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一片冰凉,冬葵慢慢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片浩瀚的花田,四周隐隐能看出山谷的形状。
嘀嗒,又是一滴水落在了脸上,那水格外的冰凉,望着头顶蓝天,冬葵蹙眉,这水又是从何而来?
支撑着疲惫的身躯,冬葵揉了揉隐隐疼痛的脑袋,这才看见自己躺在一朵巨莲中。
原来不是梦啊。
但为何文灵师姐会放了自己,冬葵左思右想,也想不出答案来。
呜的一声,眼前有一只白鹤飞过,冬葵见它朝那山谷飞去,便起身理了理发皱的衣服,朝那山谷走去。
一路像是身处仙境一般,四周都是各式各样的小花,为整个大地铺了一层厚厚的地毯。萦绕在花丛中的蝴蝶也因冬葵的走动而醒了过来,纷纷围在冬葵的身边飞来飞去。
“你是谁呀?”那蝴蝶忽然说了句话,吓得冬葵停下了脚步,左右张望着。
“谁?谁在说话?”冬葵轻声问,警戒地望着四周。
只见一只雾蓝色的蝴蝶挥舞着翅膀,停在了冬葵的眼前。
“是我!是我!”那蝴蝶挥舞着翅膀,见冬葵嘟着嘴四周张望的可爱样子,不免笑出了声道。“你们人类都生得这么可爱吗?”
“你会说话?”冬葵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扑闪着翅膀的蝴蝶。
那蝴蝶呵呵笑了一声,便随着一众蝴蝶朝远处飞去,渐渐不见了踪影。
冬葵这才发现,自己竟走出了那花园,眼前是一道高至云霄的山谷,蜿蜒的小道消失在山谷深处。
抬脚踏上那小道,石子儿很松,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走至深处,两旁都是山谷,视线也变得狭窄起来。
冬葵不知走了多久,才见眼前那巨大的山洞,上面似乎有字,可那极度扭曲的字实在是个三不像,任冬葵怎么望也看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抬手擦去满头大汗,望着山洞里地黑暗,冬葵倒也鼓足勇气,轻轻吐出了一口气便走了进去。
洞口处吹来一阵冷风,冬葵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文灵师姐的衣服,单薄的青衫被风吹得鼓了起来,冬葵双手环在胸前抱着,不断地打着哆嗦。
这洞里难不成还藏着一座冰山不成,冬葵心想,借着光亮朝四周望去,只见左侧的墙壁上画着各色图案。
走进一看,那画不像是画上去的,倒像是生在这墙上的,冬葵轻轻地抚摸着,手指微微传来恪手感。
墙上壁画一直延续到深处,壁画似乎是一种掌法,隐约能看见墙上那小人的各种姿势,有半蹲马步状,有脚尖点地......冬葵看得很仔细,手上倒也没闲着,不自觉地跟着墙上那小人儿做着动作。
一个脚尖点地,手掌半推,手中如同生了一阵风出来一般。
冬葵一惊,隐隐觉得手掌心处那月牙印记一热,一阵白光袭来,冬葵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帝京今日整座城池都蒙上一了一层灰蒙蒙的感觉,街上每家每户都挂上了一顶白灯笼,仙君望着街上一排排的灯笼,忽然有种似曾相似的熟悉感。
一声不响地跟在身后的洛子墨,今日竟也主动开口道,“这帝京可是出了什么事?”
子桑见他主动说话,倒也十足的难得,便道,“恩泽帝京的相国公,昨晚被人灭了满门。”
“满门?”洛子墨眸中一惊,又一言道,“你说会不会?”
仙君停下了脚步,这几日在帝京,竟忘了正事。
又是满门,可恶!
“走!”仙君一个跃身便上了屋顶,随后一抹黑衣跟在身后。
相国公府在帝京的南边,规模实在太大,加之昨晚下了一场雨,冲刷掉了地上的鲜血。
白凌被风吹了起来,整个相国公府站着许多身着墨绿色官服头戴七寸官帽的男子,仙君一个蜻蜓点水,便停在了相国府门前。
府上一人未剩,死因不明……
“这位大人很面生啊。”一个男子突然朝仙君拱袖道,子桑回了他一礼。
“在下子桑,南广人士。”
“见大人气质不凡,想必就是南广侯了?”那男子面上尽是讨好之意,又见他身后站着一个身着墨色素服的男子,疑惑道,“这位是?”
“这位是我身边侍卫。”
仙君倒也不辩解,只是那南广侯身材肥硕,长相油腻,怎及自己一分。ωωω.χΙυΜЬ.Cǒm
“不知这相国公府是遭谁人暗算呐?”仙君问道。
那男子捋了捋胡须,眸中生出一丝深意来。
“王爷不知呐,这帝京并非表面上这般宁静,私下可谓是势同火海啊!”
“哦?可是朝廷上的事?”仙君又问。
那男子点了点头,轻轻叹了一口气道,“可怜相国精明一世,竟自寻死路啊!”
自寻死路?仙君叶眉一挑,便说上一句,“何出此言?”
“王爷可知昨日相国公私自调遣兵马诛杀国师一事?今日早朝一下,所有人都上书直言国师乃罪魁祸首。”
“我远在南广,怎知这朝中之事,这国师可认?”仙君微眯双眼,看来这事越来越不简单了。
“自然不认,王上又如傀儡,想必这相国公泉下有知定自认倒霉了罢。”
如今相国公一死,整个朝野便是国师的天下了。
男子随即甩袖,愤愤地道,“这天下若是落入贼人之手,我便辞官还乡,再不问世事!”
此言一出,四周都安静了下来,谁知竟一片附和声起,
“好!”
“哦?”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冷寂声音,几人纷纷朝那门前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男子那张好似营养不良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望着众人唇边闪过一丝冷笑。
“这位大人一身忠骨,只是不知每年贪官禄,抢民土的又是谁?”那人又道。
子桑身旁那男子身子一愣,随即颤抖着双手指向门口那人,怒道,“你……你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刘大人恐怕是忘了当年若不是国师引荐,你现在恐怕还是个瓜农罢?”
站在那黑袍男子身后的一个穿着深棕色长衫的男子道。
众人再度议论纷纷,男子眸中一闪而过的慌张被那男子尽收眼底。
只见那声称国师的男子又道,“如今世道,过河拆桥之人数之不尽,那便不如一网打尽,留个清净。”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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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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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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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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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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