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道里并未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沈奈辞便呆在原地等。
几分钟后的过道仍然没出现那个本来在这个时间点出现的少年。
沈奈辞拿出手机给对方打去一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在他几乎要确定没有人接的时候电话里传出来一声女声:“喂?”
“喂。”沈奈辞下意识的说。
“小骗子……?”季栎看了看手机的备注,迟疑地说出。
“啊?阿……阿姨你好,我是沈奈辞。不好意思这么早打扰到你们了!”沈奈辞反应过来对面是许母的声音,忙说。
“没事我们早起了,小沈啊怎么了?”今天不到五点,全家人就起了。
“那个……许隽上学去了吗?”沈奈辞没什么底气地问。
“哎哟,隽隽今天身体不太舒服,请假了。”季栎没想到沈奈辞这么早就发现了不对,迟疑了一会还是说了。
一听生病,沈奈辞着急了,脑子一热就想去敲对方家的门,当真冲到门口了,他又犹豫了,他不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去敲许隽家门是不是太过冒昧,按门铃的手垂下了。
“阿姨,那许隽现在怎么样!”沈奈辞问。
“他还好,不用太担心了,快到上学的点了吧可别耽误了。”季栎叹了口气说道。
听到这串话,沈奈辞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有亲生母亲照顾许隽自然是不用担心的,可是他也希望陪在许隽的身边,而不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被打发,可是对方终究是许隽的母亲,作为一个母亲她有不一样的立场,也会不一样的思考。
“好的阿姨,我今天把上课资料晚上给许隽带回来吧。”其实这只是个借口,究其根本,他只是想见许隽一面。
季栎哪会听不出对方的意思,她犹豫了一下,说:“算了孩子,跟你讲实话吧。许隽易感期了,近期真的不方便见人。”
今天四点多她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压倒性的alpha信息素控制,作为abo专科教授的专业分析,她立马反应过来许隽是进入易感期了。
所幸还只是初期,否则一整栋楼都会受到影响引起哄乱。她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联系了隔离中心,几经周折,许隽呆进了隔离室,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隔离中心附近不能长久逗留,她只好先行回家收拾残局。
“易感期?”沈奈辞自然是听过这个词的,但他对这并未深入了解,询问了几句之后只好罢休,去了学校。
平时两人都是一起来的,大家见怪不怪,反倒是今天沈奈辞独自一人,引起了注意。
“许哥呢?”“你怎么一个人?”童远和纪诚同时问道。
沈奈辞有点没精打采地回复:“他身体不舒服,请假了。”
童远和纪诚两人询问了一下许隽的情况,沈奈辞不是特别清楚只好瞎扯了点,两人确认许隽没什么大事,便忙回自己的事了。
坐在椅子上的沈奈辞拿着本书立在桌上,思绪却全然不在早读上。
他摸出手机,搜索“易感期”。m.χIùmЬ.CǒM
屏幕里跳出一大堆东西。
“alpha易感期了,精力太过旺盛,一夜七次撑不住我怎么办?”
“易感期alpha好粘人啊!”
“易感期先兆”
“隔离中心电话xxxxxxxx”
……
实在是这几条太过醒目,沈奈辞愣了一下,点进了百度百科。
alpha会不定期进入易感期,时间跨度大多为六个月至两年不等,alpha成年后会逐渐迎来第一次易感期。
易感期为正常生理现象,发生前兆为体内信息素保持高浓度、胃口变佳,发生易困疲惫等储备能量行为。
沈奈辞接着往下滑。
易感期表现多为信息素不能合理控制,性/欲增加,偏执易怒,情绪不稳定,领地意识增强等行为,具体因人而异。
好一个因人而异,沈奈辞无语,把手机塞回了课桌洞。
一整天尽管沈奈辞无数次告诫自己要好好听课给许隽记重点,但他的思绪总是会不自觉地飘到易感期的许隽身上。
吃过晚饭离晚自习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教室里不少人在讲话。
“你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纪诚看沈奈辞坐在椅子上发呆,忍不住说。
沈奈辞被纪诚的声音勾回思绪,说:“你知不知道易感期啊?”
沈奈辞不可能莫名其妙对易感期感兴趣,但他是个omega,纪诚脑子一转就明白了什么:“许隽易感期了?”
“哎。”沈奈辞问出口的时候就没打算瞒纪诚了,“你别到处说。”
“我的嘴你还不放心吗。”
纪诚的嘴一向严实,不让沈奈辞也不会让他知道:“我去百度了一下,一堆乱七八糟的。”
“唉大哥你是omega哎!易感期这种你们生理课肯定讲得啊,你居然问我一个beta。”纪诚忍不住吐槽说。
沈奈辞扶额:“早知今日我以前一定认真听。”
在没遇到许隽之前,沈奈辞一度觉得自己会是一个孤独终老的人,这些alpha、omega之间的情情爱爱他提不起兴趣,他没心思去听老师讲这些。
好吧,有一部分原因是那个生理课老师外貌不太过关,沈颜狗不太满意所以就没认真听课。
“我也不清楚,我们生理课对于alpha的这种都是一笔带过的,好像就是情绪不稳定然后看见记得绕着走……”纪诚凭着记忆胡扯。
沈奈辞捕捉到最后一句话:“为啥绕着走?”
“据说会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哎。”纪诚其实很满意自己是个beta,只不过在被alpha压制方面不免有些惋惜,“就好像alpha领地意识很强吧,如果碰着他的omega了,嗯…你懂得。努力留个全尸吧。”
“……”
“你讲恐怖片呢?”沈奈辞觉得纪诚夸张了,说。
“切,不过这种我觉得你还是找alpha问比较靠谱,不过问alpha这种好像有点尴尬……”纪诚实话实说。
沈奈辞扭头看了看和自己比较相熟的童远和韩以,觉得并不是特别适合,终是没问出口。
“那易感期被关在隔离中心会怎么样啊?”沈奈辞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对纪诚说。
“不知道……”纪诚犹豫了一下又说,“好像蛮痛苦的。”
沈奈辞听了没有太吃惊,嘀咕道:“果然这样吗。”
趁老师还没来,沈奈辞的手机再次被召唤。
第一节晚自习,一向赶作业积极的他效率空前低下,所幸马上是周末,作业倒也不急于一时。
他撕了张便利贴给纪诚传去纸条。
只见第一节晚自习下课铃声刚响,随着值班老师陈老师刚出教室沈奈辞就跟着跑了出去。
纪诚收到的那张纸条上写着:我下课出去一趟,陈凌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补课了,可能晚点会回来,如果放学我还没回来,你帮我书包带回去行吗。
纪诚自然是应下了。周末学校不能随意出入,周末要用的学习资料势必不能在这过夜。
晚自习前沈奈辞就跟沈亦打过招呼自己报了今天晚上的补习班,沈亦这会儿正在出差没精力在意这些小事自然是不会去核实,陈老师跟沈亦核实过确有此事后,就给沈奈辞开了出校单。
沈奈辞拿着出校单顺利走出校门,打了辆车到了隔离中心。
那份迫切和忐忑,在走进大门的一瞬间被抹平。
他不知道现在的许隽情况如何,或许他还如以往一样自持,又或许一团糟,但是没关系他终将会走近他,也走进他。
前台对omega的到来十分警惕。
这里大多数隔离的是alpha,尽管每个房间内有专门抑制alpha信息素浓度和防止外泄的装置,但还是不得不小心。
沈奈辞表明了来意,之前他在手机上仔细搜查过alpha度过易感期的最好方法其实是他的omega的安抚。
这种事不可马虎,前台人员很快请示了上级主管。
说来也是巧,这个主管和季栎认识,今天得知季栎的儿子来这了还重点关照了许隽。
对方似乎并没有很意外一个穿着校服的omega来找alpha。
“请问您找哪位呢?”主管问。
“今天早上进来的,许隽。”一般alpha易感期维持3至5天,意味着这个周末他都不会见到许隽。
主管持着一副职业假笑说:“请问您是否能提供什么证据表明您和alpha的身份呢。”
沈奈辞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来得,他问:“什么证明?”
“结婚证,或者医学证明什么之类的都可以。”
“……”
主管见对方没有什么回答,也没赶人,指了指大厅里的沙发,说:“您现在这稍等一会儿。”
“好。”沈奈辞以为对方说这话是有什么转机,想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儿了,于是安然坐下。
跟着主管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beta,开口问:“师父,原来还要什么证明的吗?”
“你说呢?”主管投了一个嘲讽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傻徒弟,说完拨了一个电话。
站在一旁的徒弟有点琢磨不透,之前有过几位豪门的贵公子处于易感期,找自愿的omega(俗称鸭子)安抚的时候,也没见要什么结婚证啊。
“喂,季教授。”主管的电话被接通,他说,“您提到过的有可能来的omega来了。”
“别让那个孩子进去了,他还小。您找个理由让他回去吧,麻烦您了。”季栎叹了口气,说。
主管说:“哪里哪里不麻烦,季教授客气了。”两人说完便挂了电话。
“107号房信息素不稳定!”对讲机里传来监测房人员的声音。
“107?艹。”主管飞奔下一楼。
一楼设置的房间不多,大多数房间都排在二楼和三楼,沈奈辞在大厅坐了一会儿见没人理他有点急切。
生理和心理双重因素促使着他上个卫生间,男omega卫生间很干净,周遭没有复杂的气味,他上完厕所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到了在日料店醉酒的那一次。
一直以来,都是许隽在细心照顾着自己,体贴地给予着他爱意,与此同时,不会有人不沦陷于爱意的回拥。
或生或死,人永远都在拼一场名为在意的赌注。
卫生间出门左转有一条过道,十有八九通往的是隔离室。
沈奈辞趁没人注意走进了那个过道,躲避着巡逻的工作人员,想去看一看隔离室。
或者说,看一看他的赌注。
每个隔离室之间距离很大,墙壁刷的很白,每一个易感期的alpha深陷欲望的孤岛。
房间门上有一个透明玻璃的小窗,沈奈辞胆怯着往里面望去,企图找到那个等着被他拯救跌落神坛的许隽。
这间不是。
沈奈辞一个侧头,看见了不远处的监控。
本来还蹑手蹑脚的沈奈辞,一改战略,飞快蹿在每一个房间前。既然注定要被发现了,还不如趁这点时间多察看几间房间。
紧张的氛围下,沈奈辞的信息素不自觉的泄露了些许。
隔离室的装置不会给alpha信息素任何外泄的机会,但世上没有十全十美,装置的bug是无法完全阻隔外界信息素的入侵,也正是因为如此,隔离中心内部工作人员从来只招聘beta。
“笃笃笃——”一角的房间突然传来猛烈急促地踹门声,像是一种预告,沈奈辞立马抛下了在看的房间跑向了那个房间。
许隽带着一身“别碰老子”的气息,易感期让他染上了平常的他未曾显露的戾气。
在感受到沈奈辞信息素的一刹那,储蓄已久的水流终于迎来了最后一滴水珠,山洪爆发,万川奔涌。
心心念念的人在眼前,确隔着一道破门。
许隽的信息素在房间内横冲直撞,门外的警示灯不停的闪烁,宣告着他的不爽。
主管急冲冲地带着人过来,没管站在一旁的沈奈辞,和另外的工作人员讨论着。
“此时的信息素攻击性太强了,现在贸然进去注射镇定剂可能不行。”研究人员看着数据说,“而且据观测,对方的信息素程度为顶级alpha。”
主管犯了难,把目光转回沈奈辞身上,语气不是很好:“这是我们工作区域,闲杂人等不得随意入内。”
沈奈辞一时说不出话,看着房间里面的许隽,被仪器监测着,锁在一个小房间内,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玻璃窗,心里一阵难受。
他说不出隔离中心到底是帮助alpha度过易感期,还是打着借口遏制alpha的易感期。
主管看着许隽的信息素浓度一直降不下去,内心烦透了。本来是安排许隽在三楼的房间的,可是这个alpha一来看到107的房卡就握在手中不放,几个beta终是搞不过一个顶级alpha,无奈之下只好把他调到一楼,正因为在一楼才让那个omega有机可乘。
可是他是不会在表面上呵斥季栎的儿子,他只能把怨气怪在乱跑的沈奈辞身上:“你也不小了,想必生理课也学习过了,alpha易感期你都能乱跑?”
沈奈辞抿了下唇,从透明玻璃里望了一眼,说:“您也知道我不小了,所以我觉得我可以帮助许隽。”
“omega果然就是欠/干,这么上赶着?”主管说话非常难听,边上的研究人员听到皱了下眉。
“那我祝你一辈子都遇不到自己想被/干的人。”沈奈辞一听对方这话来了来了气,表面上却故作云淡风轻像是在陈述事实地说,“哦~也干不了别人。”
“你他妈给我闭嘴,你算什么东西,omega讲白了果然都是要爬床的啊,要不是季栎你以为我想管你这个小屁孩?”主管破口大骂,“好,开门!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被/干的。”
沈奈辞没想到这事和季栎还有关,但冲着这个主管的态度他也受不了:“啧。”
一旁那位之前在楼上问主管的beta犹豫着开口:“师父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迟早要被/干差这会儿吗?”主管瞪了那个beta,迫于领导的压力,beta只好开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alpha信息素就横冲直撞跑了出来,几人被搞得头皮发麻,主管推了一把沈奈辞入内,又将门狠狠的关上。
“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他被完全标记了还有没有有什么本事喊。”主管风风火火的离开。
屋内。
沈奈辞一进门被高浓度具有攻击性的alpha信息素搞得不好受,撑了一下门把手,腺体发烫。
“小辞?”许隽哑着嗓子说。
“嗯,我来了。”沈奈辞说,几乎是同时,他感受内屋内攻击性的信息素逐渐被温柔的信息素覆盖,是许隽对于他的omega到来的迎接。
沈奈辞想着要安抚许隽,帮他度过这个阶段,试探性地放出了自己的信息素。
两人的信息素都很熟悉对方,迅速在空间内拥抱。
坐在角落的许隽站了起来,很快地来到了沈奈辞面前,房间内很暗,但沈奈辞看到了许隽双眸里的光。
像是遇到饕餮盛宴的兴奋。
喔,这么好的一个沈奈辞,该从哪开始享用呢。许隽不住地想。
不行,不能伤害他!潜意识里又有另一种声音叫得许隽心烦。
“你不怕吗?”许隽的欲望不加掩饰。
沈奈辞感觉自己有点醉在许隽许隽的信息素里了,他轻吸了口气。
“如果是你,不怕。”
“而且,你不会。”
许隽圈住了沈奈辞,直勾勾的盯着对方,露出了一副从未在沈奈辞面前出现的表情:“这么相信我?我会~”
沈奈辞发现易感期的许隽很不一样,像是掩藏的很好的劣根被无情地扒开了。
未等沈奈辞回复,许隽就把对方双手抱起,丢在了松软的床上,随之俯下身,两只手撑在沈奈辞的两侧,曲起了腿,俯下身贴进对方。
许隽的呼吸打在沈奈辞脸上,伴随着佛手柑麝香和薄荷的共舞,他吻上了沈奈辞的柔软。
一个不同于以往,一个强势充满着掠夺气息的吻。
沈奈辞体内的空气被逐渐抽离,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许隽听着对方的喘息声,看着属于自己创造留在对方唇上的红,浮现不可忽视的满足,与此同时,也叫嚣着更深的缠绕。
他起身。
沈奈辞缓过劲来的同时,看见许隽的拳头往墙上重重一砸。
“你快离开。”许隽扯着嗓子说,疼痛让他清醒了一点,沈奈辞能来能赋予他这个吻已经是莫大的惊喜,他怕再这么下去真的收不住了。
沈奈辞从床上坐起,脸袋泛红。许隽的信息素紧紧包裹着他,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升腾。
他贪恋密不透风许隽信息素的环绕,贪恋许隽只赋予自己的温柔。
“我都来了。”沈奈辞从自己的声音里听出了委屈的滋味,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
我醉了。醉在了他的信息素里,醉在了他的爱意里。
醉得真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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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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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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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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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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