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困惑在猜疑中的明辉时而害怕婷婷知道哪件事,她毕竟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结婚十一年,俩人同甘共苦互敬互爱也算得上恩爱夫妻。时而又希望婷婷知道哪件事,知道了大不了离婚就是,离了婚自己去深圳重头再来。
猜疑、担忧多种复杂的情绪让明辉心神不宁脾气越来越暴躁,三天两头找茬发火骂人。婷婷心里非常清楚,如果和他吵起来,女儿的处境会更难,所以她始终保持沉默。
面对婷婷的平静,明辉反而恼羞成怒,竟然无辜打了婷婷几次。无论明辉怎么打怎么骂,婷婷不哭不闹不还手,她的底线是只要他不再侵犯晶晶,怎么对待自己都无所谓。
一天中午,明辉吃完饭去阳台。突然,他拿着一把剪刀从晶晶房间里冲出来,对着正在吃饭婷婷大声吼道:“你看看!看看你的宝贝女儿!看看她把我当什么人啊?这是她枕头下面的剪刀。告诉我!什么意思!”
明辉两只红红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晶晶,婷婷惊恐万分,她怕明辉失去理智伤害晶晶,身强力壮的自己都被明辉哪铁锤般的拳头打折了几根肋骨,娇小体弱的女儿怎么受得了?她来不及多想,连忙站起来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女儿,然后陪着笑脸说:“明辉,你别生气,晶晶这样做只是出于女孩子的本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
明辉凶狠的目光在婷婷和晶晶脸上扫来扫去,扫得婷婷心里发冷浑身打颤,她怕脑羞成怒的明辉破罐子破摔,为了保护无辜的女儿,婷婷紧紧的抱住明辉,一边哭一边说:“明辉,别这样好吗?你有什么气打我好吗?”
婷婷丰满的身躯和体温让明辉想起了曾经的温馨和甜蜜,往日婷婷这样抱着自己是因为爱自己喜欢自己,而现在抱着自己是为了保护她的女儿。想到这里,明辉恨不得把晶晶给撕了,就是这个不解风情的傻妞,害得自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恩爱夫妻变成现在这死不死活不活的样子,今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
明辉在对往昔的回忆中情绪慢慢平静下来,但莫名的加深了对晶晶的仇恨。他用力推开婷婷说了声:“我上班去。”
明辉走后,婷婷对蜷缩在床上的女儿说:“晶晶,起来,妈有话跟你说。”
晶晶顺从的坐起来,一双饱含泪水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妈妈,看得婷婷的心碎,她拉着女儿的手压低嗓音说:“晶晶,妈跟你商量个事,涛涛马上退伍,按政策他可以随父母回洪昌,汽车厂还要给他安排工作。如果我离了婚,涛涛就要回林成或者随我,可我现在连户口都没有,只有一张迁移证,到时候叫涛涛怎么办?所以我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婚,就是被他打死打残我都不能离婚。你懂吗?你看他现在像疯狗一样,我不怕他,可你怎么办?我有个想法,你听了别紧张,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晶晶似懂非懂的望着婷婷问:“什么想法?”
婷婷叹了口气说:“你找个人结婚吧!”晶晶睁着惊愕的眼睛望着婷婷。
婷婷望了一眼房门口,轻声细语的说:“我托人找个老实点的男孩,结了婚你好好过日子。怎么也比在这受罪强。我现在忍气吞声是怕他伤害你,你嫁了我就不怕他了。”晶晶无奈的点点头。
婷婷拜托的朋友很快给晶晶介绍了一个吉林籍男孩,姓文,比晶晶大5岁,父亲是南下干部,已故多年,五姊妹,他老幺,俩哥哥俩姐姐都已成家,小文和母亲一起生活。
虽然希望女儿早点结婚脱离苦海,但结婚毕竟是女儿的终身大事,不能太草率,出于慎重,婷婷暗地里从侧面对小文和他的家庭作了一些了解。
小文的哥哥和姐姐本分厚道,都离开单位自己开厂开店,小文单位不景气,在哥哥店里帮忙,销售和修理农用水泵,凭修理农用水泵的技术养家糊口应该没问题,起码不会为生存担忧,小文除了喜欢打打麻将没其他什么不良行为。了解到这些后,婷婷放心了,她没有太高要求,只要女儿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她就心满意足了。婷婷约小文在外面谈过一次话,觉得男孩子还老实,条件也不错,但人品性格一时半会儿很难看出来。
晶晶和小文见面后,双方印象都还好便开始接触,为了不让明辉知道,一直没让小文来家里。俩年轻人接触虽然比较频繁,但感情进展却很慢,俩人不像恋人更像同事同学。这可把婷婷急坏了,她催促晶晶加快速度尽快结婚,晶晶一脸茫然的望着婷婷。
晶晶找了男朋友的事还是被明辉知道了,他怒火中烧,凶狠的对婷婷吼道:“这肯定是你做的好事?才22岁就找老公,怕你女儿嫁不出去啊?下贱!”婷婷不吭声。
明辉几乎天天找茬发泄心中的嫉恨和愤怒,他用世上最难听的话语侮辱婷婷母女俩。
一天晚上,晶晶出去了,婷婷在看电视。突然,明辉从卫生间出来一把揪住婷婷头发吼道:“你女儿谈恋爱,你也谈恋爱?看样子你比她谈得还疯狂,疯得家里的事都不做了!”
被抓住头发的婷婷一动不动,明辉松开手后声音却越吼越大,不愿意家丑外扬的婷婷连忙关上门窗,明辉把门窗重新打开。婷婷把电视机开到最大音量,企图掩盖明辉的吼声,明辉一把将她推开,卡擦一声把电视关了。
忍耐虽然已经超出极限,但为了儿子的前途,为了女儿顺利出嫁,婷婷必须得继续忍耐继续保持沉默。否则,一旦吵起来,其结果必定是离婚。
明辉始终心绪不宁,婷婷不冷不热的态度让他捉摸不透,他希望婷婷和自己吵闹,只要吵起来,便能知道婷婷的想法,到时侯,过得成就过,过不成就离。可是,无论自己如何无理取闹,甚至又打又骂,婷婷始终保持沉默,这使他非常恼火又无可奈何。
这天,小文带晶晶在朋友家玩,大家开玩笑问什么时候吃他们的喜糖,晶晶不好意思的低着头,小文嘿嘿笑着说:“快了,快了。”
朋友说:“是应该快一点,不要搞得先吃面后吃糖哦!”大家哄堂大笑。
刚过9点,晶晶说要回家,小文知道9点半前晶晶一定要回家,所以向朋友们告辞。
路上,小文说:“晶晶,认识你这么久,只见过你妈妈,还没去过你家,今天我送你回家,顺便见见你爸爸。好吗?”
晶晶没吭声,小文以为她同意了,高兴的说:“走,去买点东西,你爸妈喜欢吃什么?”
晶晶低着头站在原地不走,小文歪着脖子看她,发现她眼眶里满是泪水。小文慌了,连忙问:“晶晶,你怎么啦?”晶晶哇的一声哭了。
一听小文说要去家里看爸爸,晶晶立即想起哪可怕的夜晚,想起明辉对自己和妈妈的折磨,想起明辉哪狰狞恐怖的面孔,晶晶又怕又恨,忍不住哭了。
这时候,晶晶希望小文把自己拥在怀里,帮她抹眼泪,说些安慰体贴的话,然后再听自己倾诉心中的委屈。可是,在父母哥姐百般宠爱中长大的小文根本不懂得怎么去安慰别人,他一边搓手一边喃喃道:“有什么事就说嘛!哭什么呢?急死人诶!”
晶晶失望的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不要去我家,我没爸爸,我爸早死了。”
小文惊奇的说:“不会吧?介绍人说你爸爸在缝纫机厂工作啊!”
晶晶咬牙切齿的说:“那是我妈找的后老公,不是我爸。”
小文笑了笑说:“继父也是爸爸嘛,你平时不叫他爸爸吗?”
晶晶真想把哪天晚上的事告诉小文,可妈妈再三叮嘱;哪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即使结了婚也不能告诉老公和婆家人。想到这里,晶晶只好说:“他对我妈不好,经常骂我妈,有时候还打我妈,我恨他!从来不和他说话。”
小文皱了皱眉头说:“哦!这样啊?难怪你每次都很早回家,他会打你吗?”
晶晶小声说:“没打过我。”
小文看了一眼手表说:“哟!快10点了,今天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好吗?来了外人你爸爸总不会发脾气吧?”
听到快10点了,晶晶心里咯噔一下,平时自己晚一点回家,明辉就要故意找茬吵架,今天这么晚回去,他更有理由吵了,妈妈又要受罪了。想到这里,点点头同意小文送自己回家,小文买了些水果,骑上自行车送晶晶回家。
到了三楼的家门口,晶晶怯怯的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小文,小文示意她敲门,晶晶忐忑不安的抬起手在门上轻轻的敲了两下,门开了,明辉凶神恶煞的脸把门外的晶晶吓得直往后退,猝不及防的小文连忙扶住她,提在手里的水果撒了一地。
小文眼睛近视又站在晶晶身后,他没看清明辉的脸,再说他根本不知道这个家庭里发生的事情,他以为晶晶没站稳,扶稳晶晶后连忙拣起撒在地上的水果,然后拉着晶晶进屋。
进屋后,小文才发现气氛有些不对,晶晶的妈妈像一座雕塑似的坐在床上,见到他起身打了个招呼,坐在桌子边抽烟的晶晶继父瞟了他一眼,目光很凶,这时,他才理解晶晶为什么不愿带自己来家里。
小文走到明辉身边叫了一声叔叔,然后递给他一支烟,明辉摆摆手没接,小文把烟放在桌上。晶晶默默地坐在妈妈旁边,婷婷看了她一眼,责备的眼神怪她不该带小刘来家里。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婷婷非常难过,自己未来的女婿第一次上门理应热情款待,可却是这个样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她站起来笑着说:“小文,喝水吗?我给你倒去。”
正尴尬的小文趁机说:“阿姨,不喝水,太晚了,我走了。”
出于礼貌,婷婷说:“再坐一会儿嘛。”
明辉突然冷笑一声,一字一句的说:“是啊!在这里住嘛!老的少的随你挑。”
怎么也没想到明辉会说出如此下流龌龊的话来,婷婷感觉浑身的血往上涌,这不是贼喊捉贼嘛!无耻!真想痛骂他一顿,转而一想,不能,他就是为了吵架故意激怒自己。于是,便装作没听见继续和小文说话。见婷婷不理睬自己,明辉又说:“装什么憨?你母女俩一起嫁过去不是更好吗?”
当小文的面这样侮辱自己,婷婷脸上实在挂不住了,她望着明辉声色具厉的说:“你太过份了!”
明辉站起来一步窜到婷婷面前,没等小文反应过来,?绲靡蝗?蛟阪面猛飞稀f面冒パ揭簧?孀∽蟊吣源??骰曰瓜氪虻诙???恍∥睦棺×恕
经过那晚的风波,婷婷决定让女儿立即结婚。她找到小文叹了口气说:“小文,哪天真对不起,不好意思,家事一言难尽,其他就不说了,我想问问你和晶晶的情况,你们谈了快两个月了,你觉得晶晶怎么样?”
小文笑了笑说:“晶晶单纯老实,我喜欢她。”
婷婷又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晶晶在家里过得很不快乐,如果你喜欢晶晶,你们结婚吧!”
小文惊喜的说:“真的啊?如果阿姨同意,我当然想早点结婚啊!”婷婷点点头。
明辉上班去了,婷婷和女儿商量结婚的事,令她没想到的是女儿不愿意结婚,一听说要她结婚,满脸紧张的说:“妈,我不想结婚,他妈妈好凶,我怕,我不愿意离开你。”
婷婷知道女儿虽然22岁,但思想却远没成熟,如果不是明辉的原因,自己绝不会让女儿这么早结婚,处境对女儿太不利,必须结婚,那怕嫁个差点的老公也比在家里好,比在家里安全。婷婷心疼的拉着女儿的手说:“晶晶,妈也舍不得你,可是没办法呀!你看他整天不是打人就是骂人,我能忍,我必须得忍,忍是为了不离婚,不离婚的原因也告诉你了,可你一个女孩子天天过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妈心里难过啊!你现在没上班,南浦路的房子又拆了,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只有结婚才能逃出去。听妈的话,结了婚有自己的家了,在自己家里无论如何比在这里受罪好。听妈的话,小文蛮厚道,好好和他过日子,记住,一定要和小文妈妈搞好关系,以后有什么困难妈会帮你们。”
结婚的日子定在半个月后的6月24号,小文家给了1000元彩礼钱,婷婷忙着为女儿准备嫁妆。
这天晚上,望着晶晶房间里的嫁妆,明辉数了数几件嫁妆的价格,已经3百多了,还要买洗衣机和电冰箱,1000元彩礼够吗?他不怀好意的问婷婷:“你准备买什么牌子的洗衣机和电冰箱?”
见明辉主动问自己,正在写客人名单的婷婷还以为他天良发现,为了得到他的支持,笑着说:“我看了广告,威力牌洗衣机蛮好,电冰箱我想买双鹿牌的。双鹿这个名字好,讨个吉利的口彩,你认为什么牌子好?”
明辉又问:“你准备买多少立升的电冰箱?”
丝毫没有觉察明辉脸色的婷婷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冰箱我想买大一点的,将来生了小孩,放到冰箱里的东西更多了。”
明辉冷笑一声说:“哼!买那么大的干什么?就买一台40立升的。”
婷婷这才发现明辉神情刁蛮的斜视着自己,不禁心里一颤,知道暴风雨又要来了,对明辉的暴虐,婷婷始终保持沉默,考虑女儿要结婚了,她想尽可能给女儿多一些嫁妆。否则太对不起可怜的女儿了。想到这里,她望着明辉平静的说:“40立升的冰箱像玩具,太小了,买80的吧!”
明辉吼道:“买80的,你怎么不说买100的啊?就买40的,嫌小别要,让他们自己买去!”
婷婷知道,如果明辉无理取闹坚持买40立升的,哪80立升的肯定买不成。40立升的电冰箱家庭用绝对小了,再说自己也拿不出手,为了给女儿一台大点的电冰箱,婷婷准备豁出去了,她眼睛望着窗外,淡淡的说:“买80立升的,算给她一点补偿吧!”
明辉心里一怔,他听出话里有话,一直处在疑惑中的他此时可以确定晶晶已经把哪晚的事告诉婷婷了,脑羞成怒的他为了掩盖心虚和紧张,一步窜到婷婷面前,用手指着婷婷的鼻子,瞪着两只恶狠狠眼睛吼道:“什么补偿?补偿什么?你今天给我说清楚!”
为了女儿顺利出嫁,也为了自己不吃眼前亏,婷婷冷静的说:“补偿就是多给她一些东西啊!晶晶从小跟着我吃了不少苦,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所以我想补偿她一点啊!”
明辉暗暗嘘了口气,狠狠地瞪了婷婷一眼,心里想;我料你也不敢说!就算你敢说出来,谁会相信?!
最后,婷婷坚持给女儿买了一台80立升的双鹿牌电冰箱,为此,她付出了惨重代价,被明辉抓住头发狠狠揍了一顿。看着自己手里一把婷婷的头发,明辉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他沉默了很久。此后几天,直到晶晶出嫁,明辉不仅没吵闹而且还帮着婷婷招待客人。m.xiumb.com
6月24号上午,小文开着奥迪轿车来迎娶新娘,望着不愿意结婚而伤心哭泣的女儿,婷婷百感交集,她扶着女儿的肩膀对小文说:“小文,今天我把女儿交给你,不求你升官发财,只希望你好好待她。能做到吗?”
小文牵着晶晶的手,望着婷婷说:“你放心,我会对她好一辈子!”
这时,有人送来一封电报,婷婷接过一看,是涛涛从部队发来的祝贺电报,祝贺电报很漂亮,粉红的底色,龙凤呈祥的图案五彩缤纷显得祥和喜庆。
捧着弟弟给自己的祝贺电报,晶晶哭得更伤心了,边哭边说:“我说了现在不结婚,我就是想等弟弟退伍回来再结婚。就怪妈妈要我结婚。”
在接亲人群的簇拥下,女儿哭着出了房门,顷刻间人走房空,百感交集的婷婷突然感觉自己浑身瘫软便靠墙坐着,紧闭的双眼里两行泪水缓缓往下流。
歇息片刻后,看看已经11点半了,婷婷连忙去厂食堂,前几天她已经在食堂里为贺喜的邻居和同事订了几桌酒席。
晶晶出嫁的第二天,婷婷便出去寻找开服装加工店的门面,找到一处比较理想的店面后,立即去徒弟张国忠乡下,谁知张国忠随母亲去外地做生意了。便把艳红和红英俩女孩接来,当时为涛涛的事关厂时,婷婷承诺过他们,只要自己再办厂一定请他们回来。
晶晶出嫁后的第5天,90年6月29号婷婷的服装加工店开张营业。
90年7月2号晚上,婷婷去电信局给部队拍了一份电报,祝儿子20岁生日快乐!
服装店开张后,师徒三人吃住在一起。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的婷婷想起在省委大门口认识的黄处长,如果没有黄处长的指引,自己不会去省委信访处,不去省委信访处也就碰不到哪瘦高个男人,是瘦高个男人提供了张玉荣书记坐什么车,在那里办公,自己才找到张玉荣书记,致使案子得到处理。现在生活安定了自己应该去向黄处长表示感谢,还应该感谢哪瘦高个男人,遗憾的是当时没问瘦高个男人的姓名和住址。
第二天上午,婷婷来到省委大门口,门岗要她出示证件,她笑眯眯的说:“我找信访处黄处长。”
凑巧的是正好黄处长从远处走来了,门岗立即对婷婷说:“黄处长来了。”
婷婷满脸笑容的迎上去对黄处长说:“黄处长,我来看看你。”
黄处长认出她了,笑了笑说:“你又有什么事啊?”
婷婷连忙说:“没事,我是来看看你的,上次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是你帮了我,所以我要来谢谢你。”
黄处长发现婷婷的精神状态比上次好多了,觉得这个女人不错,事情处理了还来看看自己,其实自己并没有帮什么忙。
俩个命运不同身份不同的女人第二次走在同一条路上谈着不同内容的话题。黄处长温和的说:“谢谢你来看我,如果不是碰巧我出来,你怎么进得去?”
婷婷笑着说:“我准备好好跟门岗说,实在不让我进,我就站在门口等你下班,我一定要当面谢谢你。”
黄处长笑了,关切的问她做什么工作的,婷婷简单叙述了自己的工作经历,然后说女儿刚结婚,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加工店,带了俩徒弟。突然,黄处长望着婷婷想说什么,停顿片刻后又没说。见黄处长欲言又止,婷婷猜想肯定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于是真诚的说:“黄处长,如果没有你指点,我的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理想的结果,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如果能给我一个报答你的机会,我会很高兴,真的。”
黄处长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只是我不好意思麻烦你。”
婷婷热情的说:“如果能为你做点事情,我会非常非常高兴,真的,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好,一定做得让你满意。”
黄处长沉思片刻后说:“是这样的,我老家在乡下,哪些叔伯兄弟都要我帮他们搞户口找工作,我那里帮得了那么多啊!刚才听你说开了服装店,想让我一个侄女去你店里学裁缝,可以吗?”
婷婷脱口而出:“可以,可以,我已经带了俩徒弟,再带一俩个没问题。”
黄处长笑了笑说:“没俩个,就一个,我这弟弟很老实,生了4个女儿,还想生儿子,家里生活很困难,我想帮帮他,给他小孩找份工作,可年龄太小,最大的女儿才12、3岁,跟你学裁缝小一点不要紧吧?”
婷婷笑着说:“小一点不要紧,只要能踏缝纫机就可以了。”
婷婷觉得自己应该无条件的接受黄处长的侄女学裁缝,连忙又说:“黄处长,再小都可以,踏不动缝纫机也不要紧,可以先学针线活,先学裁剪理论。黄处长,我女儿出嫁了,儿子又在部队,身边没小孩,我会把她当自己的小女儿。”
黄处长高兴的说:“好啊!我哪大侄女很老实,长得还蛮漂亮,可惜只读了两年书。”
婷婷摇摇头说:“没关系,学裁缝不需要太高的文化,以后我会教她认字,教她算数,让她达到小学毕业的水平应该没问题。”
处长笑眯眯的说:“哪谢谢你了!”
婷婷连忙摆手说:“谢谢不敢当,我什么时候来接她?”
黄处长沉思片刻后说:“你来接不方便,把你店的地址告诉我,到时候我送她去你店里。可以吗?”
婷婷点头说:“可以,这样当然更好,我天天都在店里,随便你什么时候送来。”
几天后,黄处长领着一个小女孩来到婷婷店里。小女孩个子不高而且很瘦小,长相却还周正,梳着一条长长的辫子,有点像红灯记里的小铁梅。婷婷第一眼见到这女孩就很喜欢,而且她从心里怜爱这个柔弱的像只猫似的小女孩。
婷婷拉着女孩的小手,弯着腰亲切的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的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发出的声音还没蚊子叫的声音大,婷婷没听清,黄处长笑着:“这女孩胆小,见了生人更不敢说话,她叫黄梅香。”
婷婷自言自语的说:“黄梅香,可能是腊月生的。”
这时候,一直低着头的黄梅香抬起头望着婷婷,小声的说:“我是过小年哪天生的。”婷婷这次听清了。
黄处长临走之前交待自己的侄女说:“梅香,你在这里要听师傅的话啊!学会了手艺以后你就不用回乡下种田了。知道吗?”梅香怯怯地望着黄处长,温顺的点了点头。
婷婷用商量的口吻说:“黄处长,梅香别叫我师傅,叫我姑姑可以啵?”
黄处长点点头说:“可以,你喜欢她叫什么就叫什么。”
婷婷因为没有户口,办不了营业执照,只能把服装店开在人流量不大的小街小巷里面。刚开张,来做衣服的顾客不是很多,来加工的衣服还不够早在服务公司服装厂就能裁剪能缝纫的艳红和红英她们做了,时间充裕的婷婷便教梅香做针线活,另外还教她拆旧衣服,让她了解熟悉服装的结构和制作工序,有利于以后学习裁剪缝纫技术。
一星期后,黄处长带着梅香母亲来服装店,梅香母亲说她放心不下这个从未出过门的女儿,所以一定要黄处长带她来看看,见离开自己才几天的女儿清秀了,活泼了,梅香母亲放心的笑了。
黄处长站店门外看了看左右,然后进来问婷婷:“小仝,你怎么找这么偏僻地方开店呢?店应该开在人流量大的闹市。”
婷婷琢磨要不要将实情告诉黄处长,考虑片刻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黄处长,我没有户口办不到执照,只能躲在这巷子里。”
黄处长不解的问:“你的户口呢?你不是洪昌人吗?”
婷婷笑着说:“我是洪昌人,65年参加工作时迁到安洲去了,87年又从安洲迁回来了,派出所答应给我上,可到现在还没上。迁移证在我口袋里放了三年。”
黄处长吃惊的说:“什么?户口迁移证在你口袋里放了三年?”婷婷笑着点点头。
黄处长神情凝重的说:“拿张纸和笔给我。”
婷婷连忙拿来一支笔,再从记事簿上撕下一张纸递给她,王处长坐在缝纫机前写起来。然后把写好的纸折叠好递给婷婷说:“你拿这纸条带上迁移证去市公安局找户籍科孟平,她会帮你上户口。”
婷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啊!真的吗?不是做梦吧?黄处长不会是和自己开玩笑吧?见婷婷是信非信的的样子,黄处长理解的笑了笑说:“你放心,孟平和我关系很好,她见了我的条子一定会给你办。”
这时,婷婷才确信黄处长不是开玩笑,自己也不是在做梦。她充满感激的目光望着黄处长许久说:“黄处长,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只能说大恩不言谢。”说着眼眶湿了。
第二天上午,婷婷带着黄处长的纸条和在家里放了三年的迁移证来到市公安局,户籍科的孟平接过纸条一句话没说,便给婷婷开具准迁证。
婷婷拿着准迁证立即去派出所,正好碰到三年前就答应一定给她上户口的张片警,见了市局开具的准迁证,张片警有些尴尬,但对婷婷非常热情,婷婷知道他是因为收了自己两条烟却没办成事有点不好意思,但婷婷一点不怪他,认为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无功受禄会不好意思说明他还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和那些敲诈勒索栽赃陷害的恶棍比起来张片警算是好人。
看着户口簿上自己的名字,婷婷激动的把户口簿紧紧的贴在胸前。自言自语的说:“做了三年黑人,终于有户口了,我又是洪昌人了。”
生活安定后,婷婷时常想起被迫结婚的女儿,不免又牵肠挂肚,单纯幼稚的女儿在婆家过得好吗?和丈夫婆婆能和睦相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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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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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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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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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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