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句,“父君若要知罪,女儿同罪。”
而天帝却怒极,道,“诺宁公主有违圣令,罚二十八天雷!”
他自然舍不得罚,可子桑犯下如此大错,加之诺宁在一旁捣乱,他身为天帝,这天规自然是得以儆效尤,若不忍心罚诺宁,恐怕这一群老神仙要说多话了。
一旁众神仙自然没有话要说,只见天帝拂袖而去,便一哄而散,回了自家山头。
而一个身穿淡灰色锦瑟长衫的男子却停留在原地许久,一副淡然的目光望着眼前。
许久,只见他唇边勾勒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想不到你还能活下来……”
说罢,他便拂袖离去了。
不知二人走出了多远,诺宁才放开了子桑,见他一副衰弱的样子,那双原本冷冽的眸子竟也生出了一丝不忍。
“你到底做了什么?”诺宁挑眉,眼前男子逆光而站着,那双惨白的脸上眉庭极美,一双微微向上挑的长眉上染了一丝沧桑。
天雷酷刑加身,他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只见他启唇道,“无事。”
诺宁闻言,便推了他一把,却见他一不注意险些摔了下去,云下面就是万丈深渊,诺宁便又拉了他一把。
“你是不是不要命拉!”诺宁眸中浮现一丝怒火,随即又道,“今日那群老骨头巴不得你死了,只有我,只有我这个傻子,拼了命的护着你!”
子桑抬眸,见她情绪有些失控,便柔声道,“不过几道天雷,我这几千年的修为,还是扛得住的。”
“父君他……”诺宁冷静下来,便问道,“为何要罚你。”
“犯了错,就得罚,否则天族规矩何在,天帝威严又何在,若不罚,这天庭怕就乱了。”子桑凝眸,眼中流光闪烁。
“犯了何错?”
子桑见她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不禁眸中含着一丝柔光,轻轻摇了摇头。
将手放在她柔顺的头发上,男子呢喃,“诺宁长大了。”
诺宁却不知等来这一句话,双眸幽幽地盯着她,“我都快一千岁了,谁想一辈子都当个小屁孩。”
“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惹父君生气了。”诺宁幽幽的望着她,又道,“还有,你得小心那群老狐狸,莫不可中了他们的计谋。”
子桑点头,诺宁这才展开微微皱的眉头,眸中多了一丝欣慰,这才又搀着他的手,将他扶到了仙府。
望着空荡荡的院子,乍一看,竟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再看别家山头,那才是一个热闹。门口几个小仙童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前,脸上永远挂着童真无邪的笑容,想到这里,再看一看眼前,诺宁哪里忍得住这一口气,便气冲冲的走了进去,望着空旷的大院里空无一人,气不打一处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只见她突然转身,子桑见她要离开的意思,便开口道,“怎么了?”
“你这里这般冷清,哪里像个神仙住的仙府,我去给你抓些小仙童来扫扫冷清。”
子桑闻言,唇边突然浮现一丝笑容来,“不必了,我喜欢安静。”
“那不是让其他神仙都笑话了,我不想看他们欺负你。”诺宁一副要为她出气的样子,却见门口站着两个神卫,子桑便突然点头,“你去后院替我寻些仙草来。”
诺宁闻言,便走了进去。
门口那两个神卫便走了进来,“呈天帝之令,诺宁公主今日以下犯上,受二十八道天雷之刑。”
子桑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灰暗,“不必了,我替她去。”
“这......”那两个神卫有些迟疑,“这不可,天帝下了命令,这诺宁公主?”
“诺宁公主是天帝唯一的女儿,那天雷打在你我的身上,也是极其痛苦的,何况她还是个修为不高的女子。”子桑抬眸,望着眼前二人,“若诺宁公主因此仙身尽损,这个责任,你二人可担得起?”
“这......”二人四目相对,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我去。”子桑毫无畏惧,直言道。
那两个神卫再次迟疑了,“可仙君您......”
“出了什么事,我都担着,何况,这不就是天帝的意思么。”他眸中闪过一丝冷笑,便走在了前头。
“还等什么?”
一个神卫便抬脚要走,却见另一个一副犹豫的样子,“还不快走。”
那人转过头来,眸中多了一丝担忧。“若仙君出了什么事,我们该作何交代?”
“罗里吧嗦个什么,难不成你要那诺宁公主去受雷刑不成,天帝把这个烫手洋芋丢给了我二人,也是在是极为难的。”那人皱眉,又压低声音道,“你好好掂量掂量,是仙君这性命重要,还是诺宁公主?”
那人觉着是这么个道理,便跟着走了过去。
三人乘云离去,走之前子桑转过头来,意味深长的望了一眼眼前的仙府,嘴里吐出一个抱歉。
他知道自己挨不过那二十八道雷刑,若是因此而烟消云散,此生也不连累谁,走得也洒脱。
可他自知没有来世。
又是那冰凉的枷锁,两个神卫打开了灵锁,将他绑在了那跟柱子上。
子桑并没有一丝挣扎,望着那根通天的石柱上斑驳血迹,这上面死了多少神仙,又染了多少鲜血,他依旧不再关心太多,更多的是淡然的迎接这死亡。
可这一瞬间,竟觉得心中生出了一丝悔意。
“仙君,你可挨得住?”方才那个犹豫的神卫低声问,眸中闪过一丝怜悯,“您可有什么话要留人的,属下一定替你转达,哦不,属下不是要诅咒您的意思,只是......”
“好了,好了,你再嘀咕个什么!”另外一个神卫皱眉,便拉开了那人。
子桑摇头,眸中朝他递过去一个谢意。
轰隆隆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却见那石柱上绕着一团乌云,乌云里闪电密布着,两个神卫连连往后退去,生怕那天雷误打误撞地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只听哐啷一声,震耳欲聋,一道白光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子桑的身上,原本血迹已经干掉的衣服再次渗出血来。
男子白皙的脸上微微皱着眉,薄而精致的唇血色全无,整张脸上像是被人抽干了血一般,毫无血色。
再一道白光闪过,男子忍痛闷哼一声,便垂下了头。
一旁的两个神卫不禁对看一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却见一旁多出了一个人影来,走进一看,来人身穿一身淡灰色锦绣长衫,长身玉立,朝那即将而下的天雷飞去,生生的接住了那道本该打在子桑身上的天雷。
两个神卫一看,双眸一惊。
“星君!”
宋予就停在子桑的上空,每一道打下来的天雷都被他生生接住了,只见他突然皱眉,想必那天雷打下来,也是极其痛苦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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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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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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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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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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