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城已空,没找到人。”那人低着头,眼神错乱不安。
“哦?”马上男子低头看他,眸中逐渐泛起一丝涟漪来。“若找不到他,你就得死。”
那男子闻言,身子一颤。
“是。”
身旁另一男子走来,朝他秉袖道,“城外发现一众兵马,有人看见其中一人穿着龙袍。”
“是否派兵?”
此言一出,国师大人面上笑容荡漾开来。“不必。”
单凌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这早已胜券在握的人,却心中隐隐生出一丝担心来。
“夺城事小,弑君一事,却不比得那些蝼蚁,还是小心为妙。”
国师见他如此,唇边笑容戛然而止。
“城外自有人相助,是时候去会会了。”
马背上那男子动了动缰绳,深棕色的马仰天长鸣,便消失了踪影。
单凌眸中担忧逐渐加深了几分,望着那人消失的地方,总觉得有些不对。
“你们几个跟上,切记不能被发现,若有危险,便放出信号!”
说罢身后几个黑影便上了马追去,如今皇城已空,攻城势在必得,可小皇帝若不死,夺位便成了耳边空谈。
今日定让他插翅也难逃,不然,他必然会得先皇一脉的扶持,届时南北兵力融合,国师一计便功亏一篑。
“你们几个,仔细地给我找,若找不到,你们也别回来见我。”
“是!”几个黑影腾空一跃,便消失了踪影。
头顶阳光逐渐消失,单凌抬头,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却多了一大片乌云,遮住了阳光。
“要下雨了?”单凌眸子一深,却听一旁身穿官服的男子惊道。
“凰星栾动,乌云蔽日,此乃天之异变,不祥之兆啊!”
“休得胡言!苏大人好歹也是武官之首,怎信起这些来?”
只见那苏大人满脸恐惧,脸上一阵红白。
“下官早年曾对着星云有所查究,还请单大人听老夫一劝呐。”
单凌眸子一暗,只见一道剑光闪过,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苏大人便倒了下去。
“妖言惑众,自古风云多变,有何大惊小怪!”
来了几人将那地上的尸体拖了下去,天空接连着几道雷声却乱了身后将士军心,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单凌骑在马背上,手持长剑,直指天空。Χiυmъ.cοΜ
“今日已过,各位皆是开国之英雄,你们若自乱阵脚,便只能背上这弑君夺位的千古骂名了。”
又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单凌依然高举长剑,毫无惧意。
身后一众将士纷纷提剑应合,喊道,“谨听君令!”
......
距离皇城不远的一处村落,像是经历的火劫,整个村子都被一烧而尽。冬葵望着头顶的乌云,几声闪电下来,便知道要下雨了。
“此处南北汇通,既有水路,也有山林大道,乃一绝佳逃亡路线。”只见她眸中含笑,唇红齿白。
一旁的男子把玩着手中的石头,仔细地听她道,待她说完,倒也觉得有一番道理。
“那边等着,若天黑前还未见到小皇帝的身影,你那些小将士,便只有死路一条了。”男子冷笑,声音却如哀戚之鸟。
他到底是谁,冬葵望着那面具下如漆般的双眼,猛然生出了一丝熟悉感。
“今后还请大人抬举,为我谋得一条路来走走。”冬葵屈膝跪地,浑身上下都能看出她的诚意。
男子走了过去,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说过,你若为我所用,定会混个风生水起。”冬葵见势便从他袖中取走了鬼符,然后自腰间取出一把断刃,悬在他的脖子处。
“别动,把解药给我,饶你一命!”冬葵沉声道,尽量不弄出声响来。
男子被她挟在地上动弹不得,倒有些诧异,这女子力气之大。
“你到底是何人?”那男子突然问。
冬葵手中一热,犹如失了控一般,手中力量逐渐加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那断刃插入了他的身体里。
一股热流溅在了脸上,只见那男子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然后倒了下去。
冬葵身子一颤,只见那双手挣脱了身体控制,举起断刃再次刺了进去,男子面具下的眼睛逐渐闭上,浑身都不在动弹。
沾血的断刃自手上滑落,那只手也慢慢灰恢复了正常。
冬葵眼中流下一滴泪来,使劲的摇晃他的身子,“我......我不是有意要杀你的,解药,解药在那啊!”
“对不起......”她呢喃道,只见四周出来许多黑衣人,将冬葵围住。
“你!你竟然杀了少主!”只见一黑衣人满面愤怒,说罢便提长剑扑来,冬葵一个恍惚,那剑便从手臂上划过,鲜血瞬间染红了半条手臂。
冬葵捂住伤口,颤颤巍巍地走在几人面前。
“解药......解药给我!”
那人往后一退,见这女子有些魔怔,加之鬼符在她的手中,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解药?你杀了少主,所有人都得死!”说罢便提剑砍去,剑光一闪,冬葵却剑眼前多了一个人影。
只见那白衣男子手持长剑,朝那人杀去。
如此熟悉的背影,冬葵脚下不稳,险些摔倒在地。
刀剑声越来越少,冬葵整个脑子一时间有些短路,却见方才被自己杀死的人此刻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手中握得紧紧的鬼符也化作了一块冰冷的石头。
“冬葵!醒醒!”
“快醒来!”几道男音响在耳际,却不知道是谁在说话,只觉得那声音特别熟悉。
只见面前那戴着面具的人朝她伸出手来,眸中溢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整个身子都不自然地朝前一步一步地迈着。
“不要!”另一道男音插入脑海,冬葵摇晃脑袋,眼前灰蒙蒙的一片。
“冬葵!醒来!”那声音逐渐清晰起来,冬葵眸中一惊,突然走出了幻境。
“阿尘?”她呢喃,只见眼前尸体成片,遍地都是被血染红的土地。眼前少年一身白衣,满面倦容。
“恩,是我。”男子笑颜如花,琉璃蓝色的眸子里温柔地快要溢出水来。“为何丢下我一人离开?”
冬葵有些委屈,眼泪自眸子里滑落,“你......你要娶别人。”
只见头脑袭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冬葵轻轻摇晃头脑,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
只见她朝那男子扑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断刃,毫无犹豫地刺进了少年的胸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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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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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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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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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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