你明白吗?如果到时候你的正妃容不下我,我真的不敢保证我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是个女人,大概就羡慕那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完美婚姻。
可是回头看看,严锦宁却发现她居然从来就没有憧憬的那么遥远过,这么久以来,她的眼里也就只看到了一个司徒渊而已。
没有考虑过是什么样的名分,却只是把他放在了心里,割舍不掉。
而现如今,开始正视这个问题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其实也没有那样的心胸和气度,只要想想他会娶别人,就心如刀割。
前世的时候,萧廷玉虽然娶了她,但府中也有妻妾成群,可是她从来就不在乎,也不觉得男人三妻四妾是什么天理不容的事。
但是如今换一个人,面前的这个人换成了司徒渊,她却突然发现那种场面只要是想想就已经足以让她嫉妒成狂。
所以方才嘴上的大度都是假的……
在和他有关的这件事上,她能争的立场也不过就是玉碎瓦全。
她没有办法屈就在他身边,要么离开,彼此之间一刀两断,要么……
杀了他身边别的女人,取而代之。
这个念头突然蹦出来,严锦宁自己就先吓了一跳。
她勉强自己镇定下来,深吸一口气,笑了笑道:“你就不怕到时候相看两厌,想甩也甩不掉了?”
“宁儿……”司徒渊听了半天,也只是觉得她这论调天马行空的有些可笑。
“就算你不怕,可是我会怕!”严锦宁道,打断他的话:“而且到时候你就会觉得我的可怕了。现在你能容忍我所做的一切,那是因为我们立场一致,同仇敌忾!一旦有一天,我的手上染上了你眼中的无辜者的血,你会怎么看我?你会觉得我变了,不再是你曾经认识的那个天真乖巧的小女孩了。也许出于道义,你并不会将我怎样,可是我呢?我是没有办法和你之间貌合神离的勉强生活在一起的,你懂吗?”
“你是怎样的人,这和要不要在我身边有影响吗?”司徒渊反问,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直不温不火,但却明显的带了几分无力,“如果你本身就是那样的人,即使你来我的身边,迟早也都是这样的。”
“但是那和你无关!”严锦宁道。
她抬手,手指抚过他俊朗的眉峰,但是漆黑一片的夜色隔绝了她眼中晃动的水光。
她的指间温软,缓慢的描摹着他面部俊朗的轮廓,“子渊,如你所见,也许我真的不是幼年时候你见过的能模样。我会因为仇恨而杀人,更会为了嫉妒而疯狂。就算你现在想方设法的想要提前将我从严家的这个泥潭里拉出去,让我藏在你的身后,避开这些世态炎凉的勾心斗角,可是你能保证你就能困我一世吗?你会这么逼我,难道不是因为害怕看到我变坏的样子吗?”
司徒渊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他就是不希望她再卷入这朝堂之争的漩涡里,他想让她安心的呆在他身后,做一个游手好闲的旁观者就好。
严锦宁也知道自己作为一介女子,掺合这种事其实是有悖常理的,可往往形势逼人,她也无可奈何。
而且……
她也做不来昧着良心假装什么都看不见,只躲在司徒渊身后做他的负累。
司徒渊一直没有接茬,于是严锦宁再开口,仍是很平静的说道:“现在,我们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我知道你的处境为难,现在需要稳固和定国公府的关系,所以对我,你并不需要感到遗憾和抱歉。”
司徒渊于黑暗中静默的注视她,这时候抬手,以指尖轻轻蹭过她的鬓角,突然就笑了,调侃道:“我以为你会跟我说分道扬镳。”
严锦宁没有回避,坦然道:“就算你和定国公府的亲事引开了太子和皇后娘娘的注意力,他们不会再针对我了,可是前面他们还欠着我的呢,我觉得我也没必要把话说得太满了,毕竟拥有共同的敌人……要说是马上就老死不相往来,这不太可能。”
她也竭尽所能的换了副公事公办的轻松语气,说完,停顿片刻,又道:“我很好!”
这句话,算是安慰他的。
“唉!”司徒渊却突然深深的叹了口气,他的手顺势绕到她脑后,“你确定,就这么离开我了,以后都不会后悔?”
会后悔吗?
可是关于将来,她是从来就没有长远的打算过的。
重活一世,她只把自己当成一只讨债的恶鬼,是个不计较得失,也没有未来的人。
严锦宁的心头如是被什么狠狠的堵了一下,但是回归最初的本心,她却又逐渐的释然了……
是了,从一开始,她不是就从来没有过那些奢望的念头呢?现在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于是深吸一口气,她刚想要开口说“不后悔”,眼前却有大片的阴影罩下来。
她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可是司徒渊落在她脑后的手却拦住了她的后脑,没给她机会。
他的唇印上她的,触感温润而柔软。
严锦宁的整个心跳都在瞬间静止。
她愕然瞪大了眼睛,可是眼前黑洞洞的一片,她还是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有温润的呼吸喷薄在她面上,微微的有些痒。
她的整个身子僵硬,像是一具木偶一样,僵直不动。
司徒渊知道自己吓到她了。
其实他原也不想这么突兀的冒犯她,可她那么一本正经的要和他保持距离的时候,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喜欢她所限定的距离。
心里微微叹了口气,他方才齿关轻启,含了她的唇瓣细品。
她的味道是一如料想当中的美好,柔柔的,软软的,带着缓慢呼吸中的温润气息。
这一刻,她在他掌中,就是一直以来那个乖顺女孩子的模样,那是他喜欢的模样。喜欢她用软软的清澈的眼神看着他,然后微微脸红着和他说话的模样。
这一刻,虽然看不到,但他也能清楚的想见她红着脸局促又无措的样子。
这个小女孩,不管她对外伪装的多么坚强,可是在他面前,他从来都伪装不了。
心中的感觉莫名的愉悦。
她却居然傻傻的都不知道挣扎和反抗,就那么任由他突如其来的侵占她的领地,顶开编排的贝齿,攻城略地。
她一直都不在状态,身体僵硬的站在那里,只有脸上的温度在不断的攀升,最后反而是司徒渊于心不忍,退了出来,又温和的浅吻了一下她水润的唇瓣。
他鼻尖贴着她的鼻尖,蹭了蹭,声音低哑的叹了口气,“吓着你了?”
听到她的声音,严锦宁才如遭雷击,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他的两只手就扶在她的肩头,她也无处可躲,就只能尽量的压下狂乱的心跳声,咬着嘴唇不说话。
“宁儿!”司徒渊又抬起一只手来蹭了蹭她的脸颊,无奈的道:“在我看来,你永远也都不过就是这个样子的。外人的看法,那重要吗?”
外人的看法重要吗?她真正在乎的,其实也只是他一个人的看法而已。
他说这话的时候,严锦宁觉得自己是该感动的。
她慢慢的抬起眼睛,于黑暗中追寻他的目光,斟酌了许久才认真的开口道:“那……你能退掉定国公府的婚事吗?现在皇后娘娘赐婚的懿旨还没下来。”
这样,也不至于会对丛蓉的名誉造成损伤。
诚然,如果丛蓉私底下会受到的打击就另算了。
司徒渊沉默了一瞬,却也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这件事你不要管,总之你给我时间,最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的!”www.xiumb.com
严锦宁听了这话,也没有丝毫的意外。
她抬手推开了他,后退一步,开口的语气依旧平静和理智,“其实你自己就很清楚,这些事牵涉朝局,并不应该感情用事的。你娶了她和娶我之间的差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哪怕这场联姻就只是一个幌子,但是它却能节省你太多的时间和力气。而我,一无所有,只会成为你的负担。”
她根本就从没深究过司徒渊要从和丛家的这一场联姻中达到什么样的目的,但是心里却很清楚,他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就是说明这是一条他必须要走下去的捷径。
在大位之争面前,一步错,满盘皆输,甚至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人头落地的,这种情况下,真不是该矫情和计较感情的时候。
司徒渊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是在试探自己,却也只是顺着她的套路给了最诚实的回答。
“你走吧!”最后,还是严锦宁先开口打破了沉默,“以后都别来了。”
她背转身去,意志坚决。
司徒渊没有再开口挽留什么,是因为知道她的性子,强留是留住的。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身后慢慢的又响起了脚步声。
灵玉小心翼翼一步步走过来,试着道:“小姐,您都还没有用膳,客房那边收拾好了。”
严锦宁站在那里没动。
灵玉其实来了有一会儿了,还怕有人过来,就在门外守了半天,这屋子里严锦宁和司徒渊两人的对话她也听了个大致。
本来主子的事,她是不该擅自开口的,这时候隐忍再三也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小姐,既然您都知道昭王殿下他有苦衷了,又何必一次把话说绝了?再等一等,或许……”
“你不懂!”严锦宁苦笑,闭上眼,“我不想自己对他失望,更怕有一天他对我失望,所以现在就分道扬镳了,反而更好。我知道我不该苛求这样不可能的完美,可是没办法,我试过了,可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退而求其次。”
她转过身去,站在破损的窗户前面,晚风很凉,她抬手紧紧的拥住自己的肩膀。
其实方才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有八成真,却也并不是她不敢和司徒渊一起入局赌一把的真正原因。大位之争的惨烈,她见识过,也深知道深埋其中的那些污秽。
她对这世界毫无留恋,司徒渊就是支持她有勇气去面对那些丑恶的人和事的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她什么都不怕,不怕名誉受损,也不怕千夫所指,却唯独只怕他会变得不再完美。
人无完人,她什么道理都懂,可是唯独在这件事上,她是真的做不到。
前世发生的那些事,是一场她怎么努力都走不出来的噩梦,睡着的时候一遍遍在梦中重现,而醒着的时候又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久而久之,就成了心病。
她可以放纵一切,颠倒所有的是非黑白,却有一种近乎疯狂的念头在苛求有关于司徒渊的一切。
只有他在她心里的印象继续的维持完美,相形之下,她才会觉得不那么痛苦。
前世的时候,她因为他的死而歉疚,心如死灰的放逐了自己,今生重来,她什么都不计较,愿意为他做任何的事,但是……
他不能变!他必须永远保持是她心目当中那个晴朗如月的少年模样。
也许这个想法让司徒渊知道了他都会觉得她是个疯子吧?她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执念近乎疯狂,可是……
真的没有办法。
那段不堪的往事,她不能对任何人提及,于是就只能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折磨自己,而现在……
也似乎是在顺带着一起折磨他!
这边司徒渊从永毅侯府出来,刚拐出了巷子,一抬头,却见等在那里的闫宁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司徒海晨。
他的心情不好,就冷着脸直接走过去。
司徒海晨双手环胸,上上下下的打量他半天,便就幸灾乐祸的笑了,“怎么?摊牌了?翻脸了?”
闫宁看在眼里,都觉得他这表情实在是欠揍,冷冷的瞪了他一眼。
司徒渊却是一声不吭的直接上了马。
他这个人,其实是很擅于控制自己的情绪的,这种情况实在罕见。
司徒海晨跟着翻上马背,好在他走得不快,很容易就跟上。
瞧见他是真的心情不好,司徒海晨也才稍稍收敛了些,咂咂嘴道:“我说你这是何必呢?横竖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你就不能痛快点,一次都把话挑明了?我看她对永毅侯府的那些人也不见得就有那么深的感情,你早点把话说明白了,也省得以后再被束缚了手脚。”
司徒渊就是冷着脸不置可否。
司徒海晨见状,就不由的急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认识你十多年了,这么不干不脆的真不像是你的为人,不多就是赌一把的事,你不会是……”
他说着,便是脑中灵光一闪,突然一个念头蹦出来,想要放声大笑,可是看着司徒渊这表情,又强行忍着没笑,很有些语气僵硬的说道:“真有这么在乎吗?你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怕说出来那丫头会和你彻底翻脸?”
闫宁在后面听得,脸色越来越黑,恨不能把这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二货一剑戳死。
前面的司徒渊却一直没做声,突然扬鞭狠抽了两下马股,策马疾走而去。
严锦宁猜的全中,他会应承下来丛家的婚事,并且步步紧逼的想要让她退到自己的身后来,这不过就是在试探她的态度而已,但是严锦宁还是漏猜了一半,那就是他逼着她表态的最终目的并非是不想让她插手朝堂内斗,而更多是想要借机让她表态,想要迫使她放弃严家,和永毅侯府彻底的划清界限。
其实方才如果他再说点好话,软硬兼施的继续施压,严锦宁也未必就真的会拒绝他的吧?毕竟严家的那些人对她也不好。
可是她和那些人之间人情冷漠是一回事,而如果他要对她的家人做什么了,那意义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件事上他会这么的忐忑和患得患失,可事实却就是这样……
哪怕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他却也仍是不敢冒险。
从永毅侯府回来,司徒渊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闫宁不敢进去打扰,就寸步不离的守在院子里,一直等了一整夜,次日黎明司徒渊才叫了他进去。
“昨天那人……”司徒渊闭眼坐再案后,一直没动,一夜没睡,他的脸色看上去就带了明显的疲态。
“处理掉了。”闫宁回道,暗暗打量一遍他的神色,才又试着开口,“二小姐借了素樱的手,要准备拿严世子开刀,并且间接的对太子出手了。”
司徒渊听懂了他的暗示,心里反而更加烦躁。
他皱了下眉头道:“她不希望我插手,你们就别露面了,暗中盯着就成。”
“是!”闫宁点头应下,“那皇后娘娘那边呢?属下已经查明了,娘娘身边那个叫豆蔻的宫婢是太子妃的人,这一次出面怂恿了娘娘的,又是这个丫头,要不要……”
“先留着!我有用!”司徒渊没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
他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冷澈,看向了闫宁,“所有的一切都按我之前吩咐你的去准备好。”
“属下明白!”闫宁的心神一紧,赶忙答应了。
此时的东宫之内,司徒宸愤怒的大袖一挥,把桌子上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儿扫在了地上。
太子妃跪在面前,吓得缩了缩脖子,脸色惨白的咬着嘴唇。
“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过你手去办的事,你那一件替本宫办妥了的?”司徒宸指着她怒骂,目色狰狞,再没有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风度。
太子妃是满心的苦水无处道,被他骂得就落下泪来,委屈的小声道:“臣妾也没想到娘娘派出去的人会失手。而且看昭王也没闹,想来是我们之前都想岔了,其实他对严家的那个丫头也没那么看重吧。”
“蠢货!”司徒宸怒骂,“那丫头又没事,老七傻了才会跟母后闹翻,这时候闹翻了,他能得什么好处?”
其实说到底也是丛皇后没用,派出去的人居然是个废物,居然连区区一个严锦宁都杀不了。
如果严锦宁死了,司徒渊或者会恼羞成怒和丛皇后翻脸,但是人没死!
这边司徒宸正气得七窍生烟,外面的内侍是在门口犹豫了许久才硬着头皮敲得门,“殿下,奴才有事禀报!”
“什么事?”司徒宸隔着屋子吼。
那内侍开了门,大气不敢喘的走进来,直接跪在门边上,“宫里给昭王殿下赐婚的懿旨已经颁下来了。”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司徒宸刚要发作,那内侍赶紧又道:“还有,奴才这里刚得到了一个大消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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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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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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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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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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