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人佩服道:“还是丞相大人手段高明!”
许文远得意笑道:“等江南地区的密报传入陛下手中,江昀就彻底完了。”
“御贤王肯定想不到自己用心保护的江南地区的人到头来竟会害了自己。”另一个声音赞叹道。
许文远冷笑了声,捋着胡子道:“若非江昀一而再再而三得与老夫作对,老夫也不会这么快对付他。”
不同的声音相继附和道:“丞相所言极是。”
一直偷听的季呈徵沉下了脸,一个国家的灭亡,少不了佞臣作祟。于私来说,江季白对他有救命之恩,他自然不希望江季白家出事,于公来说,他自然希望郢国内乱,越乱越好!
正在这时,有人把手放到了季呈徵的肩膀上,季呈徵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警惕回身,就看见了一脸戏谑的许娴冲他扮了个鬼脸:“阿三,是我!”
季呈徵松了口气,和许娴走的远了些,许娴有些不安地往许文远的屋里看了看,问季呈徵:“你都听到了?”
季呈徵毫不隐瞒地点点头,许娴问道:“那你要告诉江衍世子吗?”
“世子于我有救命之恩,若有机会,我会告诉他。”季呈徵真心实意道。
许娴点点头:“也是,唉,我爹可真不是东西!”
“哪有这样说自己爹的?”季呈徵轻轻笑了笑。
许娴不以为意道:“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季呈徵勾了勾唇角:“乘月总是这般洒脱。”
许娴嘻嘻笑道:“我这是没心没肺,你也可以啊,别想那么多,世上无关生死的,都是小事。”
季呈徵神色黯然:“我不能。”
许娴好奇道:“为什么?”
季呈徵愣了下,总不能说自己心系虞国,身担大业,不可能如此洒脱吧?
季呈徵随口道:“我只是个下人…”
“不是的。”许娴将手搭在季呈徵肩膀上,认真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你知道的,我从未把你当下人,我们是朋友!”
“朋友?”季呈徵看着许娴,有些失神。
“朋友!”许娴粲然一笑,肯定道。
季呈徵温和地笑了:“嗯,朋友。”
许娴转了转要眼珠子,冲季呈徵俏皮地眨了眨眼:“那你的好朋友想吃回味居的桃花酥了,你要不要帮她买呢?”
季呈徵无语笑了:“好。”
季呈徵买好糕点正回去,就被一个锦囊差点砸到,季呈徵皱眉,先是看见了牌匾上的“春江花月夜”五个大字,就听见了少年肆无忌惮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这笑声熟悉,季呈徵继续往上看去,就看见了春江花月夜的正窗边坐着拓拔嘉誉,刚想开口,就看见拓拔嘉誉好像不认识自己似的,冲自己戏谑地叫道:“哎!楼下的,你把那袋子给大爷我捡上来,那袋子珍珠就赏你了。”
季呈徵很奇怪,嘉誉在干什么?季呈徵不解地看向拓拔嘉誉,拓拔嘉誉眸光闪动,似乎在请求他。
季呈徵弯腰捡起那袋子珍珠,往春江花月夜里面进,走到楼梯上时才发觉四周潜伏了不少暗卫,才知道拓拔嘉誉被人给监视了。
季呈徵上完楼梯,就看见一对喝醉的男女走了过来,季呈徵悄悄扯开手中袋子口,装作若无其事地撞了上去,忙道:“对不住!”
“哗啦”一声,珍珠撒了一地,楼上楼下楼梯,滚的到处都是,四周惨叫声一片,不少人都摔倒了,刚刚那对喝醉的男女也摔下了楼梯,拓拔嘉誉身边的侍从也摔倒了不少,拓拔嘉誉坐着不动,冲季呈徵会心一笑。
周遭乱成了一团,人叠人的,分不清谁是谁,暗卫纷纷现身,寻找起拓拔嘉誉,而拓拔嘉誉早被季呈徵拉着到了一个角落,拓拔嘉誉笑道:“呈徵哥哥,你果然懂我!”
季呈徵温柔地笑了笑,摸了摸拓拔嘉誉的头,关切道:“你怎么被监视了。”
拓拔嘉誉沉声道:“皇上要观察我有没有异样举动。”
季呈徵诧异:“什么意思?”
“呈徵哥哥,我们长话短说。”拓拔嘉誉警惕地看了看四周,道:“我三日后离开天渊城,你随我离开吗?”
关于拓拔嘉誉要前往北墉城,季呈徵也有所耳闻,所以说,弘道帝故意安排暗卫在拓拔嘉誉身边,就是看他是否真的不学无术,对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弘道帝真是…季呈徵皱了皱眉。
“我姐姐好不容易劝说皇帝要我离开这里,北墉城离虞国边境不远,我可以带哥哥离开。”拓拔嘉誉询问道。wWW.ΧìǔΜЬ.CǒΜ
季呈徵脑海里顿时出现了许娴对他粲然一笑,季呈徵犹豫道:“我…我不能…不能走。”
拓拔嘉誉试探着开口:“因为许姑娘?”
“不全是。”季呈徵眉头微动,认真道:“我想把天渊城的情况摸得清楚一点,日后回到虞国好一一应付。”
拓拔嘉誉头缓缓地点了点:“也好,只是,此次一别,不知几时再见了。”
季呈徵微微笑了笑,拥抱住了拓拔嘉誉:“我希望,再见嘉誉时,嘉誉可以独当一面。”
拓拔嘉誉伸手拍了拍季呈徵的背,坚定道:“嗯!我一定会!而且,我也会救出姐姐!”
季呈徵松开手,又慎重地拍了拍拓拔嘉誉的肩膀:“趁乱我得走了。”
“当心!”拓拔嘉誉嘱托。
季呈徵看出了少年眼里地坚毅和隐忍,日后,可能成为自己的帮手,也有可能——成为对手。
经过几天的舟车劳顿,总算到了济安寺,幸好方丈早就安排好了住处,温白把东西一放,就在寺里转悠起来,还是第一次来济安寺,和天渊城的寺庙相比,多了些清幽,天渊城里的寺庙,香火太盛,反而失去了寺庙的平静。
温白正在欣赏美景,就觉得身后有人偷袭,猛地闪身躲开,看见了一脸笑意的常文政,温白懵了:“常将军?”我没惹你吧?
“小子,看招!”常文政气沉丹田,高声一喝。
温白敏捷地躲过,趁机出招,常文政步步紧逼,温白躲闪不及,往墙上一蹬,摸住了房檐,狡黠一笑,重现自己惯用的那招,在常文政一掌打过来时,使劲一荡,越过了常文政,跳到了他的身后,使劲拍了他一掌,常文政没有料到,差点和墙来了个亲密接触,幸好下盘稳,站住了脚跟,回身赞叹道:“好小子!还以为你不学无术,想不到武功还可以嘛!”
温白拱手笑道:“将军承让!”
常文政问:“温玄不是说你不愿学这些吗?”
温白轻松一笑,道:“温家给我找的老师都没什么真本事,跟他们学,还不如我在外面野呢!”
常文政想了想,也像是温索瑜那个没出息干的事。
常文政回忆着温白的招式,思索道:“你的招式和温玄的很像!”
“嗯,少时大哥上早课我看过几眼,记性太好,不小心记住了。”温白无赖地笑了笑。
常文政继续道:“温玄的武功是他外公教的,我们家的武功素来磊落,我瞧你刚刚身法有些诡谲。”
温白调侃自己道:“我从小在打架堆里混,比的就是谁跑得快,用不着多磊落。”
常文政被温白逗了了:“那温玄知道你偷学他武功的事吗?”
“知道吧。”温白思索道:“我都是直接过去看的。”
常文政心想那就是温玄故意给这小子看的了,温玄看似沉稳清高有担当,实则对外人极为小气,对自己认定的东西占有欲极强,更别说武功这种私人的东西了,不过温玄对待温白的态度,可真是让人说不清。
常文政故意问温白道:“你觉得温玄对你怎么样?”
“这怎么说。”温白一时语塞,抓耳挠腮了半天,道:“道是无情却有情吧。”
“何解?”常文政打破砂锅问到底。
温白回忆道:“我一开始到昭远公府,很多人都以为我爹千里迢迢把我接回来肯定对我很受器重,不少人过来巴结,只有温玄对我冷嘲热讽,后来,众人发觉我爹的对我不甚在意后,也都对我冷眼旁观,暗地里使绊子,也是温玄替我摆平的,我向他道谢,他叫我别自作多情,说他怕事情闹大,搅得府内不安生,但是,我后来生了几次大病,又是温玄派人照应。你说,他这人是不是很别扭?”
常文政也惊叹自己外甥的精神分裂。
温白又道:“不过,他也不只是这样对我,说他无情吧,自己儿子一年半载也不见一面,我那个小侄子,每次见了我,眼巴巴地过来抱着我的腿叫爹,啧啧,小可怜儿。再说他有情,这么多年对温家尽心尽力的,嫂子都死了那么多年,也不说再自己找个伴儿,唉~”
常文政笑了笑,没有说话,温白和他一起看着天。
许久,常文政道:“想学我们家的武功吗?”
温白想都不想地拒绝了:“你们家的,我学干吗?”
“晏清学的那套,是我爹独创的,我都不会,不过,我教你的这个,可是我们常家正儿八经的功夫,你学不学?”常文政诱惑道。
温白真心实意道:“我不想学。”
常文政苦着一张脸道:“你要不学,那可就失传了。”
温白不上心道:“哦?你不是有儿子吗?不会教给你儿子吗?”
常文政苦涩笑道:“他是书生,不用学这个。”
温白奇怪道:“书生?你家要弃武从文啊?”
常文政得意道:“小子,我也是个儒将!我爹当初给我取字文政,就是希望我走科举之路,可是…”
常文政脸色有些暗淡道:“我却违背了他的意愿,我爹说的对,打仗太苦了,我不希望我的儿子步我的后尘,给人卖命,还要受人猜忌。”
气氛沉重了会儿。
温白脸色古怪道:“你把武功教给我,是要我从军打仗,替人卖命,受人猜忌?”
沉重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
常文政:“……”这话说的!
“才不呢!”温白一下子就拒绝了。
“不是!”常文政急忙解释:“你学好了武功,就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了嘛!”
温白十分有自知之明道:“我不给别人添乱就行了,我还保护别人!我可不是救世主。”
“……”常文政:“你也可以自保不是?”
“我会逃跑不就行了?”温白随意且理所应当道。
常文政:“……”你们少年不都有一腔热血吗?
温白推了推常文政,把他往外面推:“你去找温玄吧,别烦我了,我不想学什么武功,你要是会什么轻功水上漂之类的,再叫我。”
常文政一边被推,一边试图说服温白道:“…哎,别推…什么时候你想学了就来找我啊…”
御贤王府
“御贤王听令——”
“御贤王暗自豢养军队,在江南地区收买人心,为自己修建生祠,行为不轨,其心有二,现将御贤王府所有人员收归大牢,听候指令——”
江季白看御贤王先被带上镣铐,急得想要冲出去,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江季白侧脸焦急道:“阿姐…”
江允善沉着道:“别冲动,你现在动手,就等于坐实了罪名。”
紧接着,两人都被带上了镣铐,江季白还不敢相信,脑子一片空白:“爹…”
江昀平静地被带走了,口中喃喃:“太快了…”快到还没有时间安排好季白和允善。
御贤王蓄意谋反,已被收押,御贤王府被封,这则消息震惊整个天渊城。
原本这件事本应该交给刑部,可是刑部尚书早早告假,现在不在天渊城内,只能将案子移交大理寺。
大牢内
江季白看着闭目养神的父亲,攥紧了拳头,终是忍不住,开口:“爹,你想谋反吗?”
江昀睁开眼,慈祥地冲江季白笑了笑:“本想今晚送你们走,没想到下午就被抄了家。”
“走什么走!”江季白别扭道:“您在这里,我怎么走?”
一旁的江允善语气不善道:“爹要想谋反,用不着等这么多年。”
天下人都知道,当今圣上的帝位是御贤王当初让出来来的,当初江南地区叛乱,御贤王率兵平叛,回来时先王已崩,帝京已被当今圣上掌控,遗诏是立江昀为太子,不过江南初平,需要休养生息,为了不引起纷争,江昀就毁了遗诏,说江临为太子,江临顺理成章的继位,所以这么多年,弘道帝如此偏爱江季白,也是因为想安抚江昀,可是,终按捺不住自己的疑心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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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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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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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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