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低头看路呢,怎么了?”
“好像是张恒远和一个孕妇,但孕妇不是方馨。”wWW.ΧìǔΜЬ.CǒΜ
“是吗?”葛言说着打开副驾驶的门,我坐上去后他绕到驾驶位,开门前却突然走到对面的车前瞄了两眼,才又折回来。
“做什么?”
他用下巴指指前方左侧:“看到那辆黑色的宾利了吗?是张恒远上月刚入的新款,上次去他公司见他开过。”
我咂舌:“这么说,他不止方馨一个?”
葛言无语耸肩:“估计要广散枝叶吧。”
我切了一声,他边系安全带边回头补充:“但你放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心理受用,嘴上却说:“我又没说你,你这番补充显得多此一举……”
我停顿下来,他把我忍着没说的话补充完整:“是不是还透着心虚?”
我笑:“我可没这样说,你想对话入座可怨不得我。”
他伸过手揉揉我的脑袋:“都在一起那么久了,我对你有足够深的了解,你一个眼神我就能猜到你在想什么,你说完上句我就能猜到下句。”
“那么厉害?”
“你不信?”
我点头:“吹牛又不用上税,我自然不信。”
“那试试?”他侧头笑。
我坐直了:“怎么试?”
他想了想:“你说上句,我猜下句。”
“行,坐飞机太累了……”
我说完示意他,他一脸轻松的接话:“想回去好好睡一觉,对不对?”
我冲他竖起大拇指,又说:“明天不想上班……”
原以为他会说,想在家里睡一天或者看一天电视剧的,可他竟猜对了:“可好久没去餐厅了,我必须得去看看。”
语句表达有差异,但意思却差不多,我双手抱拳冲他一举:“兄台,厉害,厉害,小的拜服!”
他满脸骄傲,却假客气:“承让承认,我只发了三成力,要不我们角色互换,测试下你有多了解我?”
我可不想被他比下去,被他冠上我不爱他的名号:“兄台是本书,越了解越有魅力,越让人嗜睡,所以为了保持清醒,我暂且不对你进行深度。”
他冷哼:“怕输就直说。”
我侧过身抱着他的胳膊一阵猛摇:“怕,我确实怕,满意了吧?”
“不满意,”他摇头叹气,“你得多多努力,加深对我的了解,过段时间我会对你进行测试。”
“如果不过关呢?”
“会有惩罚。”
我哦了一声:“可是,你舍得罚我吗?”
他启动车子时笑眼扫过我:“你质疑我?不信可以试试。”
我吐吐舌,懒得再理他。
我是个恋家的人,虽然旅行不算颠簸,住的酒店也够高级,但睡得并不好。第二天我赖床了,一觉睡到十一点多,吃过午饭后洗了澡才去餐厅。
总店和二分店我都转了一圈,看了最近的营业报表,营业额在稳步提升中。最近天热,凉拌菜很热销,但菜品也容易坏,我交代洗菜工和厨师一定要特别注意卫生,别让任何有问题的食物上了客人的餐桌。
后来又和经理聊了会儿天,聊着聊着就到晚餐时间,我便去大厅看看情况。站了没一会儿,有个女的突然叫我:“你好,请问你是这家餐厅的老板吗?”
我回头,是个有点眼熟的小女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你好,你是?”
“你不记得我了吧,我之前和方馨一起来这里吃过饭。”
她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你是方馨的同事?”
“对,”她眉眼弯弯脸庞圆圆的笑了笑,“应该说是前同事了。”
“她从医院辞职了吗?”
“有一阵子了,听说她嫁了大老板后就辞职了。”
我不便评价,只好笑笑:“是来吃饭的吧?我带你去做,给你打个折。”
“不用不用,”她摆手,“谢谢你,不过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我有些不解。
“是关于方馨的事,她出事了,你知道吗?”
联想到昨晚在医院电梯口看到张恒远和其他孕妇的事,我猜想到她要说什么,便带她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后问她:“她怎么了?”
“五天前我陪她做了流产手术,听说那个男人还有别的女人,她怀的是女孩,另一个女的怀的是男孩,那男人就逼她打胎。”
一阵狗血味儿迎面扑来,我忍住恶心:“她依了?”
“方馨也是个烈性子,她自然不依,想和男人讲道理,却和男的起了争执,从二楼滚到了一楼。可男人没送她去医院,也没叫救护车,后来是她打电话给我,我陪她去的医院。摔下楼的过程中她肚子着地,孩子没保证。可她手术后情绪很不稳定,以曾是医生的身份买了两瓶安眠药后就和我失联了。我担心她做傻事,联系不上她,就想到了你,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联系上她吗?”
我摇头:“我昨天才从外地回来,若你不找上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而且我和方馨的关系很浅,她只是短暂的做过几天我的心理医生而已。”
她低下头,想了想又说:“其实我会找到你还有另一个原因,我知道你老公和那男人在合作项目,你能不能让你老公和那男人说说,让他别对方馨那么无情,好好宽慰她几句,让她熬过这关再说。”
我沉默少许:“方馨有这种遭遇,我也很遗憾很惋惜,也想帮她。但你是个成年人应该知道,成年人之间的每种关系都界限清晰,我老公和那男人确实是合作关系,但他们的交流仅限于项目合作,而不是感情深厚的朋友可以说东道西。而且你既然都联系不上方馨,那男人就能联系上吗?”
她被我这番话问得眼神闪烁,心虚模样尽显,看来是和方馨合伙卖苦肉计的。她好几十秒后才说:“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联系上,但总得试试,算我求你……”
我抬手打断她:“我会和我老公说这件事,至于那男人是有所行动还是无动于衷,那我无法保证。”
她点头:“我知道,你能帮上忙就好。对了,我们互扫个微信吧,有结果后你联系我?”
互换了微信后,我把她送到门口就回办公室给葛言打电话,把这件事和葛言说了。
葛言有些无奈:“你觉得我去和张恒远说这些,合适吗?我们平时只谈工作,不聊私事。”
我叹气:“不合适也说说吧,毕竟事关人命。”
“成,老婆都答应别人了,那我就去问问吧,但下不为例。”
“我知道,不会有下次的。”挂断电话等葛言回信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给唐冉打个电话,毕竟她们是朋友,让她帮忙劝劝。也借着这个机会,拉进一下我们的关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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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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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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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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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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