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摆着一副冷傲的样子,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罢了。
“李大人,想不到咱们以这种方式见面了。”一同关在木笼子里的男子突然开口道,微风吹起了他两鬓白发,一身白衣加身,徒增了一丝沧桑。
所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倒是死到临头还这般轻松啊。”
那人自然听出了他话中的嘲讽,随后便冷声一笑,“都这幅田地了,李大人就莫要与牛某装腔作势了。咱们啊,都是一天船上的蚂蚱,任人代宰啊!”
“你们看!那……那是!”一旁多出一个声音出来,李淳顺眼看去,却见不远处有一个男子缓缓朝这边走来,更让人惊悚的是,男子手里还提着几个人头,鲜血洒了一路。
众人惊呼一声,马车忽然一顿,停了下来。
“这不是邪业吗!”
“妈呀,还真是他!”一人惊声道,“他这不……不是想杀了我们吧!”
一直未说话的李淳沉声道,“此乃王宫圣地,鲜血飞溅,私囚大臣,王法何在!圣寓何在!”
“李大人就莫要说这些冠冕堂皇之辞了,如今局面绝非你我能把握的,就是沦为哈巴狗,拜无知小儿为王,保住性命才要紧呐!”牛大人愤愤道,眸中却多了一丝害怕。
李淳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沉声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死而后已!”
“李大人倒心挺大的呀!”牛某人嘲讽一句,却见邪业朝这边看了一眼,便不再说话。
一群人里,寂静无声。
“你在做什么!”重赫冷眼看着眼前的邪业,而怒火已退的邪业手指一送,手中的头颅滚出很远,他一身灰衣上沾满了已近干涸的血迹,答道,“连几个低贱的侍卫都敢辱骂殿下,我倒看看,谁再敢犯这大不敬!”
“退下!”重赫凝眸,众目睽睽之下,难免会多出什么声音。
不知为何,重赫的心里总是悬悬的,正准备再说一声,却听人群里一人吼道。
“大胆邪业!不过是殿下身边的一条狗,竟敢如此猖獗!”
邪业手中逐渐幻化出一把银色长剑出来,随后幽幽的朝那一群人看去,“你说什么!”
重赫疾步过去,拦在邪业身前。
“退下!”他轻声道,似在提醒他什么。
可人群里却多了几个声音,纷纷道,“不杀邪业!妖族永无宁日!”
“不杀邪业,永无宁日!”
“你们忘了他与重赫乃殿下的左右手,兄弟情深亲如手足,咱们再说什么都没用了,死路一条啊!”
“妖族气数已近呐!”
一声声,犹如铁链打在身上般的疼痛,让眼前的男子双眸通红,恨不得立马提剑上去,将这些人杀个碎尸万段。
可他忍住了,因为重赫拔剑出来,剑光一闪,邪业便觉得手腕处一阵疼痛袭遍全身,只听砰的一声,银色长剑从手中掉落在地上。
然后便见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重赫,“你!你做什么!”
几近质问的语气,让邪业一双眼睛死去沉灰。
“这些人……该死啊!”邪业哽咽,他这么好强的人,竟在众人面前流露出一副孩子般无助的神情,“你为何还要帮他们!”
“为什么!”邪业吼道。
重赫无言,“我也没有办法,但,必须如此!”随后便吩咐左右,“将邪业带下去!”
重赫转过身来,身后如芒刺背,望着剑上的血,心里万般绞痛!
“走!”他厉声道,无人再敢出声。
一行队伍朝大牢走去,看守的侍卫见这阵仗,都被吓得微微一愣。
“愣着干什么,开门!”重赫冷声道,那侍从这才反应过来,随后双手一指,一道金光闪过,大门便在尘埃中缓缓打开。
映入眼帘的,自然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啪!不知是谁一拍手,顿时墙上的灯都亮了起来。
木笼子里的人,都被关了进去,走在队伍后面的李淳与众人全然不同,一副凌风忠骨的样子,重赫见他年纪最大,步子一簸一簸的,似乎年轻时摔到了腿,便挑了一个通风的给他。
一时牢房里怨声四起,重赫头皮上青筋已经快要裂出来了,却依旧强忍着心中情绪,警示了几个侍从,又将一小队人马留在了这里,便匆匆而去。
一路疾步来到了殿外,他却停了下来,稍作迟疑后才迈开步子走了进去。xǐυmь.℃òm
一个灵女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似乎有些不太好,重赫拉住了她,稍作犹豫便问,“这将军如何了!”
“见过将军!”那灵女面上闪过一丝惊诧,随后便道,“今日王宫也不知是怎么了,先是那几个宫人惨死,这又是邪将军受了伤,哎将军,可是王宫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重赫凝眸,再问,“邪将军如何了!”
那灵女也知道自己不该问太多,便稍作歉意地答道,“邪将军伤了右手,眼下还不知是否伤及要害,不过将军莫要担心,我几人定全力救治!”
“重赫!我靠!你他x的下手这么重。”里面断断续续的传出邪业的叫喊声,那灵女一想到方才自己问的事后,顿时脸上一红,便借拿药一事退了下去。
就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这句话便穿了出来,重赫足下一顿,手指搭在那殿门上,不知该不该进。
此时身后传出几声冲忙的脚步声,回头见是洛桑尘,便双手奉拳道,“殿下。”
来人一身蓝衣飘飘,宽大的衣衫罩在他纤瘦的身子上,不过几日便见他显瘦地厉害,重赫还未来得及过问,便听那人停在了他面前,沉声问道,“你伤了邪业?”
重赫点头,却不为自己辩解。
“为何?”男子问。
“他杀了人。”重赫道,面上平静地好似伤了他就应理所当然。
洛桑尘俊美的脸上微怒,双手握成了拳头,随后散开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怒道,“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就算他今日险些犯下大错,殿下也要站在他这边,不顾王法是吗?”重赫轻声问,“我虽不太喜欢他,但我也绝不会有意为之,殿下,我以为你了解我的。”
“大胆!重赫将军,你有什么资格这般与殿下说话?”洛桑尘身旁的一个随从道。
重赫沉眸,随后便跪在了地上,“还请殿下治我大不敬之罪!”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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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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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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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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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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