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风眠晚还不知晓,自家阿臻正陷在梦里,和梦里的自己相亲相爱,根本就不舍得醒来。wWW.ΧìǔΜЬ.CǒΜ
很快原夫人发现宫里的情况有些不对,担心雍帝出了什么事,便写了一封信让廿七和风眠晚去魏州找杨世厚求救。
两人明白眼前的情形不容迟疑,便带着书信离开,廿七和风眠晚走后原夫人本打算亲自进宫,可是在出府前被清禾带人假装劫匪劫走,喂了迷药送去了府邸,宫里的雍帝所服的毒药也被姜探换成了假死药骗过了邺王。
等亳王听闻宫禁被封锁的消息回来后,邺王装傻充愣的骗过了他,亳王一直拿邺王当废物,从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即便有之前的事他也不觉得那是邺王自己的主意,因此直到邺王出手勒死他时,都没有防备过他,见情况不对,只能暂时装死骗过邺王。
接着邺王在朝会上将雍帝之死推给了亳王,假传圣谕利用龙虎军将反对他的朝臣一一杀害,继承了帝位。
等景辞他们发现被骗赶回来时,大局已定,无奈之下选择了上表祝贺,等待时机,长乐公主和赵岩也在上了贺表后被放了出来,看着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瞧不起自己的人,如今跪在自己脚下,邺王心中很是得意,他终于把他们全都踩在了脚下,再也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他了,谁敢拦他的路他就杀谁,朋友也好,兄弟也好,甚至是他父皇,谁拦着谁就得死!
姜探在雍帝入殓之后找机会将雍帝的尸体盗了出来给他服了解药,将他交给了清苑带到了府邸中幽禁,之后为了不让他们坏事,清辰她们给雍帝和原夫人下了迷药让他们两人一直昏睡着。
因为王则臻一直昏睡的缘故,清辰她们对于邺王的事并没有插手,就这样邺王成了新皇,清书陪着风眠晚和廿七他们一起去往了魏州。
宫内邺王一个人回忆着过往之事,如今他心愿得偿,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只不过身边没有什么可以陪他诉说心事的对象,仅剩的姜探也被他派了出去,不在眼前,只好一个人独酌,此时倒是有些怀念过去和慕北湮痛饮的事了。
就在他苦闷之时,司天监正史姚成施前来求见。
邺王想到自己之前的梦境开口问到:“朕午时做了个梦梦见朗朗晴天突然裂成两半,此梦怎解?”
姚成施根据他梦中的景象说到:“回陛下,天裂主凶恐有分国之忧啊,微臣此来正是为了禀告此事,昨夜臣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黯淡无光摇晃不定,主祸从内出,陛下需小心身边有人会对您不利啊。”
“身边的人乔立弹劾龙骧军首领黄世兼目无君上,莫非是此人有造反之心。”
“龙骧军驻扎于皇城西南,按此时节气算,的确是凶门,黄皇同音正应了陛下分天之梦,或许还真应在这件事上。”
“传我命令抓捕黄世兼,查查他到底有没有谋逆之事。”
“是。”宫人领命离去后,邺王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命人去传乔立,他之前是因为听说景辞病重,景辞又和庆王还有长乐公主都上奏庆贺过他得登帝位,再加上几人手里又没有太大的兵权才没怀疑他们,可是想到自己的梦境,还有沁河时景辞总是坏他的事,又起了疑心,命乔立去端侯府借着送药观察一下景辞的病情,看他是否是在装病。
乔立查探过后发现景辞确实病重,便回去禀报了邺王,邺王因此对景辞的戒心倒是消了几分。
乔立在黄世兼被下狱之后又弹劾起了黄世兼的亲信党羽,邺王不过是凭着一腔怨气和狠心,才坐上皇位,对于政事和同朝臣相处并不擅长,也不耐处理,命乔立该杀的杀,该抓的抓,乔立本就是昭王的人,自然更是下了大力来祸乱雍国朝堂,邺王也借着乔立的手,将以前得罪过他的人狠狠整治了一番,使得雍国内政一片混乱。
赵岩趁夜来到了端侯府里同景辞议事,两人商讨过后发现黄世兼被抓后获益最大的人是乔立,景辞便提议让赵岩趁着龙骧军群龙无首,去联系龙骧军的将相以图成事。
昭州这边,魏顺正将从雍国打探来的消息向昭王禀报:“回主上,雍国继位的皇帝贪图酒色且怠于朝政,性情多疑喜怒无常,朝中重臣不少不是被他下狱,就是被他贬斥,剩下的人大多战战兢兢,也就唯王命是从了。
就在两人商议之时,昭州的大将李弘规(这个李将军和前面的李将军不是一个人)前来求见昭王两人开始商议连纪攻雍的事,昭王一直对雍国有所企图,再加上这次王则臻折在了雍国的事,更是令他对雍国大为不满。
自从王则笙和知夏姑姑回来后,从她们口中得知雍帝对此事的态度后,他就下定了决心,要和雍国开战,更值得庆幸的是两人回来没多久雍国就传来了皇帝殡天新皇继位的事,此人志大才疏将雍国搅了个天翻地覆,岂不是刚好便于他行事。
在府邸里昏睡许久的王则臻,终于在最后关头醒了过来。
“郡主你醒来了?”
“清辰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和姜探一起掉到了河里,怎么会?她怎么样?”
“郡主放心,姜姑娘没事,她如今已经回了邺王身边,你们落水后,是姜姑娘把你们带上了岸,清苑姐姐带人将你们救回来的。”
“那我昏睡了多久了?事情可有什么变故?”
“郡主放心清禾姐姐和清苑姐姐都有盯着皇宫和端侯那边的动向,你不用担心,清书姐姐陪着原大小姐和贺王一起去了魏州,现在邺王已经继位,雍帝和原夫人在府里禁着,郡主已经昏睡了快一个月了。”
“已经这么久了,你把目前的局势和我说一下,我们再来商定接下来的事。”
“回郡主前几日赵岩赵大人夜会端侯,接着便和龙骧军联系密切,根据清苑姐姐传来的消息只怕他们这一两日就会动手了。”
“只怕是来不及了,你帮我拿个小几过来,我画上一物你速去命人做来,我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没什么知觉,也不知是不是躺的久了,只是我没有时间将养了。”
“是郡主。”在清辰搬来案几后,起手作画,很快一个轮椅的雏形跃然纸上,王则臻将纸递给清辰,她的直觉告诉她景哥哥他们会在今夜动手,她的动作也要快些,否则就是一朝踏错满盘皆输了,可是她已经输不起了。
“你先命人去做,要快。”
“是。”清辰将画纸交给清璃后,便又回了房间,等候吩咐。
“清辰你让清苑派人联系我们所有可以用的上的人,准备今夜动手,尤其是龙骧军和龙虎军里面的人,吩咐姜探准备撤退,你去吧。”
“是!”清辰离去后,王则臻想着手里的原夫人和雍帝计划起了剩下的事。
“来人。”“郡主有何吩咐?”
“将原夫人带到我房里,记着要客气一点,再从雍帝身上取一件代表他身份的信物送来。”
“是。”侍女退下后,便去了关着两人的房间,从雍帝手上摘了个戒指下来,将原夫人带到王则臻房里后,给她喂下了解药。
原夫人悠悠转醒便看到了床上坐着的王则臻,大为不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
“我是这府邸的主人,自然该在这里,我请原夫人来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用一个人来和你交换。”
“我为什么要帮你,你把我女儿骗得那么惨。”
“这个夫人可还认识?”
“陛下,你把他怎么了?”
“不是我把他怎么了,是他的儿子邺王把他给怎么了而我救了他一命,放心他没死,只是他以后会不会死就要看夫人你了。”
“你要我做什么?我要先确定他没事。”
“这是自然,你是阿原的母亲,我自是不会欺你,我要你帮我宣读传位诏书,诏书我已经有了,差的就是一个让人信服的人,而这个人便是夫人你。”王则臻之前就已经在信里吩咐清苑让姜探在一份空白的圣旨上盖章,再找人按雍帝的笔迹写下了传位诏书。
“你说什么?你要让谁登位是景辞?”
“是我自己,原夫人,你难道就不想把雍帝据为己有吗?我可以帮你,让他只属于你一个人。”
“哼,你不过是个小小的昭州郡主,又是女子之身,就算我帮你你又凭什么登位,你所说的不过是空话罢了。”
“夫人不信我没关系,可是你看看这个。”
“这个是我安插在雍国的将领和朝臣名单,有了这个夫人或许可以安心一些,我答应你即便是登位我也不会勉强阿原,会随她心意,我也不会动雍帝和他的子女,我会保证让他乖乖听你的话,你想一想他是怎么对你的两个女儿的,有什么好狠不下心的,你对他不舍,他对你又可曾留情。”
“可是?”
“原清离连同李源,我会帮你带回来,慕北湮和阿原我发誓绝不针对他们也不会动他们一丝一毫,原府还是原来的原府,你的两个女儿会承欢膝下,你想想揽月湖之事,想想原清离绝望的和你离心,想想她那狼藉的声名,再想想雨夜里她绝望的神情这些都是那位造成的,还有阿原他早知阿原在昭王宫,早知阿原被盗去的原因,可是却从来都没有和你说过,你这么多年无名无份的跟着他,一样的声名狼藉,你当真就一点都不恨他吗?”
“我答应你,不过你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否则我绝不饶你。”
“夫人放心,我这点诚信还是有的,来人带原夫人去见雍帝陛下,好好招待,不可怠慢。”
“是。”“接下来还差些什么呢?”
就在王则臻思索之时,清璃带着轮椅赶了回来,她领命之后便去重金寻找数十个工匠一起动手,用了两个时辰东西便做好了,成品一出来她就赶紧赶回来复命了。
“郡主东西已经做好了。”
“很好,清璃我问你,我的身体要多久才能复原,为什么我醒来许久可是,我的腿却没什么感觉?”
“郡主,是,是……”
“是什么?你老实说,不管怎样我都可以接受。”
“郡主的腿被寒气侵蚀,需要静养,一时半会儿只怕无法自己行走。”
“一时半会儿是什么意思?是多久?”
“是,是……”“说啊,要多久。”
“不,不知道。”
“等清辰回来立刻让她来见我,现在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郡主,你现在的身体,不可多思。”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为什么?为什么啊!总是要这样,每一次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得到的时候,便会失去,每一次都是这样,为什么啊……”
清辰回来便赶回房间去找王则臻:“郡主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你进来吧,现在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你记着。”
“郡主请讲。”
“你易容成我以前男装的样子,样貌上稍加修改,免得被景哥哥他们认出,代我登位,还用原来我们说好的名字秦甄,而我便是你的弟弟秦枫,你继位后便封我为摄政王,摄领政事掌管兵马大权,至于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议。”
“郡主不可啊,我,我怎么能。”
“清辰你听我说,没有时间了,只有你可以每日陪在我身边,方便以后行事,时不待我,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二十多年的努力付诸流水吗?还是你见过有那个皇帝是个残废之躯。”
“郡主你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不会一直这样的。”
“那就等我好了再换回来,清辰就当我求你了可以吗?我不想把自己的一切努力拱手让人,帝位不同于别的,人心易变,谁能保证别人登位后可以容的下我们,还是你们想要一直躲在暗处生活。”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郡主也要答应我,好好将养身体,不能多思。”
“现在你便去做准备吧,记得帮我寻一幅面具来,我不想让人知道我还活着。”
“是。”清辰离开后,王则臻一个人看着地上的轮椅,陷入了深思,这便是自己以后的腿了吧,没有它自己以后哪都去不了,她再也不能在想念眠晚的时候偷偷去见她了。
就在王则臻这里忙碌着的时候,景辞他们也开始动起手来,广明殿里因为近日连降大雨先帝陵墓被惊雷劈的坍塌之事正在商议,再加上是冬雷众人议论纷纷,殿外景辞也来求见,进殿之后将邺王的种种恶行诉之于众,尤其是邺王下毒谋害先帝之事,而亳王也在景辞他们手中。
邺王说不过景辞几人就想派人拿下景辞却不曾想龙虎军的首领韩勍早就被庆王带人偷偷拿下,此时龙虎军群龙无首不堪一击,而现在守卫皇宫的龙虎军皆是由龙骧军乔装打扮,邺王身边跟着的自己人便只有几名随身侍卫了,姜探早在收到消息后便借口有事去和清苑会合了。
清苑见到景辞出发,便命人去通知王则臻,那人此时刚好到了府邸。
“郡主端侯已经出发,清苑姐姐让我告知郡主,可以出发了。”
“你回去告诉清苑清禾见机行事。”
“是。”
“清辰我们也准备一下出发吧。”
“是。”几人到宫门口的时候,风眠晚和慕北湮也带着魏州军刚进宫门,此时外面一片混乱。
“我们再等等,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进去,我不想现在和她碰上。”
“郡主这是利用完了便连见都不想见了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与原夫人无关,我答应你的不会食言。”
“你,好自为之。”
“郡主贺王和原大小姐已经进去了。”
“我们也走吧,一切也该尘埃落定了才是。”
“是。”
广明殿的混战之中乔立被在场侍卫所杀,邺王也因不肯被擒而自杀身亡,宫外的龙虎军也被风眠晚和慕北湮带人所杀。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之时,王则臻带着人来了,清辰所扮的秦甄(清辰也叫秦甄)走在最前面,清禾推着在轮椅上坐着的王则臻走在后面,原夫人也跟在几人身后手捧着雍帝的诏书走了进来。
“原夫人。”“原夫人。”几人看到原夫人吃了一惊。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风眠晚见她母亲跟在陌生人的身后有些奇怪,想要过去找她却被人拦下,原夫人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接着展开手上拿的禅位诏书展示给众人查看。
“诸位请看这是大雍皇帝陛下亲手所写的禅位诏书,陛下自认年事已高,又因此次对邺王的偏袒而对雍国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伤深感内疚,再加上庆王的母亲张贤妃曾经出手刺杀景妃娘娘致使景妃娘娘和赵大人的母亲身死,决定废掉庆王的爵位,贬其为庆国公,传位给这位对他有救命之恩的秦甄公子,这便是陛下亲手所书的禅位诏书,诸位请看。”
『奉天承运大雍皇帝诏曰:昔者帝尧禅位于虞舜,舜亦以命禹,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今帝王失德,世失其序,降及朕躬,大乱兹昏,赖秦甄相助,拯兹难于四方,惟清区夏,以保绥我宗庙,岂予一人获乂,俾九服实受其赐。今王钦承前绪,光于乃德,恢文武之大业,昭尔考之弘烈。皇灵降瑞,人神告征,诞惟亮采,师锡朕命,君其祇顺大礼,飨兹万国,以肃承天命,今封秦甄为秦王,即日举行登基大典。钦此』
“不这不可能,原夫人你说皇上没死那他现在在哪里?”慕北湮见原夫人拿出了禅位诏书很是诧异,可是原夫人对陛下的感情那么深,怎么可能会帮着外人夺取陛下的帝位。
“皇上自然是在我那里,待孤登基之后自然会将皇上接回宫中。”秦甄开口告诉慕北湮等他登基后会送皇帝回宫,她们在府邸里就已同原夫人说好了,原夫人助他们拿到帝位,他们将雍帝送到原府,宫里的太上皇他们会另外找人假扮,等事情过后让宫里的雍帝驾崩掉。
见这个秦甄如此说话,景辞阻止了想要开口的几人,以现在的情况看来,皇上只怕是在这个秦甄的手里,或许秦甄正是以皇上的性命来要挟原夫人帮他做事,他们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时王则臻之前安插的大臣同时跪在地上请秦甄登基,这些人在微末之时就受到了王则臻的帮助,是真正想要为国尽忠为民效力的人,只是一直苦于不曾得遇明君而无用武之地,现在王则臻即将成事他们自然要鼎力相助,之前的龙骧军也跪在地上请命,景辞几人见大势已去也跪地请命。
“请秦王殿下继位为君。”
“请秦王殿下继位为君。”
“诸位请起,应诸位所请孤自当顺应天命,即日登基。”秦甄站在龙椅前对众人说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位大臣跪在地上高呼万岁,就这样秦甄成了新皇。
“众卿平身。”
“赵易宣旨吧。”众人起来后,秦甄转身坐在龙椅之上,让站在旁边的赵易宣读早已准备好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为雍帝陛下所托,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劝进,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惟运抚盈成,业承熙洽。兹欲兴适致治,必当革故鼎新。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今改国号为大秦,朕继位为大秦帝国的第一位皇帝,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朕深感大雍皇帝传位之德封其为太上皇。今有秦氏次子秦枫人品贵重,学识渊博,封其为摄政王爷,称摄政王,摄领政事,掌管天下兵马大权,称天下兵马大将军,另秦枫身有弱疾,特赐其见君不跪之殊荣。
钦此!”
“臣秦枫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王则臻(秦枫)坐在轮椅上对秦甄说到,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清辰,王则臻感慨良多,二十年了自己整整谋划了二十年,从四岁到二十四岁自己终于有能力可以用自己前世的东西来造福这个落后的现世,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几人原本没将坐在轮椅上的王则臻放在心上,没想到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居然会获封摄政王和天下兵马大将军。
“摄政王不必多礼!”清辰对王则臻说到,她们今日终于成事了不用在躲于暗处,可以将一些东西搬到台面上来了。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端侯,贺王,原小姐,庆国公,左大人,原夫人同朕一起回建章殿议事,朕另有安排。”清辰说完便转身往建章殿走去,清禾推着王则臻跟在她的身后。
“是。”听到秦臻的话几人一起应是,往建章殿走去,等着眼前之人的解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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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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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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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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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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