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喻回来的时候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说道:“累死我了。”
翁行把行李箱推到了屋里,走出来对廖喻说道:“一会儿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廖喻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脸对着沙发说道:“我现在除了想睡觉什么也不想干。”
翁行从廖喻房间里抱了一床被出来,给廖喻盖上了之后说道:“那你先睡,我下楼买点菜。”
“别去,”廖喻拉住了翁行的胳膊说道:“先睡会儿,等休息好了我俩一起去。”
翁行正要开口说话,门外就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翁苟,你在家里乖乖的,我跟你妈妈出去买点菜一会儿就回来。”翁行于是顺着廖喻刚刚说完的话坐了下来。
过了大概没一分钟的时间,廖喻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翁行站起身去开门,廖喻也跟着坐了起来,顺便叹了口气,今天这觉估计是睡不好了。
“哥哥?”翁苟站在门口,看到开门的人正好是翁行怀里抱着鸭子就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廖喻看到是翁苟先是吓了一跳,后面又想起来翁行那天嘱咐他让他不要告诉翁苟自己在他这里,说是怕翁苟说漏嘴,让他爸知道他俩在一起,就不让翁苟养廖喻的鸭子。
廖喻记得自己当时还特地问了翁行要怎么说,翁行让他就说他有事要出远门,所以才把鸭子临时“托付”给了翁苟。
这下正好让翁苟撞了个正着,廖喻怎么也没想到他刚到家翁苟就会过来还鸭子。估计是因为自己还是个小孩,平时又被翁行娇生惯养的没吃过这种要照顾动物的苦。养了这么一两周,又要处理屎尿还要管理吃食太“心力憔悴”了——同时也觉得养鸭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翁苟在翁行怀里伤心的快晕过去,小嘴撇的都能挂个盛满酱油的酱油瓶了,“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呜呜呜。”
翁行叹了口气,揉了揉翁苟的脑袋,“别哭啊。”
廖喻走过来把翁苟怀里快被勒死的鸭子给解救了出来,翁苟就顺势抱住了翁行的脖子。
“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翁苟吸了吸鼻子,“问爸爸妈妈他们也不告诉我。”
翁苟现在眼里根本就没有廖喻这个人,满眼都是失踪了快半个月的哥哥。
廖喻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翁苟真是个小没良心的,平时对他再好也不如翁行“离家出走”好几天来的实在。
“别哭了。嗯?”翁行抽了张纸给翁苟擦了擦眼泪,“哥哥不是回来了吗?”
“可是我一直找不到你,”翁苟抱着翁行的脖颈,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着翁行,“哥哥今晚回家睡吗?”
翁行帮翁苟擦了擦鼻子,说道:“不回去。”翁苟听了撇着嘴又要哭,翁行把翁苟往上抱了抱,“哥哥今晚要让廖喻哥哥帮忙补课,过两天就回去。”
翁苟用头顶蹭了蹭翁行,“那你记得回来。”
“嗯。”翁行说道:“不会骗你的。”
等把翁苟送回去了之后翁行罕见的揉了揉太阳穴,问廖喻道:“有烟吗?”
廖喻摸了根烟递给翁行,陪着翁行坐在沙发的另外一边,自己也摸了一根出来。
翁行点着了烟抽了一口,眼神看着廖喻家的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廖喻看了翁行半天,最后因为害怕翁行大过年的突然想喝鸭汤,忧心忡忡的把鸭子抱回了书房里。
翁行看着廖喻关上书房门的那一瞬间,原本平直的肩膀一下垮了下来。翁行往后靠了靠,他有好几年没在家过年了,以前觉得是没什么,一个人又不是不能过。
今年可是因为真的把翁苟当弟弟看了,用心养了,所以在沪上的时候,经常会动不动就想到翁苟,甚至有一次去教学员的路上看到了一个小孩手里拿着烤红薯的时候都会笑出来。
想到这儿,翁行笑了起来,看来这半年对翁苟的好,小孩心里也是扪清的。
手里的烟快燃尽了,廖喻才从书房里出来。这时候的翁行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漫不经心的,半点没有刚刚那种从眉毛里透露出的烦躁。
廖喻走出去之后问翁行,“你今晚别出去了吧?”顿了顿,“我下去买饭,有什么想吃的你告诉我,我去买。”
“不用。”翁行站了起来,说道:“我一会儿要去我外婆那儿,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顺道给你带回来。”
“行。”廖喻想了想,发现自己脑子里只有菜名,根本就想不出菜,尴尬的笑了笑,“随你,我都行。”
翁行到了金丽那儿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金丽人没在摊子上,而是在后面的出租屋里。
“外婆。”翁行手里拿了几样从沪上带回来的糕点,“最近怎么样啊?”
“都挺好的,”金丽这时候正在吃饭,看到翁行之后挪了些位置出来,“回来啦?”
翁行嗯了一身,把东西放在了金丽的床头说道:“路上顺道给您带的。”
金丽看了一眼说道:“今年去了哪儿啊?”
“沪上。”翁行没瞒着。
金丽叹了口气,“外婆希望你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靠着你遗传你妈妈的舞蹈天赋多出去闯闯,”短暂的沉默,“但是又怕你最后像你妈妈一样为了爱情放弃事业。”
翁行笑了笑,“我不喜欢抛头露面的感觉,也不会为了爱情放弃事业。”
金丽看着翁行,还是像他妈妈多一些,“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
翁行脸上的笑淡了些,“成年吧,毕竟爸爸也没辜负妈妈,只是对我太失望了。”
“你们小孩子的想法我也不是很懂,”金丽拉过了翁行的手,“但是你得答应外婆,自己身上那些留着娶媳妇的钱别随便再花出去了,知不知道?”
翁行盖上了金丽的手,想了很久,还是说道:“不行,他很重要。”
“你!”金丽捂着胸口,“你是不是要气死我?”
翁行赶忙起身给金丽倒了杯水,又把金丽随身带着的药放在了金丽的舌下,帮她顺了顺后背,过了不知道多久,“好些了没?”
金丽不说话。翁行知道金丽的想法,他妈妈当年很优秀,不顾她和外公的反对硬是嫁给了爸爸,最后每天过着算着柴米油盐的生活,加上先天性的家族遗传,生了他之后就一直身体不好,在翁行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金丽和外公担心他受不到良好的照顾和教育,索性和外公举家搬了过来,一直都亲力亲为的照顾着翁行,最后因为翁行的爸爸又找了一位新的老婆,又不愿意放弃翁行的抚养权,所以老两口只能搬出来。
现在年纪大了,老伴去世很多事情都要她自己亲力亲为,身体也一年不如一年,还好翁行浑了初中那一两年之后及时醒悟过来,要不然现在可能祖孙俩也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谈谈。
最好还是金丽先服了软,“随你吧。别后悔就行。”
翁行嗯了一声,感情这东西永远都是相互的,翁行想。
等翁行买完菜赶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饭点。
廖喻躺在沙发上,两眼带着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听见开门声之后,廖喻也没能爬起来。
翁行打开门之后看见廖喻躺在沙发上,“怎么了?”翁行把菜放在了茶几上,俯下身在廖喻脸的正上方以俯视的角度看着廖喻。
“没怎么,”廖喻慢慢的坐了起来,“你回来了?”
翁行点点头。
廖喻偏头看着翁行,廖喻今天有些难得的看见翁行的身上出现一种很淡很淡的焦躁,不多,就一点点,可能是翁行掩饰的演技没有那么炉火纯青,所以让神经大条的廖喻给看出来了。
翁行被廖喻看的有些不太习惯,于是翁行笑了起来,“这么看着我干嘛?觉得我长得太帅了?”
“放你的螺旋屁,”廖喻险些跳了起来,“在我面前没人比我帅。”
翁行笑了,廖喻坐起来,勾着翁行的脖子,轻轻地在翁行耳边吹了一口气,“宝贝儿,跟爷说说今晚为什么心情不好?”
翁行眨了下眼睛,廖喻那一口气吹得顺着翁行的耳朵慢慢的往里走,有点儿麻,也有点痒。
翁行扯了扯嘴角,一手肘捣在了廖喻的肚子上,不重,莫名其妙的带着些别的味道。
“你怎么现在浑身有中年大叔的油腻味?”翁行搓了搓自己的两条胳膊,浑身抖了抖,“太恶了。”
廖喻觉得翁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之前明明在沪上的时候还说我是香的,”说到这儿,廖喻愤愤的说道:“翁行的嘴,骗人的鬼。”
廖喻刚抨击完翁行的“恶行”就咳嗽起来,“翁行,快给拿杯生命之源来?”
“什么生命之源?”翁行一脸懵的在家里的桌子上找着“生命之源”,“你最近有买什么东西是叫这名字的吗?”
廖喻的嗓子干的快冒烟,又咳嗽了好几声,“水,咳咳,”廖喻把手掌合成拳头抵在嘴边,“是生命之源。”
翁行快服了廖喻这脑回路,一下子笑的不行,这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来脑回路有山路十八弯的廖喻。
“你的生命之源来了。”翁行把水递给廖喻,廖喻接过水“dun,dun,dun”(语气词,打不出来,让你们跳戏了抱歉。)的喝下了大半杯。“命续上了吗?”翁行问。
廖喻摇了摇头,“只是滋润了一下,一棵树总不可能只靠那点露水来续命吧。”
翁行嗯了一声,尾调微微上扬,平淡的陈述着:“我语文不好,听不懂。”
“还需要雨水的滋润和人工的灌溉,”廖喻猛地坐了起来,手指着自己手腕上的表,“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翁行恍然大悟,拎着菜去厨房道:“早说你饿了啊。”
“我那还不是怕你...算了算了...”廖喻怕翁行又想起来刚刚的事情,又没继续说下去。
翁行在厨房的时候,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和金丽的争执和自己心里那点隐蔽的反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已经开始把刚刚的情绪给忘了。
翁行甚至有点想不起来,刚刚他为什么会突然在廖喻面前笑的那么开心。
等翁行的亲爸和后妈走的时候离开学也没两天了,廖喻躺在翁行家的沙发上逗着翁苟,“翁苟,到哥哥这儿来。”
翁苟坐在廖喻旁边问道:“干嘛呀?”
廖喻搂着翁苟问:“想不想出去玩?”看了眼在厨房里的翁行,“我最近在美团上看到一家店,新开张,两个大人一个小孩才一百多。”
“不去。”翁苟摇了摇头。
“为什么啊?”廖喻问道:“我跟你哥带你出去逛逛不好吗?”xǐυmь.℃òm
正好翁行走出来看到廖喻说道:“你又在跟翁苟说什么呢?”
“说跟你一起带他出去玩,”顿了顿,笑着调侃翁苟道:“结果小屁孩不乐意。”
翁行听了之后对翁苟招了招手,“过来。”
翁苟扭了扭身体从廖喻怀里钻了出来,倒腾着小短腿跑到了翁行面前,“哥哥。”翁苟喊了一声,搂住了翁行的小腿。
翁行抱着翁苟坐到了沙发上,问廖喻:“去哪儿啊?”
廖喻没想到翁行会同意,本来是打算跟翁苟统一战线之后再一起去“征服”翁行的,“我逛小吃的时候发现了一家密室逃脱,离这儿不远,新店开业,最低五折。”
翁行笑了起来,“你还挺会打广告的。”说完,觉得是应该带翁苟出去玩一玩,毕竟离开家那么长时间也没提前跟小孩打招呼,翁行于是张口说道:“那去吧。”
“打广告的找我这种个高腿长,长相佳气质好的起码要几千打底。我个人认为,他们不配。”廖喻听到翁行同意了就掏手机出来把那个套餐给买了,笑眯眯的说道:“你说是不是啊?翁苟。”
翁苟没说话,看着兴致不太高的样子,“翁苟?”廖喻喊了一声,坐起来要抱翁苟却被翁苟躲开了。
翁行皱了皱眉毛,“翁苟,哥哥在跟你讲话。”声音压低了些,“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翁苟的不说话,翁行把翁苟抱起来抬起脸才发现小孩脸上哭的全是眼泪。
“怎么了。”翁行问道:“我和廖喻哥哥谁惹你生气了吗?”
翁苟摇了摇头,廖喻也懵了,不会是养鸭养出来的后遗症吧?那也不至于啊,顶多恨恨鸭子吧...恨他干啥啊...
这事暂时泡了汤,翁行只能跟廖喻说道:“你先把票退了吧,现在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去不了。”
廖喻把手机揣到兜里,“没事,放暑假或者节假日的时候都能去,这券能管好长时间。”
“那也行,”翁行点了点头,“那等过几天再去。”
廖喻站起来说道:“我就先回去吧,小孩估计心情不好,你好好哄哄。”
翁行摸了摸翁苟的后背,翁苟的个子太矮了,人跟翁行比起来就小小的一团。
翁行几乎不用费劲就把翁苟给抱了起来,“你先吃,我哄哄他,估计是闹小性子了,不碍事。”
廖喻摸了摸鼻头,现在翁苟趴在翁行的背上哽咽着抹眼泪,他怎么可能安安稳稳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去吃饭?
翁行在房间里问翁苟为什么今天这样,翁苟也不说。翁行问翁苟想吃什么也不说,卯足了劲的耍小性子,眼泪不要钱一样的掉。
翁行哄也哄了,吓唬也吓唬了,半点用处也没有,什么答案都没问出来。
最后实在没辙,又怕翁苟冬天老是哭回头把脸给哭起皮了,只好先出去洗个毛巾来给翁苟擦脸。
等翁行回来的时候,翁苟已经抱着被子两眼肿着可怜巴巴的睡着了。
翁行叹了口气,到最后出去玩没去成,翁苟因为什么事儿哭也没问出来,实在是太失败了。
等翁行哄完翁苟出来的时候发现廖喻还没走,但是当视线旋转的时候才发现,廖喻是走了又回来了。
廖喻把手上买的玩具递给翁行说道:“年前的时候他说想买遥控飞机,我就趁着去沪上给你送“夜灯鸭”那天顺手给买了一个,没多贵。”
“本来想过两天开学送给他的,现在这么看来还是你送给他比较好。”
翁行笑了笑,廖喻把遥控飞机一个快有翁苟那么高的个子的玩具塞在翁行手上,“我就先走了。”
“别走,”翁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个包装特别好看的盒子,递到廖喻面前。“这个给你。”
廖喻看着这个盒子,不大,连上翁行外面的袋子也就比他拳头大一点,包装是特地包装过的,但是廖喻还是能猜出来这是商场里买的。
“谢了。”廖喻接过盒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有点失落,可能是觉得翁行的礼物太不走心吧...
但这也是花了很多钱买的啊,廖喻想到这笑了下,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翁行收东西很讲究了。
廖喻现在很烦。
要是翁行没送礼物给他吧,那还没什么,可偏偏翁行送了...送的还不是很让他喜欢——廖喻觉得翁行还不如送一个自己画的糖人,都比这个商场里只要花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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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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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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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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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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