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莫琪像是吃了辣椒一般呛人,重赫白了她一眼。
“你要去送死,别连累殿下!”
“你放开!”莫琪吼道。
“连累什么,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他想守株待兔,我们就趁网打鱼。”洛桑尘在一旁笑道,却见子桑眸子一沉。
“孙容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恐怕他的目的,不仅在于此。”
几人同时冷静了下来,一旁的令奇瞬间明白了。
“难不成他们想对将军下手!”
“当年洛子桑亲手了结了孙容唯一的儿子孙明辉的命,若说不恨,绝无可能。”子桑又道,眸中隐隐生出了一丝担心。
“他伤还未好,恐怕是在劫难逃了呀。”说罢,子桑故意叹了一口气。
“你这人故弄玄虚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他一出了事,我们也脱不了干系吗。”莫琪心直口快地道,丝毫不怕得罪他。
重赫见她这副为自家殿下出气的样子,心中也多了一分欣慰。
“阿兄这几日由我来照顾,直到他醒来为止。”洛桑尘突然开口道。
“好,那就拜托你了。”子桑眸中浮现一丝得逞的笑容,便朝几人请辞。
“天宫还有要事,便不叨扰几位了。”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洛桑尘朝他回了个礼,望着他逐渐化作一团云雾消失在天际。
“你傻啊,他明明就是引你下套,你还傻愣愣的让他得逞了,真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若真发生什么事,这所有的罪不都被你扛下了!”莫琪似乎有些生气,洛桑尘朝柔声道,像是在哄她。
“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令奇突然有些窘迫,也紧跟着开口道,“这些日子我日夜兼程地照顾将军,还有七殿下您。”
“你瞎凑什么热闹,你我二人只需好生守着这座宫殿,莫要放进一个坏人就行了。”
“嗯!”
几人应声道,洛桑尘的眸中逐渐融化地像是要溢出水来。
人族,皇城。
这几日除了夏歌没事来找不痛快,文辞宫就基本成了一座冷宫。
红越倒觉得这样的日子,越来越自在了。
整座皇城,也不会觉得压抑,觉得拘束。
雪球儿一大早就死死地咬住了江阴的鞋子,这些日子,雪球儿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一般,硬是日日与他黏在一起。
“雪球儿哪儿去了?”解忧穿上了衣服,便出门来寻雪球儿。
红越放下手中浇花的水壶,指了指里院。
“找他相公去了。”红越开口道,倒也觉得挺顺快。
倒是解忧,着实吓了一跳。
“雪球儿有伴侣了?我怎不知道啊?”解忧疑惑,只听红越又道。
“奴才那日听江阴叫它娘子呢。”
此言一出,吓得解忧又是一惊。
“我去找它去。”解忧说完叫走出门去,红越见她抬脚便走,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水壶,跟着她一块儿去了内院。
宫女兰儿轻轻打开了朱门大门,解忧抬脚走了进去,便撞见一人一狗僵持的模样,便不好气地一笑。
“你们这是做什么?”
冬葵见她一来,连忙朝她行了个早安礼。
“娘娘早。”
解忧见冬葵憋笑的样子,自己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娘娘您再不来,江阴可就要与您的雪球儿打上一架了。”冬葵道。
只见雪球儿张开血盆大口,一双眼睛死死地瞪着江阴,而江阴却双手压着雪球儿的脑袋,两人厮打在地上,乱成一团。
“还不快把雪球儿抱走,我再宠又如何,只是一条畜生,莫要伤了江公子。”琇書蛧
解忧道,身后的红越连声应是。
凤栾殿上,许宏文眸子灰暗地坐在龙榻上,一旁摔得破碎的陶瓷罐子隐隐散发着酒香。
“隔”
男子打了一个隔儿,脸颊一片绯红,全然一副醉酒的样子。
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副女子图像。
“王上,您得为整个西蜀国着想啊,您已经半月未上朝了,这大臣们都……”一旁侯着的李公公面露难色,望着眼前的男子,眸子一深。
“都怎么?”许宏文问。
“都责怪声连连哩,请恕奴才直言,王上自朝圣节后便颓废地一发不可收拾,文辞宫的动静儿奴才也略知一二,王上可是在与贵妃娘娘怄气。”李公公轻生道,生怕犯了大不敬。
许宏文沉眸,“文辞宫什么动静?”
李公公眸中一惊,随即便消失在一湾深澜里。
“文辞宫自王上不去了之后,数几十个宫女太监都已另投他府,离开了文辞宫,整个大殿,如今已全然成了一座冷宫,就连……”李公公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
许宏文抬眸,望着她厉声道,“就连什么!”
“就连宫中的膳食,都未给文辞宫准备。”李公公继续。“前些日子,奴才在王后娘娘身边的凤离那里打听到,文辞宫那位娘娘,似乎生了很严重的病,恐怕……”
许宏文闻言,瞬间醉意全无。
“一群不长眼的奴才,朕就算不宠幸她了,她也是朕的贵妃!岂能容得他人糟践!”许宏文起身,“传令下去,凡涉人等,一律处死!”
说罢,他便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李公公连忙吩咐左右,“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跟着去啊。”
“是!”几人连忙跟了出去。
文辞宫里,解忧手里捧着一杯茶水,正津津有味地听着宫女兰儿讲戏。
“不好啦!不好啦娘娘。”一个太监跑了进来,红越皱眉,“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啊!”
“王……王上来了!”那太监道。
解忧面色一惊,不好,定是那日装病走漏了风声。
解忧放下茶杯,便奔去了里屋,冬葵与江阴二人,倒也不避嫌。
许宏文走了进来,看见冬葵时,眸子一深,
“解忧呢!”
一旁的红越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娘娘……娘娘前些日子生了病,正在床上休息呢。”
还未说完,许宏文便抬脚进了屋。
穿上躺着的女子紧闭着双眼,精致的面容此刻失了些生气。
红越等人一直候在门外,心中更是越发忐忑不安。
“放心,不会有事的。”冬葵安慰她道。
“希望如此。”红越朝她笑道,不知为什么,都是丘和大人的女儿,这夏歌就是喜欢不起来,倒是冬葵,惹得她喜欢极了。
许宏文坐在床沿边,借着醉意,望着她的面容柔声道。
“你这双眼睛,倒与她像极了。”
说罢,便抬手想要抚摸她的长睫,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又收了回去。
“可惜你不是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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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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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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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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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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