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龙虎山都沉浸在那除夕夜的喜悦之中,那些个门内弟子,要不就是三两成群,一起喝酒吟诗,要不就把玩长剑,比试武艺;也有的虽是除夕,也不荒废修行,在那盘膝打坐,静心吐纳;更有些已经是早早睡下,打算着第二天早上早些起来给同门的长辈师兄拜年。整个山上唯有两人不曾有半点喜庆,那就是岳长屏与朱圭了,要说他们俩那是因何如此,那还是因为那东夏亡国那一天,正是除夕,那年除夕夜,东夏军民不曾防备,尽心准备着除夕守岁,怎知那大齐的士兵竟是连年也不过了,连夜进了城,连同着东夏国君一股脑儿全都给砍了脑袋,所以说这每年的除夕便是那东夏国君的忌日,身为那东夏皇孙的朱圭和东夏兵马元帅的岳长屏又如何能高兴的起来。/p
“怎么,你也想着同他们一般饮酒作乐?”看着底下朱圭那心不在焉的模样,岳长屏不禁开口问道。/p
“徒儿不敢。”听着岳长屏的询问,朱圭猛地回过神来,低头应道。/pm.xiumb.com
“不敢,那你就是想着那后山的那俩了?”/p
朱圭沉默着,没有出声回应,但是这一切在岳长屏看来这便是朱圭默认了。这般想着,岳长屏不禁开口喝道:“哼,难道我那日说的话你都给忘了吗?”/p
“徒儿不敢忘,只是除夕夜那对孤男寡女的总归是有些不合适。”听着岳长屏的呵斥,朱圭的头颅低得更加的厉害,不敢抬头看那岳长屏,只是低声的说道。/p
“不合适,如今是你这般不太合适吧?”岳长屏强忍着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着。/p
听着岳长屏的话语,朱圭眉头紧锁,此刻竟然是抬起头来看着岳长屏,示意着岳长屏继续说下去。/p
“怎么,不明白?”岳长屏低声的问道。/p
“徒儿不晓得。”朱圭低声说道。/p
“如今那两人已经做了夫妻,莫说是一同守岁,便是没日没夜的腻在一起,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岳长屏开口对着朱圭说道。/p
“可是”/p
“可是什么,莫说那妮子以前与你没有什么关系,便是有关系,而今那两人已经成了亲,此时也与你没什么关系了。”/p
“她是我的。”朱圭听到了那岳长屏的话语,不仅没有悔意,反而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盯着岳长屏,目光中透露着坚定。/p
听着朱圭的话语,看着朱圭的眼神,不禁没有生出怒火,反而仰头大笑,看着那朱圭说道:“呵呵,这才对,这才是我的好徒儿啊!”/p
便是与着岳长屏相处了整整十六年的朱圭,此时也是不能猜透他的反应竟会如此,便只能抬头看着岳长屏,满眼的疑惑。/p
“不错,那唐沁是你的,这龙虎山也是你的,便是这整个天下也全都是你的,为师定会一点点的打下来给你,你敢要吗?”岳长屏没有理会朱圭的反应,只是低头看着底下的朱圭说着,声音中却是透露出那无法掩盖的骄傲与激动。/p
“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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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山后山的桃花小筑里,如同那日成亲夜里一般,陈墨还是独自的坐在那桌前,而那唐沁倒是端坐在那榻上,一动也不动,好似是一个人偶一般,若不是那双明亮的眸子不是的闪动,便就一丝人气也没了。/p
那边唐沁一动不动的坐着,这边的陈墨倒是显得悠然自得。原本打算着今天夜里与这小狐狸火儿一同守岁,谁知这天还没黑,小狐狸便早早的睡了,不管陈墨如何撩拨,都没有将这小狐狸叫醒。这一看,小狐狸都已经睡下了,陈墨想着今天晚上就只能自己守岁了,心里面不禁有些郁闷。也就是在陈墨自己个儿郁闷的时候,这唐沁来了。陈墨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可是谁知道自己把人家迎进来的时候,却是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人家这一进来,便坐到了自己的榻上,不曾说一句言语。/p
“总是那么坐着,不如先喝杯茶?”陈墨觉着这俩人就这么干坐着也不说个话儿,难免是有一点儿尴尬,便是率先挑起了话头。/p
谁知就算是陈墨率先开了腔儿,那唐沁还是没有说一句话。恩,这比起先前更尴尬了。/p
“这茶具是下午刚送来的,都没用过。”陈墨还以为是这女儿家的都爱干净,不乐意用别人用过的茶杯呢,便开口解释的说道。/p
又是等了良久,唐沁还是没有出声,若不是那双眸子还睁着,陈墨这还以为她都已经睡了呢。/p
见着唐沁还是没有出声,陈墨便是再好的修养此时也是上来了脾气,手腕一抖,将杯中的那桃花茶尽数泼洒在地上,将手里的茶杯轻轻地扣在桌子上,开口说道:“杯中的水凉了,若是想喝,便劳烦唐掌教自己倒吧。”/p
便是陈墨如此,唐沁还是没有出一丝声响,仍是是在那儿静静的坐着。/p
便在这时,那卧在榻上的小狐狸却是悠悠的醒转过来,睁着懵松的双眼,抬起了自己的头颅,甩了甩头,待见到坐在榻上的唐沁,这小狐狸便就一下子炸了毛,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猛地跃向唐沁,那爪子上过一丝寒光,一看便知晓是如何的锋利。/p
那唐沁到底是修道之人,眼见着那狐儿仗着利爪扑了上来,手掌翻转,便要一掌拍向那狐儿的天灵盖。/p
这一切全都全都看在陈墨眼里。由着陈墨的性子,又如何能让人伤了自己的这只小狐狸,便是没感情,那剑仙的叮咛还在脑后;更遑论,这些日子下来,陈墨与这小狐狸的感情那更是深厚非常,眼见着那唐沁一掌便要落下,手中长歌刺出,不曾出鞘,连剑带鞘一齐刺出,挡下唐沁那一掌,接着手腕一转,长歌一扬,将那小狐狸挑起落到自己的怀里,只是那小狐狸爪牙锋利,便是陈墨如此的眼疾手快,那狐儿还是在唐沁手上留下一道血痕,触目惊心!/p
唐沁只觉得自己手背疼痛非常,低头便就瞧到了那道血痕,心下恼怒,却也只是凤眸一瞥,瞪了陈墨一眼,便又是自顾自的在榻上坐下。/p
陈墨瞧见此刻光景,也并未有多少愧疚,只是低头轻轻地抚着自己怀里的小狐狸,也是不曾透出半点言语。/p
不一会,屋外便响起了钟声,待钟声响尽,榻上的唐沁便站起身来,推开门向屋外走去。陈墨无意中又瞧见了那唐沁发髻上的那枝桃花,便开口说道:“那枝桃花,二两三钱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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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带鞘,桃花二两三钱半!/p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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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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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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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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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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