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午,杨大志给万卫红打电话,说案子有点麻烦,上面指示凡是厅长签了字的案子必须尽快督办结案。
万卫红正在谈一笔数额不小的批发生意,她告诉杨大志自己正忙,要他中午去老地方吃饭面谈。
万卫红谈完生意立即给何东打电话说杨大志找她有事,中午去老地方吃饭,要何东也过去,何东说:“中午我有事去不了,你先听听杨大志怎么说,晚上迪欧等我。”
晚上9点钟何东才到迪欧咖啡厅,在包厢里等候已久的万卫红愁眉不展的说:“姐夫,杨大志说上面指示凡是厅长签了字的案子必须尽快结案。我们哪案子他很为难,问我们有什么好招。你说怎么办?”
何东一边低着头搅拌咖啡一边说:“急什么啊?”
说着抬起头色迷迷地望着万卫红说:“有你姐夫在什么都不用怕,他杨大志知道的我能不知道?我早就想好了下一步怎么做。”
万卫红高兴的在何东脸上狠狠地的吻了一下。
何东继续说:“我有个铁哥们在法院,下一步我准备让他出面,把吕贵关起来,姓仝的可能不会管,但她哪傻B女儿肯定会拿钱赎人。”
万卫红连忙问:“姐夫,你哪哥们在哪个法院?”
何东胸有成竹的说:“放心,哪个法院都一样,西洪法院少年庭有个大姐和我关系很铁,名副其实的大姐大,对我们这些哥们非常够味,她哥哥是市委领导。”
万卫红有些疑惑的说:“少年庭?少年庭管这事吗?”
何东嘿嘿一笑说:“傻妹妹,又不是真抓人,到时候弄张传票传吕贵去法院,他不敢不去,吕贵到法院后就说王少华起诉他了,如果他愿意赔偿一万元钱,王少华便撤诉,如果不同意赔偿,法院就要把他关起来。到哪时,老太婆再厉害也没用,她敢告法院吗?秦晶听到法院要关押吕贵,一定会拿钱赎人。对不?”
万卫红点点头,想了想又说:“姐夫,要不要叫王少华来洪昌?”
何东瞟了万卫红一眼,神情怪怪的说:“要他来干嘛?只是以他的名义办事而已,当然,如果你想他,可以叫他来啊!”
万卫红满脸不屑的神情瘪了瘪嘴说:“我才不想他呢!绣花枕头,外表好看,里面一包糠,家里穷得叮当响。有什么好想啊!”
何东两眼直直的望着万卫红说:“如果他不是一包糠会帮你打老太婆吗?而且下手那么狠,幸好老太婆身体好,否则,老太婆死了怎么办?哎呀!我妹妹的胃口也太好了,一个推销毛毯的乡下人也看得上。”
万卫红嘟着嘴假装生气,何东把脸凑到她面前嬉皮笑脸的说:“生气了?开玩笑的,笑一个。”
万卫红噗嗤一笑,瞟了何东一眼说:“我才不生气呢!你自己乱吃醋!我根本不喜欢他。那段时间,秦晶天天来店里要钱,秦晶好对付,我怕她叫老太婆来,死老太婆能说会道又人高马大,我和妈妈俩个人加起来也不一定打得过她。正好这时王少华少我店里推销毛毯,我发现他长得高大强壮但不太聪明,便想利用他帮我对付秦晶妈妈,所以假装和他谈恋爱。不出我所料,王少华住我家没几天老太婆就来了,没想到王少华下手那么狠,说实话,老太婆虽然厉害但还是蛮斯文蛮讲道理的,如果哪天没有王少华不会打起来,也不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好烦人啊!”
何东皱了皱眉头耵着万卫红问:“什么意思?想收兵?”
万卫红脸一沉,口气强硬的说:“谁说收兵?到了这个份上怎么能收兵呢!零零碎碎加起来花了不少钱,你还到处托人情卖面子,不讹她一万元钱太亏了!”
何东说:“我以为你心软了,做人不能心软,心软就要吃亏,我托人情卖面子无所谓,用点钱也是小事,你知道吗?现在收兵等于认输,我人生的字典里没有输字!”
万卫红妩媚一笑,嗲声嗲气的说:“是嘛?那这事以后就交给你了,我懒得管,钱我也不要了,都给你哪些哥们喝酒去。可以啵?”
何东一把将万卫红搂住,在她脸上狠狠地啃了一口。
8月29日,婷婷取报纸时发现邮箱里有一封没有邮戳也没有封口的信件,打开一看,是一张通知吕贵9月2号上午去西洪区法院少年庭应诉的传票。
婷婷把这张传票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顿时疑虑重重。第一,这封没有邮戳的信怎么进自己邮箱的?第二,传票应该有公章有编号,而这张传票有公章没有编号。第三,30多岁的吕贵怎么去少年庭应诉?
婷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这又是万卫红搞的阴谋?但立即又推翻自己的猜疑,万卫红再厉害,也不可能左右法院啊!法院什么地方?法院是执行国家法律的地方。
出于谨慎,婷婷打电话把传票的事告诉邓科长,邓科长说万卫红身后哪个人手眼通天,要她多个心眼。
经过慎重考虑,婷婷决定先避一避,她要吕贵留下一份全权委托书后去北京儿子哪里(此时儿子已经毕业回北京),等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回来,并叮嘱他,去北京的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对父母就说和朋友去广州做生意。
接着又给儿子打电话,要他安排吕贵的住宿,最好给他找一份工作,这边的问题估计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
9月2号上午,婷婷来到西洪区法院少年庭询问吕贵应谁的诉,一位姓陈的法官告诉她王少华起诉了吕贵。果真是这帮人搞鬼,气得婷婷差点没晕过去,稍事镇定后,婷婷把吕贵的委托书递给陈法官,陈法官看后一脸严肃的说:“不可以委托办理,吕贵必须自己来法院应诉。”
婷婷认真的问:“是王少华自己来法院起诉的吗?”
陈法官看了她一眼说:“是的。”
婷婷惊奇的望着陈法官,许久才说:“不会吧?王少华是网上逃犯,怎么可能来法院起诉呢?”
陈法官语气坚定的说:“怎么不会?这案子就是王少华本人来我这里起诉的,至于他是不是网上逃犯我不知道。”
离开少年庭,婷婷直奔院长办公室,听完婷婷的叙述,院长沉思片刻后说:“你先回去,明天我派人去阳城大市场派出所了解一下,看看什么情况,过几天你再来一趟。”
9月4号,婷婷再次来到院长办公室,院长告诉她,调查结果是没有王少华的刑拘证和有关材料,所长也没有口头反映这一情况。
最后,院长说这案子暂时挂起来,等抓到王少华再处理。
婷婷心里暗暗发笑,刚才还说没看到王少华的刑拘证,现在又说等抓到王少华再处理,这不是自相矛盾嘛!婷婷心里明白,阳城大市场派出所和法院串通了,只是搞不清楚他们葫芦究竟卖的什么药?但不管卖什么药,既然院长说了等抓到王少华再处理,吕贵也应该是安全的。但出于谨慎,吕贵暂时还不能回来,观望一段时间再说。
婷婷从法院出来时,万卫红正在给何东打电话:“姐夫,怎么样?钱拿到了吗?”
何东生气的说:“拿个屁!姓吕的没去,老太婆带着吕贵的什么委托书去了法院,这该死的老太婆太鬼了,肯定是她把吕贵藏起来了。”
万卫红气得半天说不出话,何东温和的说:“妹妹,放心好了,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不相信死老太婆斗得过我这些执法部门的兄弟!”
万卫红气愤的说:“搞什么鬼传票嘛!哪不是等于通知他逃跑吗?为什么不直接去吕贵家抓人呢?”
何东哈哈大笑说:“傻妹子,直接抓人不符合程序,不能让他们抓住把柄,如果下了传票不去就可以抓人了,别急,马上就有好戏看。”
火神路巷子深处有一栋歪歪斜斜千疮百孔两层的木板房,里面居住了好几户人家,吕贵家住二楼。
吕贵的父亲退休后给一家商店白天值班晚上守夜,赚点钱补贴家用,一字不识体弱多病的母亲一直没有工作,唯一的哥哥多年前做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很少回家。吕贵虽然没结婚,但一直在外和历任女友同居,父亲除了回家吃饭其他时间都在店里,家里只有他60多岁的母亲吴氏。
9月17号上午,吴氏正坐在小凳子上拣菜准备做中饭。忽然听见楼下陌生人说话好像提到儿子的名字,吴氏仔细一听,原来有人打听她儿子住那里。吴氏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走到楼梯口,望着楼下喊:“谁找我儿子啊?他不在家。”
吴氏正眯着一双老花眼看楼下时,随着一阵咚咚咚上楼梯的声音,俩男人一前一后站在她面前,虽然背光看不清来人的脸但她能感觉到一种逼人的气势,惊恐万分的吴氏以为儿子在外面惹祸了,转而一想,不对啊!半个多月前儿子和朋友去广州了,吴氏正琢磨到底怎么回事呢?站在前面的少年庭陈法官望着吴氏说:“老人家,吕贵是你什么人啊?”
吴氏紧张的回答:“是,是我儿子。你们找他什么事啊?”
陈法官说:“我们是西洪区法院的,找你儿子有点事,他在家吗?”
一听法院的,吴氏战战兢兢的说:“同志啊!我贵儿不在家,上个月就和朋友到广州做生意去了,他老实胆小,从来没做过犯法的事情,你们找他干什么呀?”
吴氏有点站不稳的样子,陈法官对站在自己身后的小王轻声说:“扶她进屋去。”
楼梯口还有点光亮,屋里漆黑一团,等眼睛适应房间里的光线后,陈法官和小王在一张小饭桌前坐下,惶恐不安的吴氏扶着桌子不知道站好还是坐好。
陈法官和蔼的说:“老人家你不用怕,坐下来说。”吴氏这才缓缓的坐下来。
陈法官又说:“老人家,你打开电灯好吗?”
吴氏犹豫片刻后说:“同志,说话要灯做什么?电费好贵哦!”
不等陈法官开口,小王皱了皱眉头说:“你这老人家真是的,叫你开个灯怎么这么??拢】?卦谀抢铮课易约嚎?!
见小王发脾气了,吴氏这才很不情愿的站起来走到门边熟练的揪住一根绳子拉了一下,房间里立即亮了。
小王拿起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一沓纸和笔放在桌上,陈法官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吴氏说:“老人家,我问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不能说假话。听到没有?”
身体孱弱、满脸皱纹的吴氏像受了冤枉似的大声说:“我这一辈子都没说过一句假话,你们不相信,去问问我居委会主任。”
陈法官和小王相视一笑开始问话了。陈法官不停的说,小王不停的写,吴氏根本不知道他们说了一些什么写了一些什么。
最后,小王对吴氏说:“老人家,签个名吧!”
吴氏摆着一双枯槁的手惊恐的说:“我不签,我没读过书,一个字也不认得。”
小王望着陈法官笑了笑,拿出一盒印泥打开盖,抓住吴氏的手在印泥上沾了一下,然后在写满了字的信纸上摁了几个手印。
离开吴氏家之前,陈法官对她说:“没你的事了,你儿子回来了叫他立即去法院。听到没有?”晕晕乎乎的吴氏只知道点头。
中午,吕贵的父亲回家吃饭,吴氏把上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丈夫,老吕不等她说完,把桌子一捶大发雷霆,厉声吼道:“你这个蠢货!不知道他们写了些什么,你怎么乱盖手印啊!?”
吴氏可怜兮兮的望着丈夫,一脸委屈的说:“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又不认识一个字,是他们抓住我手盖的。”
老吕用手指着吴氏咬牙切齿的说:“你还跟我辩!你就不会缩回自己的手啊?!如果他们写贵儿抢了劫杀了人怎么办?你盖了手印就是承认了,到时候贵儿怎么说的清!你这个蠢货!”琇書網
听丈夫这样一说,吴氏浑身发抖,突然,眼前一黑晕过去了。老吕吓坏了,老伴本来身体就不好患有多种疾病,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人高马大的他急忙抱起晕倒在地的老伴往医院跑。
医生检查后说必须立即住院!身无分文的老吕呼天唤地老泪纵横,医生动了恻隐之心,答应他让病人先入院救治,但必须尽快交钱,感激涕零的老吕差点要给医生下跪。
吴氏在医院里住了20多天,出院后仍目光呆痴、精神恍惚。
婷婷得知这件事后气愤不已,她发誓要把这张假传票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但她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群人丧心病狂如此胆大妄为,一定有着强硬的靠山,自己找一般部门申述根本无济于事,她想到了党中央的耳目喉舌??新华社。
婷婷在新华社海东通讯站4楼找到了“海东内参”编辑部周副主任,听完婷婷的叙述,周副主任要求看看传票,婷婷犹豫片刻后说:“可以,您看过后还给我好吗?”周副主任微微一笑表示同意。
周副主任看过传票后气愤的说:“真是无法无天!”
然后又问婷婷:“你有什么要求?”
婷婷苦笑说:“我们老百姓没有什么好高的要求,希望还我们一点公道,让我们过太平日子就可以了。”
周副主任神情凝重的说:“太不像话了,向总社汇报后,我写他们的内参。”
‘内参’两个字在婷婷心目中既神秘又很有分量,她一直认为‘内参’是政府高层的事情和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周副主任要把自己遭遇的事情写内参,她不知道写‘内参’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于是小心翼翼的问:“周副主任,写了内参就能解决问题吗?”
周副主任笑了笑说:“这要看情况哦!如果问题比较典型,引起了高层领导的重视,便会一查到底,严重违法乱纪的人有可能会撤职查办。”
听完周副主任的话,婷婷的心情非常复杂,紧张、担忧甚至还有一点恐惧,周副主任闷纳不解的问:“怎么了?你不是要告他们吗?”
婷婷语气低沉的说:“周副主任,我告他们是因为他们太过份了,但我并不希望他们被撤职查办,穿上这套制服不容易,如果脱下制服,他们本人的前途没有了活该,他们家人怎么办?将心比心,所以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只要求惩罚打人凶手,维护我的合法权益就行了。”
周副主任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中国的老百姓太善良了!这样吧!我们尽最大努力帮你督促一下,要他们尽快处理,不过,实话告诉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太了解这些人了,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婷婷满脸苦笑。
周副主任看了看手里的传票说:“我拿这张传票去复印一下,然后把原件还给你可以吗?”婷婷点点头。
从新华社海东通讯站回来后,婷婷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如果自己坚决要求而且愿意配合周副主任写内参,万一上面追查起来事情就闹大了,后果肯定严重,如果因自己告状而有人脱下制服甚至坐牢,连累伤害无辜家人,这不是自己的初衷,她不希望这样的结果。可不这么做嘛,自己的冤屈又得不到伸张,这个案子各级公安部门的领导都知道但都不管,连省公安厅长的批字也成了一纸空文。
再三权衡后,婷婷决定去找市委市政府领导反映。
2002年11月上旬,婷婷前往市委准备求见当时深得民心的国新雄书记,好不容易闯过几道关来到市委领导接待室,却被告知国书记在北京开人大会议。
婷婷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市委,除了国书记她不想找其他领导。
回到家里,沮丧的婷婷懒懒的躺在床上,忽然,她萌发了一个想法;让在北京的儿子去找国书记,凭儿子在北京的人脉关系和总参甲字头的军车进入人大会场或宾馆应该没问题。婷婷立即从床上蹦起来给儿子打电话,电话里儿子要她把所有的资料用快递寄给他。
三天后,儿子电话告诉她已经把资料交给国书记了,国书记说回洪昌后一定尽快处理。
11月中旬,婷婷从报纸上得知十六届人大会议结束国书记回到洪昌,考虑国书记回来后传达会议精神需要时间,准备晚几天去找国书记。
11月下旬,婷婷去市委找到国书记,国书记要她放心,说他已经签了字并安排了有关人员处理,很快会有结果。婷婷给国国平书记深深地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便告辞了。
此后,婷婷便安心在家里等待处理。
为感谢国新雄书记,婷婷撰了一副藏头联,去标牌制作店做了一个有机玻璃摆件,把藏头联刻在长方形的的摆件上,再烫上金,非常漂亮。婷婷去市委把摆件交给国书记的秘书小李,小李打开礼品盒把摆件放在桌上,晶莹剔透的有机玻璃上金灿灿的字熠熠生辉,非常漂亮,李秘书情不自禁的念着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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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对婷婷竖着大拇指说:“仝大姐,以后得叫你才姐。”
婷婷笑笑说:“不敢当,李秘书过奖了,我那有什么才啊!是有感而发,说的是心里话。也是实话,国书记的的功绩大家有目共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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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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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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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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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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