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有后一种好选择,她偏要当着众人的面去寻死,引人话柄。
萧婉检讨自己果然不该对没脑袋的人抱有希望。
她也不愿这御花园的凉亭被这种人的血污了,还要重建。
“既然如此,驸马爷不如纳了他?”萧婉问韩温。
“嗯。”韩温干脆应承。
陆芙蓉没想到事情这样顺利,愣了愣,故作扭捏了半晌,磕头谢过,就匆忙回去禀告母亲。
陆芙蓉走的时候,脚步十分轻快。
萧婉之所以答应陆芙蓉,出于两点:一不好在中秋之夜皇宫之内闹出笑话,扫了帝后的兴致。二既然陆芙蓉不知悔改,给她希望再让她绝望,是最好不过的惩罚。
萧婉只负责平息当下,敷衍过去,至于后续的事不归她管。
韩温勾了勾手指,招来贴身随从吩咐一句,便拉着萧婉回去了。
这件傻缺事,最终在他们夫妻间半点涟漪没掀起来。
……
筵席结束后,宫门外。
“陆尚书留步,我家驸马爷有一句话。”小厮凑到陆尚书耳边,低声道,“这官是否做够了?”
陆尚书听完话浑身哆嗦了下,不明所以,辗转忐忑一路。他刚升任礼部尚书不久,其中正有韩家势力帮忙提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得罪了韩家,对方若想扳倒他,不过是早晚的事。
陆尚书越想越怕,头上的冷汗直冒。
直至下车回到家,陆尚书听自家夫人讲了女儿自作主张犯下的蠢事,陆尚书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至于女儿的磕头恳求,说什么韩温无意间的救命之恩,一见倾心误终身的话,陆尚书都懒得去听。都是他的错,偏疼次女,倒叫她无法无天,不知情轻重了。
“爹爹,我听娘亲说过,您能当上尚书,多亏韩学士的功劳。女儿哪怕去做小,哄得他开心了,对爹爹只有益处。再说爹爹送女儿过去,爹爹也算成心报恩不是?毕竟可不是哪个管家都舍得把女儿送去做良妾的。
女儿不怕这点苦,再说女儿跟韩大哥还挂着亲戚,韩大哥也并非真心娶公主,他定不会亏待女儿?女儿回头若先生下韩家长孙,那这韩家将来岂不都是爹爹的助力?”
尚书夫人本觉得女儿甘心做小,丢人现眼,听她这番话,倒动摇了。她自己要想明白了,而且句句思虑这个家,倒是做出牺牲了。
“夫君,这事儿芙蓉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
“不要脸的东西!”陆尚书抬手便扇了陆芙蓉一巴掌,将她踹倒在地。陆芙蓉委屈自己,立刻呜呜哭个不停。
“自甘下贱,便自甘下贱,用不着你说得这么好听!你当韩家族长是由你这么个无知蠢笨的小丫头随便编排的人物?”
“女儿与华阳公主同龄,女儿可听说了,她当初在京府不知编排戏弄过韩大哥多少次。怎么她行,女儿就不行?”陆芙蓉被打得怒了,捂着脸喊道。
“你说对了,就是她行,你不行!你真以为他是被逼娶公主?告诉你,陆芙蓉,别说陆家了,就是皇家也编排不了他,除非他愿意。”
陆尚书气得又去踹一脚陆芙蓉,忍不住还想再踹第二脚,被夫人给拦下了。
“韩温七岁便出口成章,所书的策论引当世大儒钦佩。其父死后,他孤身一人深入叛军复仇,若没有过人的胆量和城府岂会成事?你算计他,你就是找死!”
陆芙蓉望一眼父亲,靠在母亲怀里哭个不停。
“是芙蓉误会了,以为他们感情不好,想帮助夫君。幸好这件事没闹大,夫君就饶她一次吧。”尚书夫人到底心疼女儿,帮忙求饶。
“哼,你得罪韩家就够要人命了,竟然还敢在华阳公主跟前耍手段。你还真当公主无知天真了?她若无知,会哄得陛下围她团团转,为她各种破例?她若天真,岂会在京府协助韩温破那么多案子?
人家分明是旗鼓相当,两情相悦!你不仅得罪了韩家,还得罪了皇家!”
陆尚书气得满脸通红,斥骂之后,便质问韩夫人,是这一个女儿重要,还是他这个夫君和其他子女甚至整个陆家重要?
“夫……君?”尚书夫人明白过来,无奈地看向怀里的陆芙蓉,慢慢松开了手。
“不,娘……爹爹……”
比起整个尚书府,她一个女儿家的命算得了什么。
隔日,尚书府就传出消息,二女儿看破红尘,欲削发为尼,诚心向佛,斩断尘缘,因恐有熟识之人叨扰,所以选择去远在蜀南的一座尼姑庵出家。
蜀南距京城有数千里之遥,这一去自然是回不来了,以后恐怕也难再和陆家有联系。
陆尚书安排好一切送走女儿之后,就书一封道歉信呈给韩温,当然信上只字未提女儿的事,大家心知肚明便好。
“属下查过,陆尚书并未耍小手段,确实将陆芙蓉送往蜀南了。”
“既然如此,我便送他一份儿功劳。
韩温收了信,接着道。
“告诉他,把陛下今秋的祭祀定在长隆寺,祭祀之前,命工部的人检查修缮。”
萧婉端着红豆甜汤来的时候,刚好听到韩温这声吩咐。她记得长隆寺正是张立贪污之后御赐建造的二庙之一。
“查出这寺庙有问题了?”
韩温“嗯”一声,端起红豆甜汤。
“你做的?”
萧婉腼腆点头:“是啊,你一定要一口气喝完。”
韩温干脆将一碗甜汤饮尽,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
“怎么样?”萧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韩温,满脸期待。
“好喝。”
“那我天天给你做。这是砂锅慢慢熬出来的,要两个时辰呢,一锅水就出一碗,最有味道。”
“娘子待我真好。”韩温淡笑道。
萧婉第二日熬了两碗,笑嘻嘻地端来,打算和韩温一起喝。韩温却嘴快地把她那碗也给喝了。
“你过分了,小心我不理你。”
萧婉甩着袖子走了,心里却美滋滋地。莫非她歪打正着,真把甜汤熬的意外地好喝?
所以第三日萧婉熬完之后,决定自己先尝尝,再给韩温端过去。
她舀一口送进嘴里。
“咳咳——”
萧婉被齁得连喝了两碗水。
“锦环,这盐这么咸么?”萧婉一边咳嗽,一边指着红釉罐子。
锦环不解,“公主,盐当然咸了。”
其实她更不解公主明知道那是盐,还要往甜汤里放。转而她又见韩驸马喜欢喝,她便以为是韩驸马爱喝咸的。
“难为他每次喝完之后还能跟我说话。”
萧婉本以为自己放的那些盐不齁人。她都忘了在一罐水时候放盐尝着微咸,熬到最后剩一碗的时候,只剩齁咸了,那是真的咸到发苦发涩,让人舌尖发麻的程度。
想想韩温居然对于她的恶作剧,一声不吭的全收下了,萧婉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萧婉重新熬了一碗,放糖,而且她尝好了味道才出锅,去端给韩温。
韩温把甜汤凑到嘴边,闻到了有一丝丝甜味,便拿汤匙一口一口地慢慢喝。总算是正常味道了,不枉他之前喝了三碗盐。
“嘿嘿,前两次是我放错了,把盐误当成糖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萧婉恶人先告状。
这说辞她早准备好了,前两次就打算说,但韩温没有给她机会。
“公主做的,于臣来说,再好不过。”
“那不好吃也要说呀。”萧婉反驳道。
韩温不吭声,喝了第二口。他若真抱怨了,便没今日真正的甜汤可喝。
“你真傻。”萧婉看韩温默默喝汤不吭声,靠在桌边,用手戳了戳他的额头。
“我是傻,公主可要照顾好我。”韩温捉住萧婉的手,静静地抬眸看他。
“那你到底有没有齁到啊?居然喝完了那么淡定。”萧婉好奇问。
“嘴咸心甜,便不觉得如何了。”
韩温喝了一大口甜汤,将萧婉拉入怀里,趁着她失神有愧之时,将甜汤渡进她嘴里,吻得怀里的人瘫软无力才分开。
韩温低笑问她:“甜么?”
“嗯。”萧婉嘴角还挂着残留的汤汁,害羞地把头埋进韩温怀里。
韩驸马什么的,最坏了。
……
寻阳长公主府。
陆学调查得知绑架谋反一事竟然和齐远有关,而百雀楼诬陷自己一事,也跟齐远有关,顿时砸碎了茶碗,恨得不行。
他本以为这些事里多少会有韩家的手笔,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过韩家的影子,几番调查推敲,确实是齐远所为,而且这厮竟半点把柄都没留下。
他倒是会揣摩人心,当初假意和他联合,说什么帮他谋公主,一起对付韩家,都是放屁!他竟信了他,只因他确实对华阳公主没有心思,也确实想吞下韩家,便觉得可以合作。他大错特错了,他不过是齐远算计的一颗石子,用来声东击西做挡箭牌的石子。
如今韩温尚华阳公主,他输得心服口服,但对于齐远,他不服!
陆学主动找到韩温,与韩温对弈下棋,表示愿意和他联手。
“可道陛下最不喜看到是什么?”
陆学看向韩温。
“咱们四姓联手。”韩温落子道。
“你的意思是?”
“陆侍郎尽管报仇,倘若不走运占了下风,陛下定然会心疼你这个外甥。”
陆学明白过来,现在陛下也恨不得对付齐家,毕竟齐家伤了他最疼爱的女儿。他对付齐远有皇家做靠山,如果再找韩家联合,反而会引起陛下忌惮,得不偿失。
陆学拱手,多谢韩温提点,随即告辞。
瞧他走路风风火火的样子,果然是迫不及待想弄死齐远。
齐家如今做了缩头乌龟,想低调行事,怕是低调不了了。
隔日,皇帝下旨,命齐远入工部历练,侯缺工部侍郎。调任陆学为礼部郎中,监管今秋长隆寺祭祀事宜。
长隆寺大雄宝殿佛像里内有乾坤,奈何现在动不动,怎么动,都是个问题。
齐远本想让李秀珍的属下们趁机办妥这件事,偏他们因为李秀珍入狱,他被赐婚庐陵公主,而心生间隙,不愿听他的话。这些人几番要求他劫狱,救出李秀珍。
但是李秀珍被关在天牢,又是如今这紧张的时局,齐家不好再动,实在容易背人抓到把柄。
但是佛像内的宝藏他必须拿到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聪明的人若没有钱来招兵买马做筹备,终难作为。
七日之后,齐远终于找到突破天牢的漏洞,一个名为孙树伟的天牢重犯,因为私吞关银而被抓,他暗地里竟有个身份,统领一整个山寨,而这山寨中竟有能人会制作□□。
齐远命人将天牢的地图和人员诸多情况透露给孙树伟山寨的兄弟,并转达了劫狱计划。随即将表面上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传话人灭口。
三日后,城东城西两处竟有火炮爆炸。护城兵马紧急调动,城内大乱,紧接着天牢大火,有人劫狱,牢内有两名囚犯被劫。
齐远安排将重伤的李秀珍安排在京外一处隐蔽的宅院内,令她先行养伤,见见她的属下。
李秀珍不见齐远,心中失望不已,又见他信中解释他的苦衷,心稍安一些,不过对于齐远尚庐陵公主的事,心里终究有一根刺。
虽然齐远解释说他心里只有她,可她还是不甘心,为什么她不能光明正大的跟齐远在一起?老天爷为什么要如此待他,明明她也是公主!
又过了一日,有贼匪试图毁坏长隆寺佛像,被陆学带人抓个正着。随后在陆尚书的带领下,在佛像中发现了张立案丢失的国库白银以及一张藏宝图。
皇帝大喜,大肆褒奖了陆尚书,又将陆学升为礼部侍郎。
陆尚书舍了一个女儿之后,因听韩温的提点,才立了功,心中越加敬畏韩温,决不敢生出半点埋怨他的心思。怪只怪自己女儿混账,做出那等下作的算计,让她去做尼姑都是轻饶了她。
齐远失算,得知是自己太过心急而中计了。怕只怕长隆寺里所藏的东西韩温早就探知,故意有此一举。虽说此事依旧抓不到他身上,但势必会加重皇帝对他的怀疑,有一有二不可有三,齐远决定彻底蛰伏,短则三五年,他不会再有任何动作。
韩温知道齐远就是一条泥鳅,不好抓,这一次绝了他的念想,不过是为了激化他和李秀珍之间的矛盾。
等再过两日,当李秀珍的弟弟李坚被当众凌迟处死,戏才算真正开始。
在得知自己的弟弟受到非人的折磨惨死之后,李秀珍不可能不去责怪齐远,这二人以后的日子才叫真有趣。
华阳公主府内。
萧婉日上三竿才醒来,却还不起床,懒洋洋地让锦环给她揉腰。
嬷嬷们见了,不禁劝慰公主要节制,爱惜身子。
这若是放在刚成婚那几日,听到这样的训教,萧婉可能会害羞。但都过这么久了,她脸皮早就练厚了。m.xiumb.com
“有能耐你们自己跟韩驸马说,说我干什么。好像这事儿只我一个人就行似的。”
“哎呦,公主哟,怎能说出这种话呢,多不知羞。”
“不知羞?这可是你们先说的,为了骂我你们连自己都骂上了,可真不容易。”
嬷嬷们被反驳地噤声,乖乖不再说话。
“怎么呢?只管说我,一提韩驸马都怂了。倒说说,你们为什么不敢去说他?”萧婉质问道。
“这不是韩驸马精神奕奕,公主精神靡靡。奴们只好劝公主要爱惜身体。”
嬷嬷们尴尬地找借口解释道。
她们不是没去说过韩驸马,一开始就只说韩驸马了,还能脸色,那会子她们可有气派了。起初韩驸马都答应得很好,也很有礼貌谦逊。可渐渐地,他们说的次数多了,韩驸马看她们的眼神儿却越来越要命了。
直到前几日,她们再去说,韩驸马直接温文有礼地数起了她们四人的祖宗八代,还表示亲切友好地问候,语气真的非常友好,叫人挑不出错。但嬷嬷们听得心里都斗打颤,万万不敢再招惹这一位。
“说得他了,再来说我,滚!”萧婉叫她们欺软怕硬,立刻凶狠地把人骂出去
自此四位嬷嬷便偃旗息鼓了,她们算是看明白,这二位主儿谁都不好惹,还是乖乖做个站立摆件就好。
等回头皇后娘娘问起公主府的规矩来,只管回复各种好就是。谁敢说不好?不要命了,反正天塌下来有韩驸马顶着。
韩温回来,见四位嬷嬷委屈地站在门外,越发规矩了。他轻笑一声,进门便从榻上捞起萧婉,狠狠地亲了一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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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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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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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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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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