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有个问题我想不通?”良久之后,李剑才开了口。
“剑哥,你说。”
“我费解的地方是系列案中存在的征象。”看了我一眼,李剑说出了疑惑之处。
通过分析、梳理,我们找到了齐亮案以及吕静案中的两种征象,显性的是孤儿、不合群、火把,隐性的是死者受损的脏器。通过详细的调查,师大音乐系只有三名孤儿,分别是孔荷、桑雪和罗浩,可只有桑雪是有着脏器疾病的,另外两人身体都是健康的。站在排检的角度,我们推断下一受害人损伤的会是肝脏和肺脏之一,按
理说桑雪完全符合条件,可为什么复仇女神“墨格拉”的猎杀目标会成了孔荷?还有,由于桑雪是大三阳携带者,所以跟同学们的关系较为疏远,不合群也符合前两起的显性征象。反倒是孔荷,走访得知她是一个外向、刚烈的女孩儿,因为热心肠儿的缘故,人缘相当之好,这完全不
符合被害条件才对。
结合师大的前两起案件来看,就算桑雪不会被猎杀,那么成为目标的也应该是生性胆小腼腆的罗浩才对,而不是种种条件都不相符的孔荷。
“剑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把一些偶然、巧合性的东西当做了必然和规律?”
“是的。”李剑点头,“如果孔荷真的已经遇害了,那就说明有些征象并不是有着关联的,就比如性格。”“的确是这样。”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一点,齐亮和吕静无论是性格还是生活中的表现,都更倾向于孤独和自闭。而孔荷跟他们则是截然相反的,倘若这次的受害人真是孔荷,那就说明不合群不是系列案的
关联征象。“排除掉不合群之后,我们再来看看其他的,孤儿和火把这两点似乎已经被坐实,没有任何被推翻的可能,那么脏器呢?”说到此,李剑犹豫了一下,看我沉默才继续说了下去,“疯子,我记得你曾经说过,脾脏的损伤概率在车祸中是最高的。而齐亮又是使用匕首刺入心脏死亡的,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关联。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吕静,她的慢性肾衰竭是长期“高盐”的结果,这似乎并不是犯罪嫌疑人所能够左
右的。除非,犯罪嫌疑人本身就是受害者非常熟悉的……”话说到此,李剑停顿了下来,他皱了皱眉之后陷入了缄默,凝重的脸上透出了思索之色。
“剑哥,难道你觉得,犯罪嫌疑恩不熟悉受害人吗?”
“熟悉。”李剑回神,“将一起连环谋杀案硬生生营造成了自杀的假象,不是熟悉的人做不到这点。”
“既然如此,你可以打消关于脏器的疑虑了。”
“是啊。”李剑点头,“有着“熟悉”这个前提,那么脏器成为系列案的征象之一也就能说通了。”
“没错。”从始至终,我都是赞成这点的,“正如你刚才所说,犯罪嫌疑人将谋杀案营造成了自杀的假象,这说明他(她)是不希望暴露的,所以对已知的受害人自身条件加以利用是最保险的办法。”xǐυmь.℃òm
“那也就意味着,就算孔荷没有肝脏和肺脏疾病,倘若她真遇害的话,两种脏器之一也会出现损伤?”
“我猜测是。”点头之后,望着漆黑的夜空我又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尽快想办法找到孔荷。”“在来找你之前,我已经下令调整了搜查策略。师大校园内,让保卫处的人来搜,毕竟他们对校园的各处都更为熟悉。我们的人重点排查师大四周,走访各个还在营业的店铺,看看能否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对于李剑的策略调整我没有任何疑义,可心中还是有些担心:“剑哥,深冬不同于另外三季,街道上很早就没人了,想要找到目击者希望怕是很渺茫。还有,学府路位于省城外围,目及之处遍地荒凉,加上
这几天风雪将来,视野极其不好,所有的条件对我们都是不利的。在这种情况下采取常规排查方式,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收到效果。”“你说的这些我都清楚。”李剑摊开双手表示了无奈,“可我们没有掌握任何具有指向性的线索,也只能展开费时费力却又见效慢的地毯式搜索了。刚才我已经将情况汇报了雷局,他会尽快抽调警力配合我们
的。”
“剑哥,你说我们能不能从已经掌握的情况中获取线索呢?”磨刀不误砍柴工,必须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疯子,你是说继续寻找隐性的关联点?”
“没错。”
我就是这样想的,因为通过梳理,我们确定了火把、孤儿以及脏器等种种关联点,那么是不是还有我们忽略的其他地方呢?
“可疑之处我们已经极为细致的梳理过,并没有找到更具深度挖掘的东西,这要从什么地方入手呢?”
“从细节上来说,的确是没有什么可挖掘的了,如果我们换个角度,审视案件当中最基本的东西呢?”
“比如?”
“比如死亡方式。”
“疯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听完我的话,李剑顿时露出了喜色,拽着我就往前走,“咱们去那间教室说。”
教室里,要比外面暖和的多,而没有了寒风的吹袭,李剑不光肢体灵活了许多,就连脑子也活泛了起来。他拿起粉笔,直接在讲台上写下了苏蝉衣、林清雨、齐亮、吕静以及孔荷的名字。
苏蝉衣、林清雨死于车祸,由于起火的原因,尸体被烧的残破不堪;齐亮致死伤在心脏,但身体同样出现了大面积烧伤;吕静是死在梧桐湖中的,通过痕检能够证实冰面是被开水浇开的。
综上所说,这起连环案的关键核心在于——火。
车祸之后着火了,齐亮的寝室也发生过局部性火灾,虽说吕静案中没有出现显性火源,可水是被火烧开的。
如此推断,孔荷是否跟火也有着关联呢?
答案——有!
无论是通过我和曲冉的交谈,还是李剑他们随后的走访中,都能够证实一点,那就是她性格是极为刚烈的。
这种性格,在生活中通常可以被我们解读为脾气火爆。换言之,案件中的核心火,有着不同的多种寓意。
“疯子,这样是不是就能说通了?”李剑在黑板上写下最后一字后,脸上已经有了振奋之色。
“看起来是没有问题的,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可无法确定问题出在了哪里。
“你就不要再疑神疑鬼了,我这就通知下去,排查所有跟火有关的场所和地点。”李剑说完,便掏出了电话。
一通电话打出去之后,李剑的神色轻松了不少:“疯子,既然核心点找到了,咱们也就别在这儿干等着,一起去找吧。对了,你对师大这里比较熟悉,据你所知,这里有没有跟火相关的地方?”
“我就知道一个。”
“哪里?”
“张嫂火锅店。”说完这句话,我顿时愣住了。这瞬间,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我怎么都看不透的老板娘张初云。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李剑说完,三下两下的擦掉了黑板上的东西,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这起连环案,真的会跟张嫂火锅店有关系吗?或者说,张初云有着脱不掉的嫌疑?”急匆匆走在路上,我脑海中全是这些问题。
叮铃铃……
我最讨厌在思考案情的时候被人打断,可又不得不接听电话:“您是哪位,有什么事情吗?”
“许警官,我是保卫处的小吴,有个情况跟您说一下,就在刚才,我们在礼堂周围抓住了两个人。”
“什么人?”我顿时警觉了起来。
“两个小乞丐。”
“小乞丐?”我皱了皱眉头,“男的还是女的?”
“男孩儿。”
“是不是一个眼睛失明,另外一个没了双脚?”
“不是。”小吴否定了我的话,“其中一个少了条胳膊,另外一个更可怕,耳朵和鼻子都不见了。”
“他们为什么出现在礼堂外面?”“偷东西的。”小吴做出了解释,“学府路附近都是大学,由于容易乞讨的原因,所以这里聚集了很多的乞丐。这些孩子大多数都是因为残疾被父母所遗弃的,非常可怜。但正应了那句老话儿,可怜之人必有
可恨之处,这些孩子白天乞讨,到了晚上就四处偷、抢,类似的事情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
“他们偷了什么?”“音响和电缆。”说到此,小吴的语气有了些激动,“这俩小王八羔子是顺着垃圾排放口上去的,要不是我们听到了声音,根本就不会发现他们。如今他们已经被控制了起来,处长的意思是问问怎么处理,毕
竟您们是警察?”
“以往遇到这种情况,你们是怎么处理的?”
“交辖区派出所。”
“那就还交给派出所吧。”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我是没有心思去管那些小偷小摸的。
“没事儿吧?”李剑问我。
“校保卫处抓到了两个小偷儿,问我们怎么处置,这种琐事儿还需要我们刑警队处理吗?就知道添乱。”不满的嘀咕一句,我示意李剑朝火锅店走去。
现在,已经是接近零点了,街道上的店铺都处于一片黑暗当中,张嫂火锅店自然也是如此。
“你知道那老板娘住在什么地方吗?”走到门口,李剑问了我一句。
“我好像听曲冉顺嘴说过一句,这火锅店的后面,就是她们居住的地方,直接敲门吧。”说完,我就要直接砸门。
“疯子,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比较好。”
“我没有张初云的电话。”曲冉当初开玩笑要给我,但被我拒绝了。
“我也没有说让你给老板娘打电话,给她闺女打,你们不是认识吗?”李剑说完,嘀咕了一句,“你怎么回事儿,这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
“没事儿,我就是感觉忘了些东西,可怎么都想不起来。不说这个了,我现在就给曲冉打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曲冉告诉我由于这几天考试,所以她一直在学校里复习,问我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
我当然不能把实情告诉她,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但这丫头却不依不饶,非说我打扰了她的休息,让我改天请吃饭。
一通电话打完,我非但没有把门叫开,还莫名其妙的欠下了一顿饭,所以挂完电话二话不说便直接开始砸门。
咣咣咣、咣咣咣……
“谁啊?”当我手都砸疼的时候,终于看到后面的楼上亮起了灯,随后便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云姐,睡了吗,我是许峰,找您有点儿事情。”
嘎吱……
咳咳……
房门打开,张初云那张脸映入眼帘的瞬间,一股浓烈的酒气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狠狠呛了我一下。
“云姐,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没喝多少,这不是没醉吗?”张初云说着,拉开了门,“你们怎么来了,先进来,外面冷。”
“云姐,小心。”张初云显然喝了太多的酒,以至于走路都是有些不稳,我赶紧扶了她一把。
“你们喝水还是喝这个?”张初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云姐,不必麻烦了,我们就是过来问些事情。”随后,我将孔荷的外貌特征形容了一下,问她有没有见过。
“没有。”我刚说完,张初云便摇起了头,“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们,今天没有这么个女孩儿来过店里。”
“云姐,你喝酒了,会不会记错了?这是她的照片,你仔细看看。”
“不用看。”张初云直接推开了我的手,跌坐在椅子上说道,“晚上店都没开门,怎么会有人来?”
“没开门儿?”我愣了一下,“为什么?”“还能为啥?”张初云打个酒嗝儿,迷离着眼睛说道,“这两天不是考试吗,所以学生出来吃饭的少。还有我店里的服务员都是学生兼职,也都要复习备考,她们不来帮忙的话,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再说了
,最近师大出了两条人命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很多学校都在整顿,严格限制学生外出,没客人开门做什么?”
“也是。”我点点头,随后便提出了告辞,“云姐,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你少喝点儿酒?”
“没有生意做,又是单身女人,不喝酒干什么?”张初云说着,趿拉着肥大的拖鞋站了起来,“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你把门关好。”
……
火锅店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这让我和李剑都是有些失落,他联系了一下其他同事,得到的消息依旧是令人沮丧的。
截止到目前,还没有发现任何关于孔荷的线索。
“疯子,是警力不足之下的地毯式搜索难度太大,还是说我们又搞错了方向?”李剑一边儿搓手一边儿问我。
“剑哥,从在教室的时候,我就感觉哪里不对,可琢磨了一路,就是想不透。”这种感觉让我抓狂。
“你说个切入点,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我觉得,这起连环案的核心点并不是火。”
“不是火?”李剑皱了皱眉头,“可根据三起案件来看,相同点就是火啊?如果不是火,那会是什么?”
“剑哥,重新捋一下最关键的东西。除却几种显性的征象之外,咱们确定保护人的根据是从吕静案中找出来的对不对?”
“没错。”李剑点头,“齐亮案中的色彩,可以与吕静就读美术系的事实联系起来。而吕静案中的歌声,又让我们将目标锁定在了音乐系。虽说最终出现了偏差,可孔荷的的确确是音乐系的学生啊?”
“我好像明白了点儿……”我感觉有些东西就要被我抓住了。
“疯子,你是不是想说,当年的车祸案,有没有留下对齐亮案的提示?”李剑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完全正确。”我狠狠的拍了一下手掌,“剑哥,这就是我一直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你看过卷宗,有看到过类似的提示吗?”
“没有。”李剑摇头。
“那就是了,看来这起连环案完全不像最初推测的那样?”
“疯子,你觉得车祸案和师大的两起案件没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我摇摇头,“但这种关系绝非我们之前所想的那样直接,或者说,师大的两起案件是可以拆分出来的。我打个比方,如果将当年的车祸案比作母亲,那么师大的案子就是儿子和女儿,他们之
间或许有着血缘关系,可从辈分上来讲是完全不同的。基于此,核心点也就可能不是火。”
“难道,要撇开当年的车祸案去推导?”李剑,赞同了我的说法。
“没错。”我点点头,“你想想,齐亮的致死伤在心脏,可那是需要尸检才会知道的。从尸体现象上来说,他给人的第一感觉是怎么死的?”
“当然是烧死的。”
“那么吕静呢?”我的思路越来越清晰了。
“吕静的致死原因是醉酒之后服用了镇静类药物,如你所说这也是需要尸检才能得知的。倘若暂时抛弃这些不谈,那么她给人的感觉是——溺毙。”
“剑哥,我想我知道孔荷在什么地方了?”此时,我感觉眼前的迷雾总算是拨开了。
“疯子,什么地方?”“校外的那片梧桐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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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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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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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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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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