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一听,吓得面色一白,随后一个劲儿地朝她磕头。
“娘娘,娘娘救命啊!奴才是一心向您的呀!”
几个太监走了进来,将那宫女拖了出去。
“娘娘!饶命呀!”
直到整个宫里都安静了下来,夏歌才坐在那金丝锦绣躺椅上,红唇微张,“我就是容不得,稍有姿色的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得皇恩眷顾,莫不是忘了自己原本的根?”
一旁侍奉的宫女都吓得不轻,纷纷跪地,“奴才一心侍主,绝无攀附之心!”
夏歌瞥了一眼,揶揄道,“俗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们嘴里吐出的话都甜,这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说罢她便抬抬手,一个眼尖儿地宫女连忙过去。
“走,看看我的小姐妹去。”
那宫女牵着她的手,面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笑容。
“按照规矩,明日一早宫中妃嫔自会来同娘娘请安。”
夏歌白了她一眼,那宫女连忙跪在了地上。
“娘娘饶命,奴才一时多嘴,才冒犯了娘娘您,求娘娘您开恩呐。”
夏歌满脸愁容,朝她摆摆手,凤眸轻抬,“起来吧,这让人给瞧见了,指不定背后说我什么闲话呢。”
那宫女眉开眼笑,满脸谄媚,“娘娘您乃大家之女,绝世之才,举国贤德之典范。是以众人之样,传扬后宫佳话。”
叫她满嘴好话,夏歌倒也舒了心。
“记住,以后该说的,不该说的,都给我仔细斟酌好了再开口。”
出了宫,一行人浩浩汤汤地拐进了冷殿。
孙璇还在烧着血衣,满面愁容,见王后娘娘一来,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跪在了地上。
“娘娘金安。”
夏歌却不看她,这冷殿好歹是座曾繁华一时的宫殿,大火烧死那两个狐狸精,也烧尽了这里的热闹。
望着那烫金凤翘头房檐,夏歌凝眸,先帝曾花下万金,也未能讨得骄人一笑,最后到死也未能如愿。
“这冷殿可是先皇贵妃的寝宫,怎容得几个野人来糟践!”夏歌挑眉,吩咐道,“来人!还不快给我把人带出来,本宫这都来了多久,这宫中规矩都给我抛到后脑勺了不成!”
几个侍卫闻言,便要闯进去,还未走到门口,就被一道剑光逼退。
只见门开了一条缝儿,一个红衣女子从屋中走了出来,双眸通红,手提长剑。
“我看谁敢!”冬葵凝眸,四周生出强大而令人震撼的气场。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都放耳边风吗,给我上,拿下这个妖女!”
说罢,身后几个侍卫亮出武器朝她扑去。
砰
冬葵脚下一蹬,瞬间就跃在了几人的上空,往下一挥,绿光闪过,几人便倒了下去。
夏歌眸中却闪过一丝惊诧,这妖女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厉害了?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我找人来!”
话还未说完,那剑便悬在了她的脖子上。
“丘和夏歌,从前之事,今后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今日你若再得寸进尺,别怪我翻脸无情!”冬葵站在她的面前,陌生得像从未认识一般。
夏歌脸色逐渐发白,脖子上一片冰凉,浑身都吓得颤栗起来。
“快!快去叫王上!有人要谋害本宫!”
身旁的宫女却都不敢动,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你把他叫来又有何用,难不成你要他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的剑下?”
冬葵冷眸望着她,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丘和冬葵,凭你敢杀我?你也是求和家的人,你若伤我半分,丘和家定不会轻饶你!”
“你在吓我?”冬葵逼近了她一分,凉风吹起了她散落的青丝,只听又道,“十五年的养育之恩,我定不会忘,可你别忘了,你又是如何待我的,我的好姐姐?”
“你!”夏歌被她气得一时语噎,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还活着,就是至丘和家于不顾,妖族牵怒于父亲,如今丘和家已近衰落,若不是需要强大的靠山,我又怎会失了心爱的人,改嫁入这深宫?”夏歌轻轻叹了一口气,往事历历在目,却都已成过往云烟。
冬葵收回长剑,柔声道,“今日我放过你,但不代表我怕你,丘和夏歌,你若再作恶多端,我定会替老天除掉你!”
冬葵进了屋,吩咐两个太监将盖着白布的文灵抬了出来。
出了门,见夏歌还站在那里,满脸怨恨。
路过她身边时,只听夏歌轻言,“我定还让你对今日所言,付出代价!”
冬葵却朝她一笑,“我等着。”
背着包袱的孙璇走来,冬葵才摆摆手,“走!送师姐上路。”
出了皇城,孙璇忐忑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只见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今日真是有惊无险啊。”
冬葵回过神来,整座皇城明明看守森严,为何今日闹出如此阵仗,几人也一路安安稳稳地走了出来。
与孙璇告别,冬葵便带着文灵的尸体上了距皇城不远的白贞山,白贞山山脉广阔,南北通透,冬葵看中此处的,并不是这美好山水,她将文灵安葬于最高处,便是要她在九尺地府亲眼看着,她生平为之付出一切的人,是如何地走向衰亡。
冬葵从袖子里拿出了钱袋,打发了两个小太监。
已是黄昏,冬葵亲自刨土,将文灵安葬于此,并立下墓碑,用剑题了文灵二字。
到了最后,她累得全身麻木起来,最后躺在那一方小土包旁。
“我知道有来世,你若下了阴曹地府,就别再走回头路。”wWW.ΧìǔΜЬ.CǒΜ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像我一个很亲近的人,温柔漂亮,医术高超。我一直都搞不懂一切的缘故,直到最后我看见你与他抱在了一起……”
“其实我一点都不恨你,绑我上山的是她,要我为他所用的也是他,但最终,还是你偷偷放我下山,给了我生路。”冬葵呢喃,夜也不知不觉深了。
林深处不时传出几声鸟叫,冬葵被手上传来的一阵刺痛惊醒,抬手一看,才知道手指甲已经被泥土啃噬,整双手血肉模糊。
她缓缓起身,朝她又磕了三个头。
“我得去找他了。”
随后,便消失了踪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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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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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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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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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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